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夜色渐渐深邃，沙漠的气温也越来越冷，杰森淡定地把我转移到他怀里，然后从我腰上的空间袋拿出毯子把我们裹上，还塞给我一个干巴巴的烧饼。


    我用力撕了一小块放到膝盖上，看着赫柏从我的脖子上跳下来，歪歪脑袋啄了了一口，然后再啄一口。


    看它吃的高兴，我也跟着咬了一下，没脖子小鸟的品味不错，虽然烧饼有点硬，但是味道不错，小麦的焦香味散在空气里。


    “她就是那个络腮胡大叔说的公主？”杰森跟着咬了一口我手里的饼，“倒霉孩子，看着还没有成年。”


    “嗯？”我惊讶扭头，“你怎么知道——你听得懂他们说话？”


    “在你说来布兰奈，我就找西蒙要了本布兰奈语课本和字典。”杰森的言下之意就是他听得懂。


    那之前他为什么要疑惑地看着我？


    里维又在我的耳边说话，【他可能只是在问你听不听得懂。】


    也不是没有可能，我无言以对，然后问杰森，“难吗？”


    “也不是很难，我学了几天就会了。”


    “……”我惊讶地看着杰森，虽然我知道蝙蝠家的人都是学霸，但是这个学习速度还是太逆天了。


    “干嘛这么看我？”


    我咂咂嘴，“我在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我英俊聪明的男朋友，希望他可以给我杯水，这个饼子太干了。”


    杰森翻了个白眼，还是从空间袋拿出水杯，里面的水还是温的，氤氲的白汽上涌，配干巴巴的饼子正好。


    我们吃了一顿简单的晚餐，又试探了一下那位公主，她似乎已经晕过去了，完全没有意识，好在她的新娘服足够厚，我不用担心她会把自己冻死。


    但是保险起见，我还是拿了一条毯子给可怜的小姑娘盖上。


    杰森看了只呵了一声，又从空间袋子拿了一套黑色衣袍套在身上，戴上兜帽遮住脸，他甚至还摸了一下绑在腿上的伊丽莎白和简，他的两个好姑娘手枪。


    我眨眨眼，“要干什么？”


    “当然去做红头罩的老本行。我去外面探听一下消息，你乖乖的。”杰森把我身上的毯子围地更紧，“等我回来。”


    我哦了一声，“我不能一起去吗？”


    “你听懂他们说话？”


    这个坎还真的是过不去了，我还不想暴露里维出现的事，只能答应下来。“……好吧，你把赫柏带上，暖和点。我在这里等你。”


    “知道了。”杰森捧着我的脸吻了一下我，然后把小鸟拢进脖子里，悄无声息地离开。


    四周变得安静而漆黑，我偏头看了一下那位公主，无聊地往毯子里缩了缩，【里维，你还在吗？】


    【还在——】一个穿着墨蓝色衣服的小少年出现了，里维看上去比我最后一次见他还要矮，像是达米安一样，上身是无袖上衣，下身是宽筒长裤，边角绣着和那边的新娘一样花鸟虫鱼，外面裹着一条长巾包住了头，只露出些许黑色碎发和那双蓝色璀璨的眼眸。


    他看起来有心思打扮自己了，那心情应该是好了一些。


    【没有，我反而觉得更糟糕了。】里维揭开我的猜测，他甚至幽怨地凑到我面前，【刚才那个人是亲你了吗？】


    我没弄懂里维的重点，【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少年悲伤昂头看天，【我和苏亚都没有这么亲近过。】


    ops——我顿时懂得，我上一次见到里维是为了安慰失恋的小神明，距离这一次见面才一个月，他的情伤当然还没有愈合。


    可怜的里维。


    还有你还没有放弃他吗？按人类的亲属关系来算，苏亚应该算是光明女神的养子，那不就是里维的侄子。


    叔侄要不得。


    “但是叔侄很香。”里维盘腿坐在半空，大概是身高缩水了，他看上去也比以前幼稚了很多，说这种话题完全不脸红。


    “……”我无语地问，“你从哪里知道这些东西。”


    “记得我在哥谭有个黑暗教堂吗？我：不少信徒磕蝠布蝠，蝠罗……”


    我张大嘴巴。


    里维还在细数，“超蝠，蝠红，丑蝠……”


    “停停停——超蝠在哥谭属于邪教，还有丑蝠就不要磕了，看得好揪心了。”


    里维叉腰，“可是我都看完了，信徒给我烧的本子都很香，有很多肉，我看得意犹未尽，之后实在书荒，我就来找你了。”


    我还以为你在躲着我，原来你在偷偷摸摸看小书。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我单纯的里维一去不复返。


    我把头埋进毯子里，突然很想杰森回来，我想把头埋进杰森胸口放声大叫。


    里维戳戳我的头，“没想你居然跑到了布兰奈。这里又冷又热，除了水果甜了点有什么好玩的。”


    “我就是来看看。”


    “嗯哼——我可是听说有人在布兰奈上面下了一场雪。呵，你不管这里也不会有事的。再说了，这里也不是我管辖的区域，你根本没必要管。”


    “这里不是信仰多元化吗，就没有你的信徒？”


    “所谓的信仰多元化只是说着好听。布兰奈是被神明抛弃的国家，这里的人当然是想信奉谁就是谁，没有神回回应这里的人。”


    这句话说得那么残忍无情，我心里打了个激灵，疑惑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里维对我的问题都是有应必答，他往我身边坐下，“这就要说的现在的布兰奈国王瑞恩了。”


    我看不得比我矮的小孩受冻，虽然我知道里维不冷，我还是掀开了毯子，示意他坐过来。


    里维别扭地挪了挪位置，等我把我们两个裹在一起，才红着脸继续说，“布兰奈国曾经信奉的是火神，不是你这个半吊子火神，是真正的火神，一个黑发红眼的满脸胡子的家伙，他以前还追求过莱娜，被他打了出去。”小神明瘪瘪嘴，看起来很看不上这个大叔。


    “火神是个色鬼，他和很多人类女性在一起过，这些女子生下了神明的孩子，这些孩子霸占了沙漠的绿洲，建立了国家，然后一代代传下去，这就是布兰奈的王族。”


    “时过境迁，这些人也订下一个规矩，每一任国王必须是红眼睛的王子担任，这是神的象征。好了，现在我们来说如今的布兰奈的国王，瑞恩是金发蓝眼，他的兄长才是红眼睛，也是原来钦定的下一任国王。”


    故事在这里发生了转折，每一个野心勃勃的人都不会遵守对自己不利的规矩，瑞恩暗杀了国王哥哥，登上了王座。但因为天生的蓝眼睛，他还是需要跟臣民表示会把王位传给他的下一代，一个真正遗传了红眼睛的王子。


    但是神明没有眷顾他，王族出生的孩子无论男女都没有红瞳，即使是瑞恩最宠爱的小王子，魔法能力强大的卡卡也是金发蓝眼


    “虽然我不喜欢火神巴顿那个家伙，但是他制定的规矩就是规矩，有人违背了这条规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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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其他神明就不会给这片土地的人偏爱。”


    他顿了顿，“除非有新的火神愿意改变神明的箴言。”


    里维的话慢吞吞的，说得漫不经心，又好像在暗示什么。“所以，你想吗？”


    我歪歪头，“成为火神有好处吗？”


    “那多着呢，你会更厉害，有无尽的生命，也能一直留在这个世界，你还能培养自己的信徒，看着他们成长，代代相传。”


    我露出嫌弃的表情，“这样好无聊哦。”


    “……”里维不理我了，他轻哼一声，身体化作一团软乎乎的浓雾，然后消散地无影无踪。


    我哈哈哈地笑了下，还能感觉到空气里的浓雾生气的踹了我一下。我笑地更大声了，气鼓鼓的小神明气得变成了浓雾散开的样子怪可爱的。


    杰森调查回来的时候我还在闷笑，他无语地把我的脸捞起来，“吃错药了？”


    “没事。”我蹭了蹭杰森的手掌，“怎么样了？”


    “算是知道了几个重要的消息。”杰森耸耸肩，“绑我们来的人是反叛军，他们不满现在的统治，想要起义改革呢。抓来公主也是为了破坏联姻，免得密石古国吞并布兰奈。”


    难怪我就觉得这里的人不太对劲，有高级火系魔法师，有看起来不好惹还心思缜密的卡修斯，还有一些不着调的家伙，我和优蒂丝公主这么重要的人质，都不知道派个人守在门口，一点都不担心我们逃跑的样子。


    鱼龙混杂，也没有一个纲领，这支队伍走不长的。


    杰森问我，“你打算怎么办？”


    “我们先回去吧。”我说，“我们只是外人，掺和到别国内政总是不太好。”政治这种东西太复杂，就像是深不可测的池塘，不丢个炮竹进去永远不知道里面藏着多少大鱼，多少内幕。


    “你倒是看得准。”杰森没有反对，牵住我的手，“外面的人已经被我打晕了，想走就趁现在吧。”


    我点点头，低头看了一眼那边沉睡的优蒂丝公主，我隐隐觉得优蒂丝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好，可能会有什么特殊的邂逅。


    我收起毯子，牵住杰森的手，在石室的门洞投注一扇留着五彩幻影的大门。我在心里默念地址，幻影快速转换，各种颜色拼凑出了哥谭的模样。


    我伸出腿，和杰森一起走出这个世界。


    而此时的哥谭上空，蝙蝠侠投出一枚飞镖，扎在一个打扮地像是猫头鹰的家伙，利爪只看了一眼身上的蝙蝠镖，就豪不畏惧地继续攻击，直到飞镖突然炸开，他的一条胳膊啪的一下从肩膀出断裂来，在地上化作了一摊沙子。


    “你是谁？你们为谁工作？”蝙蝠侠喉癌似的嗓音响起，但站在原地的战士没有回答，而是在原地突然自燃，化作了一片轻飘飘的焦土，好似在嘲笑蝙蝠侠要无功而返。


    蝙蝠侠站立了一会，拿出采样针筒，收集了一瓶，然后再处理掉了余下不明粉末，忽然他的耳麦滋滋两声，红罗宾的声音响起，“蝙蝠侠，红头罩和魔法师已经回来了。你猜的没错，那扇空间门应该就在杰森家里。”


    “继续观察随时跟我汇报——”


    “没问题。”提姆倒在长椅的靠座上，“你那边需要帮忙吗？我看你在处理一个棘手的事。”


    “不用——”蝙蝠侠掏出钩爪枪射到另外一栋大楼上，咻的一下借力从这头荡到了那头。“蝙蝠侠独自工作。”


    “……”红罗宾看着被掐断的通讯，“他肯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