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等待进入网审

作品:《奥术师她为何焚神

    卢西卡抬头注视那个背影,快六英尺的个子在戈娅大陆不算高,但也不算矮小。


    可见小时候赛特还是很精心照顾自己的女儿的。


    她们有相同的金色头发,相同的金色瞳孔,但这不代表卡玛利亚必须要承袭母亲的遗愿,成为另一个赛特才能活下去。


    如果真的让这时的赛特成功了,活下来的不再是卡利,而是赛特自己。


    她放任女儿行为退行至孩童期,向女儿暗示独立一人时没办法正常生活,


    这样女儿会有意无意依赖她,哪怕只是是否有礼貌这一件小事。


    赛特的过度管束是一种隐形的寄生,卡利迟早会成为另一个她,


    从今往后,那个叫卡玛利亚的女人将彻底消失在世界。


    楼梯上方的姑娘回过头来,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听到略带颤抖的嗓音:


    “完成她的愿望,就是完成我自己的愿望。”


    “你需要什么,我帮你。”


    卢西卡面容坚毅,眼神真诚,卡玛利亚忽然就无法再说出拒绝的话。


    “我需要……需要一种能够分解氢气的方法,我尝试了上百次,浪费了上百种材料,每次剑身都会出现鱼眼裂纹……”


    她的眼神看向别处,仿佛剑再一次在她面前断裂。


    卢西卡探出身子看向一楼的机械钟,五点了:“好,等我一小时,我一定给你找来办法。”


    她转身狂奔出炼金店灵活跳上电车。


    玛歌玛追出来时早已没有影子,只能压下心中担忧。


    天空已经没有变白的迹象,沉沉黑云挡住了所有的光。


    但早间新闻和通报仍在清晨六点准时降落在每家每户的烟囱里。


    从前是共生树的叶片,如今是信鸽和鹦鹉送来的纸质信件。


    “卡利,去把晨报拿过来,每天早上阅读新闻是有必要的。”


    此时的赛特已经浑身干净舒适地靠在床头,旁边是只剩一点的麦片和牛奶。


    “好的妈妈。”


    卡玛利亚拿着晨报往楼上去时,被玛歌玛拦在了楼梯口。


    “不行,不能拿给你母亲!”


    “为什么?”


    玛歌玛抿紧嘴唇:“要是她看到了,一定不允许你做我们的生意。”


    “卡利,来了吗?”


    “马上,妈妈。”


    卡玛利亚嘴上这么说着,手却诚实地摊开报纸。


    映入眼帘的就是卢西卡那张灿烂的笑脸,几乎占据了整个头版。


    【慊疑人卢西卡,生活在赫菲斯托斯庄园,因杀害罪犯克希拉现受到仲黎城全范围追捕。请知情者踊跃上报,协助治安总署调查。】


    卡玛利亚的神情依然冷淡,她抽调第一页报纸扔举在手上:“所以你们会找到我家里,就因为我在工会上说过‘来者不拒’?”


    “是的。”


    “那时候我要琥珀为我母亲看病,现在不需要了。”


    玛歌玛低头紧握双拳,她在思考什么时候出手将这对母女石化最合适。


    谁知下一秒——


    “唰、唰、唰……”


    面前金发姑娘指尖亮起金黄色光晕,伴随指尖摩擦在报纸上,她猛地往外一抽,


    头刊的那则新闻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还未干透的新鲜彩墨消散在空气里,卡玛利亚又在空中抓了一把按回报纸上。


    新闻标题变成乱码,照片变成不知所以的抽象画。


    “可以了,我要上去了。”


    玛歌玛赶忙侧过身让路,眨眨眼盯着那个背影发呆,连面颊上的雀斑也充满疑惑。


    原来是「分离者」。


    没多时,二楼果然传来压抑的批评,听起来是母亲在为孩子的尊严着想,实则玛歌玛都能感觉出来对方是故意的。


    这样一来,赛特又站在了女儿的道德高地——为了你,我连批评都不敢太大声,对你还不够好吗?


    玛歌玛心中嘀咕:这个女人真的不是共生体吗?


    旋风似的二人打断了玛歌玛的思考,卢西卡背着一位沉睡的女士气喘吁吁:“嗬、嗬,卡玛利亚呢?”


    “上面。”


    卢西卡吞下唾液三两步跨上二楼。


    玛歌玛再次眨眼,这回她还揉了揉眼睛,否则怎么会在卢西卡背后看到橙色的魔法尘埃?


    “跟我来!”卢西卡一把拽过与母亲一起看报纸的卡玛利亚。


    打开工作室的门,一股热浪掺杂金属和机油的味道瞬间笼罩几人。


    房间中央是个拱形的炉子,炉子上架着坩埚和铁钳,工作台上则放置各种量杯和金属盘。


    五颜六色的粉末散发幽暗的光,把工作室衬托成蒸汽乐园的奇异屋。


    卢西卡放下背上的女人,原来是那个曾经在共生树下吹泡泡的女人。


    六十岁的脸庞在睡梦中十分不安,被卢西卡弄醒后却十分镇定。


    “其实卢西卡,你实话跟我说,我也会来的。”


    “以防万一。”卢西卡回头,“玛歌玛,别乱动。”


    身后的玛歌玛不知在做什么,一直踮脚在卢西卡的后颈处吹气。


    中年人按照要求走到炼金炉前,松动肩胛骨,挥动扫把在空中画了个圆,很快一个晶莹的泡泡就将整个炉子和实验台全部包裹住了。


    “不用这么大,”卡玛利亚说,“等我说‘开始’的时候,你把炼金炉包裹起来就好。”


    “没问题小姑娘,卢西卡,说好了,你得让我免费泡一个月温泉。”


    玛歌玛试探开口:“今日晨报看了吗?”


    “嗐,哪有时间,刚给孙子喂完辅食就被扛到这儿了。”


    “三个月温泉都可以,到时候只怕住庄园都没问题。”卢西卡拍拍她的肩,“拜托您了。”


    卡玛利亚把适量的汞、硫倒入坩埚,用杵臼用力搅拌,接着往淡黄色的液体中倒入粗盐和一些鸭蛋黄。


    一刻钟后,再添加50ml蒸馏水以防烧干。


    她的头发跟淋了雨般,衣服也全部湿透了,好几百摄氏度高温除了她很少有人能坚持这么久。


    难怪玛歌玛说她是全大陆最年轻的炼金术师。


    “搅拌时间久了,会在内部产生杂质,绝大部分我可以用天赋魔法「分离」提取出来。只有一种——”


    说着抡起石舀把散发奇异光彩的炼金水倒入模具。


    伴随几声“嗙嗙嗙”的敲击,她用火钳夹起一片金灿灿的金属片。


    “这看起来很纯净啊。”中年人把下巴搁在扫帚顶端。


    卡玛利亚没解释,拿起自己一束头发贴上去,刹那间金发尽断,简直削铁如泥。


    没等她们感叹,细小的裂纹迅速布满整个金属片,同时出现的还有蜈蚣在地上爬过的沙沙声。


    “砰——”


    微小的碎裂声后,一切化为乌有。


    “我需要的就是在我提取杂质前后让我完全处于真空状态,这位婶婶能做到吗?”


    “我没问题,只是你能在真空里待多久?”


    “尽力而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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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中年人耸肩:“现在的孩子可真拼。”


    时钟指向七点,工作室里不时爆发出黄色闪光,窗外又下起雨来,闪电也毫不意外参与进来。


    整个炼金店亮如白昼。


    “成了吗?”中年人眯起眼有些不敢看。


    “成了……成了!两把剑身!现在只用打磨镶嵌就行!咳咳咳——”


    与卡玛利亚认识的这几个小时里,卢西卡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发自内心的笑意。


    眼神中满满都是对自己艺术的欣赏。


    “妈妈,咳咳,妈妈,我做出来了!”


    她的脚步虚浮,双腿打战跑向另一个房间,戴手套的手上小心捧着两把金黄的剑身。


    “婶婶,我送您回去。”卢西卡露出轻松的笑,下一刻中年女人就倒在她怀中。


    “菲拉,拜托你送她回去。玛歌玛,介绍一下,这位是……”


    卢西卡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因为她回头看见玛歌玛正拎着菲拉的精灵翅膀认真观察。


    “放开,你这个粗鲁的兽人!”


    “果然是精灵族,我的族姥都没几个见过精灵族,还以为你们灭绝了。”


    菲拉的橙色头发几乎要炸开:“你才灭绝,你全家灭绝!”


    “我们确实寿命短暂,经常一批批死亡,这有什么。”


    玛歌玛松开手,拍掉魔法尘埃,“卢西卡,我去把金粉送还木匠家,晚上八点,垃圾站见。”


    玛歌玛和菲拉前脚先后离开,后脚工作室隔壁就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等卢西卡赶到门口时,卡玛利亚正把半个身子探出风雨飘摇的窗户,手中紧握其中一柄剑身。


    她绝望大喊:“我现在就把它扔掉,反正你也无所谓!”


    床上的赛特耸肩:“随你,但亲爱的,你真的过于激动了,我不过是提醒你两句。”


    “你闭嘴,闭嘴!你原来不是这样的!啊啊啊啊!”


    尖叫在并不宽敞的房间炸开,远处响雷落下,卡玛利亚就像个发狂又无助的孩子。


    “卢西卡小姐,你来了?哎呀,卡利真是不懂事,让你见笑了。”


    “别再伪装了。”卢西卡靠在门框上,双脚交叉,立起左脚脚尖,“你还是感染了逆噬症吧?”


    “你……你说什么呢,我昨天才从机械之心检查回来。”


    卢西卡嘴角挂上一抹浅浅的微笑:“你的确伪装得很好,不,不能叫伪装。


    因为你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只是在从前安宁的戈娅大陆,你不敢表露出来而已。


    你知道虐待孩子,无论是精神虐待还是身体虐待,都会遭受最严重的惩罚;


    你也知道一旦被戈娅大陆驱逐,就只能永远生活在孤零零的岛上。


    于是多年来都装作自己是个母亲,但其实你不是,你想要的是能让你寄生的躯壳。


    不出意外,你的天赋魔法应该就是寄生那一类吧?


    因为你本性就是这么可恶,所以感染逆噬症与否,与你根本没有差别。


    很可惜现在的你已经没有魔力了,不然我的同伴们根本无法活着走出这里。”


    卢西卡快速低头,瞄了眼手心的提示词,是菲拉的分析。


    “没错,”一袭红色圆领短斗篷和同色猎鹿帽的侦探出现在门口。


    她往下拉了拉自己的帽子,“卡玛利亚小姐,如果你为一个并不爱你的人伤害自己的成果,真是太不值得了。”


    “你是……鸾鸽街的名侦探?!”赛特的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