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黑手

作品:《知我罪我:火葬场迟早得来

    “我要去救他。”谈黛的语气不容置疑。她取了披风,又从行囊中拿出一把尘封已久的匕首。


    楚脂一把抓住她手臂,“你别急,冯乔功夫一般,她不是周捕快的对手。”


    匕首出鞘,森森寒光映照出谈黛深潭般的眼眸。“惊堂娇手段奇诡,当你以为从她手底逃过一劫时,恰恰才是最危险的时候。”


    “那你怎么救?他们走了那么久,说不定这会儿路大哥人都凉了。”


    “那便只好请楚医师跟阎王抢人了。”


    一语未了,她便提灯匆匆而去,只留下愣在原地的楚脂。


    她何曾见过谈某人风风火火成这个样子?!


    “哎!你等等我!”她连忙拎起医箱赶了上去。


    谈黛行动虽快,心中却已有成算。南汶至省城要么走陆路,要么走水路。路舒身上有伤,骑马颠簸乘车速度又慢,因此他应该坐的是船。


    她这样想着,转眼已至南织场院门。两盏灯笼将门口照得极亮,灯下两名护院正坐在石凳上闲聊。


    “谈姑娘,这么晚了还出去啊?”两人见了她忙站起来笑着拱了拱手。


    谈黛点点头,问:“两位大哥可知王姐去了哪?”


    “哦,东家方才带了一队人往渡口去了,谈姑娘……”


    “多谢。”


    “诶!谈姑娘,天黑路不好走,您小心着点!”


    “这是出了什么大事了?怎么东家和谈姑娘都这么急吼吼的?”一名护院纳罕道。


    “唉,今年王家真是……”另一名跟着叹了口气。


    “麻烦让让,让让!”紧接着,又一道身影迈过门槛,径直朝谈黛追去,只留下一串喘气声同一阵清苦的药香。


    “这是,谈二姑娘吧。”


    ……


    “呼!谈黛,等等我!”楚脂大口喘着气,紧跑两步,总算追上了前人。


    她过去怎么不知道姓谈的这么能跑。


    谈黛停下脚步,冷静地道:“阿脂,传信给省城的蒋秋孟,一刻之内,我要知道冯乔今天在省城的全部踪迹,否则,天机阁将不再有他这个人。”


    楚脂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她说的“不再有这个人”是什么意思,应道:“好。”


    *


    沙船转过一处大弯,庞大的身躯略微向一侧倾斜。船舱内,冯乔颈侧的剑刃偏了几分,她趁机闪身出掌,直取明先生的脉门。


    明先生手腕灵巧地一动,先是用剑柄抵住对方杀招,又轻轻一旋,剑尖再次吻上她咽喉。


    “白鹤掌。”明先生轻笑,“原来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惊堂娇,失敬失敬。”


    “尊驾才是深不可测。”冯乔感叹,“我竟完全看不出尊驾的路数。”


    “过奖过奖。明某不过是个东拼西凑的野路子罢了。”


    冯乔顶着一脸“我信你个鬼”的表情,开口却道:“敢问两位说我太天真,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以为杀了路大人那些人就会放过你,放过王家吗?”明先生说到正事立马变得严肃,“不可能的。当你们知道他们的秘密起,他们就绝不会留活口。在他们眼中,人命如草芥。”


    冯乔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可是,”沉默已久的路舒突然开口,“这一次,我想试试看,能不能破这个死局。”


    他仍望向窗外,眼光悠远而深邃。


    *


    谈、楚二人赶到渡口时,正赶上王韫秋带人同几名兵士争论。


    见到她们,王韫秋先是一愣,“谈妹,你们怎么来了。”


    “冯乔的事我都知道了,我得去救路舒。王姐,你可知他们在哪?”谈黛开门见山。


    “你怎么知道?”王韫秋心中疑惑更盛。


    “世人皆道常景会势力不过江,南汶虽在江南,但我在这里有些自己的门路也不奇怪吧。”


    王韫秋勉强认同了她的说法,没有追问下去,“我也很想知道他们在哪。这个乔姐!办事心里也没个成算!好在南汶到省城只有一条水道。我本想大不了追上去一条船一条船地找,可这位军爷却说今天一条船都不准下河!你说说,这不捣乱吗!”


    “为什么不让下河?”谈黛眉头微皱,目光扫视过去,看得那兵士气势一矮。


    “姐姐别生气。”楚脂适时上前添火大声道,“你们知道我姐姐是谁吗?她可是路舒路大人过命的朋友!现在路大人有危险,你们拦着不让船下河,万一路大人有个三长两短,你们担待得起吗?”


    几名兵士闻言,面面相觑。他们的确今日路大人结识了个姓谈的朋友。


    几人交头接耳几句过后,一名高个儿兵士上前拱拱手讪讪开口:“几位姑奶奶,不是我们有意拦着你们。而是今天晚上守备老爷奉了县尊大人的令,说有海寇潜入,若是水面上见着一条船,就叫我们提头来见。我们就是底下办事的,您几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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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为难我们。”


    “可现在情况特殊……”楚脂还欲再辩,却被谈黛拦了下来。


    “辛苦几位了,我们再想别的法子。”她客客气气地道。


    “多谢谈姑娘。”


    “王姐,阿脂,我们走。”她拉过两人,转身离去。


    “就这么放弃了?那路大哥怎么办?你不救他了?”楚脂急道。


    王韫秋没说话,静静地等待下文。


    果然,走出数十步后,谈黛才沉声开口:“为难他们没有意义。你们想,这些日子你们有见过一个海寇吗?”


    王韫秋回忆片刻,摇摇头。


    谈黛冷笑,“怎么路舒一出事,就刚好有海寇的消息了呢?而且,钱桂玉去世多日冯乔都不曾有任何动作,怎么今日就想起来去见廖先生了呢?”


    “你的意思是?”一个猜想在楚、王二人心头闪过。


    “李知县。真正要杀路舒的人,是他。”谈黛平静地说道。


    “所以,他先把消息透给冯乔,又不准船下河。那该怎么办?要不……”楚脂轻轻点了点她腰间的水镜。


    “没用的,我们现在没有线索,而且时间来不及。”


    “哎呀!难道路大哥真的没救了?”


    “不,还有一个办法。”谈黛望向远处。


    楚、王二人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夜幕中,那方向有着一片星星点点的亮光。


    是南汶县城。


    “我要去拜会李县尊。”她的目光一瞬间锋芒毕露。


    *


    县衙的会客厅位于后院。绕过前厅与抄手游廊,引路的长随在屋前站定,做了个请的手势。


    谈、楚二人入得内来,但见屋中陈设十分简朴。只居中挂着一幅隶书。那浑厚方正的“和光同尘”四个大字下,摆着几张太师椅与案几。


    李知县李守拙正在主位上正襟危坐。他虽勉力撑出县衙主人的气势,可神情间却透着掩饰不住的疲惫。


    “二位来了。”他礼貌地笑笑,“我还没有谢过二姑娘,我家姨娘得了二姑娘的药,近日里睡得好多了,气色也比往常红润了不少。”


    “李县尊客气了。”楚脂嘴上说着客气话,语气却不善。


    李守拙掀起盖碗的手微微一顿,“二位请坐吧。不知二位夤夜造访所为何事?”


    “李县尊。”谈黛大大方方地落座,面上不露一丝波澜,“我想同您谈一笔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