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野花终究只是野花

作品:《小稻芽

    芽芽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轮回播放着那些歪理邪说,简直是要把自己都说服了,然后她才抬眸睨了周玉一眼,心虚的扯了扯嘴角。


    “他,他现在病情不稳定,离不开俺……”


    说着,像是怕周玉不信,芽芽还刻意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接着道:“俺真不是唬恁,他真离不了俺,现在他精神不正常,似乎真把俺当成他媳妇了!一旦长时间见不着俺,就发疯似的砸东西,还大喊大叫的,嚎得跟老鸹精附体似的!”


    “更何况,他现在腿伤又裂了,也不适合再到处走动咧,要是养不好,这以后是要瘸腿的!”


    一听到“腿伤又裂了”几个字,周玉顿时如鲠在喉,刚才也是他一时性急,哪知道那人那么不禁吓……


    “那我还是不放心……你可知道,现在庄子上都在传你什么样的谣言?你一个好好的姑娘家家,名声都毁了!”


    这话并不假,周玉这几天在庄子上走动,时不时就会听见一些风言风语,无不是在说芽芽不检点、不知羞,藏个来路不明的男人在家……那些人只会大着舌头议论别人的家长里短,哪里管这谣言是否真实?再这样下去,芽芽以后还怎么相看人家?


    “总而言之,我不可能再让你和他共处一室了!男女授受不亲,我今日就是借个板车来都得把他拉走,你若是不放心,可以教我该怎么照顾他,我可以学的!保证让他的伤好的更快!”


    “至于发不发疯的,他一个傻子,要敢喊叫,直接打晕不就成了?打晕又不会妨碍你治伤!”


    更重要的是,要赶紧让他治好了滚蛋!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芽芽看着周玉认真的神色,有些诧异地眨了眨眼。


    真没想到,相处了这么些年,她还不知道周玉居然也会有这一面……


    她咽了咽口水,逃避似的偏过了头去,软了声道:“恁也不好这样说呀,他好歹也是俺爷故友的养子,不知道怎么瞎跑出来,还在俺照管的山头受了这么重的伤,俺于情于理都得对他负责到底。”


    “再说了,恁每日还得读书备考吧,就算有周婶子陈叔帮忙,那终究还是没俺照顾病人有经验呀!俺平日就受恁几个照顾不少,现在又怎么好意思给恁添麻烦咧?”


    周玉还想再说什么,芽芽见他没完没了,忙又出声打断他:“好咧,小玉哥!”


    芽芽主动凑上前,轻轻拽住了周玉的袖角。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称呼和这样的动作,一向都对周玉很管用,从小到大,芽芽只要这样喊他几声,不论她说啥,都能让他立马松口答应。


    所以这一次,芽芽也照常用了老办法。


    她努力眨巴着自己那双不算大却很圆的杏眼,摆出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语气软了下去:“小玉哥,恁就放心吧,等他伤好了,俺一定送他走!”


    其实不然。


    但见周玉抿着唇不说话,芽芽便又加大攻势,拽着他的袖子左右晃了晃。


    “小玉哥~恁就放心吧!俺就只是给他治伤!绝对不会做什么多余的事!恁还不信俺吗?”


    周玉被她晃得耳根子发烫,可还是拉不下面子来,最终也只是别扭的努了努嘴,轻哼了一声。


    “我用得着担心你?”


    芽芽自小跟着他们田间地头野,哪里不敢去?恨不得比男子都要更加勇猛些,但对屋里那人,齐霁第一次失了把握。


    他始终相信,人都是会偏向美好的事物的,那人偏生长了一张极具迷惑性的脸,更何况,这人莫名其妙冒出来,莫名其妙的把芽芽认成自己的媳妇,现在庄子里还各种谣言……


    万一哪天,那些谣言成了真的呢?


    那人腿瘸了又不是手断了,半夜不会摸到她床头去?芽芽若一时被那人迷惑住……


    他不敢往下想了。


    周玉喉结动了动,半晌,长长顺了一口气:“我会每日抽时间来找你。”


    “等那人伤好,我亲自送他回去。”


    见周玉终于肯松口,芽芽也稍稍放心了些,她点了点头,随即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对着周玉露出一抹讨好似的笑容:“还有啊,小玉哥,要俺说,那些闲话就跟灶膛里的烟似的,你越拿蒲扇扑腾,它越是呛人眼睛。”


    她偷瞄周玉绷紧的下颌线,故意踢飞脚边的小石子,嗓音沉了沉:"等过些时日下了雨,啥腌臜话都冲进沟渠里咧!所以,恁也不用太过在意别人说啥咧,省得越描越黑,恁说不是?”


    这话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周玉是聪明人,自然不会听不出芽芽话里的那些小九九。


    她这是在点他呢,让他不要把屋里那人的真实身份抖出去。


    刚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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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着一丝侥幸的周玉现在也难免有些挂不住脸,他转过头去刚要开口,可看芽芽神色并无异样,似乎只是真的在给他提建议一般,他声音顿时又哽在喉头。


    也罢,现在下结论为时还尚早了。


    野花终究只是野花,他不至于这点气量都没有,他等得起。


    周玉淡淡瞥她一眼,声音干巴巴的:“知道了。”


    好不容易送走周玉,芽芽一刻也不敢懈怠,忙进屋去查看齐霁的情况,一进屋,却撞上一双湿漉漉的眼睛。


    男人扶着歪斜的炕桌,中衣带子松垮垮垂到腰际,露出一大片白花花的胸膛。


    “芽…芽芽……”


    见芽芽两眼发直,他忙不迭拢好自己散乱的衣襟,耳尖红的能滴血。


    耳边窸窸窣窣好一会儿,才终于安静下去,芽芽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勉强整理好表情,朝他走过去。


    “伤口还疼不?”


    女孩自然的侧坐在床沿,侧过脸打量他重新缠了纱布的腿,齐霁嗅到一丝熟悉的苦药香气,一抬眼,就瞧见芽芽下颚角附近的米粒。


    他下意识抬手要去捡,指尖触到芽芽柔暖的肌肤那一刻,面前的人却徒然一僵,整个人如同被定住了。


    “啊……这儿,有饭粒。”


    齐霁快速的把那米粒捡走,芽芽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有些尴尬的干笑两声,搓了搓自己刚刚被男人触碰过的地方。


    “哦,哦,谢谢咧。”


    齐霁眸色黯淡了几分,长长的睫毛低垂了些许,覆在那双漂亮的眼睛上,轻盈的像是蝴蝶的翅膀。


    缄默片刻,他才像是突然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开口问道:“我,我是不是哪里惹你生气了?”


    刚才之所以显得那么慌张狼狈,是因为在芽芽踏入房间的瞬间,他刚好来得及挪回床上。


    他只是有点好奇,两人说了些什么,但由于隔的比较远,最后也只模模糊糊听清了一个什么“送走他”之类的,然而,仅仅是这三个字,都足以引得他胡思乱想了。


    “啥?”


    芽芽眨了眨眼,有些困惑。


    “啥意思呀?”


    齐霁的目光紧紧地黏在她身上,须臾,眼中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水光。


    “你,你是不是觉得我腿瘸了没用了?想赶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