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十八年前那些事儿(一)

作品:《全家皆大佬,唯我是废柴

    长公主夫妻没有隐瞒的意思,很顺畅地将十八年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三个小的。


    十八年前,大雍和前朝冲突不断,大雍不断侵占前朝城镇,也是在这个时候,殷远舟极其母亲被殷家逐出族谱,赶出前朝都城。


    殷远舟对前朝没有多少感情,他自小见惯了前朝勋贵世家纸醉金迷,奢靡腐烂,看多了殷家用他母亲的嫁妆耀武扬威,鱼肉乡里,根本对这个国家生不出感情。


    在被逐出殷家时直接带着母亲和寥寥无几的行李往大雍而去,打定主意跟殷家彻底断绝往来。


    偏他父亲那黑心烂肺的外室不愿放过他们母子,一路派刺客暗杀他们。


    殷远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殷夫人又是自幼娇养的官家小姐,即是后来饱受折磨,也依然没有直面刺客的经验。


    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头,全凭殷远舟的机敏细致躲开一次又一次刺杀,当他们临近大雍占据的城镇之际,好不容易甩开的刺客再次上门。


    殷远舟带着殷夫人在乡间奔逃,彼时殷夫人已经病入肺腑,走路都极其困难,无奈之余,殷远舟将母亲藏在乡间隐蔽处,单枪匹马引开刺客。


    只是他一个文弱书生,又特地暴露行踪,根本不是穷凶极恶刺客的对手,在树林中被刺客包围。


    殷远舟感觉腿已经不是他的,酸软麻木,全凭惯性往前挪动。


    跑也跑不掉,干脆靠在离他最近的树干上,唇角轻勾,带着如沐春风的浅笑漠然地看着刺客迎面而来的砍刀。


    这把刀在离殷远舟面门仅差一寸之际,鲜血滋在殷远舟白皙清隽的脸上,拿着砍刀的刺客随之软到在地,在场众人皆目光惊疑地望向身后骏马上一身黑色劲装的美丽女子。


    天光之下,女子手上还保持着拉弓的姿势,逆着光的黑衣女子沐浴着金灿灿的日光,犹如天神一般,震慑着在场众人无法开口。


    殷远舟依旧靠在树干之上,猫瞳圆瞪,胸腔处传来清晰而又节奏地跳动,整个世界都陷入一片荒芜,只有那骏马上的年轻女子和剧烈的心跳挤满他的五感,让他忍不住抬手抚上心口,企图安抚第一次跳动如此剧烈的心脏。


    这便是长公主和殷远舟的初遇。


    也是殷远舟一见钟情的开始。


    长公主是军中主帅,救下殷远舟之后顺着他的指示救下了殷夫人,将人安置在村子便返回军营。


    她是一军主帅,不能将人随意安置在营帐之中,将人安置好后长公主就忘了曾经救下一对濒临绝望的母子一事。


    而殷远舟已经凭着三寸不烂之舌以及出尘的气质同长公主军中一名副将交好。


    这名副将就是长公主派来安置殷远舟的母子的将士,姓姚,名吉祥,是一个容貌出众的雄伟男子。


    殷远舟不止一次感慨,姚吉祥这个草率的名字跟他的长相完全不符。


    也因姚吉祥,殷远舟在长公主面前有了姓名,并铺平了日后的追妻之路。


    这都是后话了,殷远舟是个很有眼色的人,知晓军中将领对他身份有所顾虑,从不往军中驻扎地去,只在长公主为他安排的住所照顾母亲,闲暇时还会教村中孩子读书。


    这举动瞬间引起了姚吉祥的兴趣。


    殷远舟这才知道姚吉祥家中有对年幼可爱的双胞胎孩子,正由妻子在家乡好生照料。


    之后的日子里,姚吉祥经常在殷远舟面前提及两个孩子的聪慧可爱,硬是让对小孩儿不感兴趣的殷远舟对两个素未谋面的孩子生出几分期待。


    殷远舟也了解到姚吉祥的妻子,正是长公主身边的侍女之一,因力气大身手好,被长公主做主放在军中,并很快在军中担任要职。


    而姚吉祥跟这位名为何皎的姑娘是同乡,在军中重逢后顺理成章地结为夫妻,并生下一对可爱的双胞胎。


    长公主本想何皎退居后方专心抚养两个孩子,奈何何皎更在长公主身边日久,更愿意跟随长公主行军,便带着两个孩子跟随长公主左右。


    后来,刺客突袭,何皎为救长公主身受重伤,废去一条腿,再无法行军打仗。


    长公主愧疚,却不能停下行军的步伐,只能应何皎要求送他们母子三人离开军队。


    长公主本想送他们回大雍皇城,恰逢姚吉祥家中来信,何皎拒绝公主好意,带着两个孩子返回家乡。


    之后便一直在家乡安养,到殷远舟遇上长公主之前,何皎母子三人已经返回家乡一年有余。


    乱世之中,家书抵万金,姚吉祥已经很久没有收到家乡妻子母亲的来信。


    姚吉祥也怕思念何皎和孩子的话传到长公主耳中,令长公主心中愧疚再生,耽搁战事,所以从不敢跟军中好友提及,只能将一腔思念向殷远舟这个新交的朋友倾诉。


    殷远舟表示理解,什么也没说只默默给望月流泪的男人地上一壶清酒。


    “抱歉啊远舟,又麻烦你照顾我了。”


    第二天,宿醉的姚吉祥从房间出来,一脸羞愧地跟殷远舟道歉。


    殷远舟递来殷夫人提前熬好的醒酒汤,温柔含笑地摆手,“无妨,不过是件小事,我看军队那边整装待发,似乎有计划,你把这碗醒酒汤喝了吧,不要耽误公事。”


    姚吉祥接过醒酒汤,一脸感激得将温热的醒酒汤一饮而尽,“帮我谢谢伯母的醒酒汤,远舟,如果有机会一定要你见见我的妻儿,尤其是我的儿子,他很聪明,见了他你一定会收他为徒的。”


    殷远舟无奈地揉揉眉心,这人已经第二十三次提及拜师这个话题了,顺手从姚吉祥手中接过空碗。


    “不要胡说,殷某现在只是个籍籍无名之徒,哪有资格收徒,你若有心该在大雍朝堂寻一位德高望重之人为令公子老师。”


    姚吉祥一边整理行装一边摇头,“那不行,我就看中你了,我家那孩子跟我眼光一样,定然愿意拜你为师的。”


    “好了,不跟你说了,我先走了,等我回来再跟你好好掰扯,一定要你答应收我儿为徒,喏,这个就当拜师礼了。”


    言罢,也不管旁人作何反应,从腰间取出两枚木雕小麒麟丢给殷远舟,大笑着挥手离开小院。


    把手忙脚乱接住小麒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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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殷远舟搞得哭笑不得。


    只能望着掌中精雕细琢的小木雕苦笑摇头,“还拜师礼呢,这明显就是送给小孩儿的小玩具。”


    “罢了,这东西我先给你保存着,等你回来拿走亲手交给你家的双胞胎。”


    殷远舟冲着姚吉祥远去的背影呼喊,只看见那人头也没回地冲他摆手,一副你做主就好的样子,搞得殷远舟无奈摇头。


    谁也没有料到,此一别竟是永别,再次见面时,模样精致身材雄伟男子已经成一具血色尽失的尸体。


    半月之后,长公主派人将殷远舟请到军队营帐之中。


    在营帐中见到主位上坐着一名丰神俊朗的年轻男子,长公主坐在男子下首,两人均面色沉痛,不知在思考什么。


    殷远舟眸光一闪,对主位上的男子微微俯身,“草民殷远舟,见过大雍圣上。”


    主位上的男子微一挑眉,似笑非笑道:“你认得朕?”


    殷远舟摇头,他常年被关在殷府,连自己国家的皇帝都不认识怎么可能认识大雍皇帝,不过是看这个人和长公主座位推测而已。


    此人的自称已经说明他的推测没有错。


    况且,殷远舟不认为对方不知他从哪里得出的结论,默了默,干脆面不改色地将推测说了。


    “不愧是有天才之称的殷远舟,殷家当真愚蠢如斯,竟把如此惊才绝艳之人往外推,当真自掘坟墓。”


    大雍皇帝仰头大笑,随即又审视地望着殷远舟,“你可知朕因何找你前来?”


    “草民不知?”


    “哦?”皇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你当真不知?你可认得姚吉祥此人?”


    殷远舟心头一跳,怪异的感觉席卷心头,右眼皮疯狂跳动,让他隐隐生出一股不安,“认得,姚吉祥乃长公主殿下麾下将领,素日与草民交好。”


    “是吗?”


    反问之后皇帝突然静默下来,殷远舟即使没有抬头也能感受到上首那道无法忽视的视线,不卑不亢地站起身,朝皇帝望去。


    “罢了,抬上来吧。”皇帝长长吐出一口气,抬手示意帐内侍卫。


    “朕并不认为你是探子,殷家所行之事丧心病狂,以你的聪明不会在为他们效力,也不必浪费时间试探了,姚吉祥去世之前跟朕提及你的情况,朕相信他的眼光。”


    殷远舟只觉得心脏猛地一跳,皇帝后半句话闯入耳膜之时,他的手指已经摸向怀中被包好的两枚木雕小麒麟。


    这是他准备在还给姚吉祥的。


    侍卫很快抬着一个担架上来,担架上躺着一个被白布盖着的人,殷远舟狠狠蹙起,在侍卫将担架放在营帐中央时,上前掀开白布,入目即是姚吉祥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


    殷远舟不知自己是个什么心情,他从年幼考取功名之后,就被父亲及其外室关在府中不得出,姚吉祥算是他人生中第一个朋友。


    两人相识不过月余,却对对方的背景了如指掌,殷远舟从未想过他会这么匆匆离世,心底升起一股怅然若失的恍惚感,让一向从容淡定的他不知如何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