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拉勾
作品:《小稻芽》 芽芽立即倒抽了一口凉气,“恁…都,都听到咧?”她攥了攥手指,掌心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好在,齐霁只是摇了摇头,一双浸了泪的桃花眸失落的垂了下去。
“我没有,没有听到别的,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只听见你,你和周玉说要送走我……”
“哦……”芽芽悬着的心稍稍落了回去,旋即,她又像是想到什么,嘴唇难以抑制地勾了勾。
她俯身拍了拍齐霁的手,手背腻润的肌肤让她一时都不舍得抽开。
“恁白怕,俺说啥都不会送恁走嘞!只不过顺着他的话说说,小玉哥,小玉哥他只是一时间无法接受恁,但他人不坏的,恁白跟他一般见识。”
芽芽体温本就偏高,刚刚在院子外和周玉掰扯许久,这会儿浑身都裹着热气,靠近时,难免牵连的齐霁也跟着脸热起来,只觉得被芽芽抓着的那只手发烫。
他有些不适应,但却贪恋这样的温度,没有抽开,红着脸点了点头。
“嗯,好,我相信你。”
“恁也白怕,那捕兽夹挺旧的了,恁嘞伤口并不深,都没见骨,只要好好休养,日后恁照样活蹦乱跳嘞!”
说着,像是怕齐霁还不放心,芽芽还转了转手腕,勾住他的小拇指。
“俺跟恁拉勾,俺芽芽发誓,以后不论发生什么,都绝对,绝对不会抛下恁!”
午后的暖阳透窗,勾勒着芽芽柔和的,弯弯的双眼,她的瞳孔是琥珀色的,笑起来眼底像是有碎光,齐霁怔愣地看着她,被勾住的小拇指不着痕迹的缩了缩。
他突然好嫉妒,好嫉妒这具身体的原主人。
有这么一个坚定的站在自己这一边的人,真好。
他们的小拇指紧密地勾在一起,见他发愣,芽芽还顽皮地拽着他的手晃了晃,齐霁回过神来,也对着芽芽笑了笑。
“嗯,拉勾。”
今日天黑的早,芽芽照常给齐霁打水洗澡,看他收拾完了,就转头去铺床,齐霁扶着墙从帘子后出来,一抬眼,就瞥见芽芽殷湿的后背。
晋州位于南方,四月中旬气温回升,现在已经有些热了,自从他来了,又提出要洗澡,芽芽每晚不知道从哪里提了水回来,反正进屋时都是满头大汗的,衣服湿一块干一块。
这么说来,在芽芽家这么多天,他似乎还从未见过芽芽洗澡换衣服。
难道是因为他在,所以她才不好意思洗澡的?
想到这儿,齐霁眉头轻微的蹙了蹙,又觉得有些对不起她。
他迈着笨拙的步子走到芽芽身后,轻声开口:“芽芽……”
芽芽刚刚铺好齐霁的褥子,听见声音回过身,鼻尖猝不及防擦过他白净结实的胸膛。
似乎是刚刚洗完澡的缘故,他胡乱敞着衣襟,芽芽鼻息间净是他身上干净的皂角香气,一时间都有些晕乎。
齐霁垂着头认真的盯着她,男人发丝微湿,随意披散在肩头,发梢水珠没挂住,有一滴滴落在她的锁骨上,惹得她一激灵,那水珠趁机滑进她的衣领,芽芽顿时呼吸都乱了。
齐霁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离得太近了,他喉结动了动,有些不好意思的退开半步。
“咋……咋咧?”
芽芽故作镇定地开口,眼睛却难以抑制的乱飘,反正就是不落在齐霁身上。
“啊,我……我就是问问你,要不要也去洗洗?我,我出去,你关上门在屋里洗吧。”
说着齐霁就逃也似的要往屋外跑,芽芽忙又抓住他,视线定在他左腿浸湿的纱布上。
“诶,跑啥?要换药呀!”
芽芽抓着齐霁的胳膊把他拉到床榻边坐下,麻利的拆掉他腿上的纱布。
左腿终于重获呼吸一般,轻盈了不少,齐霁绷着嘴唇,视线仍然黏在芽芽身上。
“芽芽,一会儿换完药我出去吧,你在屋里洗就好,你,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把我锁在柴房。”
话题兜兜转转又绕了回去,芽芽手上一重,指尖一不小心划过齐霁裸露的伤口,齐霁闷哼一声,芽芽连声道歉,动作又快了些,没一会儿就给他换好了,脸上还带着一丝尬笑。
“哎呀,俺们这些人三天俩头往外头跑的,风吹日晒的,洗不干净嘞,用巾子沾湿了擦擦得了,哪有那么多讲究。”
其实只是因为洗澡要打水还要烧水太麻烦,但芽芽不想告诉齐霁,怕他又胡思乱想。
她从小跟着爷爷长大,爷爷都是那么教她的,爷爷是个粗心的,在个人卫生方面也从来没怎么注意,爷孙俩一直都是这么凑合着过日子。
就连她第一次来月信的时候她都还在外头田间地头到处野,最后还是王婶子看不下去了,把她拽回家里,指着她满是血的裤子骂了爷爷一番,那之后爷爷才开始注意到她是个姑娘这件事,不过也就只保持了小半个月,两人就又打回了原样。
后来爷爷去世,芽芽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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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就更没个讲究了,这五年,几乎是随着自己心意,怎么舒服怎么来,现在突然被齐霁这么一说,她还真有些不好意思。
“那怎么行呢?”
谁料,齐霁神色却突然变得严厉起来,他自小在学校里学的就是要注重个人卫生,更何况在南方,基本上人人都是每天洗澡的,哪有每天只打湿巾子擦的,那也太不卫生了。
更何况芽芽还是女生,女生更要注意,不注意个人卫生,很容易得各种各样的妇科疾病的,而且这里是古代,妇科大夫方圆几百里都挑不出来一个,就算她自己就是大夫,但医者难自医的道理他也是懂的。
“要每天洗的,不,至少隔一天洗一次吧,打水的地方在哪里?我去给你打水回来吧,你得洗澡才行,不然多不卫生……”
说着齐霁就要起身,芽芽连忙摁住他的左腿,“诶诶诶,别动呀,再扯着伤口!恁都这样了还想着上哪儿去嘞!”
芽芽的话一下子点醒了齐霁,他身子有些尴尬的落了回去,两人视线相接,有些沉默。
芽芽也知道他是在担心她,可她确实只是犯懒而已,如果不用帮忙干农活,也不用隔三差五上山挖药材,她也想洗澡,可每天累个半死回来,她哪还有什么闲工夫收拾自己,不都是衣服一甩倒头就睡了……
“俺,俺知道咧,恁白嫌弃俺,俺明天就洗。”
“不是嫌弃。”齐霁急的撑起身子,开口解释道:“不是嫌弃,我就是,就是担心你,芽芽,从身体结构上讲,女生会更容易得妇科疾病,你每天在外面再忙,沾了汗,身上脏了,回来必须洗澡的!”
齐霁神情严肃,芽芽也难免正了正神色,虽然齐霁说的词对她来讲有些生涩,但她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知道咧,恁白生气……”
芽芽睫毛轻轻垂下去,在眼下映出一片阴影。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生硬了,齐霁耳尖漫上薄红,声音却更温软:“等我能走动了,你带我到村子里转转吧,我以后每天给你打水回来,你再教我怎么使那个灶台,我每天烧水给你洗澡,不麻烦的。”
“嗯,嗯,好……”
芽芽压着嗓子,答应的极快,话音拖拖踏踏的落下,接着就又是一阵沉默,他们之间的气氛好像又莫名的奇怪起来了。
一阵晚风卷着湿润的潮气扑进窗棂,吹的床边的烛火不稳,火光摇摇晃晃的,两人突然默契的对视一眼,脸颊皆是红得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