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作品:《替嫁暴君后失忆了

    虽然沈霏霏的身份仍是个谜团,但沈惜瑞并未太过纠结。毕竟,所谓伤心,不过是她表忠心的一出戏。


    是不是替身又关她什么事?


    她失了忆,心中没有裴延。


    于是她姿态惬意地躺在了藤椅上,怀中抱着一碗荔枝,椅子旁有一大块冰,正源源不断地输送凉气,心情爽朗到两只脚藏在襦裙下轻轻摇晃。


    身上穿的是与晴方一模一样的宫服,她觉得无所谓,即便是让她去做洒扫宫女,也无妨。


    当然,能偷得浮生半日闲更好就是了。


    然而好景不长,晴方踩着小碎步道:“沈姑娘,陛下要召见你。”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沈惜瑞的美梦,在脸上摊开的书册如悬崖边踩空了的人,摇摇欲坠,最后还是失去重心摔到地上。


    藤椅摇晃了好几下,沈惜瑞才懵懂地揉了揉眼睛,拖着声音问道:“子谦终于要找我了?”


    自打被送入宫中,她就该做好准备。


    奈何这一天来得太早了!


    而晴方的心思全扑到了“子谦”的字眼上,犹犹豫豫道:“……圣心不可测,还请姑娘快些起来,随我去武英殿。”


    “武英殿是做什么的?”


    晴方一顿:“可以说是……御书房?”


    御书房?


    是不是和书铺子差不多,话本子应有尽有——不对,既然是皇家的,那一定多得多!


    沈惜瑞的惶恐心情一扫而空,她提着裙边,“唰”的一下站了起来,然后兴高采烈地走了出去。


    而晴方愣在原地疑惑,沈姑娘将才还声音低沉沉的,现下怎突然有了兴致?


    到底是什么让她转变如此之大?


    “不是要去御书房吗,晴方姐姐?”沈惜瑞回头瞧她,十分雀跃。


    “好,姑娘请随我来。”晴方快步走至她身前引路。


    沈惜瑞笑盈盈地跟在她身后,却走得歪歪扭扭。


    见晴方疑惑地回头看她,遂解释道:“不能踩影子的,否则晴方姐姐会折寿。”


    “折、折寿?”


    聚焦于石板路的目光上移,晴方艰难地吞了吞口水,仿佛听到了什么恐怖传说。


    见状,沈惜瑞一本正经道:“古人云,踩人影子,夺人魂魄。”


    “感谢姑娘手下留情。”说完,晴方觉得有些奇怪,改口道:“姑娘懂得可真多。”


    沈惜瑞骄傲地“哼”了一下,像高冷的小猫扬起脸。


    然后,她继续歪歪扭扭地跟在晴方身后,仿佛猫在与太阳捉迷藏。


    可是这份好心情,在沈惜瑞来到所谓的御书房后烟消云散。


    她走过汉白玉桥,途径槐树,叶片深绿葳蕤,阳光底下光泽明亮,期间有花骨朵点缀。走进挂有“武英殿”牌匾的宫殿,气势磅礴,令人心生敬畏。


    殿外艳阳高照,她的笑容却冻住了。


    原来定睛一瞧,殿内不但没有满屋子的话本子,还有她不认识的人在场。


    在裴延对面的是一年长的,身着朝服的官员,他正恭恭敬敬地竖耳旁听。


    听见沈惜瑞的脚步声,他们齐齐抬头看去。发现她有些愁眉苦脸,裴延的眼神也不禁冷上几分,不知为何。


    而她正欲上前唤子谦,却被晴方拦住了。


    她不懂是何用意,但还是认真遵守着,安静地立在一旁,等裴延发话。


    而裴延缄默不言,饶有兴致地看向沈初,目光如火炽烤,沈初额间迅速布满了缜密的汗珠。


    片刻后,沈惜瑞听到这名面生的大臣对着培养开口道:“陛下,为免旁杂人等扰了议事,还请陛下屏退左右不相干之人。”


    裴延闻声,轻轻挑了挑眉,但仍一言不发。


    沈惜瑞与裴延四目相对,仿佛一串线上的珠子。她像是得到了某种首肯,略显为难地抿了抿唇。


    总觉得不太礼貌,但不得不说似的,她道:“大人所言甚是。”


    “……”


    殿内鸦雀无声,她的话如同一颗卵石投入广阔无垠的大海,不见半点浪花,消逝在空旷的殿内。


    沈初侧身,在裴延看不见的地方,偷偷抹了把汗。


    他在同这个疯子新帝聊着送进宫的养女,正思忖着该如何化解送错人的风波时,就被两个小宫女闯入打断了。


    当着裴延的面,他必须忍耐住脾气,假意是在劝告裴延,实则警告那两个宫女速速退下。


    结果个子偏高的那位,竟然还当上了捧哏,跟他一唱一和似的。


    沈初面色极为难看,可沈惜瑞看不懂,以为他是热得满头大汗,便好心劝道:“大人再不出去就该中暑了!”


    “咳咳!”沈初猛烈地咳嗽起来,仿佛被口水呛住了。


    他想矢口否认,可额头的汗不听使唤地直淌,如蜗牛滑过,留下一片黏稠。


    “子谦,你快宣太医吧。”沈惜瑞走上前,急切地看向无动于衷的裴延,眼底满是担心:“此位大人年事已高,看上去气血渐衰,得送去避暑,别热出个好歹!”


    本就气得不轻的沈初,听到宫女说他年事已高,气血渐衰,险些一口气提不上来,当场晕厥!


    他也顾不得裴延还在场,气得两道胡须翘上天:“大胆贱婢,圣驾在此议政,岂容你这等卑贱女流置喙!”


    许是他声音过于强烈,裴延仿佛被吵到了一般,微微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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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惜瑞闻声,偏了偏脑袋,真诚道:“这位大人好生奇怪,是陛下不给你传太医,为什么要责备宫人?”


    “什、什么!”


    沈初觉得他可能真的要中暑了,气得心肝痛,但转眼间就上气不接下气道:“你折煞老夫便罢了,休要非议圣上!”


    没想到这姑娘看着单纯,其实心机颇深,三言两语便把祸端惹到了皇帝身上,一顶高帽从天而降,他一把老骨头,险些有去无回!


    他顿了顿,继续补充道:“还不来人把此贱婢拖走,免得搅扰陛下圣听。”


    “谁敢。”


    裴延出声,窸窸窣窣的声音纷纷散去,殿内静得出奇。


    而沈惜瑞还在认真解释道:“分明是你让子谦屏退掉不相干之人的。”


    子谦找她有事,左右不相干之人究竟是谁,定是不难猜的。既然答案不言而喻,她也就不直说,伤了这位大人的脸面。


    然而沈初耳鸣了,一阵嗡嗡声中,“谁敢”与“子谦”不断回旋。


    陛下说什么?


    这个宫女喊陛下什么?


    他倒还不如中暑,当场昏厥得了!


    惶恐的同时,沈初敏锐捕捉到一丝异样的难以言清的气息徘徊在裴延与沈惜瑞之间。


    他暗自冷哼,很是讥讽。要知道裴延的生母正是卑贱的宫女,结果兜兜转转,他自己也寻了宫女作伴。


    好一个天道轮回!


    “既为暑热所扰,着曾国公即刻退下。”裴延冰冷的语气打断了沈初内心戏。


    沈初无奈,着急话说一半还没着落,也没见着他名义上的养女沈惜瑞,就这样空手而归,岂有此理!


    他从未见过沈霏霏说的沈惜瑞,毕竟国公府人丁兴旺,人员复杂,区区一个丫鬟哪入得了他的眼。


    但不得不听令,他“呵呵”笑出声,恭敬福身:“陛下隆恩,臣感激不尽!”


    纵是再想说些什么,望着裴延冷漠的神情,顿时如鲠在喉,只得期望下回来能指点沈惜瑞一二,好为他所用。


    也希望那个沈惜瑞能牙尖嘴利些,能碾压他面前这个抢白的宫女,扳回一城!


    他退下时路过沈惜瑞,狠狠“哼”了一声,以表不满。


    沈惜瑞皱眉,仿佛极为惋惜,道:“气息粗重急促,看来病得不轻。”


    “沈惜瑞。”


    裴延的声音兀地响起,如同从远方的迷雾中传来,在静谧的殿内格外清澈。


    沈惜瑞猛地转身看向他,眼里满是震惊。这还是她第一次从他口中听见“沈惜瑞”三字,想来她的确是沈惜瑞,日记诚不欺她。


    紧接着,便听见他语气不善道:“你很关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