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

作品:《替嫁暴君后失忆了

    沈惜瑞双眸微眯,定睛一瞧,看清裴延的五官后,眉眼登时舒展开来,误以为是画中仙男夜半前来……


    裴延身上的清香沁人心扉,使她安心一瞬,但之后心眼儿又跳回到了嗓子眼。


    只因深夜漆黑如墨、万籁俱寂,她的心跳声如叩门声,清晰无比。她匆匆侧过头,屏住呼吸,唯恐泄露了心底的秘密。


    在裴延看来,她眨动着又圆又大的眼睛的模样,长睫如蝶振翅,害他险些失神。心道,黑宝石在她跟前也会黯然失色,自愧不如。目光下移,她的丝质中衣在昏黑一片中亮着光泽。


    裴延喉结微动,一怔过后,起身去点灯。


    可手心里的潮热,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手握成拳,倏地攥紧。


    俄顷,沈惜瑞慢腾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掸去中衣上似有似无的灰,一边垂着头,低声问道:“陛下怎来得如此突然?”


    油灯一燃,沉沉暮色就此被掀开一角,金光溢满殿堂。


    沈惜瑞这才彻底看清裴延的背影。


    方才,她仿佛身临墨海,黑压压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现下,光亮抚平了她心底的不安,她跟在裴延身后,两颊泛红,又问道:“陛下不睡觉,来臣妾这儿做什么?”


    还如此鬼鬼祟祟,像贼一般地潜入偏殿。


    沈惜瑞羞赧,他们分别不过一夜,他就思念过甚,夜不能寐,于是趁夜黑风高,蹑手蹑脚地来看望她。


    她暗自咋舌,腹诽他可太不矜持了!瞧他轻车熟路的样子,说不定前几日,他也曾这般潜入殿内见她!


    种种猜测,令她又羞又恼,顿时不知该把手放哪儿了。


    至于“深爱着她,被抓包了”的裴延,估计也是羞愧难当。否则何须背对她?他分明是怕对上她水汪汪的大眼后覆水难收,爱不忍释!


    半晌,不知是否在佯装,裴延语气毫无波澜,淡定自若,仿佛将才无事发生。他极其平静道:“再过两个时辰,便要启程去云港了。”


    原来是辞别!估计他放心不下她,这才依依不舍地找她,说不定他原打算趁她深睡偷亲两口!沈惜瑞又暗自啧啧两下,似乎对他的行为很是不齿。


    随后,她又不禁感叹自己有双火眼金睛,轻而易举地看破了裴延的伪装。如同一层一层剥开洋葱,窥得他那点儿小心思。


    但是,不矜持的是他,害羞的却是沈惜瑞。


    她轻咳了两声,扮演起痴情的妻子,力求天衣无缝,遂斟酌着开口道:“只望陛下一路平安,莫为琐事烦扰……待陛下归来,正好与臣妾讲讲旅途见闻。”


    闻声,裴延转而用正眼打量她,眉梢一挑,似笑非笑道:“与其听朕转述,不若亲自见识一番?”


    沈惜瑞不明所以,怀疑他是让她同行,但拿捏不准,只得小心翼翼道:“臣妾觉得,还是陛下的嘴上功夫了得。”


    “什么?”


    见他脸色一沉,沈惜瑞才知说错了话,忙不迭改口找补道:“意思是……陛下能说会道!”


    相较于舟车劳顿之苦,她自然选择在偏殿呼呼大睡,闲来无事时听晴方姐姐讲宫闱秘事。而同他远出,只会给她本就不发达的腿平添痛苦。


    远赴云港?想都别想。


    “可朕不愿讲于你听。”裴延上前两步,以巨浪袭来之气势,影子盖过她的头顶,毫不夸张,仿佛能吞掉她。


    她被迫仰起头,手心微微发抖,紧攥衣角的两指尖发麻。情急之中,两个眼珠子倏地一转,苦笑转为莞尔道:“不讲便不讲呗。”


    “……”


    她本就没多好奇,不过是随口客套一下,谁知裴延将她的每一句话都放在心尖上,非要宠爱她不可!


    圣宠沉重,她硬着头皮,补充了一句在她看来极为肉麻的情话:“只盼陛下平安归来。”


    原是“早日归来”,以防他真的听话早日回来了,遂紧急改口。


    “沈惜瑞。”


    裴延的声音给了她当头一棒。这还是她第一次从他嘴里听见自己的名字,惶恐又期待,期待着什么她也不知。


    像受惊的白兔,霎那间,她竖起了耳朵,却听到他冰冷的声音响彻殿内:“你同朕一起去。”


    “一起?!”话音刚落,她就极为震惊地重复了他的话,眼底闪过一瞬绝望,默了默,她微抿着唇道:“非我不可吗?”


    即便她是他念念不忘的白月光,也不必走哪儿都把她捎上吧?若思念是种病,沈惜瑞笃定他早已病入膏肓了。


    经她一问,裴延蹙眉道:“你可以不去,但需要——”


    按耐不住的沈惜瑞抢话道:“需要什么!”


    她心头的忧郁一扫而空,登时喜上眉梢,只要能不与他一起出远门,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她也愿意。


    裴延神色凝重,目光如同刀刃刮擦,由上而下,最终落到了她腰间的半块石头坠子上。


    沈惜瑞一同垂眸,纳闷此坠子到底有何玄机,引得他虎视眈眈,频频过问。不过她选择照做,一把扯下坠子,递至他面前:“便送给陛下了。”


    可裴延并未收下,他面色不改,依旧冷漠无情道:“你究竟如何得到此物的?”


    沈惜瑞的手就此悬在空中,认真思考起他抛来的问题,踌躇不决。然而思索再三,除了定情信物这个上次被他鄙夷的回答外,她毫无头绪,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


    待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打算梅开二度,再次搬出那个答案时,裴延却料事如神,抢先打断道:“又想说是定情信物?”


    “陛下怎么知道?”沈惜瑞顿感神奇。


    “……”裴延嘴角微微抽动了下,“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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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这些荒谬言论搪塞朕。”


    沈惜瑞气鼓鼓的,但又不能坦白自己失忆了,遂仰着脸,理直气壮道:“我没有!”


    裴延冷嗤一声:“欺君罔上,株连九族。”


    “唔……”原本气焰嚣张的沈惜瑞,瞬间蔫了,攥着石头坠子的手垂落,投诚似的低下头。


    坦白自己失忆了,暴戾如斯的裴延定会加罪于她。不坦白的话,得胡诌个谎才能蒙混过关,但这委实不易。


    裴延逼问在前,情急之下,她脑子一片空白,想不到这条普普通通的石头坠子能有何来历。


    更何况,他将才还警示她——欺君罔上乃死罪!


    脑子到用时方觉蠢,她思来想去也找不出个两全之策,进退两难,均是作茧自缚……与裴延周旋,比上刀山下火海还难!


    沈惜瑞藏不住事,巴掌大的脸上写满了心底话,樱红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但凡有眼睛的都看得出她正在发愁,因编不出圆满的谎话急得抠手指了。


    裴延神色严峻,只觉棘手。惊讶她看上去娇小玲珑,摔个跤都能哭成泪人,却能徒手打飞两个太监。最意想不到的是,她面对他三番五次的逼问,竟然毫不露怯。


    换作旁人,甚至无需裴延开口,他一记眼刀扫过,无人敢不招认。


    却屡屡败给了沈惜瑞。


    无论他表情如何威严可怖,她都会以柔克刚,要么不合时宜地露出仰慕之情,反将一军,要么便撒娇地避而不答,正如此刻。


    沈惜瑞终于铁下心,鼓足勇气,几近一字一顿道:“臣妾愿随陛下前去云港办案!”


    说罢,她就闭上了眼睛,怕裴延嘲讽她没骨气,几句话的功夫就被打动了,索性眼不见为净。


    然而眼睛一闭,天地皆黑,混沌一片,连声音都随之消失,耳侧的风也驻足不前。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她心中弥漫开来。


    她只得犹犹豫豫地、不情不愿地睁开左眼,接着映入眼帘的是裴延似笑非笑的脸,剩下的右眼猛地睁开,她险些以为是自己看晃了眼。


    可仔细瞧去,裴延的确嘴角上扬,与其说是笑,说是戏谑更为准确。


    沈惜瑞一头雾水,猜想这便是对她没骨气的嘲笑,火烧燎原般地灼烧了双颊,赭色难褪,她心虚得紧。


    此刻的她,尚不知最令她无地自容的还在头——


    笑声从裴延鼻腔里哼出,轻嗤一声,他上前一步,逼得沈惜瑞一退再退,直到撞到了柱子,他才开口问道:“朕何时说过去云港,是为了办案的?”


    糟了!她之所以知道云港失火案,是因为傍晚那阵儿她在他怀里装睡!


    沈惜瑞自知失言,却来不及找补,他的一只手就重重撑在柱子上,衣袖擦过她的耳尖,又是一阵痒。


    “朕抱得可还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