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报复
作品:《钓金龟》 在心里不断地重复暗示着几句话,不要再痴心妄想了,他已经很讨厌你了,不要再去自取其辱。
从今以后,断不可再有一丝一毫的觊觎之心。
人贵有自知之明,不可再做任何多余的事情,只会适得其反。
她反反复复地提醒自己,让自己谨记这些内容。
自霍陵离去后,没多久,侯夫人马不停蹄地想询问宋琢玉今日见面的情况。
看样子若是满意,大有立刻就定下来的意思。
两人已经计划好了要报复对方,自然要再见上一面。
霍溪从一旁窜出来道:“伯母,表姐刚刚跟我说了,她觉得婚姻乃是一辈子的大事,所以必须要慎重一点,如今才见过一面,匆忙定下唯恐日后后悔,所以想与步公子再见面看看。”
侯夫人有些犹豫,须知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当今陛下轻门阀,重寒门,他们侯府早就没了昔日荣光,如今空有一个爵位的虚衔,全赖她的嫁妆厚实,才能维持表面风光,实际上在京城这个圈层里是及其不受待见的存在。
处境实在尴尬,于婚姻一事上选择的余地更是及其的有限。
而这位探花郎出身贫苦,没有复杂的家世盘根错节,必然是要被重点培养的。
娶媳和嫁女又更不同,女儿嫁出去就是别人家的人,可以与娘家完全切割,一个没有前途的破落门户,和一个前程远大的寒门子弟,某种意义上是及其相配的。
所以吴氏才及其看重这门亲事。
而且并不是只有她一家相中了,不过是因为侯府出来一位与之同年的状元,再加上她动作又快才占了先机、先前因为女儿胡闹,已经耽搁了快半个月了,如今若是再拖延,难保人家心里不舒服。
宋琢玉在一旁补充道:“妹妹说得有理,再说了母亲不是说了,女儿家要矜持一些,咱们自然不能轻而易举地答应下来,免得让人误会堂堂侯府千金那般恨嫁,似是嫁不出去一般。”
侯夫人点头,自己的女儿说得也有道理,抬头嫁女,低头娶媳,嫁女儿的本就高人一等,自然不能上赶着。
侯府虽然没落了,不得圣心,可毕竟有几百年的积蓄,比之寻常人家还是要强上不少。
吴氏松了口,“那就找个机会再约一次吧,可不许胡闹了,好好表现。”
宋琢玉乖巧地点头。
吴氏满意之际又生出一丝不对劲,她这女儿最近怎么这样乖了。
她左看右看,相处了十六年的女儿,从小长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没瞧出什么不对劲,这就是她女儿,也就放下心来。
等吴氏开后,天色都暗下来了。
用过晚膳,夜里两人睡在一张床上,谋划着如何给那人一点颜色看看,说到兴头上两人相视一笑,霍溪从没遇到过与自己这样契合的人,不管自己说什么,对方都能快速地明白她的想法,若非她们长得不像,她都要怀疑对方是她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姐妹。
次日,霍陵就带着那两枚玉璜回来了,效率不可谓不快。
“已经找专人验过了,这玉璜是千年前的旧物。”
宋琢玉和霍溪都很惊讶,尤其是霍溪,她的情绪向来摆在脸上,此刻嘴巴都张得大大的。
“一千年前的东西啊,难怪看起来旧旧的。”
宋琢玉她好奇地问:“世子除了这个,还有没有别的,只是旧物么。”
霍陵多看了她一眼,发现她说话时目光自然又坦荡,好似先前试图勾引自己的人不是她一样,全然不似从前遇到的那些姑娘。
宋琢玉笑了笑,“世子怎么这样看着我?我脸上有脏东西?”
霍陵没回她的话,只自顾自地道:“此事没那么简单,还要做进一步确认。”
他此次去找的是他一位忘年交,对方是古物收藏研究者,只知道这东西很古老,至于其它涉及到怪力乱神之类的事他并不懂得,怕是要找另一类人来看看。
霍溪对于身体换不换回来目前并没有那般热衷,毕竟如今有件更有趣的事情吸引了她全部注意力。
“哥过几天我和表妹要去见那位探花郎,你陪我们一起去。”她的贼兮兮都写在脸上,显然是不怀好意。
霍陵拒绝:“我没时间陪你胡闹。”
霍溪不满:“这怎么叫胡闹呢,这是为民除害。”
“再说了,你要是不陪我们一起去,我们两个如花似玉又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被人给欺负了怎么办?”
霍陵微微不耐,下意识地以为是有人在背后怂恿,鹰隼般的目光突然看向宋琢玉,“你也这么认为?”
那位状元郎面上带着笑意,可对她的每一个眼神都暗含警告,宋琢玉只当什么都不知道。
可真是令人恐惧的洞察力,这其中的确有她的故意牵引。
此刻在霍陵的凝视下,她没有急于撇清关系,反而认真分析其中利弊。
“霍世子应当也知道我与妹妹去见他是为了什么,他寡情薄意,抛弃我便罢了,我可以不计较,可他欺骗整个侯府,让妹妹差点下嫁于他,实在是可恶至极,霍世子作为侯府世子似乎理应为整个侯府讨回公道。除此之外,这两块玉璜是从他那里得到的,我觉得不管是哪个原因,世子都最好陪我们走一趟,”
霍溪在一旁忙不迭地补充,“对对对,就是。”
宋琢玉双目直视对方,丝毫不曾退缩,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霍陵。
她只是就事论事,其中没有夹杂任何的私心。
霍陵在片刻的诧异之后,终于同意了:“既如此,那便一起吧。”
只是看向宋琢玉眼神始终带着几分审视。
宋琢玉知道他在看什么,却并没有闪避退缩,忽然转头与他的视线撞个正着。
“霍世子为何这般看我?”
霍陵脸上写着几个字“明知故问”,他轻哼一声,挪开视线,“后日恰好是旬日,就约在西郊的慈恩寺。”
竟是转移话题,避而不答。
霍溪欢呼雀跃,宋琢玉含笑看着她,也不再提起先前的问题。
旬日正好是那位探花郎的休沐日,他如今是翰林院的编修,比起霍陵这个状元还要风头无两。
昨日的会面,对方可是特意告假来的,可见重视程度。
慈恩寺是皇家寺庙,是为先太后特意修建的礼佛之地,寺庙里有一位德高望重的净一法师,据说都一百多岁了。
皇家威仪加上净一法师坐镇的双重因素交织在一起,让慈恩寺深受京中贵妇人的钟爱。
约在这里见面,若是被那些碎嘴的夫人瞧见了,等到下次宴会,说不定会被人拿出来说道。
侯夫人吴氏因此认为不妥,皱着眉头,提议换一个人更少的地方,先前哪个芥春园就不错。
但霍陵开口了,以他的名义将探花郎约出来,霍溪只是作陪,那就没问题了。
两人作为同年进士,又是前三甲,互有往来再正常不过。
一切准备安排妥当,三人一同前去赴约。
偏偏天公不作美,出了门没多久,天色就阴沉下来了,明明是大白天,却像暮色将近,天色昏昏。
霍溪有些担心:“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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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要下雨了啊?”
她有些烦躁,“要不然还是改天吧,今天不去了,让他多等一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对于妹妹的出尔反尔,习惯使然,霍陵正要说她几句。
却听见身旁一道温柔的女声道:“不用担心,不会下雨的。”
霍溪半信半疑地看了过去,“玉姐姐你怎么知道?”
宋琢玉指着天边厚厚的云层,笑道:“你看那些云,像馒头一样,我们村子里的人就叫它馒头云,一般这种云是不会下雨的。”
霍溪歪着脑袋张望,“竟这样神奇,为什么?”她从来不知道还有这种说法,在她的认知里,云层密布,那就意味着要下雨了,她也确实不曾注意过,每次是不是都下雨了。
宋琢玉摇头:“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这是我小时候自己发现的,只要是这样的馒头云,大家都以为会下雨,在地里慌慌张张地跑回家后,才发现被骗了,没一会天就放晴了,被骗的次数多了,我也就记住了。”
霍陵在一旁默默地听着,这位宋姑娘不得不说有着很强的观察力,不仅能注意到自己饮食偏好,如今还能通过自己日常生活里的小细节,总结出钦天监的专业官员总结出的观云之法。
见妹妹一脸懵懂无知的模样,霍陵开口补充道:“根据目前钦天监所绘制的《观云气书》说言,如今这云图,色淡而透光,状若棉絮非雨相,而真正会下雨的的云,则或浓稠密布,或状若鱼鳞,如战车如炮台,预示大雨将至。”
宋琢玉下意识偏过头看向霍陵,眼睛睁得大大的,带着几分叫人看不懂的情绪。
霍陵对于她人的注视,尤其是女人的视线是分外敏感的,他的心底忽然生出一丝不耐。
早在二十多年前,霍陵的父亲便是整个大晋公认的第一美男子,而霍陵承袭了父亲的相貌,出落得甚至青出于蓝,自他懂事以来,仰慕他的女子犹如过江之鲫,多不胜数。
无论是丫鬟贵女,所行之处总是有许多这样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
导致霍陵对女子那表现出来的那些或直白,或内敛的引诱分外敏感,也厌烦无比。
在他看来,这位宋姑娘与从前那些频频在自己面前表现的女子没什么不一样,用的手段也不新鲜,不过是欲拒还迎罢了,若非她占了自己亲妹妹的身体,他根本不会多看对方一眼。
宋琢玉似是对霍陵的厌恶一无所知,只是疑惑道:“难道这世间还有专门研究天上的云层的书吗?”
霍陵轻轻瞥了她一眼,故意冷着他。
霍溪见两人之间不对劲,知道是兄长的厌女症又犯了,但她真的很喜欢宋琢玉,所以不希望因为兄长的缘故让两人之间生出隔阂,于是背地里扯了扯霍陵的衣摆。
眼神里带着几分提醒。
霍陵向来拿这个妹妹没办法,于是随意解释道:“自然是有的,不仅是观云法,还有观星术,观海术等等,根据这些不仅可以预测来日天气如何,甚至一些洪水、地动、干旱都可以窥见一二。”
宋琢玉听闻后,居然怔了好一会,才低声喟叹,“能读书真好啊!”
霍溪见她语气怅惘,不由得心生好奇,于是问:“玉姐姐为什么这样说。”
宋琢玉看着天边的云朵忽然道:“就是有些感慨罢了。”
霍溪歪着头疑惑道:“不过是云,抬头可见,这有什么可感慨的。”
宋琢玉笑了:“那我说了,你可不许取笑我,都是些十分矫情的事情。”
霍溪深处三根手指:“我保证,绝不会取笑你,你就说嘛,正巧有些无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