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宿主，充值成功！】


    【本次充值5积分，总计5积分，剩5次模拟！】


    “我们去哪！”姜蝉衣坐在青鸾飞羽上，看向千萝。


    千萝闭眼摇摇头：“找个僻静的山洞躲起来吧。”


    “你也觉得院长有问题？”姜蝉衣眼睛一亮，她也就看出院长不对劲，长得那么好看，心地善良，按理说没有什么奇怪。怪就怪，明明是为了保护孩子开启的阵法，却轻而易举地告知他们有玄天清露的存在。


    有鬼，一定有鬼！


    “嗯？怎么不说话了？”她发现千萝似乎进入了冥想，一句话也不说。


    她撇了撇嘴，看向一旁同样闭眼打坐的长发青年，摇摇头：“妇唱夫随。”


    ……


    【本次模拟消耗1积分，剩余4次模拟机会，剩余4积分。】


    【开始模拟】


    【203岁，你成功杀死楚连溪，得到了楚连溪的储物袋。你们离开了慈心福利院，寻找僻静山洞。】


    【你清楚地了解只有成为元婴后期修士才能对付乌行雪，你拼了命地修炼，多次使用模拟器模拟，终于成功突破元婴后期。】


    【一个月后，乌行雪找到了你。你们三人与之斗法，乌行雪领悟法则之力，纵你有通天雪塔，也只能与她持平。】


    【关键时刻，千瑞雪背后出现一道神秘虚影，是一只白毛蓝角的神兽，借助虚影的力量，成功帮你打退乌行雪。】


    【你以为千瑞雪有了奇遇，并不追究，可是在乌行雪逃离之后，突然脚底阵盘出现，你们三人眼前一黑，再次睁眼，竟然来到了一处神秘的实验室。】


    【与太阴集团的实验室并不相同。消失的乌行雪再度出现，不仅灵力恢复，伤势全好，修为还比之前更加精进。】


    【更诡异的是，已经死去的白露蒹葭再次出现，修为是元婴后期。】


    【你们六人在实验室里打了几天几夜，乌行雪三人像是又用不完的灵力，眼里只有战斗和胜利。】


    【你虽然侥幸进阶元婴后期，但依旧不幸去世。】


    【模拟结束……】


    千萝：元婴后期！


    修为刚一到手，她感觉前所未有的精神，灵力如同汪洋大海，浩瀚无边，浑身一震，灵力化成一圈圈往外波动。


    姜蝉衣惊呆了：“就这闭目养神的几分钟，你晋级？”


    “你插芯片了？”姜蝉衣摸了摸她的脑袋，看看有没有接口。


    千萝：“别闹。”


    千瑞雪也睁开了眼睛：“进阶了。”


    刚好千萝也有事问他，神兽虚影怎么回事？白露蒹葭是机器人，当然可以死而复生，修为进阶，就连乌行雪的巅峰状态，也是背后“尊者大人”手笔。


    “你知道尊者吗？”


    姜蝉衣哼哼几句：“这谁不知道！”抓了姥祖的人她能不知道，“咳咳，不过谁也没有看见他，不知道长啥样，可能楚连溪和乌行雪都没有见过吧！”


    千瑞雪摇头：“没有。”


    千萝：“你们觉得尊者的修士是化神吗？”


    姜蝉衣瞪大眼睛：“那咋可能！天衍大陆就没有化神！要不然早就飞升了！”


    “不是化神，元婴大圆满。”千瑞雪看向女修，眸光微动，“你……有什么问题？”


    他总感觉少女似乎有什么心事。


    千萝盯着他看了几眼：“是有个疑问，我传音问你个事儿，你要是不方便就别回答。”


    “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姜蝉衣气得站起来，“还不是队友，是不是复仇者联盟了！”


    收到传音后的千瑞雪，眸光微闪：“你终究还是知道了。”


    姜蝉衣坐在一边，等待吃瓜，桃花眼瞅来瞅去。


    “相信你们也看见了尊者制造的机器人，甚至拥有元婴修士。因为天道压制，天衍大陆本不该有化神修士。但是，冥冥之中注定，有一人会打破规矩，重建神域。”千瑞雪目光灼灼，视线落在了女修身上。


    千萝眨了眨眼睛：“哎？我吗？”


    那得多少模拟积分，她还能化神？


    姜蝉衣质疑：“不信，扯这没用的。你为什么知道这些，偷听来的？”


    千瑞雪继续说：“不是偷听，是预言。我体内有白泽血脉，能够预言未来，召唤神兽虚像，我的外貌也受血脉影响，天生白发蓝眸。”


    这无疑是丢下了一颗重磅炸弹，炸得姜蝉衣和千萝脑袋有点昏：“等等！神兽白泽？你还能预言？那最后我们杀死了尊者？尊者弱点是什么？我们怎么杀死的？”


    面对她们一箩筐问题，青年摇头：“只知道结果，不知道过程。”


    千萝眨巴眼睛：“没想到千大雪你居然拥有白泽血脉，怪不得你什么都知道，十八岁那天的传送阵，你故意的？”


    青年点头：“离开你，为你更好地打探消息，打败尊者的只有你。你杀死区长后，我为你偷偷遮掩。”


    千萝心头一暖：“怪不得……”


    “不过，我真的能杀死尊者？”她现在连乌行雪也杀不了啊！


    姜蝉衣没想到还有比她们姜家血脉更牛的神兽血脉，盯着千瑞雪左看右看，稀罕极了：“那是不是还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神兽血脉！”


    青年摇头，姜蝉衣和千萝以为他要说“不知道”“没遇见”之类的话。


    没想到他说：“实验失败，没有成功。”


    千萝：“啊？什么实验？”


    话音刚落，千萝似乎意识到什么，神色难看：“你是说，你的……白泽血脉是……尊者制造的？”


    “没错，如你所想，我是尊者的第一批实验品。他们将药剂注入我们体内，制造神兽血脉，制造变异灵根，甚至可以拥有特殊天赋。”


    “不计其数的孩子死去，他们以为我也是残次品，将我扔了出去，可是谁也没有想到，我活了过来，拥有了白泽血脉，误入传送阵，来到了第八区。”


    “第一批实验品拥有太多的不确定性，也代表着尊者的野心。他想制造出怪物修士，称霸天衍，独占九区，这么多年他一直在谋划。”


    所有孩子都是尊者的实验品。


    这个真相让姜蝉衣和千萝不寒而栗，多么可怕。她们以为机器人也仅仅是近一百年才兴起的，但是没有想到，多年前，尊者就做人体实验。


    “乌行雪！变异灵根！”姜蝉衣突然想到。


    千瑞雪点头：“是，她是尊者第一批中最成功的实验品。”


    “只不过……她并不知道。”


    成为尊者的傀儡后，当然被抹除之前所有的记忆，乌行雪也许并不叫乌行雪。


    姜蝉衣眼神一暗：“没想到从小一起长大的乌行雪，也有这样的故事。”


    “虽然这么做不道德，但是必要时候告诉乌行雪的身世，那样高傲的人一定受不了，说不定可以说服她！”姜蝉衣这样想着，不过后面一句并不确定。


    当然，说服不了，只能杀了她。


    千萝点点头，眸光一暗，似乎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


    “楚连溪，死了？”


    乌行雪听到这个消息，不解地皱了皱眉，并不是为楚连溪的死感到惋惜，而是……谁杀了他？


    如今异军突起，尊者大人的机械兵团即将成功，楚连溪一个元婴中期，死了就死了。


    修士如实禀报：“是元婴通缉犯千萝，实验品千瑞雪和姜家姜蝉衣。”


    这三人竟然凑到了一起……千萝，千瑞雪，同姓？


    “不管他们三人是什么样的关系？阻挡尊者的计划只有死！”


    女修眉眼越发冰冷，没想到千萝在秘境里未死，居然还成了尊者的心腹大患：“没有人可以阻止尊者称霸九区！”


    她始终坚信只有尊者才能带领她们走出灵气贫瘠的天衍大陆！


    “使者大人，已找到千萝三人位置！”


    乌行雪眸光一暗：“在哪！”


    低阶修士支支吾吾：“在……在太阴集团实验室！”


    “自投罗网？还是别有用心？”千萝三人都不是蠢人，怎么会在主动来找她？


    她眯了眯眼睛，脑后的接口有些疼痛，她虽然有了元婴后期的修为，但是最近头痛欲裂，可能是副作用。以她自身的修炼速度，修炼到元婴，也不过是几百年内的事情，骄傲的她也不愿成为灵能芯片的奴隶。


    可是，当所有人都在进步，只有她原地踏步。


    她受不了这样的落差，想要再次成为天之骄女，于是，她接受了灵能芯片，成为了尊者大人的信徒。


    “走！”


    一行人跟在她身后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


    “我们这不是自投罗网！”姜蝉衣看着阴森的实验品，明灭不定却又震撼的数据和灯光，挥之不去的滴滴声，紧促又压抑，比胳膊还粗的管道，竟然可以轻而易举地吸取修士的灵力，禁锢修士的神识和神魂。


    千萝已经用了一次模拟机会，乌行雪结局已定，只是当她真的看见乌行雪来到眼前，雪白漂亮的脸上只有冷漠与杀意，眉眼间是高傲不屑，再想想她的结局。


    总有一些……无奈。


    可叹命运弄人，谁也逃不过必死的结局。


    “千萝，好久不见。”长发雪白，眸光冷艳，一身军装的女修傲然站立，微微抬眼，“你们杀了楚连溪。”


    “是。”千萝止住姜蝉衣的动作，“很快，你也会去陪他。”


    “哦，这么说，你们非常有信心？”乌行雪的冰杖划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声音懒散，长眉微微一挑，露出几分嘲笑。


    在嘲笑他们的不自量力。


    千萝心平气和：“杀你的不是我们。”


    “哦？”女修微微侧过脸。


    “是你自己。”千萝露出一双冷静且暗沉的眼眸。


    “你说什么，我自杀了？”乌行雪愣了一下，随即不可置信地笑了，“为了什么呢？”


    千萝望向她身后的机器人和修士，面无表情，已经分不清谁是真人，谁是伪人。


    “因为你的骄傲。”


    “你插上了元婴后期芯片，是不是感到头痛欲裂，痛不欲生。你是不是成为了芯片的奴隶，想要利用科技提高修为甚至永生？你迷上了一种名为欲望的毒药，不停地向前，不停地前进。”


    “回首往事，发现已经无路可退。”


    千萝迈出一步，因为乌行雪的脸色变得苍白，她说的事情全中，都是乌行雪的弱点。


    千萝环顾四周，寻找某人的踪迹，嘴上依旧在输出，将手轻轻搭在了乌行雪的肩上：“放弃挣扎吧，你不是天才，而是被创造出的天才，你的冰灵根，修为，神通，功法，都来自尊者。没有尊者你什么也不是。”


    “你最看不起机器人，对白露蒹葭的死无动于衷，机器有情人却无情，可是你也不过是尊者手下随时可以舍弃的棋子。”


    千萝学了一点点楚连溪的迷惑术，一点点暗示乌行雪，操控她的神智。一个骄傲的人最后会自杀，死之前竟然流露出些许善意，这让千萝心里有些异样。


    她是可敬的对手。


    “不！你说什么！我的冰灵根，怎么可能……”乌行雪捂着耳朵，疯狂摇头，“不可能……”


    千萝手持长剑，一剑破开眼前大门，大门碎裂，灰尘之下，是一个个长长的玻璃罐，每个罐内都装满了人。


    “这……怎么会有实验品！”姜蝉衣惊讶，实验品早就逃跑了！难道是尊者还在做人体实验！


    罐子上都被贴了标志“雷灵根”“读心术”“青龙血脉”，而那些被关在玻璃罐内的人不是修士，而是一个个瘦弱且无助的婴儿。


    它们闭着眼睛，不知道幕后之人在对它们做什么，以为还在母亲的子宫内，温暖又安稳，殊不知危险的来临。


    “它们就是你，你就是它们！”


    千萝逼着乌行雪看清眼前的一切，掐着她的脖子：“你还要助纣为虐吗！你还要帮助尊者害人吗！”


    “不，你说的不是真的！”乌行雪睁着眼睛，心里弥漫着一股恐慌，她实在接受不了这么多年的天赋都是假的，更接受不了自己也曾经是实验品中的一员。


    在她眼里，实验品不过是猪羊鸡鸭等畜生，随时可换。没想到她现在竟然成为此类畜生，性命不值一提。


    她咬着唇，口齿满是鲜血，顺着嘴角流下：“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千萝与她对视：“只是不想你死。”


    “什么……”乌行雪眉间微微一皱，她以为千萝是来看她笑话或者揭露她的身世，逼得她心神大乱，便可以动手杀了她。


    千萝竟然在救她？


    为什么？


    “小心！”千萝拉着她，躲开身后攻击，将她拉到身侧。她眸光一暗，偷偷拔去女修雪发间的芯片。


    果然如第三次模拟中一样，她揭开乌行雪的身世，背后的尊者终于忍不住要露面了。


    在第二次模拟中，乌行雪自杀之前，发现尊者要杀千萝三人，她竟然设法将千萝三人传送千里之外，他们这才逃过一劫。


    所以，千萝念着她的善意，这才想控制她，阻止她的自杀。而在第三次模拟中，她控制了乌行雪，阻止了她的自杀，但背后尊者出面，利用灵能芯片控制了乌行雪和在场所有的修士！


    灵能芯片只不过尊者操控所有人的手段。


    “我的修为……”乌行雪摸了摸耳后，“你拔了我的灵能芯片？”


    千萝指了指她的属下，不论是机器人还是修士，现在都是目光呆滞，六神无主，成为了尊者的傀儡。


    “这是……”乌行雪环顾四周，她感受到了尊者的气息，心中泛起丝丝酸楚，说不出来什么感受。


    尊者要杀她，她并不惊讶，因为她早就做好了为尊者的大道随时就死的准备，可是……灵能芯片的真正作用为什么不告诉她？


    她……只不过是尊者手下无用的棋子，也许和楚连溪一样，随手可弃。


    乌行雪闭了闭眼睛，再次抬眼，眉间蹙起，似乎不明白自己为何落得今日这步田地。


    明明不是这样的……


    “贵客来访，有失远迎。”尊者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千萝心神紧绷，进入战斗状态，眯着眼睛循声看去，她的模拟机会已经用完了，所有结局已经知晓，在尊者手下讨不了什么便宜。


    “老贼，放出我姜家姥祖！”姜蝉衣一听，尊者现身，眸中闪烁着怒火，提起青鸾飞羽就冲了上去！


    “叮当——”一声，青鸾飞羽化作的长剑被打落在地。


    门口的修士分成两类，目光呆滞，大门缓缓打开，露出一团被白雾包裹的人影：“我很开心，你能走到今天的地步。”


    “千萝，我最得意的孩子。”


    ……


    乌行雪看见熟悉的白雾，嗤笑一声：“尊者……”


    从前，她奉祂为神明，千求万苦才得到祂的几次神音，可是如今为了千萝竟然现身！也许，在祂眼里，她都不如千萝。


    天生冰灵根，世家贵女，天之骄女，元婴后期，太阴使者……每一样都拿得出手，每一样都不比千萝插，偏偏每一样都是祂精心设计的圈套，为她书写的剧本。


    “你还在这？”


    “我以为你早就死了。”


    尊者声音雌雄莫辨，面对眼前的女修，说出了最伤人的话。


    没有利用价值的人都是废物。乌行雪对楚连溪说过，现在轮到尊者对她说。


    可笑，她这一生，自诩尊荣高贵，风光无限，也只不过命运捉弄的小丑，可怜可笑。


    千萝看见对峙的两人，赶紧用灵力拉回跌落在地的姜蝉衣，扶住她：“怎么样？”


    姜蝉衣吐出几口血：“没事，死不了。”


    千瑞雪来到千萝身后，眉眼间染上愁绪：“不要硬撑，不行就走。”


    “走？去哪？”千萝冷眼盯着眼前的白雾，目光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不等千瑞雪反应，千萝已经冲了出去，整个人如同离弦的箭，飞快而冰冷，带着冲天的杀意！


    “通天雪塔！”话音刚落，一寸寸冰霜覆盖地板、线缆、实验器材、墙壁，从地底而生，遍体生寒，连元婴修士都不能抵抗的霜雪法则！


    “法则之力。”乌行雪皱眉，就连她也没有领悟到法则之力，没想到千萝竟然有法则之力的先天灵宝！


    “雷霆万钧！”黑金之龙陡然出现在空中，张嘴咆哮，张牙舞爪，有乌云盖顶之势，百米长的巨龙几乎要撑破太阴集团的大楼！


    “轰隆隆——”


    墙体崩溃，轰然倒塌，几人飞出废墟，站在半空中，且听龙吟凤鸣，黑金之龙，冰蓝凤凰，破体而出，龙凤呈祥，倨傲于空中，傲然于世间。


    灵力震荡，威压盖过全区，无数修士被压得喘不过气，只能低头弯腰，口吐鲜血。


    千萝一手握住黑金龙吟剑，一手掌握雷霆，背后龙凤两首，排场极大，威势唬人。


    可在尊者眼里，不过是有几个小玩具的小孩，没有什么威慑力：“难道你只有这样的招数？”


    “千萝……”姜蝉衣在身后唤她，想要帮忙。


    千萝没有回头，一道灵光一闪而过，姜蝉衣直接昏倒，从半空落下。


    千瑞雪灵力一闪，用灵力拖住了她：“小萝……”他从千萝的眼中看到了一往无前的决心，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千萝仅仅是看他一眼，记住了他白发蓝眸的模样，像是要记在心底，声音冰冷：“走吧，等我。”


    “小……”下一秒，千瑞雪和姜蝉衣已经不在原地。


    “没想到，你还有传送阵？”尊者倒是小瞧了她。


    “你要留下来，和我决一死战？”


    千萝挑眉，不过是模拟中得到的，继续放狠话：“死的只有你。”


    笼罩在白雾的尊者轻笑几声，蛊惑着乌行雪：“乌行雪，如果你想要再次得到我的信任，那就杀死她，否则你只是一个没有价值的废物。”


    乌行雪还未回过神，她没有想到千萝竟然有这样的保命手段。


    千萝冷漠：“一个结丹修士也想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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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尊者轻笑：“我以为你会手下留情，毕竟你最心软。”


    祂飘荡在四周，叙说着过往：“你一路从下三区杀到上三区，你以为只有千瑞雪为你遮挡？没有我的授意，你怎么可能躲得开追杀？”


    “杀人的是你，救人的也是你。狠辣果决是你，优柔寡断也是你。”


    “千萝，你可真是我最满意的孩子。”


    乌行雪越听越不明白，难道尊者多年前就关注千萝，可是那时候千萝不过是一个练气修士，为什么会得到祂的关注？


    千萝思来想去就只有一个可能：“可是你害怕我，害怕我打败你，杀死你，取代你。”


    尊者能制造出拥有白泽血脉的千瑞雪，当然也能制造出一个拥有预知未来的孩子。


    两人的预言一模一样，尊者不得不信以为真。


    “呵呵，当然。”尊者的白雾犹如幽魂，在千萝四周飘散，无论千萝使用雷击还是剑法，亦或者冰冻，都无法击中尊者的实体。


    “不用白费力气了，你打不赢我。”


    “我关注你，就是想看看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怎么打败我。我看着你从练气到筑基，从下三区到中三区，知晓你的功法，法器，朋友，保命手段。”


    “我发现了一个秘密……”白雾在雷电之中，轻轻凑近千萝的耳边，“你非常幸运，修炼速度极快。”


    “一个五灵根的丫头修炼速度竟然比拥有冰灵根的乌行雪还快，而且总有一些好东西，多次死里逃生，总有一些运气。”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千萝呼吸一滞，祂早就察觉她有异样？是了，他监督自己多年，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历经过往，修炼一事最难隐瞒。


    “所以，我才说，你是我最满意的孩子。”


    “是我错了，错把鱼目当珍珠，又把珍珠当鱼目，不知道你和千瑞雪这样的残次品才是真正的宝物。”


    千萝的手轻轻颤抖，面对眼前张扬的白雾，她后退一步，雷击几乎使不出了：“我也是……”


    “没错，你也是我的实验品。”


    “不然为什么，第八区会出现那么多孤儿。那是因为都是残次品。”


    尊者发出桀桀的笑声，张开白雾，笼罩着千萝：“天衍大陆，上下九区，全部唯我一人掌控而已！”


    “是我低估了你的能力，只要你回来。我就放过那些蝼蚁，我们一起争霸九区，渡越死海，成功飞升！”


    ……


    尊者欣赏得知真相的千萝，气愤、不甘、痛苦、失落、无奈、迷茫……


    祂嘴角轻轻上扬，蛊惑着女修，劝她放下长剑，灭去雷击，与祂一起登上极乐大道！


    “千萝！你醒醒！”乌行雪在白雾后，拼命撕扯，唤醒沉睡的千萝。


    “滚！”一个区区结丹修士也来坏他大事！尊者毫不留情将乌行雪甩飞，半空中只有千萝和尊者。


    千萝眼神空洞，手中灵力消散，似乎已被尊者蛊惑。


    白雾中的尊者闪过一丝笑意，正欲动手，没想到一道冰刃破风而来，尊者恼怒回头，是神情决绝的乌行雪。


    “我倒不知道你们有这么好的情谊。”尊者扯唇一笑，眸光晦暗，白雾犹如汹涌波涛，将乌行雪掀翻。


    “千萝，醒醒！”


    无论乌行雪怎么呼唤都唤不回千萝的神智，尊者眯着眼睛，看向千萝的目光像是一匹饿狼打量一块肥肉。


    祂不知道千萝有什么秘密，在语言中将会取代自己。


    “无论你有什么秘密，你的身体都将属于我！”


    乌行雪听了这话，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什么用权势蛊惑，原来都是为了夺舍千萝！可惜她浑身灵力使不出来，如同废人，不然肯定冲上去。


    尊者是活了不知道多久的老怪物，满足夺舍的条件，夺取这一具元婴后期的躯体，一具充满秘密的躯体，比杀死千萝，更有价值。


    “我是你的父母，也是你的造物者。”


    “你的皮肤、骨骼、血液，哪一样不是我精心制造！”


    “被我夺舍，天经地义！”


    尊者伸出雪白枯瘦的手指，封住千萝的神识，正欲神识相连，灭去千萝神识。


    变故突生！


    “嘭！”


    千萝脚下的阵盘迅速扩大，笼罩方圆百里！


    “以我之躯，献之灵力！”


    “囚龙魔仙阵，开！”阵盘威力浩大，排山倒海般的威压铺天盖地，压得乌行雪抬不起身子，她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就知道千萝不会这么容易败的。


    千萝睁开眼睛，哪里有半点迷惑，眼里尽是决绝！


    “你！你竟然想要和我同归于尽！”尊者气愤极了，这可是祂看上几百年的躯体，居然要毁去，祂不甘心。


    “早知道好不如让顾秋池杀了你！”


    听见顾秋池，千萝眉间未动，并没有一点诧异，似乎早就知道：“你分出一缕神识，占据顾燕身躯，化为顾秋池，多次想要置我于死地。可惜顾秋池有了自我意识，脱离了你的掌控。”


    “尊者，看来你的计划并不都是完美的。”千萝这一句更像是嘲讽。


    尊者呵呵几声，明明已经气急败坏，但此刻忍住了，看向伏在地上的乌行雪：“在这个阵法下，没有价值的人才应该去死。”


    “乌行雪，你说呢？”


    千萝皱眉，双手打开阵盘，竟然忘了乌行雪还在这里，难道必死之局真的逃不了？


    “我当然还有价值，对付你这种魔头，应该千刀万剐！”


    乌行雪拼出最后一点力气，站在千萝面前：“如果以我阵眼，你是不是就不会死？”


    千萝的所有灵力几乎用来支撑阵法，她故作冷漠：“乌行雪这可不像你，你赶紧走！”


    乌行雪苦笑：“你以为我不想走吗？”


    “可是天大地大，我又能走到哪里呢？”


    “如果我的死能够换来你的一线生机，也算很有价值。”


    “毕竟你是救世主，而我是……呵……”她轻笑一声，雪白长发随风飘扬，眼前一幕幕画面闪过，最终她的眼睛重新亮起光辉。


    她轻轻握住千萝的手，轻声：“不要太心软。”


    “不……你！”千萝硬生生被逼到角落里，眼睁睁看着乌行雪取代她的位置，成为阵法阵眼，透支生命，换来她的一线生机！


    “为什么……”千萝始终不明白，纠缠了几百年的宿敌为什么要救自己。


    在她眼里乌行雪始终冰冷，冷漠，如同雪山上遥不可及的雪莲，鄙视一切凡尘俗人。


    “难道你真的不想活？”因为接受不了命运的落差，可是在她眼里，纵然乌行雪自诩高贵，也不会……如此脆弱。


    “你不知道……我的道心崩塌，此生修为停止，再也不可能元婴。”


    “你有你的道，我有我的道。”她自嘲一笑。


    乌云废墟之间，阵法吞噬着脸色苍白的她。


    如冰雪般高傲、孤洁的她露出一丝裂缝，终究是白玉微瑕，


    她，乌行雪骄傲了一辈子。


    绝对不会在最后一刻低头。


    “就让我做自己的殉道者，死后化成雪山的一捧白雪。”


    “洁白、干净、冰冷。”


    紫色光芒犹如紫色冥蝶一样四处散开，像是在与她做最后的道别，引领她走上死亡的路途。


    千萝看着眼前的少女，一袭白衣，孤绝如云，冰冷如雪。


    她这么痛苦、慷慨、悲愤地赴死，与她记忆里的乌行雪一模一样，她从来都没有变过，永远是这么的骄傲。


    面对宿敌的死亡，此刻她心里生不起一丝的快乐，而是感觉一种平静，甚至是一种沉默的悲伤。


    人人修炼，人人渴望成仙，人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有的人的道是杀道，成为了杀戮之神。有的人的道是忘情，成为了绝情之人，有的人的道是合欢，欢喜无限……


    这些道，也许在别人看来是永远上不了台面，永远不是正义的道。


    他们认为不是伟大、光明、正确的道，那就算不得是真正的道。


    没有符合定义的道，就不能成为正确的“修士”。


    他们会被定义为“邪魔歪道”。


    原来在她眼里，乌行雪就是这一个邪魔歪道，不仅是她，所有的她杀过的人，可能都被她认定为邪魔歪道。


    因为他们的所作所为，所言所行都不符合她心中正确的定义，那就是“好人”。


    他们是恶人、是坏人、是反派，所以她需要推翻秩序，杀戮仇敌，拯救世界。


    可是，在他们眼里，她也是不符合他们心目中的“道”。


    她今天的思考，并不是为乌行雪这类人辩解，而是知道了千人千面，人心各不相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


    三千大道，道道不同。


    ……


    乌行雪死了，废墟中只有千萝和尊者。


    尊者已经被阵法锁住，动弹不得，白雾之后的面容也逐渐清晰。


    千萝撑着身子，仔细端详，总感觉有些熟悉：“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