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人不归

作品:《穿都穿了,肯定当女帝啊!

    悦来驿站,郭皎坐在马车里,掀着车帘,看着前方那个与夫君并肩行走的年轻人,目光带着一缕不安。


    那个叫江临歧的男人出现后,夫君的气势就好像被人压了一头。


    在车队最前方,双骑并行。


    江临歧坐下马儿并不神俊,头大颈短、四肢粗短,谢颂身下的枣红马相比,就像营养不良。


    但谢颂的目光,却忍不住反复看向江临歧这马儿。


    他身在青州,靠近徐州,自然明白这种最近来,孕育出徐州铁骑的东海马。


    这马矮小却结实,蹄质坚实,能轻易在复杂地形中长途跋涉,最重要的是,这种马无需精致豆料和舒适马棚,耐酷暑、抗蚊虫,食量仅为其他马种的一半,极适合南方。


    也不知识阿若是从哪里寻来的马种。


    他们一向要求的马匹速度快,体力好,但阿若却弄出这种易于饲养的马匹……


    他忍不住道:“小江……”


    “这位青州将军,不才添为徐州簿曹从事 。还请叫我,江从事。”江临歧笑着打断。


    谢颂脸色微僵,但这些年历练,到底还是有些城府,调整了呼吸,便道:“敢问江从事,这马……是从何处购得?”


    江临歧随意道:“燕国啊、代国、青州广阳王、豫州李家,每年都有进来交易,做为广阳王的女婿,你竟不知道么?”


    谢颂脸色更黑了,他勉强道:“原来如此,多谢江从事,如此机密,也愿意告知……”


    “不算什么机密,”江临歧微笑道,“广阳王、北燕权贵,甚至是西秦,都愿意通过千奇楼把草原好马送来,还是我们指定的马种,平日里,他们说马是国之重器,不能卖给我们,但是嘛……”


    他的目光瞟向郭皎乘坐的那四轮马车,唇角似笑非笑……四轮平稳,加滚轴,带差速器的马车,在北燕、西秦、代国、西凉都是权贵召显身份的象征,千奇楼为此还开了定制服务,这一架马车,成本价就能换上六十匹健马,至于送到各地的千奇楼加盟商里怎么算价,他们都懒得过问。


    毕竟主公说了,供货商要给经销商留足利益,才能长久合作。


    谢颂当然知道广阳王对属下心有防备,但这不合理,如此好的马匹,青州也需要,为何广阳王不留做己用。


    “哪里没有留过?”江临歧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谢颂脸上,幽幽道,“但是,留下了,却不是那么好养啊。有的人呢,只想要马,却不管马,岂不是徒惹人笑话?”


    谢颂拳头捏了又捏,忍不住低声道:“小江,我当初并未欺你,你何必如此辱我。”


    江临歧嗤笑道:“谁要辱你,你若没这心思,怎会觉得欺辱。”


    谢颂拳头捏得更紧了,他沉声怒道:“徐州也不过是一州之地,照样养马万匹,徐州可以,青州又为何不可以!”


    江临歧惊讶地看他,然后扑哧一笑,乐不可支:“哎呀,抱歉抱歉,忘记你是做过纸税的人,这话说可真有道理啊!还不敢快回去试试。”


    谢颂几乎想举剑劈开他那戏谑的笑脸,但最终只是道:“不就是种了些玉谷,可以用谷杆来喂养牛马么,只要给我时间,在青州种满玉谷,自然也能开辟马场!我还有要事,就先不奉陪了!”


    说着,策马转身,去了妻子的车驾,把江临歧看得直摇头。


    不是吧不是吧,就这?


    这点伤害都受不了,回头你要怎么和小谢、陆韫、小皇帝这种场面里活下来……想多了,他忍不住摇头笑笑,另娶妻室的谢二郎,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主公甚至不用开口,只要稍微暗示一下,自己一人,就能让谢二郎消失的明明白白。


    但是……


    看着谢二郎的远去的背影,他又有些遗憾。


    当年意气风发,做为他们头领的那位少年,自信从容,思维敏捷,这些年,他们在和小谢争宠时,也没少用“如果谢大哥还在,肯定不会这么做”来鄙视小谢。


    平时偶尔有事,还会烧香还请谢哥保佑。


    偶尔伙伴们失败犯错,也会去劝慰“谢哥若在,也不会愿意看到你如此……”


    草!


    这下可好,以前的怀念仰慕,如今全成了回旋镖,要是被外人提起此事,打在脸上,得有多难看!


    想到此,江临歧感觉脸上有火在烧,不行,这事不能认,他不能活过来!回头大家要统一话术,绝对不能让那些谢哥死后来的兄弟们嘲笑过去。


    -


    同一时间,淮阴城里,林若将重要的事情处理完毕,见到了下班时间,便叫来一名身材高大的紫衣女子当护卫,出门而去。


    青石板路上,河水穿城而过,宛如水乡般户户皆有码头,河边青石路上,树荫之下,到处是吆喝着茶水、针钱、缝补、修理器具的小贩,繁华之间充盈着烟火气息。


    “和将来的小镇景区就差个二维码了。”林若颇为满意地点评一句,问身后的护卫,“小槐你看这城,优秀吧?”


    为她撑起油伞遮阳的女护卫冷着脸,没有回答。


    林若也不在意,溜达着继续向目的地走去,时光仿佛没给她留下痕迹,她面庞气血充沛,身姿轻盈,穿着木屐脚裸上系了一根红绳,更映得她那小腿白得晃眼。


    她的衣着并没引来太多的目光,因为城中的男女也大多这样打扮,这么热的天气,半袖、半裤本就是普通人家常做的打扮,这个时代,也没什么男女大防。


    突然,一阵大风卷来,还带了大股白灰,呛得路人纷纷掩住口鼻,大骂又是前边那些个筑屋的废物,居然不撒水,必要找里正来罚上他三千钱!


    “你怎么不撒水啊?”林若护着一串糖葫芦,走在青石路上,调侃道,“我都亲自来给你新宅奠基开光,你居然连水灰都不收拾一下?”


    小槐冷漠道:“是啊,托您的福,末将终于有钱买块这城中地皮,终于能请您来开光了。”


    林若摸摸鼻子,与她勾肩搭背:“小槐啊,当年是你有错在先,我虽罚了你一点钱,但是,那是你自己看不上我给你的地皮,看到有人高价收,硬要卖出去买甲胄,说是要为我征战杀场,建功立业的,这事我没说错吧?”


    “是啊,然后您就把这淮阴城的地皮卖贵了三十倍,”小槐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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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地道,“我辛苦抢……征讨了几年,回头发现抢回的钱买不了当年卖掉的半块地皮。”


    说着,女护卫着推开一座院门,院中十来个人已经等候多时,见她来,纷纷见礼。


    “那没办法,千奇楼要本钱啊,”林若挥手表示听到了,“所以啊,主公的话不能光拿来怼,还是要听一听的。”


    和众人走进一块被院墙围住的空地,看着那被放在土坑里的奠基石,搓搓手,“水呢,水呢,我要洗手给你家房子开光了!”


    小槐默默端来一盆水,那盆宛若白瓷,周围还有一圈红色,下方有两条金鱼,活灵活现,看着就十分精致。


    “哎呀,搪瓷盆,你居然抢得到,”林若称奇,伸手在其中洗了洗沾上糖浆的手,“千奇楼首发就五百个,不是都加个零卖去建康城了么?”


    “阿弟给我的,说,让您洗手开光过的盆能再加两个零卖出去,他赚个辛苦钱。”小槐冷淡道。


    “这种行为我是不支持的。”林若微微一笑,还是上前去,拿出一根柳枝,优雅地在盆里沾了点水,往奠基石上轻洒三下,再念了几句天官赐福百无禁忌,南极降寿,禄星增禄,喜神合喜,财神降财,诸事可为之类的吉利话。


    然后拿了个纸爆竹,往碑上一丢,噼啪一声响后,这开光就算完成。


    诸手下们也纷纷祝贺。


    “二当家终于有一座宅子了!恭喜恭喜!”


    “不容易啊,二当家您弟弟终于能娶媳妇了!”


    “二当家,这院子是不是小了点,你那马在这里怕是跑不起来吧?”


    “老谢你怎么可以如此说,城内本就不许跑马。”


    “哎呀,当初分宅地时,我该给二当家让一片出来,不然,独居此地,多寂寞啊……”


    “砰!”女护卫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拿起腰上那拳头大的瓜垂,一把将那院墙砸出大坑,“够了,谁再咧咧看我不垂爆他脑瓜,给我滚,谁放他们进来的!”


    接下来进行的,是槐二当家的奠宅之喜宴。


    宴席就摆在旁边的空地上,谢总管等人还抬来一个很是老旧、用十几根木板拼成的大桌,让人在奠坑附近摆好,圆桌上还有些坐客摸鱼时刻下的小字,没上漆,看着就很贫穷。


    “啧,居然还把这东西拿出来了。”林若微微一笑,熟练地坐在自己的位置。


    这是她刚刚创业时,用来大家一起讨论事情的圆桌,本意是为了节约木料和食物,后来人越来越多,根本坐不下,加上这玩意兆头也不太好,便没怎么用它了。


    刚刚就坐,大家仿佛又回到创业之时,那时他们刚刚从乡下打出一点名声,靠着主公的行险之招,在新皇登基的权势争夺中趟了一回,才拿到一个淮阴郡守的职位。


    十年来,他们靠着这块地皮,团结在主公的周围,拿下如此大的家业。


    他们一边怀念自己的入伙过程,一边向主公敬酒,以示效忠。


    林若随意喝下,这年头酒度数不高,口感微甜。


    “话说,当年陪主公起家的人,也就小谢将军还未归来了。”有人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