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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综英美]重合恋人

    第81章 一见钟情


    【你创建角色:埃尔瓦苏帕。】


    数据流迅速形成一道人形,纤巧的少女舒展腰身,肌肤如同白雪,随着动作舞动的头发如同海水中摇曳的海藻一般。


    光线从下往上抛,在下巴处缓下来,照出那收紧的下颌,略厚的保有肉与形的完美结合的嘴唇。少女唇珠微微嘟起,其上一点殷弘的小痣位置独特,显得这唇似乎被狠狠亲过一般的,都渗了一点血珠。


    鼻子不大不小刚刚好,也许不是最完美的一个鼻子,但是放在这整张脸上,又秀挺又带点英气。


    然而这些都是有形的美丽而已,单独来看也只是可以复刻的美丽。


    只有当人的视线定在那一双夺魂摄魄的眼睛上时,才会感到一种无法抵挡地冲击力。


    视觉上大而顾盼生辉的眼睛,里面搅动的烟雾让整张脸整个人产生恍若实质的伤害力。


    这是一种叫人眼睛刺痛却挪不开半分的美,这种美像一把刀,狠狠插进看者的眼睛,搅动里面的玻璃体,顺着寸寸碾碎的视神经一路电闪雷鸣,在血肉之躯,在大脑的反应区一笔一划地雕刻这种影像。


    只是一眼,就绝不会忘。


    这就是埃尔瓦苏帕。


    【你在设置角色的过往时随意点了两下,选了随机ai形成。】


    埃尔瓦苏帕出生于纽约曼哈顿,父亲是华尔街数一数二的金融大亨,母亲是有名的律师。


    在她出生前结婚十余年父母的感情就已经势同水火,而她的出生也并没有改变这一情况。


    埃尔瓦从小就被养在位于纽约皇后区的外祖父母家,从未和父母相处过一整天,每年几次匆忙的聚餐,都带着完成任务式的敷衍。


    外祖父母都是典型的学者,外祖父是法律学专家,外祖母是生物学家,常常带埃尔瓦接触他们工作有关的事情。


    如今,埃尔瓦入学中城高中两年,18岁。


    【目标:成为英雄。】


    高楼林立的纽约市异种横行,无数的市民遭受屠戮,苦苦挣扎。


    埃尔瓦突然出现,仿佛从星空中走出,背后星月笼罩,给她周身笼上清冷的光影。


    她的步伐轻盈,仿佛不受重力的束缚,每一次移动都如同在冰面上滑行,优雅而迅速,几个起落,立在最高的塔尖。


    当异种生物咆哮着向她冲来,她没有丝毫的恐惧,只有冷静和决断。


    在她的周围,空气似乎都凝固了,温度骤降,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白色的雾气。她的眼神坚定,那双眼睛中仿佛蕴含着整个宇宙的烟雾,让人不敢直视,却又无法移开视线。


    只见她双手结印,无形的冷气压向那些凌空扑来的异种,冰晶如同藤蔓一样缠绕着异种的身体,将它们的动作束缚,将它们冻结。


    在埃尔瓦的控制下,这些冰晶不仅仅是冷的,它们是活的,是流动的,是听从她意志的武器。


    她轻轻一挥手,那些被冰封的异种就像是被遗弃的艺术品,从空中坠落,碎裂成无数的冰片,如同一场璀璨的冰雨。


    【你设定角色:酷!】


    在皇后区的街道,落日余晖斜斜照亮那一片红墙,给红艳的颜色涂抹上一层浅黄的晕染,而墙后已是一片昏暗的阴影*。


    光与影之间,埃尔瓦戴着黑色的头盔,一身黑色骑手服装包裹着身体。


    旁边黑白金属色的机车线条流畅,仅是看一眼就知道这车开起来会如同飞鱼一般,利落疾驰。


    她在路边买了一瓶水,一只手握着矿泉水瓶,一只手被黑色露指手套包裹的食指与中指并拢曲起,把头盔挡风扣上去。


    在无人的街边,帅气的骑车女郎露出那张头盔之下属于美神的脸。


    霞光漫射间,那不经意的流动的眼眸,似暴风雨之下的万米海底,静谧的黑与冷静的碎光交织,形成绞杀的飓风,无可抵挡。


    突然,那流转的眼神定在了一处。


    埃尔瓦仰看到旁边居民楼窗户边的一头毛茸茸棕发的家伙正睁着一双棕色的眼睛呆看下来。


    目光相对,那人睁大眼睛,显得更呆了。


    埃尔瓦冷冷地勾唇,一只手比枪,朝着比了一下。


    “砰——”


    埃尔瓦喉咙微动。


    然后满意地看到那家伙吓得缩到了窗户后面,真正露出一个笑。


    埃尔瓦将水瓶塞在包里,“噔”一声,把挡风扣上,一跨腿,重新坐上她野马一般的座驾,俯身踩下油门,引擎迅速工作,一阵轰鸣,同时车轮快速转动起来,整车带人如风一般冲了出去,飞到视线的尽头,消失不见。


    听到引擎发动声的彼得帕克顾不上自己明显不正常的状态,复窜起身,探头去追寻那意外的女郎,却只见机车一下子就拐到了街巷的另一头,消失不见。


    同学口中的书呆子彼得在这一刻,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视网膜捕捉到了火药,第一眼就爆炸在眼底,把他的心脏都炸得东窜西跳,还波及到他可怜的肺部,在上面炸了一个口子……


    要不然他怎么会心脏乱跳,呼吸不上来,耳朵一阵嗡鸣,脑子里好像在炸烟花呢?


    彼得甚至无法形容他看到的是一个怎样具体的人。


    他在载着令人心动与疼痛的美的机车去后,才能渐渐缓过神。


    他遇到了Crush。


    第82章 但对彼得失效


    风鼓动着蓝色印花窗帘,中间未被遮挡的玻璃窗明亮干净,阳光从外面投射到木质花纹的方格地板上,窗前的钢琴沉黑带着暗亮的质感,黑白的琴键错落有致,叫人忍不住想要将手落上去,等一个个音符落于指尖。


    空旷的房间被分割成光与暗的两片区域,在光与暗的边缘,钢琴房的角落横了一张两米长半米多宽的沙发,人的躯体卧在上面,神的造物于此休憩,美的化身静静安睡。


    这里若是不上音乐课,或者搞什么活动,都锁上了门,少有人来造访,除了能够直接避过门锁,从顶楼翻到钢琴房阳台上摸进来的埃尔瓦之外。


    无人打扰的钢琴房是埃尔瓦的私人空间,埃尔瓦很喜欢钢琴房的矮沙发,把自己整个陷进沙发里睡上一个下午实在是个好选择,尤其是傻兮兮的课外活动或者体育课的时候。


    如果可以,埃尔瓦希望能够一直一个人待着,最好谁也别来打扰她睡觉。


    当然,一般也不会有人来打扰她,自从她十四岁起就能比较好地控制自己的存在感,只要她想,她就能像空气一样的生活,周围的人知道埃尔瓦苏帕这个人,但是很难注意到这个人,跟他们谈起来,也只会犹豫地说:“好像确实有这么一个人。”


    改变自己存在感算不算魔法?


    ——————


    自从遇到crush,彼得班杰明帕克就暗暗寻找,他没有特别多好朋友,内德是一个,作为搭档兼死党,直接问他:“嘿彼得,刚刚哈灵顿先生盯着你看了一会,你都没发现?好在他喜欢你这个学生,只提醒了你一句,要是我,估计得吓死。”


    内德想到彼得这两天的不正常表现,又说:“这两天你都心不在焉的,你这是怎么了?”


    彼得也心有余悸地左右看,现在下课了,他们周围也没什么人,对上内德关心的眼神,犹豫一二,还是小声对他说出自己的心事:“我好像一见钟情了。”


    内德瞪大眼睛,凑近说:“怎么回事,快说。”


    “我昨天放学遇到一个女生从我家路过,一下子就揪住了我的眼睛,攥住了我的心脏,就一眼。”


    内德说:“喜欢了就去追,要联系方式!你现在这样,是要找人吗,是我们学校的吗,要不你跟我说说她长什么样,我帮你找?”


    彼得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的脑子提取不出一个绝佳的形容词。


    他想了又想,挤出一句话:“就是那种形容不出的美,看到了绝对不会忘记的刻骨铭心的美。”


    内德想了又想,发现无法根据现有已知的美女想像,他想不出来。


    “具体一些?这让我怎么找人?”


    彼得肯定地说:“是那种一看见就忘不了的美,我猜她不是这里的,否则我一定会知道。”


    彼得帕克在学校是个有名的“书呆子”,而在美国,在橄榄球场或者什么其他体育场挥洒汗水的男生才是魅力满分,特别是橄榄球队的男生。


    很明显,这个喜欢研究,成绩很好的文弱男孩子不符合美国女孩男孩中的主流审美,“书呆子”可不是好称呼。


    这天自由活动时间有人跟彼得说玛丽简沃森被困在琴房了。


    看四周简确实不见了。


    他转回头想问到底怎么回事,那个陌生的同学却不见了。


    真是古怪,可是事关好友的安危,彼得还是要走一趟。


    “彼得,怎么了?”


    哈利奥斯本,彼得另一个好朋友,本来在旁边和彼得一起看书,阳光正好,美少年抬起头,白皙的脸庞和俊秀青涩的面容不禁让人感叹,青春真好。


    他发现了彼得的异常,起身,步态端庄,步伐均匀,走向彼得。


    “刚刚有人跟我说简在琴房向我求救,我一转头,人就不见了,我觉得不对劲,但是我还是得去一趟。”


    彼得接触到哈利的视线,原本皱起来的眉头松了下来。


    哈利思忖后,说:“我跟你一起去吧,我们得找音乐老师借琴房的钥匙,最好能让老师和我们一起去。”


    “你说得对。”


    两个年轻人说干就干,不过半个小时,两个人并音乐老师MrsSmith站在琴房门口,遇到了闪电汤普森。


    闪电是他的外号,因为汤普森在橄榄球场就如同闪电一样迅疾,他就是学校的橄榄球明星,不过他老是欺负彼得。


    闪电汤普森听见动静一转头,就对上三双眼睛,尤其还有史密斯老师。


    “汤普森,你在这做什么?”


    “史密斯夫人,我过来上厕所,楼下厕所都有人。”


    闪电这样说着,抬脚就顺着楼梯间往下走,走之前,趁着史密斯夫人不注意,眼神恶狠狠地瞪了彼得一眼。


    彼得与哈利面面相觑,心里对这个事情有了猜想。


    果然,史密斯夫人打开琴房的大门,一眼望过去,里面并没有人。


    “看来有人骗了你们。”


    史密斯夫人正要把门关上,向里探头探脑的彼得伸手抓住门,突然说:“窗户被打开了,今天晚上天气预报说有大风,史密斯夫人,我去把窗户关上吧。”


    彼得当先,大步走进去,边走边返头对史密斯夫人和哈利说:“我来关就行了,很快的。”


    史密斯夫人和哈利在门口等了等,等了又等,据说很快的彼得帕克还没出来。


    “彼得?”


    哈利一边呼唤自己的朋友,一边对史密斯老师说:“史密斯夫人,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史密斯夫人看着哈利轻手轻脚走进去。


    她等了等,等了又等。


    所以说里面是有什么,让着两个同学如此留恋,迟迟不出来?


    史密斯夫人有些生气,大踏步跨进琴房,熟悉的琴房是她经常工作上课的地方,而她两个学生,站在钢琴旁边呆若木鸡。


    怎么,看钢琴看上瘾了,尤其据她所知,哈利家境不凡,必然没少接触钢琴,而彼得也不练钢琴。


    “两位同学,怎么还不走?”


    史密斯夫人自己上前把窗户关上。


    彼得和哈利好像才反应过来,尤其是彼得,他的眼睛痛得厉害,却不肯移开眼,史密斯夫人一开口他甚至惊得跳了一下。


    他捂住小心脏,天啊,这,这就是他喜欢的女孩!


    原来在钢琴的后面有一张矮沙发,上面睡着一个女孩子,海藻一般的头发到处乱爬,黑压压的垂落,和夹克外套一样包裹着她,露出稍有遮掩的那张脸,那张一见就不会忘的,非人的,极致的美的面容。


    和上次匆匆一瞥不一样,原来睡着的她静谧,多出无限的温柔,也让他心里软下来,生出源源不断的止痛剂,叫他能一直盯着人家看。


    想到这,彼得脸上升腾起热浪,他羞得移开眼。


    寻常人直视非人的美貌只会感到头晕目眩,不敢再看,纵使是意志坚定者也会一边疼痛一边沉迷。


    而彼得,再痛也没移开眼,却因为害羞,挪开了他棕色的可爱的眼睛。


    不一会他又开始犹豫,是否要叫醒她。


    而哈利,第一次,没有预兆的,仿佛闯入一场火雨里,他在烈焰中看到了睡着的美神,自身也陷入一场大火,浑身焦灼,不可自抑。


    他移开眼,内心惶惶,脑子里一片尖叫。


    一会却发现彼得不对劲。


    哈利是个内心敏感的少年,他从彼得对着美神欲言又止的样子,看出两人似乎相识。


    史密斯夫人不是智障,她也发现了不对,然后才发现埃尔瓦苏帕。


    奇怪,她想不起来埃尔瓦苏帕长什么样,只记得她是学校的学生,现在看到她,也只代入了一张记不住的脸。


    魔法又合理化了一部分,这位老师认为既然是学生,就不能偷偷摸摸钻到琴房来睡觉,所以在两个犹豫要不要叫醒女孩的男同学说话前,史密斯夫人把埃尔瓦叫醒了。


    其实埃尔瓦已经醒了,她的魔法能够让人忽视她,但是她没想到这三个人中有意外,她的魔法对其失效。


    “埃尔瓦,下一周琴房的卫生是你的了,你能接受吗?”


    史密斯夫人敢肯定,这个学生不是第一次这样做。


    “……是。”


    第83章 想要靠近


    埃尔瓦面无表情走在前面,明明没有冷脸,没有对他们表示不满,但是就是让彼得和哈利两个人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他们两个人在后面跟着,像两只小动物一样,互相挤挤碰碰,不断眼神示意,又犹豫不决。


    彼得不断瞟向前面,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哈利推彼得一下,眼神指指埃尔瓦,鼓励他干脆直接说,以免错过好的机会。


    有时候慢一步,就是慢很多步。


    彼得一脸着急又窘迫地回看自己的朋友,额头的汗大颗大颗的,一两颗滚啊滚落了下去。


    他们害得女孩要扫一周的琴房,虽然他很愿意去承担责任,替代女孩打扫卫生,彼得也很想和女孩说,但是很明显,女孩走得冲,心情不好呢。


    埃尔瓦健步如飞,彼得和哈利又犹犹豫豫,所以不一会,他们就跟丢了。


    哈利视线范围里没了那道身影,不由对彼得说:“人走了,彼得,你认识她吗?”


    “我见过一面……我本来想认识一下她的。”


    彼得垂下头,头上的棕色卷毛都无精打采地耷拉起来,像只毛绒绒的小动物。


    “我听史密斯夫人叫她埃尔瓦,我们去查查,大概就能知道她在哪个班级了。”


    彼得抬起头,琥珀一般的眼睛里漾起星星,其实今天能够见到她确定她和自己一个学校,就已经足够让彼得高兴得一天都乐滋滋的了。


    “埃尔瓦,名字真好听。”


    他小声地说,忍不住从心里沁出一丝丝甜意来。


    哈利看着彼得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忍不住摇了摇头,但他的嘴角却挂着一丝玩味的微笑。


    “好吧,彼得,既然你这么在意她,我们就去找史密斯夫人问问。”哈利说着,拍了拍彼得的肩膀,试图给他一些鼓励。


    彼得的眼睛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又担心自己做错事惹人生厌。


    但是想要认识和了解喜欢的人的勇敢压倒了羞涩的胆怯,他点了点头,跟随着哈利的脚步,两人一起向教师办公室走去。


    他们穿过校园的林荫道,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你觉得她会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彼得边走边问,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哈利耸了耸肩,他并不擅长揣摩女生的心思,但他还是给出了自己的建议:“如果是其他女孩子,我想得拿出让她们高兴的礼物,表现自己的优秀,但是埃尔瓦——虽然也才见了一面,我感觉她很独特,要不,真诚和尊重吧,我想没有人不喜欢这两点。”


    彼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背后突然走来一个高大强壮的teenager,欧美很多这个年纪的年轻人都是人嫌狗厌,可能出现在任何一个街道不干人事。


    他狠狠撞了彼得一把,撞人了也不停下来,而是放慢脚步回头傲慢地说了句:“算你好运,下次就没这么幸运了。”


    说完就走,一点都不担心有人会拦他。


    是闪电汤普森。


    彼得一趔趄,站稳后大声问:“是你让人骗我去琴房?”


    “是又怎样,书呆子?”


    闪电头也不回。


    “真气人,但是这次我其实还挺高兴的。”


    彼得嘀嘀咕咕了什么,闪电没听清,要不然他得被气笑,拿拳头敲破彼得的脑袋看他是不是摔坏了。


    还是要怎么查到埃尔瓦的班级,可以从这节课哪个班级能够自由活动开始缩小范围,然后再找消息灵通的简和内德问问,基本就可以能锁定了。


    ————


    暮色昏合,天光黯淡,日头已经只剩一点点的红晕抹在西天的一小块。


    风徐徐吹,温柔缱绻,撩起埃尔瓦两鬓的发丝,她懒懒靠在阳台的露床,雾色般流动的眼眸向下投去没有定点没有目的的目光,像是林间休憩的猎手,只有嘴唇上殷红的小痣给她增添了些许诱人靠近的妩媚。


    算着时间,自家那对老头老太太也快回来了。


    夕阳欲尽,底下两个白发斑驳的老人,互相搀扶着往家走。


    老头拄着拐棍,腿脚其实还挺利索,臂弯里挂着老太太的手臂,偏头对着老太太,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左不过是些家长里短。


    而老太太一手搭着自家老头,另一只手拿着一朵素净的玫瑰花。玫瑰花刺都去掉了,留着两片叶子,花朵还带着一点水汽,娇艳欲滴。


    埃尔瓦探出身子冲他们挥手:“回来了,我们的苏帕老先生和梅拉夫人?”


    苏帕老先生冲她吹鼻子蹬眼:“怎么我就要加个老字?”


    埃尔瓦支在阳台上笑:“那当然是因为美丽的女士永远十八岁!”


    苏帕老先生不依。


    梅拉夫人嗔怪地看他一眼,对着跑下来的埃尔瓦说:“你师兄还问你什么时候去实验室呢?”


    “我还是个高中生呢!”


    埃尔瓦嬉笑:“嘻嘻我还要享受我的学校生活,可不想立马变成整天对着实验器材和小白鼠的呆子。”


    她看向换鞋的苏帕老先生:“再说,外祖父可不喜欢杰夫师兄。”


    梅拉夫人把衣服挂在衣架上,一看苏帕老先生赞同的神色,也笑起来:“那他能喜欢的男孩子可不多,尤其是喜欢你的,我的小星星。”


    “那太远了,我现在就想着做好自己的事情。”


    埃尔瓦随手拿起桌上的墨镜戴在鼻梁上,维持着冷酷的表情,用手比枪,做了个开枪的手势,然后手指凑到嘴边,吹了吹。


    装完没维持住,她自己笑起来。


    “哦小星星长大了。”


    第84章 古怪的十字架


    在这座豪华别墅中,每一个细节都充满了精致与奢华。别墅外观采用了经典欧式设计,


    白色的墙是环绕着整栋别墅的,但是站在这场葬礼的所在地,只能看见一段长长的高墙从楼台之间伸出,没入有着大片树木的果园,看不到尽头。


    远处高低起伏的小楼,一扇扇珐琅琉璃小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而底下黑色的人群中穿一件黑色衬衫,上面配有白领的牧师将圣水撒在死者的遗体,旁边哀伤的亲朋进行最后的告别。


    并不是这次葬礼的受邀者的埃尔瓦背着一个包,站在旁边的一座小塔上,注视着底下的发生的事情,看死者的儿子悲痛得昏厥过去,被周围人着急地扶住。


    埃尔瓦端着茶杯,素色的中国瓷在莹白的手指间,交相辉映。而她黑色的头发被具有金丝点缀的暗绿色头巾裹住,头巾下一双如烟似雾的眼睛仿若有着魔力,里面的冷色清凌。


    埃尔瓦收回视线。


    她的搭档莎妮看着宾客开始散去,感叹说:“真令人哀痛,不过,这丧事都要办完了,议员先生又为何请我们来?”


    埃尔瓦喝了一口红茶:“心有忧惧,故弄鬼神。”


    莎妮想到自己来之前查到这位詹尼斯议员的各种活动,古怪地点点头:“也对,要是真的有鬼,这位议员得被无数鬼给缠死。有个说法叫做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埃尔瓦凑到莎妮耳边小声说:“所以我们骗点钱,也算替天行道?”


    “埃尔瓦,你学成语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莎妮是中美混血,她妈妈是中国人,会教埃尔瓦一些中国话。现在她重重点点头表示认可,对着埃尔瓦眨了眨黑色的眼睛。


    不一会,管家过来请她们俩过去。


    庭院里詹尼斯议员一家正围坐在一张石桌边,旁边的喷泉正变换着花样喷出银白的水花。


    看到埃尔瓦和莎妮,詹尼斯议员微笑着坐在那,看着她们俩走近,说:“吉米是否将我的要求告诉你们了呢?”


    吉米是管家的名字。


    接下这一单的时候,雇主的要求已经提前说明了,吉米不过是补充了一些信息。


    埃尔瓦和莎妮这次,主要是要找出有邪气的东西,给这个刚失去老家主的家庭增加安全感。


    埃尔瓦的目光落在旁边立在喷泉旁边的白色的天使雕塑,天使温柔的面容注视着众人。


    她与莎妮对视一眼,莎妮迅速梭巡了一圈,对埃尔瓦微微点头。


    于是埃尔瓦站上前:“我们感到了四周的魔气,这就探查一番,请议员先生及您的家人,待在原地,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要乱跑,一面魔气逃窜伤人。”


    她从包里拿出一把桃木剑,来自华人街的产物系着用红绳和钱币串了个穗子,掐着来自华国留学生亲自教授的手诀,在这四周走来走去,嘴里念着乱编的咒语,时不时舞一舞桃木剑,大喝一声对着树丛对着空气戳来戳去,似乎真在驱走什么鬼怪,唬得这一家子眼珠子随着她转悠来去。


    而莎妮则摸到了雕塑那,悄摸摸把仪器安装上,然后不动声色地换到另一处,一副也在跟着找的样子,然后走到埃尔瓦身边。


    这意味着可以开始了。


    于是,跳大神一般跳了二十分钟的埃尔瓦在雇主不耐烦之前,走到雕塑前,突然疯了一样手舞足蹈,连连惊叫,举着桃木剑对着天使雕塑舞动。


    埃尔瓦连刺几下,口念“玛巴哈哈哈,嘿!”


    她一个用力,把桃木剑插进石膏做的雕塑里,而雕塑也像是承受不住,抖动起来。


    詹尼斯的家眷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而詹尼斯议员冷眼看着埃尔瓦对他们说鬼怪就在石雕里,面上配合地说:“那请巫师快速驱鬼。”


    埃尔瓦对他点头,转身对向雕塑,和旁边莎妮对视一眼。


    下一秒埃尔瓦开始读条,也就是大招前的把式,先是一顿念经,然后凶猛地拔出桃木剑,剑下的石雕就像是害怕一样剧烈地颤栗。


    埃尔瓦舞动几下桃木剑,把桃木剑高高举起,然后手指在桃木剑上摸一线,再突然把桃木剑高高举起,重重劈入石雕,再退后几步,大声念经:“妖魔鬼怪快离开,妖魔鬼怪快离开,妖魔鬼怪快离开……”


    越念声音越大,越念石雕抖得越厉害,念了十遍,只听“砰——”一声,巨大的轰鸣声充斥耳朵,而石雕炸成了粉碎。


    这一通下来,詹尼斯一家被唬得一愣一愣的,而埃尔瓦立马上前:“议员先生,夫人,魔鬼已被驱走,请大家都去用柚子叶洗一个澡,一面残余的魔气黏附在你们身上。”


    詹尼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跟着说:“感谢巫师的作法,请原谅我们先行去洗澡,辛苦费将很快发到两位巫师的银行卡。”


    然后带着妻子孩子去洗澡了。


    而这时候,又能去收回“驱鬼”的东西。


    这一单就算是做完了,埃尔瓦她以要小心魔气为由,组织管家来处理雕塑石膏粉和石膏块,自己蹲到其中,继续做法“妖魔鬼怪快离开”,实则翻动着石膏粉,帮莎妮收走炸药残存和控制器。


    然而,当她摸到一个冰冷的金属时,周身温度瞬间降了下来,冰霜一眨眼就能凝结起来。


    埃尔瓦手一缩,石膏粉里一个十字架抖动起来,同时整个别墅都摇晃起来,厉鬼的尖啸炸破天际。


    “狗屎,遇到真家伙了!”埃尔瓦骂了一句,而那十字架飞起来,血红的尖端急速扎下,冲着埃尔瓦的眼睛。


    一边的管家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了,和一直在装神弄鬼,从未见过鬼也不相信鬼的莎妮一起,镇在当场,反应不及。


    埃尔瓦狼狈地跌坐在地,翻滚,十字架尖端擦破她的脸颊。


    十字架连连下刺,埃尔瓦一躲再躲,手触到一手石膏粉。


    躲无可躲,埃尔瓦眼神一厉,反手把刚摸到的桃木残剑一刺,像是刺到什么屏障。


    全身用力,像刺破一块玻璃,一瞬间,所有的异动都消失了,而十字架失去支撑,掉到地上。


    第85章 驱鬼和疑点


    在詹尼斯议员赶来之前,埃尔瓦已经醒转过来,她找了四周没有看到那个十字架,问莎妮,她说她刚刚顾着查看埃尔瓦情况,没有第一时间去关注那个古怪的十字架,可能是府上人拿走了。


    埃尔瓦以十字架有邪魔,普通人不能拿为由询问吉米管家,对方表示并不知情,他被吓坏了。


    看了时间埃尔瓦知道自己只昏迷了不到20分钟,如果十字架不会自己跑,那么就一定是有人私藏了起来。


    而且这个人必定当时在场,且知道十字架的诡异,却还藏匿,说明这人知道一定内情。


    从情理上,莎妮是她的搭档,在二十分钟内莎妮将自己搬离事件中心,没有拿十字架是合理的,而且她没有理由去做这件事却隐瞒。


    而另外的人,就是以吉米为首的詹尼斯议员的仆从了,这样一想她就心里有数了。


    埃尔瓦对着前来给予报酬,并表达安慰的詹尼斯议员,露出仓皇的神色,连连摆手:“这里头有恶鬼,我道行浅,不敢再来,请议员给过我们这次的报酬,另请高明!”


    詹尼斯议员看向莎妮:“这位巫女也如此吗?”


    “我也是的。”


    莎妮说。


    詹尼斯议员没有强留。


    回去路上莎妮忍不住问今天到底怎么回事:“那个雕塑和凭空飞起来的十字架,真的不是你特意设计的吗?”


    埃尔瓦的眼睛自暗绿色金丝头巾下投来视线,让莎妮感到一阵眩晕,不过她的抵抗力很高了,还没等埃尔瓦说话就已经否决了自己的猜想:“不可能,如果你有设计,肯定会跟我说的,所以……真的是鬼吗?”


    她一哆嗦,紧盯着埃尔瓦,想要从她这里寻求一个答案。


    埃尔瓦摘下头巾,抛了抛手里沉甸甸的装钱的信封,不甚在意地说:“谁知道呢,钱给够就行。”


    她把钱拿出来,数出一半给莎妮,将自己那一份连带头巾丢进背包里:“你的,不愧是大户,给得大方。”


    莎妮拿着钱,垂着头说:“可是,詹姆斯议员刚刚说要我们保守这个秘密,我总觉得这件事很异常,而且他的态度,让人觉得这里面有猫腻。”


    “谁在乎呢?”


    埃尔瓦把背包往背后一甩,把挂着车上的头盔取下来戴在头上,把另一个头盔丢给莎妮。


    “上车,我把你送回家。”


    摩托发动,如同离弦之箭。


    风在两侧,在头顶肆意的吹。


    风疾电掣之间,其实听不到许多细小的声音的,微弱的动静都被粉碎在空气的摩擦爆鸣中。


    埃尔瓦自然也就听不到莎妮小声说了一句:“有人在乎。”


    ————


    把莎妮送回家后,埃尔瓦并没有在外多逗留,而是回了家。


    爷爷奶奶都不在家,埃尔瓦反锁门,在自己房间复盘今天的事情。


    因为她自己对于今天遭遇的一切疑心重重,本来捉鬼只是她了解奇异的一个途径,连挣钱都只是附带,毕竟埃尔瓦出身其实并不差,父母虽然没怎么养的,但是钱是没缺过她的。


    但是现在她真的遇到灵异的东西了,而且情急之下,她甚至冻结了什么东西救了自己一命。


    是的,就是冻结。


    在十字架尖端将要刺入她的时候,全身就好像在发热,她恍惚中感觉到一缕冰冷异常的气息冲向了十字架,一层冰一样的东西使得十字架僵住了一瞬间,也是这一瞬间,她提起桃木剑,就击碎了这层无形的屏障。


    埃尔瓦感觉自己重伤了那个诡异的存在。


    现在复盘来,埃尔瓦想要知道如何掌握这种“冻结”的能力。


    一边回忆,埃尔瓦不断重现那种感觉,发热,从心脏到全身,一种扩散又回流的波动引起她的注意,只是她这一可以关注,那种感觉就断了。


    再来,反复体会,只是时常因为刻意去审度,而中断这种玄之又玄的波动。


    如此一百来此,将那种冰冷的气息凝结在手间,外放,埃尔瓦观察着指尖发生的变化,并没有什么看到见的东西,或者明显的气息波动。


    失败了吗?


    埃尔瓦垂下眼眸,手扇了扇,顿住,她的手感觉到手前的一小片空气变冷了。


    她把手掌往四周探,比对周围温度的变化,惊讶地确定,她确实成功使得一小片空气变冷了。


    为免意外,埃尔瓦再次尝试,不断研究,得到四周一片空气变冷,甚至有一次她摸到了空气中颗粒感的冰晶。


    埃尔瓦欢欣鼓舞,她已经研究自己的能力许多年,除了使自己存在感变低的“敛息”外,埃尔瓦终于打开一个新的技能“冻结”。


    埃尔瓦还拿了糖水、盐水、纯净水来尝试,发现凝固点越低,她越难以发挥作用,而反复练习能够些微提升她的“冻结”能力。


    合理推测,越练习越厉害,只是练习事半功倍还是事倍功半,就说不定了,还得是慢慢研究探索。


    第86章 怀疑


    黑夜沉沉,昏黄色的路灯仅仅照亮了大路,而月光映照在住宅旁的巷子中,昏暗中朦胧而冰冷的砖墙与板面的水泥地面夹出一片深深的黑暗。


    冷风带着露水的凉气,呼呼地吹,倏地,一道黑影从暗色里翻过了墙,再一个,又一个,墙边几枝竹子落下细微的簌簌竹风。


    三个黑衣人脚步轻而疾速,手里带着枪,摸进庭院,撬开门锁,悄无声息地闯入住宅,其中一人摸向一楼的卧室,另外两人则摸上楼。


    黑暗中三个人直奔卧室,他们甚至心想今天这任务真的简单,只是伪装成入室盗窃的,把一家三个人灭口而已,而且两个六七十的老家伙和一个十多岁的女孩,打起来简直是没意思。


    上楼那两个甚至动了点别的心思,一人持枪当先推门进入,另一人持枪后入,前者先开枪,消音手枪对着床上鼓包连射,后者则警戒四周补了两枪。


    “砰砰砰砰!”


    “砰砰!”


    被子被打得绒毛乱飞,但除此之外,也就没了别的动静。


    这不对。


    预料之中人的惨叫声半分没有,两人心下有点惊讶,他们下手都是提前知道住宅布置和目标位置的,但是现在目标不在床上?


    同时省去上楼过程的同伴按理来说会先开枪,即便效果音的枪声也应该被他们听到的,而现在不知道什么原因同伴没动静,而楼上的目标不在床上。


    两个杀手顿时暗道不好,感觉这超出了预设。


    不过刀尖舔血多了,这两人还没慌。


    任务目标绝对没有离开这个住宅的,他们这是知道的。


    “该死,她应该在——”


    哐一声,阳台的窗户响动了一下,窗帘如鬼魅一般扬起,两个杀手心下一惊,举着的手枪飞快指向阳台,下意识对阳台开枪扫射。


    闷闷的枪声与玻璃炸碎声轰然在一起,尖锐得像是直接急剧戳刺耳膜。


    这种声响是能掩盖什么的,外面的风声,夜枭的鸣叫或者什么虫鸣,通通入不进耳的。


    而在这种情况下,多出两道枪声,自然也是加剧这种混乱而已。


    多出的这一道枪声,从他们背后,噗噗几下,疾速而短促。


    两个杀手只来得及发出两声惨叫,倒在了地上,然后被猎手进一步打晕。


    开枪者垂眼,冷如德纳里雪山最高处冻结的云雾的眼眸撇过地上两个失去行动力的家伙,然后淡淡移开,垂落在身侧的手还握着那把枪管发热的手枪。


    窗帘被一股持续的风吹开,月光下落,落在女孩丝绸质地的蓝色睡裙上,睡裙柔顺得过分,月色就顺着着睡裙,溜溜地滑下去,沿着紧贴着的身体曲线,滑落到微微扬起一线波浪的裙摆。


    然后,埃尔瓦面无表情地把被打开的卧室门关上,转身,好似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


    只有黑暗中她的手似乎握不住一般,微微颤抖,手指痉挛不止。


    埃尔瓦在黑暗中下楼,路过*另一具人体时停顿了一下。


    地上躺着的这位显然先一步给兄弟两个去地狱探探路了,以向前扑倒的姿势趴在地上,肩胛骨附近的枪眼大剌剌地对着天花板,和在暗色中发黑的血液无声诉说刚刚的故事,如果不及时获得治疗估计就会因为肺部中枪而死亡。


    埃尔瓦这个晚上就没有睡,除了练习“冻结”之外,也是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就给自己算了一卦,按照华人街教她的老师的说法就是她有血光之灾。


    因此她布置了自己在房间睡觉的假象,实际上在客厅,也就是说这三个杀手一进入她家,就被她发现了。


    而且擅长杀人的人都知道,存在感能够接近于无的她,那是杀人的好苗子。


    子弹打进人身体时,埃尔瓦脑子是嗡嗡的,但是这里是美国,说实话她做好过心理准备。


    小时候她就和外祖父一起遭遇过恐怖袭击。


    这件事瞒不过警察,因为周边的邻居会报警。


    但是在警察来之前,埃尔瓦能做的也很多,比如安慰受惊的苏帕老先生和梅拉夫人,探查杀手的身份,掩盖自己的异常……


    只是看到苏帕老先生和梅拉夫人担心的眼神时,一直表情麻木的埃尔瓦就忍不住反胃了一下。


    梅拉夫人摸着她的头发,把埃尔瓦抱在怀里,轻轻说:“小星星,累了吧,一切有你外公外婆,睡吧。”


    做过联邦法院法官的法学专家苏帕老先生也说了一句:“睡吧,孩子。”


    埃尔瓦便像是被睡神击中,皱着眉毛窝进外婆的怀抱里。


    梅拉夫人唱着小调,看着她渐渐睡去,声音渐低了。


    她看着埃尔瓦皱起的脸蛋,促狭地捏了捏,把她眉毛抚平,突然心头一堵,叹了一气。


    她一边想什么时候他们的小星星一下子就长得了这般模样,一边心里盘算着这背后致他们一家于死地的人到底是谁。


    警察来得不算快,等埃尔瓦被外公外婆挪到床上睡了好一阵了,警察才姗姗来迟。


    美利坚警察嘛,走流程,把不太好的杀手送去治疗。


    苏帕老先生站出来,让三个入室者的重伤被定义为苏帕老先生的正当防卫。


    过了几天警察来消息说这三个人在医院被人灭口了,他们的身份是暗网的杀手,接到了刺杀任务。


    法警怀疑可能是因为苏帕老先生在法律界招致的仇恨,但是更具体的情况还需要调查。


    蒂米却从对方先来刺杀自己的行动中看出这是先冲她来的,而她可能引来杀戮的点,只有两个,一个是自己的特异能力,另一个,就可能是自己当巫师碍了谁的事。


    第87章 朋友绝交吗?


    阳光悄悄从窗帘缝隙爬进来,打在埃尔瓦的脸上,她拧起眉,跟全身的倦意拉扯着,眯缝起眼睛。


    看了看腕表显示的时间,距离上学迟到只有半个小时的距离了。


    她窜起来,踩着拖鞋快步冲向衣橱,一边五指随意地自额头向后拨拉拨拉那浓密的黑色发丝,随意翘起的弧度都显得很是潇洒。


    对着镜子,埃尔瓦一只手抓着脑后的发丝,一只手用梳子把头发拢在一起,右边嘴角咬着一个蓝色的皮筋。


    镜子里埃尔瓦眉毛整体往上走,眉峰靠后,在眉峰折角后眉尾依旧高于眉头,左侧眉毛微挑,深邃的眼窝里如烟雾一样的眼睛没有情绪性的直直对着镜面。


    脑后的发丝随着她侧头的动作倾落,好似某种绸缎,柔顺飘扬。


    手指灵活的把头发抓好了,埃尔瓦把梳子放下,拈起皮筋反手在脑后把头发扎起来。


    “小星星,怎么不多睡一会,今天就不去学校了,给你请个假好吗?”


    梅拉夫人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梅拉夫人脚步加快几分,走了过来。


    “不用,我想那些杀手可能是我引……”


    埃尔瓦返头,眼波像是搅动的湖面。


    梅拉夫人快步上前,把埃尔瓦转过来,打断她说:“傻孩子,你在说什么傻话?你还小,你外祖父和我,你那父母,都比你仇人多。”


    埃尔瓦看着梅拉夫人的眼睛,没有说话。


    “好了,埃尔,我和你外祖父都知道你有你的小秘密,你从小就很独立,手能抓勺子就能自己吃饭了,我们这些大人可从没给你喂过饭的,你一直以来都有你的思考,我们很放心你,如果你现在觉得需要说,我当然会是你最忠诚的倾听者,但是我们也知道,你其实还并不想说不是吗?”


    埃尔瓦的手指蜷缩了两下,她垂下眼眸。


    梅拉夫人看她连上学的包都准备好了,就拿起她的书包,催促她:“既然决定去上学,就快些吧。”


    埃尔瓦确实并不想说自己身上的奇特能力,更不会说自己的前世,只是她并不觉得都已经进入半退休状态的外祖父和埋头研究的外祖母会有什么要致人死地的仇人,而且就在她从詹尼斯议员家回来后。


    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快速洗漱着装完毕后,埃尔瓦出门撞见从客房出来的苏帕老先生。


    “苏帕先生,梅拉夫人,你们认识詹尼斯议员吗?”


    苏帕老先生和梅拉夫人对视一眼,苏帕老先生说:“曼森家族的那位吗?他们家能量很大,我不愿意招惹他们家。”


    埃尔瓦骑上机车冲出去,在分岔口的地方,眼角余光看到还有警察下车往这边走,但车速很快就让她把这些都丢在脑后。


    埃尔瓦家离学校不远,她踩着点到达教室。


    持续作用的低存在感让她能够在自己的座位休息补眠,紧绷的大脑在这种安全闲适的环境下,变得放松,清理掉各种负面情绪和不断的猜测。


    莎妮被老师放到座位来,埃尔瓦疑惑地瞧着她坐到角落。


    哦刚刚太困了,都没注意莎妮没有按时来上学。


    莎妮对着她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容,晕头转向一样盯着。


    埃尔瓦挑挑眉,看着她撕下一张纸片,在上面写着什么,折起来,然后推了推她的前座,叫人帮她把纸片传过来。


    那个男同学皱眉,不耐烦地传下去。


    传到埃尔瓦旁边的时候,没太搞清楚状况的女同学攥着纸片,左右看看,不知道要给谁。


    她的目光定到埃尔瓦这里,晕乎乎地把纸片放在她桌子上。


    不一会她就失去视线聚焦,好像忘记自己刚刚在干什么,继续听课。


    埃尔瓦打开纸片,上面写着:下课后小树林见。


    小树林是学校小情侣的圣地,往深里走各色乔木灌木就长得很是茂盛了,一般没有人进来。


    但是埃尔瓦知道就是这里面,因为她和莎妮第一次见就是像这样阴暗的林子深处。


    树木茂密,埃尔瓦需要用脚把一些灌木踢开,走到高墙前,莎妮跟在她身后。


    两个人沉默着,没有说话。


    埃尔瓦是在等她说,因为昨天没怎么睡多久,埃尔瓦有点犯困,扶额揉着眉心。


    她下落的视线看到莎妮一只白一只红的袜子,揉眉心的力度加重了些许。


    “说吧,你想跟我说什么?”


    “我早上听说你家出事了……”


    莎妮看着斑驳的墙面,好似上面能开花一样。


    “发生了点事。”


    “和我也不能说吗?”


    莎妮抬起头,光线昏暗,但是她脸颊的雀斑,她黑沉的闪动着光点的眼眸和紧抿的嘴唇,都一览无余。


    埃尔瓦皱眉:“你是有什么要说的吗?”


    “埃尔瓦,你在转移话题。”


    莎妮想起自己看过的渣男语录,埃尔瓦这副不耐烦的样子应该是渣男那一套我不想说,我不回应你的感情,反而把话推到你身上时的神情一模一样吧?


    她弯弯眼睛,整张脸又显出那种晕乎乎的神态。


    这处角落似乎陷入了一种寂静,埃尔瓦打量着自己这个难得的朋友,一边回忆和莎妮有关的过去。


    也许美国的校园霸凌实在常见,在中城中学都少不了有人向LGBT人群、肥胖人群、有色人种、单亲家庭甚至只是穿着朴素、或者内向而施暴,而莎妮就是其中之一。


    小莎妮只有一个妈妈,家里拮据,常常穿着两件很便宜的洗得发白的衬衫和牛仔裤,垂着脑袋不说话,就被班上那些性本恶的学生给盯上了。


    那时候埃尔瓦也是拽得二五八万的年纪,可能就是身体年龄会影响心智,她常常独来独往,想想自己是一个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清醒者,往各种无人处钻。


    就这样,树下被人拽着头发的小莎妮受迫抬头的时候就与被吵到向下看的小埃尔瓦对视上了。


    两个女孩,四目相对。


    小莎妮鼻青脸肿的,一双眼睛像是在求救,泪花破碎闪动。


    小莎妮全身都很痛,她好像看到了精灵,她想求救,但又想到围着她那么多的人,嘴唇开启,就脸上生起剧痛,偏过头去,被同学扇了个响亮的巴掌。


    但她舍不得移开眼睛,缓过痛,又抬起头。


    小埃尔瓦一直维持着一个向下看的姿态,手掌撑着树干,垂在树枝下的双腿没有动。


    小莎妮动着嘴唇,坚持着无声说出:别出来。


    谁能忍心不帮一个身处困境却提醒旁人保护自己的小姑娘?


    反正小埃尔瓦不行,她双手一垫,身体腾空,松手,就跳了下去,一个扫腿,把树下打人的恶人踢到一边。


    说实话埃尔瓦也不记得更具体细节了,反正她把这些名为小屁孩实际暴徒的小孩都打倒,而站在那的莎妮一直望着她,脸上就维持着那种晕乎乎的表情。


    后来莎妮就一直跟着埃尔瓦,埃尔瓦看在她学习好,给自己做作业,什么小组作业也帮她的份上,也不赶莎妮。


    作为报酬,埃尔瓦一直护着莎妮。


    而莎妮并不是这样认为的,她家里什么情况都跟埃尔瓦说,有什么好吃的都想着埃尔瓦。


    在埃尔瓦想了解非自然力量的时候,也是莎妮到处查资料,就算埃尔瓦要去当驱魔师,埃尔瓦也要当助理。


    皱起眉,埃尔瓦是第一次清楚认知到埃尔瓦的这种想法。


    之前或许也知道,只是没那么在乎。


    莎妮笑开,好似笑话她怎么突然还跟着严肃起来了:“埃尔瓦,对不起,我之前邀请你去我家吃好吃的,要失约了。”


    莎妮确实跟她分享很多自己的事情,连她故去的爸爸给她起的外号莎妮其实并不喜欢都跟埃尔瓦说,也提议过叫她去尝她妈妈做的布朗尼,不过埃尔瓦都拒绝了。


    埃尔瓦疑惑什么叫要失约了,有些惊讶地看着她笑着笑着卡了一下,大颗大颗的泪水就这么掉了下来。


    莎妮还在笑,一边笑,一边落泪,笑眼里的悲伤,就随着泪水一直流淌。


    “一个月前我妈妈去世了,这是我第一次没有及时和你说的事情。”


    她笑得抽搐了,弯下腰来。


    而听到这个的埃尔瓦一瞬间神情茫然了,她知道莎妮和她妈妈感情很好,两个人相依为命数十年。


    怎么这么突然呢,埃尔瓦回想着一个月前,莎妮好像是请了一周的假,回来憔悴了一些,没和她说,埃尔瓦就没有多问。


    她盯着莎妮,嘴唇蠕动,喉咙却发干,说不出一个字。


    “如果你知道我骗了你,埃尔瓦,你会生气吗?”


    莎妮终于直起腰,吸着鼻子,泪眼朦胧这样问道。


    “不会。”


    嗓音干涩。


    “不是那种随便的不会?”


    “不是。”


    莎妮破涕为笑,拿手帕把脸擦干净,轻声说:“好了,埃尔瓦,我已经没那么悲伤了。”


    埃尔瓦想问她妈妈是怎么去世了,又怕戳到她的痛,卡顿了一下。


    “埃尔瓦你过来一点可以吗?”


    莎妮恢复了往日那种平静,却温柔的表情。


    埃尔瓦靠近。


    莎妮靠近,她比埃尔瓦矮一些,踮起脚,脸在埃尔瓦眼下,晕乎的神态一目了然,但是她睁大眼睛,凑到埃尔瓦耳边说:“对不起,埃尔瓦,我们绝交吧。”


    然后转身就走。


    虫鸣声声里,埃尔瓦脑子里“绝交”反复回响,她被硬控了一分钟,眼神再次聚焦的时候,莎妮已经走了。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突然要和她绝交?


    她心乱如麻,突然看向身后:“是谁?”


    树丛动了动,棕色卷毛跟乌龟一样不情不愿地探出来,手傻乎乎地摆摆,榛子色的眼珠呆滞地动了动:“嗨,我说我是偶然碰见的你信吗?”


    “你什么时候在这的?”


    埃尔瓦认出了他是上次钢琴房那个,也是上上次碰到的阳台男孩,皱起眉毛往外走。


    彼得帕克第不知道多少次想偶遇埃尔瓦,这一次是他至今为止唯一一次成功的,但是他并不是很高兴,因为竟然碰见埃尔瓦被朋友绝交?


    他跟着埃尔瓦走出小树林,向教学楼走。


    “……我就看到,额,你的朋友说……”


    “好了,知道了。”


    埃尔瓦打断他,感觉脑袋嗡嗡的。


    她本来准备追,现在莎妮早跑没影了——想到这,埃尔瓦死盯着彼得:“不准说出去,知道吗?”


    彼得喏喏应声,都不敢看埃尔瓦。


    只在两个人去不同教室上课的时候,彼得问道:“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吗?”


    埃尔瓦头也不回,心里乱得很,随便说了一声:“你先和你那个同学帮我把这周琴房卫生打扫了再说吧。”


    第88章 彼得哦~


    自那天之后,莎妮都躲着埃尔瓦,匆匆来匆匆去,把屡次想和她交谈的埃尔瓦挡在她的世界外。


    而莎妮也没有具体给出绝交的原因,但是她那天说的意思应该是认为她对她们的友情不够认真,感情给得不够……


    埃尔瓦想着想着就失神。


    埃尔瓦以为自己懂了莎妮的意思,尽管为失去一个朋友让人难过,但是她尊重莎妮的选择。


    但是事情很快变得更“严重”起来,某一天,埃尔瓦突然发现好几天没看见珊妮,一问才知道她转学了。


    怎么突然要转学,只是不再来往,但也没必要转学吧?


    放学之后,埃尔瓦去了莎妮家所在那一片小区。


    这里有着最低价的房子,房租便宜,房子挤挤挨挨的,路上垃圾和污水随处可见。


    没有人注意到与这里格格不入的埃尔瓦,瘾君子躺倒在地,就像僵尸,路过的人大都神情麻木或躁郁,努力生活的人脸上也掩饰不了疲倦。


    来到莎妮的屋子前,门口长着一小片的桔梗,枝叶蔫巴,埃尔瓦还记得莎妮每年会在桔梗花开的时候送她一小束用彩纸抱起来的白桔梗。


    她戴着口罩,低头踱步几下靠近门,有些踟蹰,靴子踢了踢地,背包上的粉色猫咪挂坠摇晃。


    埃尔瓦的手在门铃上空停住,不想门自内推开,埃尔瓦向后一跳,就这么和开门的莎妮对上视线。


    莎妮头发乱乱的,眼底有着青黑,宽大的衣服沾着灰和黑色的油渍,尤其是袖口和下摆。而她身后,房子的门口堆着五六个行李,贴着粉色猫咪贴纸的行李箱箱杆被她拉在手里。


    她先是一愣,在两个人的沉默中先挤出了一个笑容:“埃尔瓦,你来了?”


    埃尔瓦雾色的眼睛自口罩上方投来看不清情绪的注视,她有些想不起前世关于朋友的记忆,第一想法就是,不想失去莎妮。


    她只有这么一个朋友。


    “嗯,我问老师她说你要转学……你这是要搬到哪里去?”


    莎妮怔愣地看着她。


    “你要走也太急了,我要是早知道,应该来帮你搬家的,至少走之前应该再一起吃个饭,学校附近新开了一家店。”


    埃尔瓦摘下口罩,清楚看到莎妮眼里的柔软,向前走了一步。


    “或者说,发生了什么你必须退学搬走的事情吗?你知道的,我会——”


    “埃尔瓦。”


    然而莎妮打断了她。


    “不要自以为是!”


    莎妮眼睛里升腾起烦躁和怒意,声音冷得像冰渣:“你不明白吗,那次跟你说就是给我这么些年做的一个分割了,你不要再在我的人生里加戏了好吗,我这破烂的人生不需要你这个大小姐继续屈尊降贵来帮扶了……”


    她的声音在目光触及到埃尔瓦茫然又破碎的神情时,渐渐的低下去,她抹了一把脸,眼睛发着红,看向别处,深呼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干脆站出来把埃尔瓦往外推。


    “你走好不好,埃尔瓦,我不想最后还要和你大吵一架,我知道我现在很莫名其妙,算我求求你好吗?”


    埃尔瓦被她推搡着,她的体能其实远比莎妮更好,但她顺着莎妮的力道,向外。


    埃尔瓦看着莎妮通红的眼睛,诚恳地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样做,你现在不理智。自从上次,我想了很多,我认识到我作为朋友对你不够关心,相比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知道我喜欢什么,知道我的方面面,我不怎么在意你的很多事情,我本来希望有机会挽救。”


    话语停顿,埃尔瓦没有等到莎妮的回应,只好继续认真地说:“世界上人很多,人与人能相遇,都不是那么容易的,我不想留有遗憾,所以今天过来找你,也幸好今天过来找你了。”


    她取下背包,拉着和莎妮一起买的粉色猫咪吊坠打开背包,拿出里面的盒子给对方:“送给你,给你告诉我你的新家在哪吗?”


    莎妮手里被塞上一个书本大的盒子,眼睫毛垂盖住眼睛,没说话,也没看她。


    “那好吧,我的电话和邮箱都是固定的,有事情还可以来找我。”


    她张开双臂,惯常摄魂夺魄的眼眸里搅动的云海翻滚开,露出内里的耀眼的光。


    “最后抱一下吧,要说再见啦。”


    莎妮没看她脸,冲上去抱了一下。


    这是一个纯粹的、温暖的、短暂的拥抱。


    莎妮关门。


    “再见。”


    门外埃尔瓦摆了摆手。


    “再见……”


    门里莎妮呐呐。


    ————


    当着突然直接要绝交的朋友的面,埃尔瓦话说得是那么得体,只是她一回去,心里就不是那么通顺了,郁气堵得她有些焦躁,想做些什么去舒缓。


    只是这么一想,又提不起劲,她无聊地踢着路边的石子,扬起的灰尘微微粘上卡其色的工装裤,突然背后响起一道迟疑的声音。


    “埃尔瓦?”


    埃尔瓦回头,背后的阳光为她画下温暖的剪影,即便她表情有点臭,咬着下嘴唇,把唇珠处洇红的小痣咬得更红了,也好看得让人心颤。


    而棕色小卷毛彼得穿着他那一身格子衬衫局促地站在原地,因为直视埃尔瓦,眼睛开始发红,落下泪来,眼皮脸颊像是桃花的颜色。


    这几天一起打扫琴房,埃尔瓦也认识了彼得和哈利,她默默调低了自身存在感,这样彼得不会这么难受。


    同时懒懒地回应:“嗨。”


    彼得小心地瞅着她,小跑着追到埃尔瓦身边,侧头对她说:“嗨,埃尔瓦,我感觉你好像有些难过……”


    埃尔瓦的眼波幽幽地扫过他:“我有一个朋友感觉自己失去了自己唯一的朋友,有些难过。”


    众所周知,我有一个朋友就是我。


    “哪一种失去?”


    “她搬家了,而且不说新家住址,意思要断交。”


    说到这,埃尔瓦脸上难得显露一些挫败和难过。


    “失去一个朋友确实很让人难以接受,不过,也可以看看身边其他人。我有一个朋友说,少了一个朋友,就再多交一个就好了。”


    彼得对着埃尔瓦眼神有点躲闪,但始终不愿移开视线,哪怕这种注视,对应着极致的仿佛真具有物理意义杀伤力的美。


    埃尔瓦失笑,眼波睨着他:“那,请多多指教咯,彼得。”


    被猜中小心思的彼得脸蛋爆红,但是又忍不住翘起嘴角,不断上扬。


    彼得坚持把埃尔瓦送到家。


    “埃尔瓦,你答应了?”


    “嗯,下次见。”


    “……下次见。”


    第89章 彼得变异


    自从杀手上门仇杀之后,苏帕老夫妇就加强了对埃尔瓦的管控,尤其是苏帕老先生,他忙着活动人脉,查到底是谁买凶杀人,只是进展不是很好,


    一种焦虑不显露于外,但是体现在了两个长辈对埃尔瓦的监护上。


    “孩子,我不能确定是否还有坏人想要伤害你,所以原谅我减少你的外出。”


    苏帕老先生看埃尔瓦接了个电话,开始收拾背包,于是放下手中的报纸,走到她身边对她说。


    “真的是和同学去看展览。”


    埃尔瓦把展览名字地址等信息以及一起去的朋友的基本信息跟苏帕老先生汇报了一遍。


    梅拉夫人听到两人的谈话,拿着清理生态缸中过多的绿藻的小网,朝他们微笑:“好了,我听说过这个展览,上面有许多科学家的新研究,让埃尔瓦去看看也不错。”


    “可是那些人……”


    “生活总是要继续的,我的先生。”


    苏帕老先生在梅拉夫人的微笑中缓和了一丝紧张的精神,他又想到反杀掉杀手的孙女,沉吟道:“那好吧,埃尔瓦,记得带上防身的电击器。”


    埃尔瓦从包里掏出电击器示意他看,很快又把东西塞回去,然后摸出脖子上戴着的银制口哨和腰间盘着的复合材质的锁链。


    “老先生,我也是有准备的。我不在的时候,祖父你和我们的梅拉夫人也要注意安全。”


    她想到自己布置在房子四处的安保设施,确定就算自己不在家,也难有人能轻易入侵。就连两个老人在单位,也加强了保护。


    埃尔瓦去车库骑出她的爱车,扣下头盔,踩上油门冲了出去。


    温暖的阳光照亮机车金属的外壳,飞驰而过的流畅的线条在风中划过,顺利穿过街巷,没入车海,风驰电掣,连那轰鸣声都那样潇洒。


    到了约定的地方,埃尔瓦减速,稳稳停在路边,而路墩子旁边已经站了三个年轻人。


    除了小卷毛彼得、见过的哈利,还有一个红头发的漂亮女孩子。


    埃尔瓦双脚撑在地上,工装裤裤脚没入黑色长靴里,这么一撑就从俯在车上变成了直起上身。


    这时,她一手向上推开头盔挡风,侧头冲三个人挑挑眉。


    “Oh,cool!”


    女孩子惊叹着看着埃尔瓦和她的车,眼睛闪现小星星,不自觉的凑近,在轻微的眩晕中露出微笑。


    “谢谢,美丽的小姐,要坐我的车吗?”


    埃尔瓦手拍了一下后座。


    “喔哦,”女孩子走近,一边说:“你好,我叫玛丽简沃森,你就是彼得的好朋友埃尔瓦吧,我直接坐上去吗?”


    彼得帕克闻言,竖起耳朵,却又故作不经意,眼珠到处看,就是不定定看过来。


    埃尔瓦轻轻的瞧他一眼,点点头,微微一笑:“美丽的小姐,你好,我是埃尔瓦苏帕,来吧,让我们的男孩们自己想办法过去吧。”


    她把另一个头盔给她,示意玛丽简上车,待她坐好,把她的手拉到自己腰上,叫她抱紧。


    然后扣下挡风,侧头冲彼得和哈利做了一个敬礼的手势,然后疾驰而去。


    留下彼得和哈利面面相觑。


    “埃尔瓦和玛丽简第一次见面吧?”


    哈利疑惑地问彼得。


    彼得撇嘴,委屈地说:“埃尔瓦对女孩子更好一些。”


    ————


    在看了一圈后,埃尔瓦突然接到一个电话。


    手机另一头飘荡着呼啸的风声,一道像砂纸摩擦出的机械声冷冷开口:“你不想知道你的朋友莎妮异常的原因吗?”


    “你是谁?”


    这道声音形如复读机:“你不想知道你的朋友莎妮异常的原因吗?”


    埃尔瓦看了眼手机显示的无规则号码,心里开始猜测会不会是恶搞:“我尊重朋友的隐私。”


    “莎妮在逃亡。”


    “哈?”


    埃尔瓦发出一声短促的音节,有些没搞清楚情况,如果是恶搞,这已经过度了。


    “她拿走了十字架,曼森反应过来必定对她追杀。”


    埃尔瓦突然福至心灵:“曼森家以为是我拿了不该拿的东西,所以暗杀我?”


    机械音没有回复,但是这股沉默并没有让埃尔瓦推翻自己的想法。


    “你有什么目的?”


    “一年前莉莉丝自焚事件。”


    “你是亡魂还是为亡魂复仇的人?”


    又是沉默,最后留下一句:“你的调查会为你的朋友增加求生机会。”


    对方突然电话挂断,而埃尔瓦的手机收到银行的消息。


    埃尔瓦点开一看,是到账五十万。


    看来这是调查费。


    刚刚埃尔瓦为了接电话,来到了偏僻处,彼得发现她人走开了,寻了过来,就见她拧着眉看着手机,像是要把屏幕钉穿一样。


    “怎么了?”


    彼得无数次发现,只要自己盯着埃尔瓦,尤其是看到她有一颗小痣的嘴唇和烟雾般搅动的眼眸,就感觉心里像揣了一只兔子不停在窜,疯狂鼓动出不断升起又不断爆裂的泡泡,在尖锐疼痛中酥麻。


    混杂着那种在虚幻之中漂浮的真实,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坚持,坚持着不愿意轻易移开视线。


    只是对上埃尔瓦注视自己的视线,又下意识想要掩饰自己的沦陷,微微别了别眼睛,脸染上红晕,侧头露出的耳朵也微微染上红色。


    埃尔瓦收起手机,看到他微微发汗的额头,定定瞧着自己明亮的眼睛,和浮动红晕的脸面,不由得笑:“没什么,接了个电话,刚刚你说想去看蜘蛛,走吧。”


    虽然说是彼得想看,但是观看的时候,其实是彼得在给埃尔瓦介绍,除去展览上的介绍,彼得总能说出一些别的。


    于是埃尔瓦想到彼得是老师喜欢的聪明好学生,她听过有人因此贬低彼得是个书呆子,可是当彼得眼睛亮晶晶看着她,嘴里说着很多同龄人不清楚的知识,埃尔瓦就觉得,就算是书呆子,也是一个可爱的书呆子。


    彼得一顿,他突然发现刚刚说了好多好多话,嘴巴叽里呱啦就全把话语吐出去了,他不由得观察埃尔瓦是否对此厌烦,却看到埃尔瓦专注地注视着自己,带着放松而纵容的笑,一下子脑子飞走了。


    他感觉全身冒气,热腾腾地头顶要发烟。


    “……啊!”


    知道手上一疼,彼得低头看到一只跑走的蜘蛛。


    视线开始逐步模糊,与此同时他飞走的脑子一下子沉进了眩晕里,天旋地转。


    “彼得?”


    埃尔瓦发现了他的异常。


    ————


    彼得醒来,在一番鸡飞狗跳里,发现自己会吐丝,力气变得异于常人。


    第90章 触碰


    埃尔瓦顺着转账搜查,在多个虚拟账户之间跳转,最后查到一个叫做莉莉丝的十八岁田纳西州女孩身上,而且这个女孩已经在一年前去世。


    而神秘人提到的自焚事件的受害者,正是这个莉莉丝。


    农场女孩莉莉丝出事时刚到纽约上公立大学,当时莉莉丝意外遇到邪教徒暴动,被生生焚烧死亡,这件事引发了一阵恐慌,还引出不少或官方或个人的发言,现在还能查到有关的新闻报道。


    在报道中,向大众介绍了事关的邪教恶魔教,以恶魔为信仰中心的教派,是犯罪分子巨大的温床,以去年为例就迫害近40人,莉莉丝就是其中一个受害者。


    而恶魔教起源已久,并分出多种教派分支,在多个地区多个国家都有活动,难道委托者是要她铲除恶魔教?


    要是五十万美元就能铲除恶魔教,警察大底就不会这么头疼了。


    这对于以巫女身份接受除鬼之类委托的埃尔瓦来说,也是难以凭借个人力量完成的任务,而且有这五十万美金雇佣杀手去杀害死莉莉丝的人不好吗?


    除非她身上还有什么别的,让对方觉得自己能够找到线索,还能达成对方想要达到的目的。


    委托人还提到了莎妮——


    不知是发现自己的委托信息给的不全,还是一直在监视她,那个神秘电话又打来了。


    “我想苏帕家的巫女已经查到莉莉丝身上了。”


    都直接拿到她的个人号码了,能够查到她的真实身份也不奇怪,只是相比起同情可怜的莉莉丝,埃尔瓦更想搞清楚这个委托的人是什么来头,有何面目?


    “所以?”


    “只要你能除掉害死莉莉丝的最终主谋,我还会再转五十万美金给你。”


    埃尔瓦听着委托者沙哑粗粝的声音,笑了一下:“或者我转回五十万,你另请高明?”


    “不!”


    对面的声音急促而突兀,埃尔瓦不由得将手机稍稍放远,以缓和刺耳的噪音对耳朵的影响,直到对面音量恢复正常。


    那道声音很快恢复平稳,粗粝依旧:“呵呵,你以为你能够置身事外吗?”


    “对啊,我觉得我并没有必定的理由接受你的委托。”


    “呵呵那是因为你不知道那些人的势力有多广,你周围很多人都或多或少有所干系,就比如最近你家就有人刺杀,而你和你的外祖父母并没有查到谁下的手。”


    埃尔瓦倒是没想到能炸出这么多信息量,漫不经心的表情不知何时已经变作了认真,放松的肩颈腰背都挺正起来。


    “他们也没有得手不是吗?”


    “那是因为你已经被他注视到了,他在观察你。”


    “He?”


    “如果你接受委托,我可以再给你一个提示,如果不接受,那就当我没有找过你。”


    埃尔瓦已经决定接下了:“我接下了,你最好多一点诚意,少一点糊弄。”


    对方终于说得更清楚,而这次,对方将矛头指向了埃尔瓦的父母。


    她最后意味深长地说:“你也许得关注关注你的那对父母了。”


    埃尔瓦收起挂断的手机,有些怔愣地望向周围上体育课的同学们。


    一步之外的阳光被头顶的松树剪得斑驳碎乱,埃尔瓦一个人站在树下的阴影里,望眼都是灿烂明媚的场景。


    她都有些忘了自己还有一双父母了。


    听说金融大亨因为金融犯罪逃窜在外,律师则是现在律师界的明星,给有钱人打赢官司。


    在埃尔瓦小时候他们俩就离了婚,仿佛孩子一出生,就挥舞着魔法棒,给自己父母*施展了清醒咒,让他们从恋爱和昏头中挣扎出来,迫不及待要逃离这婚姻的牢笼,而孩子就变成了一个阻碍他们事业和自由的包袱。


    埃尔瓦还不明白为什么的时候,带着无知和恶毒的同龄人在学校晚会上,点着她的名字一口一句orphan——


    说实话,埃尔瓦已经忘了那天自己是有多么难堪,好像是哭着回了家。


    她记得的是梅拉夫人温柔抚摸她泪湿的脸颊的手指的温度和力道,和她说的那一番话。


    梅拉夫人说:“人由精子和卵子结合形成受精卵发育而来,我的埃尔瓦,你就是如此出生的。你的妈妈也是这样出生的。人的出生没有那么多的程序和审核。埃尔瓦,我对你很抱歉,我把你的妈妈养得独立自强,她目的性很强选择了自己想要的生活,却抛却了对你的那一份责任。因为我光记得教她,女性可以选择是否进入婚姻,是否选择家庭,可以选择经营自己的事业,但是忘了教她生而不养的失责之过。这一点我想她也是清楚的。”


    梅拉夫人叹了口气:“埃尔瓦我不会去要求你原谅你妈妈,对你妈妈还有爱。但希望你能明白,每一个女孩子要先爱自己,就算是对上不尽到养育职责的妈妈也是一样。”


    梅拉夫人教会她不去在意她的父母,而是更多的爱自己。


    只是,她都不要父母的爱了,但是现在为什么要因为他们的行为而被连累?


    埃尔瓦渐渐的呼吸困难,很快几乎要呼吸不上来,心脏皱缩成一团般,她拧着脸,撑起自己的双腿,用双手五指扣住树干,手指发红。


    而持续发作的低存在感叫那些同学并不会发现树下的埃尔瓦。


    她静静地僵在树下,脑子里的自怨自艾和劝解不断交织。


    “埃尔瓦?”


    埃尔瓦闻声看去,彼得不知什么时候跑到她旁边蹲下,跟个卷毛小狗一样,现在正紧张地望向她。


    “埃尔瓦你怎么了?”


    “哦,跑了十圈,手脚没劲了。”


    埃尔瓦胡说八道。


    “我觉得很严重,我带你去医务室吧。”


    他没等她同意,做出一个要抱起她的伸手动作。


    埃尔瓦配合他,甚至准备想要等下笑他怎么抱得起她。


    就见彼得一手从她背后抱住,一手从下穿过她的腿弯,手臂一用力,把她抱了起来。


    埃尔瓦震惊地看向他,埃尔瓦甚至能感觉到手掌下他有力地鼓起来的肌肉。


    彼得抱着她飞奔起来,这时候又有些害羞,抿着唇说不出话,脸蛋不知道是带人跑步还是害羞浮起的红晕。


    医护室老师给埃尔瓦补充葡萄糖和生理盐水,埃尔瓦坐在那打点滴,瞧着彼得忙上忙下,端来热水,拧热毛巾给她擦拭,然后又把水去倒了,回来就见老师给埃尔瓦打上点滴挂上吊瓶了,又一边和老师确定没有别的注意事项。


    “女同学你手冷吗,太冷可以找个热水袋把管子压住,不让药这么凉地打进去。”


    埃尔瓦不确定地说:“好像不凉?”


    彼得下意识伸手去摸了摸埃尔瓦打针的手的手指,抓到带着凉意的温软,说:“我还是去弄个热水袋吧,老师,请问可以借一个热水袋吗?”


    老师在两个人之间目光转了两轮,仿佛明白了什么,给彼得指了柜子抽屉。


    彼得拿到热水袋,转身就对上老师揶揄的眼神,突然反应过来。


    眼睛瞪大,脸蛋爆红。【魔蝎小说 mo xie xs .c 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