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讨董之策

作品:《[三国]名士模拟器

    此时裴澈心中大致有了思路,“要对付董卓,联军只是用来在外部施压。要想快速改变局势,还需要从内部击破。因其疑以破之,因其弊以攻之。”


    “因其疑以破之,因其弊以攻之?此话何解?”崔琰自然不是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他想知道的是如何落实措施。


    在说策略前,裴澈先说起来前线的战况,“自与联军交战以来,大将徐荣战功赫赫,却未被提拔。胡轮与吕布同为中郎将,董卓却安排胡轮总督全军,吕布仅为骑兵统帅。董卓这番只重用西凉旧部,必然使得并州军心寒。孙文台与董军交战能几度获胜,其中不乏吕布从中作梗。”


    崔琰敛眸思索,微微颔首。


    此时裴澈已经胸有成竹,便缓缓道来,“昔郑伯克段,待其恶盈而自毙;今伐董之策,当效孙子‘伐谋’之道,以离心散党、攻心为上。”


    听到裴澈引经据典,崔琰心中有些赞赏,隐隐明白裴澈想要说什么。


    果不其然,裴澈继续说道:“昔日董卓策反吕布斩杀丁原,对外宣称视吕奉先为亲子。然而见利忘义的反复之人,岂能得到董卓的信任?吕布自身实力日渐强大,与董卓最初的西凉兵冲突也愈大。为今之计,当激吕布之二心,使其内自溃,不战而屈人之兵。”


    “两个月前,听闻越骑校尉伍孚行刺董卓,可惜……”崔琰叹了口气,“何颙也因此而死,公达也仍在狱中,性命危在旦夕。如今打草惊蛇,使得董卓让吕布贴身护卫,若想再次行刺,确实也只有吕布可以做到。不过此事仍需从长计议,你如何确定董卓身死就在一年内?”


    裴澈回想了一下史书中对这段时间的记载,轻叹了一口气,眼中有些忧愁,“不知崔公一路上可否注意到一点,自洛阳附近宗庙寻不到一件铜器,市集上也没有铜器流通?我想从洛阳到长安沿途上也应当如此。”


    “你是说……”崔琰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董卓可是要私自铸钱?”


    裴澈有些沉重地点了点头,“西凉、并州军多贪财,董卓想要通过铸钱来筹集军费,无异于饮鸩止渴,不出一年,长安必将大乱。”


    历史上董卓便曾大量铸造小钱,因为制造粗劣,“五铢”二字模糊不清,被世人讽刺为“无文钱”。据史书记载,推行“无文钱”后,长安城内物价飞涨,造成了一斛粮食价格从三十钱涨到百万钱的恐怖局面。


    崔琰紧锁眉头,一股怒意从胸中沸腾,却没有合适的言语可以表达,最后只能怒骂一句:“此贼当诛!”


    等崔琰心情平复后,才又问道:“听你所言,诛杀董贼当刻不容缓,为何你又说董卓死后,天下反而更乱,这又何解?”


    此时崔琰已经不再小瞧面前的少年,虽然他们相识不久,但他已经从裴澈的言行气度中看出眼前的少年的与众不同。


    刚刚那番话如果是由一个名士所说,崔琰虽然会认同,但不会像现在一样惊讶。但是裴澈的年龄摆在那里,那七分认同也就变成了十分惊讶。


    见崔琰冷静下来后,裴澈这才缓缓说道:“董卓虽然残暴不得人心,但因其势大,诸侯尚且听命于天子。若董卓暴死,群狼无首,他手下西凉军必然暴动,天子恐怕……各路诸侯必然另有心思。”


    “我听闻年初袁本初与韩文节派遣使者前往幽州,欲奉刘伯安为帝。如今各路诸侯,恐怕早已各怀鬼胎。”崔琰也补充道,说完便长叹了一口气。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下来,洛阳城楼上弥漫出一股萧索的氛围。


    【叮——宿主高瞻远瞩,完成限时任务:获得未来名士崔琰的认可,名士值+1000】


    系统提示声让裴澈从感伤的情绪中回过神来,看到任务完成的提示,他这才松了口气。


    今天这场交锋,是裴澈第一次在除了家人以外的人前谈论天下大势,心中其实紧张万分,担心自己学识欠缺而闹出笑话。


    好在他对三国历史有些了解,由结果反推原因,要容易很多,没有在真名士面前露怯。


    不过这也给裴澈敲响了警钟,如今他尚且能依靠上辈子看的史书来投机取巧,侃侃而谈。但倘若这个世界的历史因为他而改变,或者并不遵循《三国志》或者《三国演义》的记载,他再无所谓的“先见之明”,就真的只能依靠真才实学在这个世界搏得一席之地。


    裴澈并非没有想过尽可能不改变历史,这样就能维持自己知道历史的优势。但是事情总不尽人意,也许他穿越而来的蝴蝶效应就足够改变历史。而且在看见这一路上的皑皑白骨,裴澈心中有些东西发生了改变。


    他之前十二年一直思考的是如何在天道的监察下保住性命,如今却开始思考如何用自己的所学来让这个乱世少些苦难,少一些家破人亡。


    或许,可以奢望一下早些结束这民生凋敝的乱世?裴澈心中的角落里,一个小小的声音说道。


    裴澈压下心中繁杂的思绪,脸上挂上得体的笑容,向崔琰拱了拱手。


    “不知崔公为何来洛阳,此行去往何方?”


    裴澈这其实算得上明知故问了,他记得崔琰师从郑玄,崔琰此行的目的地不言而喻,必然和他一样是北海郡。


    他问出这句话,就是为了崔琰拉近关系,最好能一同上路,未来一个多月可以在崔琰身上多多刷名士值。


    果不其然,当崔琰听说裴澈也是要去北海郡向郑玄求学,惊喜非常,主动邀请裴澈和他一起上路。


    裴澈自然无不应允。


    崔琰出身清河崔氏,也是世家出身,随行队伍并不比裴澈的六十人队伍规模小,甚至因为不需考虑颠簸与否,全都用的马车。


    裴澈和崔琰一起商量后,干脆两个车队合并为一个车队,吃住皆是一起。


    裴澈也上了崔琰的马车,方便一起探讨学问,讨论天下大势。


    “明渊当真风雅,即便旅途辛苦也抚琴不辍。这一路上琴音相伴,倒不觉得枯燥乏味,倒是享尽山水之趣。”


    离开洛阳已经十多日了,崔琰见裴澈每日雷打不动地抚琴一曲,不由得称赞道。


    明渊是裴澈的表字,本来他离及冠尚早,但是因为表现得天赋过人,父亲裴茂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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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以常人对待,早早地给裴澈取了表字,方便他以后结交名人雅士。


    崔琰今年已经二十九岁,在这个年代甚至能当裴澈的父亲,但这十几天来佩服于裴澈的学识,竟然愿意平辈相交。


    裴澈但笑不语,心中的苦楚实在不足与外人道也。


    他每日抚琴不辍,实在是因为名士值难得,为了支付每天抵御天道所花费的十点名士值,不得不每日做日常任务。


    除了抚琴,日常任务还包括书法、绘画、骑射等等,所有的任务都完成了,才堪堪保证一天性命无忧。


    结果就是,即使在赶路,裴澈这一路上就没有一刻闲着,不是在做日常任务,就是和崔琰从天下大势聊到经史子集。名士值刷的虽然不多,崔琰的好感度算是刷满了。


    崔琰觉得裴澈天资聪颖,小小年纪便博闻强识,但仍能不骄不躁,勤学不辍,实在难得,未来不可限量。


    “你我此行一同拜师郑君,以明渊的资质,必能大放异彩。”崔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面露期待,“自仲尼之后,郑君乃儒家第一人,若能得郑君指点一二,何其幸哉。”


    “我听闻自从郑君在北海隐居讲学,门下弟子超千人。能听得郑君授课已是不易,咱们还是加快车程,尽早赶到北海,或许还能抢个好位置。”裴澈笑道。


    “明渊说的是,这几日与明渊谈经论道,深感我现在学识不足,为兄虚长几岁,却学识浅薄,实在惭愧。”崔琰苦笑道。


    这话说得裴澈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从出生开始便通过系统研习诗书,又有前世记忆打基础,这才能和这个时代的名士同席论道,真正该惭愧的应该是他。


    就在裴澈和崔琰乘车行驶在官道上,前往北海郡求学时,一位隐居于阳翟的少年也离开了故土,北上前往冀州。


    少年身着一袭朴素的青色长袍,腰间一把长剑和酒葫芦,带着三分醉意,晃晃悠悠地骑着一匹瘦马,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醉酒士子,不值得多加留意。


    但若是忽略那些身外之物,单看这个少年本身。便能发现少年面容清俊,眸中一片清明不见一丝醉意,顾盼间神采飞扬,绝不是寻常人能有的气度。


    少年从腰间解下酒葫芦,往口中又灌了一口酒,纵使马背颠簸,也没让一滴酒液洒出。


    慢悠悠行走在官道上,少年心中回想前几日收到的书信。


    [文若信中说韩文节邀请他前往冀州避难,算时间应该快到了。不过冀州人口稠密,非常富饶。如今袁本初那几万兵马全靠冀州供养,必然不甘于将身家性命都交给韩文节。之前听文若所言,韩文节懦弱且不能决断,恐怕无法保住冀州。文若此时前往冀州,恐怕要大失所望了。]


    少年摇了摇头,心知此时提醒好友已经来不及,索性不再想这件事。


    [虽然去冀州避难不成,但也可以借此机会看看那四世三公的袁本初是何许人物,是否为我要找的那个济天下大难,定霸王之业之人?]


    想到这里,少年口中呼哨一声,身下瘦马随即加快步伐,向着冀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