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十八年前那些事儿(二)

作品:《全家皆大佬,唯我是废柴

    不知何时,长公主含糊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殷远舟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姚副将的妻子曾救本宫一命,姚副将今日又提皇兄挡了毒箭,他临终前除了提及妻儿之外,还提及了你,他希望你可以收他儿子为徒。”


    殷远舟从长公主口中知晓了,姚吉祥身上发生的一切。


    因长公主和何皎的关系,皇帝十分信任姚吉祥,而他也不负众望,在刺客毒箭袭来的瞬间挡在皇帝面前,致使姚吉祥身中奇毒,药石无医。


    长公主心中愧疚更甚,拉着皇帝听了姚吉祥的遗愿。


    姚吉祥有两个遗愿,一愿长公主替他照顾妻儿,二愿皇帝和长公主做主令儿子拜殷远舟为师。


    姚吉祥临终前将殷远舟的情况告诉了长公主兄妹,皇帝也派人去殷家核实,得到确切答案后才有今日的一番试探。


    “事情就是如此,姚副将一家于本宫有大恩,他对你的才华能力颇为欣赏,殷先生,不知你可愿应了姚副将遗愿?”


    知晓前因后果的殷远舟陷入长久的沉默,他的心情很复杂,姚吉祥临终前给他铺平了一条康庄大道,只要他握得住这次机会,日后在大雍朝堂必然仕途亨通。


    或许,掩埋在他心底的那些隐晦不能为人所知的妄念也有得以实现的机会。


    殷远舟不着痕迹地抬眼看了一眼面色沉痛的长公主,果断跪在皇帝和长公主面前,“草民领命。”


    殷远舟知道姚吉祥是希望他能好好教养自己的孩子,抱着些许私心,可即使如此,对方的所作所确实让他在大雍站稳脚跟,他就必须承对方的情。


    殷远舟不知是何心情,是惋惜,是遗憾,是难过,又或者三者皆有,他现在更想承了姚吉祥的遗愿,好好将对方的孩子教导成人。


    至少对得起他和姚吉祥之间短暂却真挚的朋友之谊,也对得起姚吉祥临终前拉拔他的善意。


    从功名被殷家外室长兄冒名顶替的那一刻起,殷远舟前半生的努力便沦为一桩笑话,他的一腔抱负只能在大雍得以施展。


    至于爱国情怀……很抱歉,殷远舟真的没有,早在他出生之前皇室和殷家已经岌岌可危。


    后来又听信谗言自断臂膀,屠戮他外祖满门,将他母亲贬妻为妾,处处羞辱他们母子,甚至公然纵容外室一家顶替他辛苦考取的功名。


    官官相护,让他们母子求告无门,被驱除皇城。


    这样的家国哪里能让人心生爱戴之意呢?


    殷远舟听到上首传来一声轻叹,就感觉他的手臂被人虚虚抬起,皇帝的声音随之而来。


    “殷先生放心,只要先生有真才实学,必将在大雍有一番建树,姚副将于朕有恩,劳烦殷先生费心教导他的孩子。”


    “草民领命。”


    “明日皇妹启程去接姚副将家乡接其妻儿,还请殷先生与皇妹同去,也看看那孩子的资质如何。”


    皇帝没有什么架子,言谈举止都透着股随性,殷远舟眸光微闪恭敬应下。


    这位敌国天子明显比皇城那位昏聩之人更值得信赖。


    第二日,殷远舟早早安置好母亲,便随前来请他的将士跟上前往姚吉祥家乡的队伍。


    殷远舟从前没有骑过马,为了不耽误行程,临时跟将士学了一会儿,凭借过人的天赋和聪慧已经骑得有模有样。


    只是他一个新手上路,完全比不得长公主常年征战的熟练,毫无意外地被长公主远远抛下。


    殷远舟骑着马满脸无奈地看着长公主策马远行的背影,长叹一声,扬起马鞭重重一甩,在一阵飞扬的尘土中跟上前人的步伐。


    长公主因姚吉祥的突然离世心情不佳,殷远舟看在眼里却从未出声安慰,只背着吃的喝的默默跟在长公主身边。


    那笨拙的样子把长公主搞得哭笑不得,在前往姚吉祥家的路上,两人的关系也从“随手救下的陌生人”升级为“可以交谈的同行者”了。


    算得上是一个质的飞跃。


    让殷远舟一路上的心情都非常雀跃。


    这种雀跃维持的时间很短,抵达姚吉祥家乡之时已经烟消云散。


    无论是长公主还是殷远舟,甚至是随行兵将脸色都十分难看。


    “何皎早在一年前便已去世,她身边的侍女呢,为何不向京中通报?两个孩子现在何处?”


    长公主身形微晃,蓬勃的杀意霎时倾泻而出,震得在场众人身体抖似筛糠,被扣在地上的村长不住颤抖的同时眼珠滴溜溜乱转。


    那副不怀好意的模样让殷远舟眉心紧蹙。


    “回,回贵人,姚家媳妇从战场回来后就身体不好,没几个月就撒手人寰,侍女什么的我们没有见过,她的孩子自然由姚家老汉领回去照料。”


    “姚家现在何处?带我们去找两个孩子。”


    殷远舟审视的目光定格在村长身上,在对方躲闪的眼神中,不祥的预感愈发浓重。


    “不,不行啊,姚老汉外出打猎不在家,不好直接上门…”


    “废话少说,赶紧带路,不然我不介意送你去地府逛逛。”


    长公主抽出腰间长剑抵在村长喉间,眸光森然,凌冽的杀意刺得村长浑身战栗。


    村长吞吞口水,生怕持剑人一个手抖送他归西,也不在推托扯皮讪笑着将众人领到村尾处的小院门前。


    “贵,贵人,这,这就是姚老汉家,他们家的大儿子不住这里,家中应该只有姚老汉的媳妇儿和几个孩子,您要找他们直接进去就好。”


    长公主望着精致的小院皱起眉,收回抵在村长喉间长剑,对身旁兵将吩咐。


    “让他带你们去何将军的墓地,顺便去村里打听一下何将军跟姚家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和殷先生先去找两个孩子。”


    言罢,沉着脸一脚踢开小院紧闭的大门,殷远舟脸色同样沉重,对身后的兵将微微点头后,跟上长公主的脚步走入小院。


    “谁啊,哪个杀千刀的竟敢踹我家大门?不想活了,等老娘儿子回来,定要你们好看。”


    随着喋喋不休地呵骂,一名穿金戴银的富态老妪从院中走出,看到杀气腾腾的长公主时,张扬跋扈的气质瞬间矮上半分,依旧梗着脖子色厉内荏的怒视长公主和殷远舟。


    “你们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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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我们家想要干什么?告诉你们,我儿可是鼎鼎有名的大将军,你们胆敢胡闹,我儿绝不会轻易放过你们!”


    殷远舟已经将小院打量个遍,没有找到两个孩子的身影,挡在差点儿克制不住杀意的长公主跟前,“老夫人,我等是何皎何将军的同僚,今日路过想来探望何将军和两个孩子,老夫人可行个方便?”


    “何皎?那个不守妇道的女人已经死了,你们见不到她。”


    老妪嫌弃地目光便定格在长公主身上,“跟何皎是同僚,你也是行伍之人?女子从军,当真不知检点,我看你也是富贵人家出身,不在家中相夫教子从军做甚?军中男子众多,怕是…”


    殷远舟沉着脸打断姚老太的狂言,此时已经维持不住伪装出来温和有礼,完全将君子表象抛诸脑后,凶狠地瞪向对方。


    “慎言!口出狂言羞辱保家卫国的将士,尔等耽于享乐之人何曾体会将士的艰辛,口出恶言合该下拔舌地狱,受拔舌之痛。”


    文人发火自成气势,竟震得姚老太面色来回变换,最终青着脸凶狠地向殷远舟扑来,被殷远舟一个闪身,拉着长公主避开,姚老太一朝扑空,摔在地上嗷嗷直叫。


    长公主和殷远舟对视一眼,根本不理会姚老太的叫骂,抬脚进屋寻找两个孩子的身影。


    精致奢华的房间内根本没有两个孩子的身影,殷远舟的心也终于沉了下去,在长公主探究的视线中,快步走到院子最偏僻的角落,绕过成堆的柴火,走到破旧的房间前,推门走了进去。


    在稻草堆积之处,一张破旧的被单上看到一个正沉睡的孩子。


    孩子枯瘦脸上是病态是病态的酡红,口中时不时溢出撕心裂肺的咳嗽。


    那咳嗽几乎能将人的肺从身体中咳出来,可那孩子依旧没有转醒的迹象。


    种种情态无不在表明这个孩子的身体十分糟糕。


    掌心烫人的温度让殷远舟面沉如水,起身让人去村中请医者过来,对脸色难看的长公主说道:“殿下不要担心,待大夫看过后再做决定,当务之急是找到另一个孩子。”


    长公主压制着心头的杀意,对殷远舟点点头,“劳烦殷先生照顾孩子,本宫去问问姚家的老虔婆究竟把另一个孩子放在哪里了!”


    殷远舟并未阻止,这间柴房有两个人的生活痕迹,还是很新的痕迹,另一个孩子应该就在附近,不会有什么危险。


    审问姚家老太也能更快得知孩子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也好给孩子最好的治疗。


    殷远舟从随行兵将手中接过温水,小心翼翼地沾在孩子干裂的嘴唇上,看着孩子本能地舔舐唇上水渍。


    殷远舟的心脏被狠狠攥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愤怒自心头升起,深深地吸了口气,将温水一点点喂给生病的孩子。


    身后突然传来稚嫩却警惕的声音,“你们…是谁?为何在此,放开我妹妹!”


    殷远舟回头,正对上一双漆黑发亮的眼睛,一个衣衫褴褛的孩子放下手中正冒着热气的破碗,愤怒地朝他扑来。


    这孩子的模样跟生病的孩子有七分相似,是他们寻找的另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