和王莉一聚。


    吃的还是那时她们吃过的烤肉店。


    “我现在终于能睡个好觉。”王莉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那时候，闹离婚，我要孩子抚养权，我表面答应其实背地里想带走孩子，我肯定要不回来，还好我反应快是偷偷带着鹏鹏跑出来。”


    米玏耐心听她说：“恭喜你，未来都是好日子。”


    “是啊。”王莉心中甚是甜蜜，“直到出来我才发现原来以前当家庭主妇时过的是什么苦日子，现在辛苦是有一点辛苦，但开心，自己口袋有钱什么都不怕。”


    “这句话说得没错，钱才是最重要的。”某种程度上，米玏和她的经历也有点类似，就算没有，她也能够共情她的遭遇。


    王莉：“对了，我最近在想换别的工作，在超市当售货员工资太少，我想多赚点换个好一点的出租屋，最好是让他有一间房，对学习也好。”


    “鹏鹏很乖呀。”米玏知道他们的一些情况，“成绩也好，而且还会做家务，最重要的是还会保护妈妈。”


    “是啊。”陆伶藜说，“我都不会做家务，鹏鹏你也太棒了，你以后肯定是一位非常优秀的男生。”


    她们夸的，鹏鹏都有些脸红了：“也没有。”


    小孩子，脸皮有点薄，米玏也没有逗他，而是继续和他妈妈聊天。


    王莉这顿饭吃得很是舒心，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居然也能交到朋友，况且这位朋友是真的很好很好，她有时候真的没有办法一个人排解时向她倾诉，她都能给予最温柔的安慰。


    “那我们就，和阿姨说再见。”


    鹏鹏：“再见。”


    米玏：“虽然还没有到，但是祝你们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明年见。”


    回家的路上，坐在副驾驶的陆伶藜放着歌，遇到熟悉的歌跟着一起唱，没有烦人的社交，而是和妈妈的朋友吃顿饭，然后看着夜景回家的滋味真的很爽。


    米玏又何尝不是一身轻松：“很开心吗？”


    “当然开心啊，一点压力都没有。”陆伶藜跟着音乐的节奏晃动，“如果我现在是老家，周围一堆讨人厌的亲戚，就很压抑，小的时候没有感觉，有很多小孩一起玩还觉得挺好玩的，但是近几年我能感知到别人恶意的情绪。”


    米玏因为她的话而反思：“是我的问题，要是早一点觉醒，意识到问题，你也不用。”


    “怎么可能是你的问题。”陆伶藜举手反对，“那是他们的错，你很好，没有人比你更好。”


    很多事情，她一个人无法掌控，米玏即使安排得再好，她也有自己的成长路线，这一路上实在是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


    陆伶藜大胆想象：“也不知道爸爸那边情况怎么样，没有人说他的不是，都捧着他，他一定很开心吧。”


    车内响起电话铃声。


    陆伶藜一看是爸爸顺手点击接听。


    “喂。”


    陆承烽听到了对面的音乐声：“你们在外面吗？”


    “没有。”陆伶藜说，“从外面刚吃完饭，现在正在回家的路上。”


    陆承烽：“你们两个人吗？”


    陆伶藜：“不是，是和妈妈的朋友，之前超市的朋友。”


    “哦。”陆承烽这才放心，很快陷入了沉默，见对面没有说话，他主动开启话题，“还有两天就过年了，你们那边还好吧。”


    米玏专心开车。


    “还好呀。”陆伶藜看了驾驶位的人一眼，“每天都很爽啊，想睡到什么时候起床就什么时候起床，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陆承烽却有点不好，没有她们的新年，周围全是糟心的人，弄得他一个头两个大，晚上也睡不好觉。


    这会儿听见女儿的声音，身心都舒展了很多。


    他在想，回老家对她们母女有很多身不由己的事，一群平常见不到面的亲戚，还要和他们社交，真的很劳累，尤其是这群人没什么好心眼。


    这么多问题，他居然选择性忽视。


    “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挂了哈。”


    陆伶藜发现没有想聊的话题，干脆挂了电话，她也知道爸爸给妈妈打电话，应该是有他们两人想聊的话题。


    “我收回那句话，感觉爸爸在那里也不是很开心。”


    米玏看穿问题真相：“因为之前有我们在，有些人说话也会留三分，现在我们没去他一个人面对那群人，肯定是有什么说什么，都在和他说假话，虚情假意，没有人对他真心好，没有我们给他情绪价值，他肯定难受啊。”


    “是这样啊。”陆伶藜说出实话，“还蛮惨的。”


    米玏哼了一声：“他应得的，你爸爸他比较重情义，也被亲情捆绑，对人类来说，很难和亲情完全割舍，其实他大可以不回去，但是他还是回去了。”


    陆伶藜：“是啊，回去干什么，听一群人吹牛，有什么好的，让他自己难受去吧，活该。”


    对于女儿的肺腑之言，米玏笑了笑：“就是，活该。”


    到了家。


    洗漱完，米玏便上了床，好歹也快过年，连上班族都放假了，她一个自由人想着可以偷会儿懒，于是开始刷短视频。


    这东西一刷就停不下来，尤其是最近流行的风向怎么回事，全都是秀腹肌秀胸肌秀身材的男人。


    关键是，这东西，没有人不爱看。


    直到一个视频邀请跳出来。


    她并不意外。


    和陆承烽没断过聊天，正经打电话还是少，更别提视频电话。


    米玏在犹豫要不要接。


    可脑子里忽然就跳出来某人的裸上身图，从饱满的胸肌到整齐排列的腹肌，全部她都摸过，每一块肌肉都紧实而有弹性。


    她还是接了。


    米玏靠在床头，一手撑着脸颊，百无聊赖地盯着视频对面的他，她没有开口说话。


    陆承烽有很多话要跟她说，但在看见她的那一秒烦躁的心变得宁静，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脸上没有修饰，透亮的眼睛，还有莹白的皮肤，都让他产生愉悦的因子。


    米玏细细打量着他的脸，脸型轮廓分明，额头饱满，眉毛浓密，鼻梁挺直，好久没有认真地看他，视线一地瞥到他明显的喉结，脸上忽然有点热。


    “没有你我睡不好。”


    陆承烽忽然开口。


    “我睡得很好。”米玏眼神瞥向其他的地方，然后将镜头调转。


    陆承烽实在是心累，回来也没有几天，也通宵熬夜还难受，他急切地想要找她充充电，看不到她的脸，他心变得急切：“把镜头转回来。”


    “不想。”米玏甚至把手机扔在一旁，取过一旁的平板，上了微博看看最新的娱乐新闻。


    对着空旷的天花板，那边一点声音都没有，陆承烽等了一会儿那边还是没反应，于是放低声音说：“不理理我吗？”


    米玏饶有兴致看着热搜榜，基本上都是关于春晚的信息。


    陆承烽完全一点办法都没有，但她能接电话，也就代表着她现在心情还不错，所以现在是增进感情的最好机会。


    “我有一点难受。”


    米玏划着屏幕的手一停，看了眼手机。


    陆承烽自顾自地说：“上次，在浴室，我真的很开心，但是我也有点不尽兴，你呢。”


    他还说，深夜就聊深夜话题，米玏被他的话带着走，一时间想入非非。


    陆承烽：“你知道的，我是一个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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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人，当然我也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仔细算来我们大概有八个月没做了，上次我下楼做菜去了，你一个人在浴室里想什么，回答我。”


    米玏默默退出微博，然后打开相机看了一眼自己的脸，苹果肌的位置好红，用手摸了摸，有点烫。


    于是她把被子掀了。


    对面还是没有声音，陆承烽看着空白的天花板，能够脑补到她现在的表情，一定是又羞又红：“太久了，八个月，你孕期都没这么长时间，中后期的时候，你情绪很不稳定，也很难受，眼巴巴地看着我，我是很担心的，我不想让你难受，于是我让你在上面，这是你最舒服的姿势了。”


    真受不了他，终于，米玏捞回手机，正准备看一眼那边是什么情况时，他的声音传入耳中。


    “在看吗？”


    米玏心一惊，眼睛对上对面的他，首先注意到的是一双极具侵略性的眼神。


    “我知道你现在看我。”


    被他说中，米玏真的很羞耻，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正常，带着呵斥的语气说：“闭嘴。”


    “好爽。”


    是从天灵盖传下来的爽意，陆承烽爽翻了，嘴角微微上扬，笑声低沉而有磁性，他甚至觉得还不够：“可不可以重复一下。”


    米玏这才明白，又被他牵着走，她完全被他拿捏住，既然这样的话，与其扭捏让他一直拿捏自己不如加入：“抽你一巴掌你要不要。”


    陆承烽笑着点头：“要。”


    “神经病。”米玏在不知不觉中也被他的情绪感染，“喜欢找虐受。”


    “怎么会呢。”情趣而已，陆承烽怎么会不喜欢，拉着她追忆往昔，没办法，他只能搬出从前，直勾勾盯着对面，“你知道的，每次做到你喊停的时候，我还继续，你一巴掌甩过来很爽。”


    米玏都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她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翻腾：“停，不要说了。”


    她脸皮真的很薄，陆承烽都能想象到她现在脸上浮现着一层好看的粉红色，可惜看不见：“好，那我不说了。”


    戛然而止，米玏忽然心里空空的，都怪他，非要说，一时试图勾起她的兴趣，而在她逐渐上头的时候又撤回。


    她侧身倒在床上。


    很安静，看不见那边的情况，陆承烽却能听到她的呼吸，就这样默默停了一会儿，他才开口：“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状态吗？”


    米玏知道，但她说着反话：“我不知道。”


    陆承烽直接打她一个措手不及：“要不要看看。”


    米玏呼吸那叫一个突然急促：“不要，我不要看那么恶心的东西。”


    “那你说你不知道。”


    米玏话哽在喉咙里，眼神瞥向一旁，实在是不敢看对面。


    那边也很长时间没有动静。


    “不看这么恶心的东西，我想看看你的脸，好吗。”


    米玏才慢悠悠转回脑袋，那边角度变了，画面也变大了，手机好像是被固定在某个角落，一如既往不变的是那一双很有侵略性的眼睛。


    他的眉眼很立体，眼窝深陷，瞳孔如黑洞一般，没有表情的时候给人难以接近的冷峻，但此刻却流露着一丝温情。


    米玏鬼使神差将镜头转了回来。


    “我要挂了。”


    她是侧躺在床上，脸上是想象中的好颜色，她的皮肤实在是太薄，稍微有点变化都能清晰地看出来。


    光线有点暗，仅是打了一盏台灯，衬得她脸部线条更柔和。


    陆承烽能感受到她情绪此刻波动得厉害，浓密的睫毛像刷子一样，刷动着他的心，他轻声道：“等我回来好吗。”


    米玏看着对面意识在抽离。


    良久，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