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作品:《替嫁暴君后失忆了

    什么沈霏霏?她明明叫沈惜瑞!他们不过一年不见,他竟然忘了她的名字!


    又或是,沈霏霏确有其人。那……不就是他找的替身吗?


    亏她在日记中记了那么多他的好,他却在外寻欢作乐,只不过没带进宫里。但这也是滔天大罪,罄竹难书,罪不容诛!


    沈惜瑞瞬间面红耳赤,气得直跺脚,轻咬住下唇,很是烦闷。


    可在裴延看来,她像只炸毛的白兔子,抑或是咧嘴露出钝爪的白猫。


    “你心虚了!”


    “……”


    沈惜瑞突然留下两行珠泪,微蹙的蛾眉似远山的两朵乌云,平添一抹犹豫。她小声抽泣道:“你心中既还有别人,又何须留我!”


    别看泪水如雨下个不停,但真不见得有多伤心。坦白而言,她不过是尽职扮演起日记里的沈惜瑞。


    只有爱裴延的人才会因此感伤,所以她必须哭,显得情有独钟,情深似海。同时反客为主,与他身份互换。


    在此之前,她是渣了他的冷漠无情女子。大哭之后,他才是对不住她的薄情汉。


    她盘算得有些自得,但面上还是伤心欲绝,哭声断断续续,还越来越大声。


    “再哭就滚出去。”


    她等了半晌,就等来这句冰冷的命令,其中夹杂有裴延的些许无奈,害得她无语凝噎。


    沈惜瑞用手背揩去眼角的泪,有点儿埋怨的意思,小声嘀咕道:“你的心,都容不下我的泪了。”


    裴延负手站着看她表演,倒想问问她,他何时容下过?


    “陛下这是默认了。”见他一言不发,沈惜瑞忍不住叉着腰瞪他,心中暗自愤懑道,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心。


    “默认?”裴延抬手,按了按眉心。不似询问,是变相否决,略带压迫性。


    但沈惜瑞没听出来,以为自己一整晚都在对牛弹琴,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几度欲言又止。


    裴延正纳闷,在猜测她的表情为何那样复杂时,只见她抬手朝他走来。


    烛影跳跃,暖阳般的黄光打在她身上,透过丝制的中衣,能隐隐看见她的曼妙身姿,是婀娜起伏的山丘,连风也眷顾地拂过来。


    真是不知羞。


    他刚想移开目光时,胸前传来软乎乎的触感,紧接着一道不大不小的力量将他推出去了——


    沈惜瑞正吃力地把他往外推。


    见裴延站住脚,稳如泰山一动不动,沈惜瑞困惑道:“你怎么这么重。”


    裴延愣了愣,几斤一字一顿:“放肆。”


    “陛下心中无我,那我这儿也容不下陛下这尊大佛了。”


    原本只是假装痴情,落两滴泪扮演楚楚可怜的女娇娘罢了,但不知为何,仿佛入戏太深,沈惜瑞不禁呛声道。


    “偏殿何时成了,你的?”


    沈惜瑞一顿:“陛下这是承认了,的确心中无我。”


    那还大费周章地将她抢回宫里作甚?难道是要羞辱她不成?思及此,她不免有些后背发凉。


    仿佛陷入了怪圈,裴延没想到还能绕回来,这才认真道:“朕与她无任何瓜葛。”


    说罢,他发现沈惜瑞仰着脸,一副“你觉得我很好骗吗”的表情,乖张得理直气壮。


    他也没了好气:“信不信由你。”


    沈惜瑞挑眉,手指着自己鼻子道:“你对着我喊她的名字,又该如何解释呢?”


    “……”


    裴延正欲解释,还未出声就止了心里,堂堂一国之君,何须与她赘述?


    更何况,是他盘问她,而非被她审讯。


    想清楚了这一点后,裴延才后知后觉自己又被沈惜瑞套话。别看她装傻充愣,其实精明着,几句话的功夫就让他差点儿忘了来偏殿的目的。


    而她还在不知矜持地、含情脉脉地打量着他。


    真是无药可救了。


    裴延暗自叹气,挥了挥衣袖,再次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月光打在前庭,显得越发碧绿。望着他坚定不移的背影,沈惜瑞却松了口气。


    他终于走了!她总算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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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去看日记了。说不定日记里记载着沈霏霏这人,只是之前她囫囵吞枣,没注意。


    听名字,都姓沈,她们极有可能是姊妹。


    于是她忙不迭地跳到龙榻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翻开封皮泛黄的日记,如同品茶一般慢慢享用。


    与此同时,在殿外静候多时的凌岳看见裴延出来了,身上却有股生人勿近的冰冷气质,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但他还是快步跟上,问道:“陛下探到沈姑娘的底细了吗?”


    探到什么?


    裴延只记得他被沈惜瑞从头至尾地斥问了一通,还倒欠她似的费口舌解释。


    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他语气不爽道:“需要朕给你当探子不成?”


    “……卑职不敢。”


    凌岳缩了缩脖子,不知陛下今日怎么火气旺盛,像食了火药似的。更难以置信的是,他都气成这样了,住在偏殿的沈姑娘竟然能够安然无事。


    奇迹。


    陛下这种人坠入爱河,简直就是奇迹。


    -


    翌日,在晴方端来水供沈惜瑞洗漱时,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睡眼惺忪。


    晴方疑惑道:“姑娘昨夜没睡好吗?”


    谁知,沈惜瑞闻声,脸兀地红了一片,耳尖也染上不知缘由的绯色,很是羞恼。


    她正好奇着,刚想出声询问时,便被沈惜瑞支支吾吾地搪塞道:“我睡得很、很好。”


    她昨夜一不留神,就多看了几页而已,结果就听见打更人报声,再看格窗,能见着殿外的天呈蔚蓝色,显然是看了一整晚,最后才依依不舍,像是敷衍了事地眯了会儿。


    看不可描述的日记,她自然不好意思说出口,只得硬着头皮撒谎。


    好在晴方没有多问,点了点头,便出去收拾东西了。


    沈惜瑞垂眸,想起了日记,她都看完了也没找到沈霏霏这三个字。


    所以,沈霏霏究竟是何方神圣?


    不但让裴延错喊,还能够使他们二人拌了几句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