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12章
作品:《重生三世,我手撕穿书女配》 黑云沉沉,雷声炸响,乌暗的夜空仿佛要坠在地面。“怡然居”的金字匾额在夜雨中被蒙上了一层薄雾,庭院里早前撒下的草种被大雨冲得零零乱乱。雨帘之下,一道黑色的身影怀揣着另一人,窸窸窣窣地朝院内穿去。
彻夜难眠的小三听见外面传来动静,赶忙起身出来查看。这一看,便是大吃了一惊:“少爷,您怎么回来了?大少奶奶这是怎么了?”
“她晕倒在欢儿院门口了。”季将离抱着江意晚快步迈入了房内。他本想将她直接放在床上,又瞧见她衣角发梢仍在往下滴着水,不由地皱起了眉吩咐道:“小三,你去找几件干净衣服拿过来,让丫鬟替她赶紧换了。”
“好的少爷,我这就去。”小三匆忙拾起伞准备出门,又不忘回头嘱咐着,“少爷,您也湿透了,也快点儿把衣服换了吧。”
季将离将她靠在椅子上,又低头看了眼自己遍体浸湿、显然状况比她好不到哪里去的一身常服,只觉此刻确实应当换下。
其实他原本是撑着伞的,谁料居然倒在他的面前的人竟是江意晚。二人虽无过多情谊,好歹她也算是他的正妻,于是他只能放弃竹伞,淋着雨将她抱起带回。
季将离点燃了灯,又自衣柜中随意翻出一套衣物,便是着手解开自己的腰带,露出结实紧致的胸腹。烛火被夜风吹得摇曳,在他宽阔健硕的肩背投下闪烁的影子。常年征战的躯体遍布着大大小小的伤疤,却不显得狰狞,搭配他小麦色的肌肤,反倒呈现出一股野性的美感。
还来不及合上衣领,门外便是传来小三的声音:“少爷,我找到了老夫人先前给两位少奶奶备着的新寝衣。二少奶奶那份您一早送出去了,正巧大少奶奶这份一直存在院里,此刻便可以换上了。”
季将离举目向小三手中望去,那是一套正红色的寝衣,衣领处精致地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样,看上去倒是有几分像江意晚当日穿着的喜服。他点点头,接过那套寝衣,又忽然顿住了手:“小三?”
“小的在。”小三干脆地应答。
“我让你寻的丫鬟呢?”季将离眼中游过一丝无奈。
“少爷,咱们这儿没有丫鬟,我只能去别的院里寻。可如今这个点别的院早都歇下落了锁,我方才敲了好几个院子,皆是无人应当,小的实在是寻不到。反正您二位都成亲了,您看,要不劳烦少爷您亲自动手,替大少奶奶换一下衣服?”
“……?”
季将离一时语塞,此刻却好似也别无他法。
屏退小三后,他便是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静静注视着已然昏厥的江意晚。他不明白,一个常年克己复礼的人怎么会把自己弄成如今这副模样——凌乱的湿发半掩着她憔悴的脸庞,倔强的双眼紧紧闭着,唯有长长的睫翼时不时微微颤抖。素日莹润的双唇此刻被雨水泡得发白,湿透的衣衫将她整具身子紧紧包裹成了一小团,仿佛他只需要稍稍用力,便是一碰即碎。
对方神志不清、昏迷不醒,可他却要替人更衣……心中莫名有些忐忑,季将离不自觉地开始胡思乱想。
虽说成婚已有段时日,二人的相处却是极为平淡。最亲密的接触也不过是新婚那夜他将她错认成江念欢,曾经搂着她合衣睡过。季将离连话都未同她说过几句,更别说对她有任何了解。可今夜见她不屈不折,始终坚持候在雨中,他却对她隐约有些改观。或许江意晚,并不似江念欢口中叙述的那般恶劣?
现下他只能默默告诉自己,二人已然成亲了,夫人浑身湿透,替她换掉湿衣服,很正常不过吧——
季将离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足勇气向她走近了几步。就在他半闭着眼,动手剥开江意晚的外衣时,耳畔突然听见江意晚迷迷糊糊地喊了他的名字:“季将离。”
这三个字,曾经被无数人喊过。有亲人、有朋友、更有仇敌,可无论是什么人以何种语气说出,都远远比不上此时江意晚此刻轻描淡写的一句来得更为震撼。他一时被惊得停住了手,做贼心虚般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直到远远确认对方并没有睁开眼睛,他心里悬着的石块才缓缓落了地。
这女人,是存心要吓死他吗?
手上动作刚刚继续,他又听见江意晚小声喊了一句:“季将离。”
“嗯,我在。怎么了。”一回生二回熟,这回他没有再停顿,只是回着话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尽力控制自己不要往不该看的地方看去。
“帮帮我……”她含糊不清的吞音,在他听来,居然像一张黏腻的网。
季将离再度怔住,下意识地抬起头,视线投向江意晚此时已然有些发红的脸庞。
这请求,先前她便已经提过——只是到底是想要他帮什么忙,江意晚没来得及说出口,季将离自然也猜不出来。当时此言,他自当清楚只消是求助,可此时此刻情境变换,听上去竟是猝不及防生出些旖旎的暧昧之意。
光影阑珊,却能将江意晚无暇的肌肤照得一清二楚。二人的距离过于亲密,她温热的身体毫无保留地紧贴在他怀里,每一寸微弱的挪移都像是轻柔的羽毛抚过他的神经。心跳逐渐加速,不知是谁的体温在不断攀升,好似身体中蕴藏的水分都被缓缓蒸发,慢慢变成了眼前薄薄的雾气。季将离终于迟钝地察觉到,自己的呼吸似乎沉重得有些异常。
他抬手摸了摸江意晚的额头,果然,烫得手背都有些生疼。
江意晚有些难受地皱了皱眉,口中喊的却不再是他:“燕儿……你到底在哪里……”
燕儿?燕儿又是谁?素日里她对他都是一副两不相欠的客套模样,难道今晚她久候雨中,就是为了这什么燕儿吗?
季将离全然看不明白。他向来信奉心当如明镜,一切令他心神异动的东西,他都该即刻远离。可掌心传来滚烫的温度似一颗破土而出的种子,迅速生根发芽,长出藤蔓,缠绕着他,令他莫名不忍心斩断。
喉结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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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动,他哑声道:“你发烧了。”
备好的正红色寝衣被遗留在桌角,季将离动作极其迅速地替她褪下最后的中衣,又将她抱到铺好软丝褥的床上,一把扯过被子将她盖得不见天日。
“母亲,我好想你……”江意晚仍在喃喃自语,声音很低,却是直击心扉。
季将离背过身靠在床边,他心绪不宁,只想早些解脱。
“母亲,别走……”
正准备起身离开,手腕却忽然自身后被人拉住,那力道不轻不重,仿佛只是浅浅带住,可季将离愣是滞在了原地。
良久,他暗自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最终只是转过身坐在床沿,无可奈何地答道:“好,我不走,我在这陪着你。”
.
江意晚做了一个梦。
准确地说,是看见了一个梦——她看见儿时的自己同母亲和燕儿在河滨放着纸鸢。
那是一个风极大的阴天。河岸边的垂柳被吹得摇摇晃晃,她提着燕儿糊好的纸鸢,努力向前跑,却怎么也飞不上天。
她沮丧地垂下头,正准备放弃,却听母亲笑着说道:“晚晚,你这样不对。你看,这风是不是从河对岸往这边吹的?放纸鸢呀,要学会看风向。你要逆着风向前跑,然后我再把线松开,这样纸鸢就可以飞起来啦。来,燕儿,我们给晚晚示范一下。”
“小姐,你看好啦!”燕儿笑眯眯地接过了她手里的纸鸢。她和虞晚英分别站在上下风处,辨好风向后,便是一边跑一边回头望,待达到合适的高度时,便是大喊道:“夫人,可以松线啦!”
虞晚英转动线轴,小心翼翼地控制着方向,燕子形状的纸鸢在风中翩然起舞,愈飞愈高。
“母亲,燕儿姐姐,纸鸢真的飞起来啦!”江意晚惊喜地望着天空中的纸鸢穿透云层,渐渐变成一颗小小的黑点。
可忽然,那根线断了。
小小的燕子突然失重,摇摇摆摆,最终彻底被卷进了风的漩涡,不知坠在了何处。
她怅然若失地低下头,朝虞晚英贴近了些:“母亲,燕子回不来了……”
“小姐,别担心,我去找纸鸢,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远处的燕儿冲她挥了挥手,便是大步跑开。垂柳柳枝摇晃,渐渐吞没了她的身影。
江意晚愣了愣,本能地向前追了几步,直至意识到属实追不上才喊道:“燕儿姐姐!早点回来啊!”
“母亲,我们就在这里等燕儿姐姐回来吧。母亲?母亲……”她向后退,正欲拉住虞晚英的手,却发现没有任何回应。
她茫然地回过头,先前虞晚英所站之处,只留下了空空的纸鸢线轴。飘走的半截线还在往远方拉扯,而握线之人,竟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母亲?燕儿姐姐?你们都去哪里了……”
无人应答。
四周空荡荡的,仿佛自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