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100

作品:《[综英美]重合恋人

    第91章 恋爱未满


    都说人有三样东西是无法隐瞒的,咳嗽、贫困和爱。


    彼得努力隐藏的喜欢,根本瞒不住别人,无论是羞涩闪避的眼神还是容易红透的脸,总之越相处,他露馅越多。


    老师一副过来人的姿态没有抓着他不放的意思,而是问他能不能看着吊瓶,一瓶打完就拔上头换一瓶药水,直到三瓶都快打完再去叫老师。


    彼得点头如捣蒜,着急忙慌地给埃尔瓦弄来热水袋压在输液管上。


    埃尔瓦坐在病床边,挑起眉毛。


    她刚刚用热毛巾擦过的脸,汗湿贴在脸侧的头发、脖颈现在还带着一点暖意,她一遍用没有打针的右手把贴在颈侧的头发,捋到后面,一边说:“谢谢,你怎么注意到我的?”


    好像这小子就是很奇怪,她的低存在感多次在他面前失去了作用。


    彼得望向埃尔瓦有些眩晕,看不真切埃尔瓦到底长什么样。


    但一对上那双如烟似雾的眼睛,就下意识接话:“不用谢,我也在上体育课,看到你在松树下站了好久,担心你出什么事了,就过去看了看……”


    “你好像老是跟着我?”


    这话一出,彼得就跟卡了脖子的鸡一样,顿时没了声,愣愣地看着埃尔瓦再次对他挑起眉毛,像是没了耐心,又着急忙慌解释:“我不是跟踪狂!我之前害你被老师罚扫卫生,我就想跟你说我来,之后就是想认识你——”


    他突然捂住脸,呜咽一声,毛头小子红温了,一缕蒸汽从头顶飘起来。


    就好像埃尔瓦一个平A,某人就技能全交。


    埃尔瓦慢吞吞吐出一个“哦”字,然后露出一个笑来,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的猫科动物。


    说实话,她并不讨厌这样一个人。


    眼看彼得要跳起来了,埃尔瓦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过他:“我不是怀疑你,我们是朋友。”


    好像也没放过他,因为说完,某个棕发小子就掩饰着自己的失落说:“对,我们是朋友。”


    打点滴时一滴一滴的从上面的药瓶滴到滴壶里,让时间的缓慢变得肉眼可见。


    埃尔瓦和彼得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


    “埃尔瓦有没有喜欢的东西?”


    “唉?”埃尔瓦视线从窗户外的操场绿草皮上转回来:“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总是很羡慕那些目标明确,一心去努力的人,我自己就随心所欲一些。”


    “随心所欲,自由自在也很好啊。”


    彼得想到的是骑着机车就像风的精灵一样无拘无束的埃尔瓦。


    很酷,带着野性。


    “是嘛?”埃尔瓦伸出右手,捣进窗户透进来的光束里,去碰触了一下其中一粒尘埃,搅乱了一片,她对彼得笑笑:“今天的事情很谢谢你,嗯今天是周五,嗯,周天吧,周天你什么时候有空吗,我请你吃饭作为感谢。”


    “我没有做什么——”


    埃尔瓦实在忍俊不禁,不知怎么的就想起那些对着女生一个劲献殷勤,散发所谓魅力,撩撩头发摆摆pose的家伙们,心说自己怎么没早见过这样的一个人了,很容易害羞,太有趣了。


    “晚餐可以吗?直接说你喜欢吃什么,我们来选一个合适的餐馆。”


    “时间看你什么时候有空,餐馆类型我都可以,不挑食。”彼得手指抠住屁股下面凳子的边缘,心想不能让女孩子出钱请他吃饭。


    但是要他因为自己钱不够说选一家平价一些的,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也不觉得自己应该叫埃尔瓦降低生活标准。


    甚至他想送埃尔瓦精美的礼物,能够让别人因为埃尔瓦收到美好的礼物而羡慕她。


    彼得乱七八糟地想到他曾听说过打拳能拿下丰厚的奖金,他现在……


    “那烤肉可以接受吗,巴西烤肉或者韩式烤肉,我记得最近有一家新开的韩式烤肉店,我们一起去尝尝吧。不过两个人吃烤肉会不会……”


    彼得在埃尔瓦犹豫的时候赶紧说:“两个人挺好的——我的意思是埃尔瓦你还有要请的其他朋友吗?”


    埃尔瓦摇摇头:“说好的请你吃饭,为了热闹一些,就想问问是否要叫上你的朋友,比如玛丽简、哈利或者内德?对于我来说,也就是多几个人一起吃饭。”


    对于自己来说,可就不是加几个人一起吃饭那么简单。


    “玛丽简周末有兼职工作,很忙,不太方便;哈利有晚宴要参加,赶不过来;内德,内德他说他这个周末都要玩最新款游戏,不出门了,对,就是这样,所以没有别人……”


    说到最后,彼得的声音低了下去。


    “哦?”


    埃尔瓦忍俊不禁,倾身向彼得的方向,埃尔瓦手指拂了拂脸颊边的发丝,那有点痒,眼睛从空中转向彼得:“好吧,那就我们两个人。”


    瞧瞧,彼得脸红得要炸了,眼睛别别扭扭的不敢看过来,心虚得脑袋要宕机了。


    “……嗯嗯,好的。”


    第92章 抽象梦境和调查


    做梦就像一种旅行,去的不是想去的地方,就是放不下的地方。


    ————


    一个吻,轻轻地一碰,埃尔瓦退开时,彼得愣愣地看着她扑闪扑闪的浓密睫毛。


    彼得呆呆地望向埃尔瓦,小心问道:“埃尔瓦,刚刚你,我是说,额,我的意思是,那个你刚刚,刚刚是你吗?”


    他整个人有些恍惚,下意识询问,结结巴巴,期期艾艾。


    埃尔瓦坐在病床边,挑起眉毛


    她拿走他手里的热毛巾,从脸,头发擦到脖颈,之前汗湿贴在脸侧的头发被擦过后还是乱乱的,她一边把头发捋到后面,一边反问:“不是我是谁呢?”


    “啊,是我幻听了吗,埃尔瓦你刚刚是在说话,是在回应我吗?这样,那个,那埃尔瓦,你,我,呜——”


    一丝蒸汽从彼得头顶飘起来,他说这话的时候又快又混乱,说到这的时候终于再也抵抗不住,捂脸止住话语。


    “你什么,你要拒绝?”


    埃尔瓦停下动作,紧盯着他,像一只不满的豹子,好像彼得要说不,她就要扑咬过去。


    “不不不,我没有,我不是……我是想说,就是,埃尔瓦你是认真的吗?”


    彼得想到埃尔瓦有可能开玩笑或者什么,他感觉自己要碎了,但是又不敢或者说不想拒绝。


    完全无法说不好吧?


    “哼哼,当然,那现在彼得是谁的男朋友?”


    埃尔瓦突然凑到彼得面前,耸耸鼻子,唇珠边的小痣洇红如血,就在彼得眼下,而那烟雾的眸子亮闪闪的,一瞬不瞬盯着彼得,一旦彼得说的她不满意,就要让对方好看,可偏偏连凶巴巴都这样好看,叫人心颤。


    彼得再也受不住,侧过头,但下垂的视线又顺着她蓬松的头发一点点向上爬。


    鼻腔里闻到一股清浅的香味,是她头发香波的味道,他心头颤抖,小声说出她的名字,唇舌间充满水液,以至于简单的名字念出得黏黏糊糊:“埃尔瓦。”


    遇到埃尔瓦,他的脸颊大部分时候都是红的。


    埃尔瓦扬起圆润的下巴,轻哼一声,带着得到满足的得意。


    然后很有掌控欲地伸手摸了摸彼得的侧脸,摩梭着摸到那头松软的头发。


    而彼得抓住她的另一只手,手心软软滑滑的触感和脸侧到脑袋的被触感都让他头皮发麻,从尾椎骨窜到天灵盖的酥麻使他醉入一种叫做埃尔瓦的眩晕里,迟迟给不出多余的反应。


    直到埃尔瓦玩够了,再次托起他的脸颊,湿润的嘴唇微微嘟起,在他嘴边啄吻,发出轻微的啵啵声,一边用清澈、透明又略带沙哑,潜藏一种掌控力的嗓音断断续续问他:“……医生是不是……要回来了?”


    温暖的唇和偶尔像灵蛇一般划过的濡湿的舌把彼得的脑子逼得离家出走,彻底不运作,宣布要休息了,但听到这句,连夜加班,发出爆鸣声。


    就跟应激似的,猛地往后退。


    “唔唔……埃尔瓦!”


    顺势松手的埃尔瓦瞧着他猴子屁股一般爆红的脸蛋和控诉的小眼神,发出一声短促的哼笑声。


    ————


    把所有联系方式都加了,这里主要是彼得扭捏着要求的。


    因为没谈过恋爱,彼得也不是很清楚该怎么当好一个男朋友,他其实很自卑,感觉一切都很不真实,就好像天上突然掉馅饼,埃尔瓦突然和他在一起。


    但埃尔瓦的吻也给予了他去做好一个男朋友的勇气,他觉得喜欢对方,就应该对对方好,比如送他觉得很好吃的零食,路过花店看到娇艳的鲜花心上一动买上一束,或者出了什么好看的电影邀请对方……


    他有很多很多想要做的,而且他发现埃尔瓦的生日快到了,他还想准备一份礼物。


    以前他可能拿不出特别好的,但是现在他变得很强壮,他觉得自己可以准备一份更好的。


    唯一让彼得有点难过的是,埃尔瓦似乎很忙,天知道,他想自由活动的课间、下学回家路途和周末都和女朋友在一起。


    放学的时候彼得鼓起勇气,他把手背在身后,手指不自觉的揉搓,他想邀请埃尔瓦去看一部很火的电影,借此展开一整个周末的约会。


    “埃尔瓦,你听说了星际那部电影吗?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我们周末去看,然后去吃我新发现的一家很好吃的餐馆好不好?”


    “我有事情——”


    埃尔瓦一边挥挥手臂和挤眉弄眼的奈德告别,一边对彼得说。


    “哦,什么时候有空呢?”


    彼得注视着身侧的埃尔瓦。


    “不想去。”


    彼得难过起来:“为什么,是我选的电影和餐厅不好吗?”


    埃尔瓦转过头来,脸上却出现不耐烦地神情,她伸手一推,彼得看见她皱起眉毛:“你烦不烦啊,一直问一直问,我不喜欢不行吗?”


    天塌下了,彼得天旋地转,再看时埃尔瓦不见了,闪电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睨着他:“书呆子,小丑,你还想和埃尔瓦在一起,你也不瞧瞧你配不配?”


    他抬起脚,踩下来——


    “啊啊啊!”


    卧室里安静被打破,房间的主人从惊慌中醒过来,后背都是汗。


    彼得喘着气。


    原来是梦吗?


    ————


    埃尔瓦趁着周末,前去调查莉莉丝认识的人。


    以前调查找上门的这些人的是莎妮,莎妮是一名黑客,对于编程学和工程学很感兴趣,这么多年一直在自学,给埃尔瓦提供了很多帮助,一手查资料的手段也是莎妮教给埃尔瓦的。


    莎妮的离开让埃尔瓦一时有些不适应,也就愈发能够觉察出曾经莎妮对她的帮助有多么大。


    埃尔瓦先去找了莉莉丝的老师和同学,据他们所说,莉莉丝是一个舞蹈生,家里不富裕,有好几个弟弟妹妹,她在上学之外,把时间大都花在了兼职上。主要的收入来源是在酒吧兼职跳舞,在日常生活中很乐观开朗,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宗教信仰,也没透露过认识除了学校和家里的其他人。


    莉莉丝的室友则说莉莉丝有个哥哥经常会快递一些零食等礼物送给莉莉丝,但是莉莉丝没有提过对方的名字。


    下午埃尔瓦收到了她找私家侦探调查莉莉丝的结果,重点在莉莉丝老家。


    莉莉丝的家人都搬走了,原先熟悉的人都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据邻居说莉莉丝家开农庄,一家人都是老实人。


    莉莉丝还有一个叫做汤姆的邻居哥哥,他是在莉莉丝三岁时和父亲搬到莉莉丝家镇子上,没有读大学,跟着莉莉丝来到纽约,在一家小公司做销售,在一年前失踪。


    加上汤姆的父亲在五年前就因为绝症去世,他没有其他家人,并没有人为他的失踪而报警,汤姆就这样人间蒸发了。


    这么巧合的吗?


    不过在美国,不管多离奇的事情发射,都不奇怪啦。


    当埃尔瓦骑着自己的摩托抵达莉莉丝曾经工作过的酒吧门口时,街道的灯光早已亮起,蒙蒙细雨里醺醺然的彩光浮动,断断续续的人出入酒吧,因为距离学校近,比较多的是年轻面孔。


    埃尔瓦把自己的爱车找了个地方停下的时候,旁边一个年轻男人坐在长椅上抬起头,鼻子鹰钩一般,他大着舌头问:“嘿,兄弟,你的车不错,可以借给我骑一骑吗?”


    埃尔瓦摘下头盔,露出那张颜色秾丽,奇异,深刻的脸,脑后的马尾在空中甩开,落在黑色工装外套上。


    “不借。”


    鹰钩鼻一愣,脑子不清醒,抬起一只手:“嗯——”


    埃尔瓦没管他到底要说什么或者要做别的什么,四厘米后的靴子踩过带着水的地面,溅起小小的水花。


    酒吧很大,算得上纽约排得上号的大酒吧,里面人头攒动,各色的灯光旋转跳跃,舞台上乐队演奏着动感的歌曲,舞池里的人随着快节奏音乐疯狂舞动身体,卡座里的人在昏暗的光线中喝酒、交谈,期间各色服务员来回穿梭。


    门口的服务员看到她,有小雀斑的那个先上来招呼说:“我们酒吧的酒连首富都说好,小姐一个人吗,需不需要我带您入卡座?”


    埃尔瓦点头,选了离舞池较远,但视野不错位置,问小雀斑:“你能和我聊聊天吗,有小费。”


    小雀斑期待地点头,坦率地说如果埃尔瓦点酒什么的进行消费,他可以拿到多少钱。


    埃尔瓦要了一瓶贵的让旁边的吧台的酒保做成加苏打水等材料的鸡尾酒,由小雀斑端过来,再叫来一盘小食吃。


    埃尔瓦把一杯酒给小雀斑,自己拿了块鸡米花吃:“你在这干了多久了?”


    小雀斑喝着酒,挠脑袋,一开始还有一点拘谨,现在说话愈发顺溜:“我干了大半年了,就在旁边公立大学读书,挣点钱给自己花。”


    “我听你说首富也很喜欢这家酒吧的酒,是说的托尼斯塔克吗?”


    纽约人都知道他,有钱,是钢铁侠,也喜欢泡吧,和漂亮女人玩。


    “是的,上周他还来过呢,带走了店里最漂亮的女孩佩琪。”


    “哦,是吗?”


    埃尔瓦指着在舞台上一边打碟一边跳舞的女孩问:“那是谁,你们酒吧干跳舞的女孩子多吗,她们工资怎么样?”


    “那个是兰妮,我们酒吧在纽约那是数一数二的,很多女孩都想来工作,但是我们要求也比较高,兰妮就是打碟不错,加上长得好,跳舞也可以,现在有点名气,工资的话,跳一场大概100美金左右,如果愿意服务客人有其他收入,酒吧不会管的。”


    “那看来这些女孩子流动性还挺大?”


    “还好吧,有的是一边上学一边兼职,有的是专门干这个。像是被首富看上离开的,也很正常,不过总有其他女孩顶上。”


    “那你听说过莉莉丝吗,我听说她在这跳舞,也是你们学校的,也不知道是你学妹还是学姐。”


    小雀斑喝了酒,听到莉莉丝的名字,有点没反应过来:“莉莉丝?”


    “是的,她是我以前的朋友,我好久没见过她了。”


    小雀斑可怜地看向她:“哦她一年前倒霉地卷入了什么邪恶组织,去世了,她才干了三个月,虽然我没有见过她,但是也听说了。”


    “我的上帝,真是糟糕的事情。酒吧有谁熟悉她吗,我想问问她的事。”


    “那可以问她们的乔治主管,哦佩琪是莉莉丝在酒吧的朋友,不过现在佩琪辞职了,听说她和首富快分手了,估计能拿到一大笔分手费。”


    “这是小费,你最后的任务是帮我找乔治主管,你跟他说如果他能够帮助到我,我愿意给他报酬。”


    埃尔瓦出手大方,小雀斑屁颠屁颠就去找人了。


    乔治主管有一个朝天鼻,从他口中,埃尔瓦得知莉莉丝不干荤场,但能够拿到的小费也不少。


    埃尔瓦问他莉莉丝是否有一个关系亲密的男性朋友,乔治说是有一个男人来找过莉莉丝,但是他对于这个不是很清楚,也许佩琪会知道更多。


    告别乔治,埃尔瓦准备明天上午顺着乔治给的信息去找找佩琪。


    第93章 哦街巷怪人在线换衣服


    这个怪人在巷子里换衣服,埃尔瓦只是路过撇了一眼,就见这人上身没穿衣服,弯腰把裤子往上提,下一步就要伸手去拉牛仔裤拉链,


    又白又大,间杂着红印的肱二头肌在乌云后透出的月光和旁边昏黄微弱的灯光交映下使劲,垂着脑袋能看到脑袋顶分不太清是棕色还是浅黑色的卷毛,脑袋挡住胸口,但挡不住隐隐能看请的鼓起的一块块像豆腐的腹肌。


    这豆腐听到机车停下的声音,机警地抬起头,突然飞速拉好裤链,眼神慌张地捞起一个卫衣往身上套,把藏在一边的书包背上,手舞动的时候能看到残影。


    看清人脸的埃尔瓦没了笑容,把头盔挡风镜往上别,等着豆腐出巷子。


    豆腐穿好衣服,脚步却踟蹰,别别扭扭地往埃尔瓦这边走,张口就想解释:“埃尔瓦,我真不是变态,我就是在换衣服!”


    连奶音都飙出来了,可不是彼得?


    埃尔瓦把另一个头盔丢给他,把挡风别下来,声音闷闷的从挡风镜后飘出来:“走吧,先回去。”


    彼得把头盔戴上,可怜兮兮地说:“我想给你惊喜的……”


    “上车。”


    她态度强硬,彼得只好止住想要解释的念头,跨坐到后座,紧张地揪住埃尔瓦工装外套。


    埃尔瓦直接把他手拉到自己腰间:“抱紧。”


    两个字,就让彼得感觉到了安全感,也让他想到之前做的那个梦,梦里埃尔瓦亲昵的接近,叫他面红耳赤,现在也是如此。


    他心想,虽然不听他解释,但是关心他,还让他抱她的腰。


    一想就忍不住把脸埋到埃尔瓦背上,呼吸间都是风和埃尔瓦的气息,连伤口都没那么痛了……


    只是闻到的香水、酒精的味道又让他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彼得抱着埃尔瓦的手紧了紧。


    一路风疾电掣,埃尔瓦在路边药店买了一袋子东西,然后把车停到彼得家旁边,把拿袋子药给他:“你回去,然后回房间。”


    彼得望着她转头就走,瞪大了眼睛,不是,这和他想的不一样啊。


    他想追,不让埃尔瓦走,但是埃尔瓦跟背后长眼睛一样,返头叫他快上去。


    很凶,凶得彼得顿时蔫了。


    彼得和亲叔叔本杰明帕克,和他的妻子梅婶生活在一起,看到他回来,梅婶叫他,彼得也是一副抽空了精气神一样应了一句,说自己上楼了。


    梅婶和本叔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得的不对劲。


    梅婶说:“我去煮点吃的给他吧。”


    彼得蔫巴巴地回到自己卧室,灯也不开,垂着脑袋把书包丢到一边,把埃尔瓦给的袋子小心地放到床头,然后任由重力把自己拉倒到床上,他的脸埋在软乎乎的被子里,像个假人一样一动不动,脑子里不断闪回埃尔瓦转身的背影,还凶他,他自己又给自己配的最悲伤的失恋情歌。


    夜里一个人很容易emo,彼得突然嗷嗷叫起来,发泄内心的苦闷。


    太沉入了也不行,容易忘记其他。


    “嘿。”


    在静谧的夜晚,彼得突然听到脑子里在凶他的女孩子的声音,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然后就看见月光闯入的窗台,神秘而不羁的女郎也闯了进来,利落地翻上来,单腿屈膝蹲在窗台,背后的柔光为她周身打上一圈淡桂色的光影,黑发与深色的衣服仿佛融为一体,只有莹白的脸、雾一般的眼睛、浅红的唇是那么分明。


    她整个人一如当初她开着机车路过,横冲直撞进他的视线和心房。


    彼得能够听见自己的脑袋里剪影和emo情歌全部被强硬的扫开,然后能感知到自己蓬勃心脏跳动的声音,和着他自己放起来的小甜歌,而满心满眼都是眼前人。


    埃尔瓦跳下来,差点被彼得的书包给绊到,她疑惑:“怎么不开灯?”


    彼得又突然想起埃尔瓦是爬楼上来的,急急去关心她,才不管开不开灯:“嗷埃尔,你是怎么爬上来了,太危险了!”


    得亏她一直没放下练习“冻结”的能力,意外发现自己身体也变得越来越好,以前爬上来可能有点费力,现在轻轻松松。她在拳击馆测过自己现在的挥拳的力量,达到200公斤左右,相当于训练过的拳击运动员。


    而且她“敛息”也愈发炉火纯青,一般人脑子都会忽视她容貌的异常。


    “没事。”


    埃尔瓦一手把彼得的卫衣一掀开,月光直射,一块块豆腐一样的腹肌上两处发青的伤痕就那么清清楚楚地呈现,她另一只手捏了捏彼得手臂,没有意外地听到彼得轻轻的呼痛声。


    “药呢?你是不是傻,回来也不知道上药。”


    彼得后知后觉地去拿袋子,被埃尔瓦一手抢过,她没好气地说:“坐下来,我给你上药。你怎么搞成这样,还鬼鬼祟祟跑到那角落换衣服?”


    她动作利落,把彼得的衣服一捞,侧坐在床边,就着月光给他上药,棉签带着液体的凉擦拭过肌肤,可以看见的每一处红紫都不放过。


    这距离近极了,彼得的脸被埃尔瓦的发丝挠得有点痒,又有点烧。


    但他的脑子还得快速运转起来,以免世界上多出一个被暗恋的人打的失意人。


    彼得被蜘蛛咬伤后获得了特殊的能力,双手手腕能够吐丝,还变得力大无穷,他感觉自己就像中了亿万彩票一样,但褪去一开始的惊慌和惊喜之后,又陷入一种患得患失的膨胀,或者说一场随时会落空的虚幻的梦。


    这件事他谁也不敢说,却也忍不住想利用这种能力让自己过得更好。


    他本来是一个“书呆子”,身形不强壮,肌肉单薄,经常被被闪电欺负,而且他父母双亡,寄居在叔叔家,他不想拖累本叔和梅婶,经常去打工。


    而埃尔瓦神秘又美丽,他还了解到他的埃尔瓦家境不凡,其实他一直都觉得自卑。


    现在有了超能力,他不再怕闪电等人的霸凌,更进一步的,彼得想给埃尔瓦买礼物,而且他不要买便宜的。但他之前的兼职并不能满足他的要求。


    彼得听说打黑拳能赢很多钱,他又给自己设计了简单的蜘蛛战衣,他今天就是穿着战衣去打黑拳,受伤是因为纵使他变得很大力,也没学过拳击格斗,在擂台上受了不少皮肉伤。


    “我……”


    埃尔瓦把棉签涂过他的后背,她看不清,能感觉到手指擦过背上的柔软和温热。


    就听得他撕了一声,打断了彼得的沉吟。


    彼得颤栗一瞬,脑子里炸开花。


    “彼得,实话实说,别让我再生气。”


    埃尔瓦想更多地关注身边的人,这其中当然包括彼得。


    “我去打拳赛了。”


    埃尔瓦收起药瓶,声音没有波澜:“是我的错觉吗,你好像变得,嗯,怎么说?”


    她的手戳了戳他的肩膀,眼神看向那豆腐一样的腹肌,把药给他:“前面你自己涂吧。”


    彼得的脸爆红,根本不敢动。


    “从脑子的sexy变得,身体的sexy,这个形容应该可以吧?但是彼得,就算你去健身效果显著,也不是你去打黑拳的理由吧,你所说的惊喜……确实已经惊喜到我?”


    埃尔瓦施施然站起身,抱臂环胸。


    第94章 参与我的活动


    对于埃尔瓦的询问,彼得红着脸蛋,纠结地吞咽口水,一时不知道怎么说,埃尔瓦绝对已经发现足够多的事情了。


    但是他能够相信埃尔瓦吗?


    彼得的眼睛对上埃尔瓦的,在眩晕中感到头皮发麻,眼角沁出一点湿润,就那么看着埃尔瓦,向迷茫的信徒祈求信仰的指导,眼神是那么的可怜。


    埃尔瓦凑近,湿润的粉红唇瓣贴在他的额头。


    就像彼得梦见的那样,两个人对视,接吻。


    彼得脸色爆红,他眼睛一闭,嘴巴就快速秃噜起来,把他身体变化和打黑拳挣钱的事情都给说出来。


    “埃尔,我真的不是在骗你,你看。”


    彼得伸手,手腕处飙出什么东西射到旁边的墙壁上,他拉扯着连接起来的线,另一只手拉住埃尔瓦:“这里就是我自己做的简单的蛛丝发射器,这种蛛丝韧度和粘性都很强,但我还没有试验过。我也不知道自己变成了什么,我不敢跟别人说。我是不是变成了一个怪物?”


    埃尔瓦上手摸了摸蛛丝,没有说话。


    她已经完全走进房间的黑暗里,背后的月光落在地上,只有模糊的一个人影,彼得紧张地盯着埃尔瓦的脸,希冀从中得到一些什么。


    沉默已经够久啦,彼得的询问没有立马得到答案,他等不下去了,准备说些什么。


    “彼得,你变成变种人了吗?”


    埃尔瓦的声音没有起伏。


    “变种人是什么?我我应该是生物变异,我有在搜集那次展览中蜘蛛的信息,并没有得到跟我一致的变异报道,实验老鼠都没活下来,我好像是个个例。”


    埃尔瓦能够听到自己逐渐变快的心跳,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针刺一般的疼。


    她也能够从彼得无措的手脚、僵硬的唇舌、加快的语速感觉到他迫切需要认同感和安全感。


    埃尔瓦听到自己叹了口气,喉咙脱离脑子控制地发声:“我有点混乱,彼得,我并不觉得你变成了怪物,你还是你,只是你做好准备成为一个超级人类了吗?”


    她为什么在发现自己能力后也只做一些装神弄鬼的事情,悄悄调查,探索自己的能力?


    因为她谨慎,而谨慎的另一面就是害怕,她害怕自己不够强大就引来强敌,对她的外祖父母下手。


    “超级人类?我想我只是力气变大了,能喷蛛丝了,能感知到更多了……好吧,我没有做好准备,按照漫画或者传奇故事里,我是不是应该去做一个英雄?”


    彼得想到自己想要凭借这种变化去打黑拳挣钱,有些迷茫。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只要你使用这种能力,你就有别于普通人群了,你将看到不一样的世界,认识不一样的人,你也会有更多更厉害的敌人,然而你在乎的人还是普通人,你的叔叔,你的婶婶甚至你的朋友,你的同学,都有可能成为攻击对象……”


    埃尔瓦一口气说到这,声音停住,突然意识到自己说远了,回旋过来继续说:“普通人类可不会喷蛛丝,你想做一个什么样的人都*由你自己决定,而你的变化只是给了你更多的可能,很大概率是危险的可能。”


    彼得有时候很迟钝,但有时候又很敏锐,他收起蛛丝,双手抱住埃尔瓦,把她拉着坐下来,将脸埋进埃尔瓦的颈窝,


    很好,埃尔瓦没有拒绝,彼得闷声说:“我没想这么多,但是埃尔,我懂你的意思,我给自己做的衣服就是不想让人知道我的身份。”


    “我无法否认,当我意识到我能够一把推倒以前怎么也打不过的闪电汤普森,意识到我能够轻易打败我从不敢想象的人,我想以此满足我自己。天啊,我怎么这么坏?”


    埃尔瓦的声音飘在彼得耳朵上方,她平淡地说:“坏人可不会这样反思。”


    “我其实还是很庆幸自己能够变成这样厉害的人,那只蜘蛛给了我超能力!埃尔,我高兴的是,我能够更靠近你。”


    彼得抬起头,手指摩挲过埃尔瓦的侧脸,他喃喃道:“我从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以前的我不敢说,现在的我不怕你有更多更厉害的敌人,这样的我可以进入你的世界吗?”


    埃尔瓦嘴开了又合上,嗓子干涩的发出一点气音。


    一时间竟是该死的沉默。


    彼得在该死的沉默中认识到自己刚刚过于外露和感性的话语,在没得到回应的这一刻,都变成了回旋镖狠狠插在他的心脏,也许冲动让埃尔瓦主动和他在一起,可是却又在他想要靠近时竖起高墙。


    他还是不想放弃,在酸涩和微微的刺痛中追问,声音尖锐而隐含崩溃:“埃尔,难道你要始乱终弃?”


    埃尔瓦哆嗦了一下,被他的控诉给打断思绪,突然有点想笑。


    而彼得已经在她不发一言中想要离开这个世界。


    就在他努力给自己不断做心理建设,却愈发难过和颓丧的时候,“咚咚咚”,响起三声敲门声,门外梅姨的声音透过门传进来:“彼得?给你做了一些宵夜,我可以进来吗?”


    彼得:??!


    他看看门又看看埃尔瓦,哀嚎一声,小声说:“埃尔,躲起来,我过去。”


    终于回旋过来的埃尔瓦,手先脑子一步拉住了彼得。


    她的手指插入彼得的指缝,抓紧,十指相扣,也成功把彼得从崩溃中拉回来,然后又飞快松开。


    她还是没有说话,飞快地躲到床底下去。


    彼得去给梅姨开门,脸上堆起笑容:“梅姨,辛苦你了,谢谢。”


    在床底下,埃尔瓦手摸到地上的灰,有点难受。


    能够听到梅姨疑惑地问:“彼得,已经睡了吗,灯都关了。”


    彼得装作若无其事,按下开关,灯光照亮屋子:“刚关了灯闭目休息,没事的。”


    “是遇到什么事情吗,我和你叔叔看你回来的时候有点不对劲。”


    “没有没有,我就是有点累了。”


    “好吧,如果有事就和我和你叔叔说,吃完早点休息。”


    梅姨转身离开了。


    彼得端着一盘意面和一杯牛奶回身放过来,在梅姨一走,他肩膀就塌下来,又在视线触及埃尔瓦时支楞起来。


    灯光下埃尔瓦站在那,面容度上一层温暖的淡黄色,原本精致到非人的面容也柔和起来,尤其是她雾色缭绕带着水润的眼睛自长长的眼睫毛下投射过来目光,会让人产生她的眼里只有自己的错觉。


    彼得有些认命地想:他总是无法拒绝她。


    “要吃点吗?”


    然后他就看见埃尔瓦的目光扫过自己乱扔的内裤和其他衣物上,不由呜咽一声,手忙脚乱去收拾。


    “哼哼~”


    彼得清楚地听见埃尔瓦喉咙里溢出的轻笑声。


    而自己仓促收拾好后手脚不知道哪里放,惴惴不安地等她靠近。


    埃尔瓦踱步而来,黑暗中的异样似乎在灯光下全部消散,她挑起彼得的下颚,让他棕色的眼睛里只有她自己的倒影,过近的距离,能分辨清彼得脸上的表情变化,有时候埃尔瓦会觉得彼得就像一只小羊。


    “彼得,我难以解释,要不,来参与我的活动,嗯?”


    她听见自己说。


    第95章 调查恋爱


    “你的原计划是今天晚上的擂台赛?”


    埃尔瓦中指和食指之间夹着一张宣传单,声称只要撑过3分钟就能拿到3000美金,高额数字的赏金吸人眼球,连不正规的拳击都显得让人热血沸腾起来。


    刚刚餐厅约会结束的彼得容光焕发,突然听到埃尔瓦的询问,有些心虚地点头,脑袋低得看不见下半张脸。


    “这个数额确实令人心动,但是据我所知,你初出茅庐,又是个学生,就算打赢了,黑心老板最多给你十分之一。”


    埃尔瓦将那张宣传单折成一个纸飞机,手腕一挥,纸飞机飞了出去,打了一个转,安静地飞入垃圾桶。


    彼得抬起头,震惊道:“啊,怎么能这样?”


    “呵,黑拳的对应待遇了。”


    彼得摸着鼻尖连声说:“埃尔,埃尔,我保证我不会再去打黑拳了,这次我们是为了找莉莉丝的邻居哥哥。”


    昨天晚上埃尔瓦一点头让彼得参与她的事情,就把莉莉丝这个委托和她已经调查出的结果都和彼得说了一遍,她回去之后把已知的数据资料都发给了他。并且确定好第二天的约会正常进行并增加饭后的共同调查活动。


    而本来应该睡懒觉的上午,埃尔瓦也提前去找了佩琪,也就是莉莉丝之前的同事,费了点心思从对方口中得知了莉莉丝还有一个在黑拳馆上班的男性朋友乔伊。


    “不确定人是否还在那,莉莉丝打电话的时候好像叫对方维斯,还因为维斯喜欢喝朗姆酒在店里买酒送给对方。”


    顺带一提,托尼斯塔克那个阔佬又多了一位名叫佩琪的前女友。


    彼得拉着埃尔瓦来到旁边无人也没有监控的街巷,她瞧瞧彼得白衬衫和阔腿牛仔裤的一副清纯男高的打扮,再看看自己同款,两个学生崽去地下拳击场……


    然后就看着彼得有些小激动地让埃尔瓦等他一下,从包里掏出了一团有黑有红色的布料,钻到了一边,然后他就摇身一变,变成戴着只露出眼睛的红色头套,上穿一个红色带黑色蜘蛛的T恤的怪人。


    他开心地跳出来,原地转了一圈给埃尔瓦看,手肘弯曲,手掌向上平摊,中指和无名指收起,双手交替向前送,嘴里发出拟声的嗖嗖声。


    说实话有点傻。


    埃尔瓦笑起来:“哈哈哈,所以昨天你就是在脱下这身衣服?”


    彼得动作僵住,后知后觉出自己的幼稚,站在那缩起脖子,手扭到一起,感觉整个人要缩到一起去。


    “是的……我们是不是应该秘密调查?就像你昨天说的,我不应该给身边的人带来灾难,所以我觉得我还是穿上这身好一些。”


    埃尔解开头发,拿出两个很大的银色的细环耳夹夹在耳朵上,一边说:“这也太怪了,等下如果有谁问我跟旁边头套怪人什么关系,我一定会说我不认识你的。”


    “啊啊不行,埃尔,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彼得一听,闹着扑上来,要揉搓埃尔瓦的头发。


    埃尔瓦像只矜持的缅因猫,躲了躲,又好像只是意思意思地躲了一下,让彼得把她的头发揉得乱乱的。


    “我也不想的嘛,我现在的身份是偷偷来长见识的乖乖女孩,我到处观察,先初步打听,然后彼得你呢,就以你拳手的身份进一步询问拳击馆的人。”


    埃尔瓦将一个夹持式无线耳机戴在耳朵上,另一个给彼得的:“这个是联络用的,摸一下外表面平面那个点,就可以打开或关上。现在状态是打开的。”


    又把一个金属夹持装饰戴在彼得领口:“这个是摄像头,录下来的影响会保存在里面的小芯片上,这个电量够用一个月,可以用作保留证据。如果有纠纷,这个也可以保护你自己。”


    彼得哇哦一声:“埃尔你真的装备好多啊,你难道是那种传说中的特工,因为要完成各种特殊任务,你伪装身份在中城高中念书,伺机而动?”


    埃尔瓦食指指腹点在彼得额头,用了点力道推他,彼得也顺着这点力道微微向后仰,嘴角止不住上扬。


    “好了别瞎猜了,我先进去了,你在我之后,小心行事,一切以安全为上。”


    埃尔瓦将上衣衣角拉起,扭紧,扎起来。


    然后再往嘴里塞一根没点燃的烟,斜叼着,大摇大摆进去。


    在入口路过站岗的人高马大的保安的时候,埃尔瓦询问:“听说今天会有大阵仗,挑战那个大魔王的人多吗?”


    “那么高的奖金,人多着呢。”


    保安随口应了一句,然后就不继续这个话题了。


    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吵闹得像一万只聒噪的蝉。


    真走进去看,倒不是蝉了,变成了一只只扬着手臂大吼大叫的未经开化的猩猩,所有的声音充斥整个场馆,吵得脑瓜子嗡嗡的。


    最中心的擂台站这个肌肉巨大的大块头,还不停冲着观众锤锤他那发达的胸肌。


    性感美女主持拿着话筒,介绍着挑战者。


    “先生们女士们速速下注,还有最后一分钟,比赛即将开始!”


    背后的彩色灯光变动,一个穿着运动服,戴着黑色拳击头盔和拳击手套的男人走到擂台上,钢筋打造的铁笼子一下子四四方方包合起擂台,把大块头和这个装备齐全的黑拳击手困在里面。


    显然大块头的战绩很好,很多人支持他,冲黑拳击手倒竖拇指,骂人。


    看台上还有人向黑拳击手丢垃圾,黑拳击手也不躲,任爆米花什么的砸下来,又落到地上。


    埃尔瓦扫视四周,观众席围着擂台,人像蜜蜂塞在一个个形同蜂房的座位上,却没有蜜蜂那么的纪律严明,站着蹦着想要从座位上飞出去,嘶吼指挥自己押注的拳手狠狠将拳头与对手的头亲密接触,流血断肢是最好。


    而押注的地方还有人去,即便是穿着一身不合身的旧衣服,脸上带着贫穷的阴影的男人,也愿意小心翼翼地把仅存的那点钞票拿出来,小心翼翼地,眼神痴狂地下注。


    彼得说他本来是打算来参加这次擂台赛的,因为奖金确实很令他心动,他说自己就算是挂在笼子顶部待3分钟都可以得到奖金。


    埃尔瓦混入观众中,找其中冷静地把这地下拳击当一场娱乐的人搭话,靠一点小技巧套取到各种信息。


    3分钟一场很快,这位黑拳击手和大块头的体型差距挺大的,胜在灵巧,一开始还能躲,但是擂台变成了一个笼子,很快就躲不过了,腹部重重挨了一下,也就开始踉跄,抱头护住腹部,蜷缩成一团,打的主意应该是硬挨撑过3分钟。


    主持人提醒时间,大块头得到指示一般,对着人拳打脚踢,而看台上有人欢呼雀跃,齐声高喊:“打死他!”


    倒计时响起,氛围愈发攀升,而埃尔瓦起身走开,没有再看。


    她听到耳麦里彼得说拳击馆老板想让他打一场,无论输赢,就告诉他关于维斯的事情。


    埃尔瓦走到看台最安静也是最远处,对彼得说:“别答应,我来找你。”


    她将目光远远投向擂台,在无数人倒计时高喊到“1”的时候,眼神死死盯着大块头发狠捶向黑拳击手暴露的头面部,然后在现场高潮里,转头,下看台,在昏暗的走道里,她的脸色有些发白。


    绕一大圈,按照彼得的提示来到老板的办公室,埃尔瓦拘谨地站到老板面前,看了眼还在一边着装古怪的彼得,当作不认识,然后询问道:“请问维斯是在这里上班吗?我想找他。”


    老板的目光在彼得和埃尔瓦两个人之间转来转去,然后似笑非笑地说:“又来一个找维斯的?说吧,你跟维斯什么关系,为什么找他?”


    “他是我姐姐的对象,我姐姐叫我来找他,认个人。”


    “维斯确实在我这上班,但是我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


    老板坐在座位上,翘起二郎腿。


    彼得走近一步,想说什么。


    而埃尔瓦更快开口:“我可以帮你占卜一卦,我是一个占卜师。”


    老板古怪地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怪叫:“嘿,我才不信什么占卜。”


    埃尔瓦状似认真地打量他,说:“可是我看你将有大麻烦。”


    她没说的是,自己又不一定非要问他这个黑心家伙。


    “那你说说,如果我满意了我就告诉你维斯的消息。”


    “有人会来找你麻烦。”


    “呵你不会是随便乱说的吧?我不相信,我看你是不想从我找到维斯,那家伙可是难找。”


    老板说着就站起来,生气地把彼得和埃尔瓦都赶出去。


    在关门的时候冲他们俩扫手跟扫垃圾一样:“快走快走,这里不欢迎你们,还想白得到我的帮助,又诅咒我,你们快滚!”


    下一瞬一个男人气势汹汹地从外面冲到老板办公室,出来时这人多了一大包钱,而老板在那不敢追上来。


    埃尔瓦和彼得对视,彼得的眼睛里闪过震惊。


    第96章 黑拳击馆和黑心老板


    时间已经不早了,昏暗的走道里墙边一盏小灯显得黯淡,勉强照清形状。


    彼得和埃尔瓦正在向外走,有一个人男人向里走,交错过的身影模糊。


    一开始他们也没当回事,直到他们还没走远,或者说走出去,那个男人就冲了出来,一只手还在把没装好的那些钞票全部塞进包里,看到他们时的眼神冰冷而警惕,把背包翻到背上,另一只手拿出来,伸向微微鼓起的口袋。


    而老板那间亮堂的办公室正大开着,老板站在门口,紧张地投来视线。


    显然,这个男人是一个抢劫犯,从老板那里抢了一大包钱,估计鼓囊的口袋里还有枪。


    一开始埃尔瓦和彼得都没有动,而是在抢劫犯错过他们俩稍晚那么一秒,同时行动。


    彼得抢先拽住抢劫犯:“嗨,老兄,你在犯法你知道吗?虽然你抢的是我讨厌的老板的钱,但是抢劫是不对的,我现在要代表正义阻拦你,最好送你去你该去的地方。”


    埃尔瓦眼疾手快,就趁着抢劫犯注意力大部分在彼得身上,伸手把抢劫犯的枪给抢了过来,然后指向枪支的原主人。


    同时彼得已经技巧不足力气有余地把人摁在了地上。


    “狗屎,你们是什么人?”抢劫犯连骂shit,被彼得用蛛丝堵住嘴。


    彼得不放心,又用蛛丝把这人双手捆起来。


    他看到埃尔瓦抢的枪,有些后怕:“太危险了,这人有枪,反正抢的是黑心老板,我们不应该这么冒险的。”


    埃尔瓦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他们俩个都太莽了,她返头看向突然又支楞起来的老板,然后将枪对着老板比划了一下,吓得他立马告饶。


    埃尔瓦把装饰用的烟又叼回嘴里:“这下你可以告诉我维斯的事情了吧?”


    埃尔瓦和彼得兵分两路,彼得把抢劫犯送去上编制加银手镯,埃尔瓦则从老板这里得知维斯曾在他手下当了一年多的保镖。


    “维斯这人沉默寡言,偶尔有些顶撞我的行为,但是把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计较。现在人在哪?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十个月前连工资都没领完就不来了,打电话也打不通。”


    维斯的同事则说:“维斯个头很高,肌肉邦邦硬,就是不给摸。”


    该同事颇有些遗憾的意思。


    “维斯不是早就跑了吗?我看到他有个情妹妹,挣的钱除了存起来,就是和情妹妹一起去吃喝玩乐了,我觉得他这个人挺正派的,做事认真,没有什么口音,说的是美式英语,长相的话感觉有东欧那边的血统,皮肤很白,我想想,感觉有日耳曼人的血统。”


    这个同事观察还挺细。


    “那家伙不怎么合群,我们聊乐子他都不掺和进来,所以我们也不清楚他的许多事情到底什么情况,也许去找维斯的前房东,能够知道他的更多信息。”


    最后这个同事则告知了埃尔瓦维斯之前的住址和房东信息。


    埃尔瓦直接在租房网站搜索,试图直接找到房东电话打过去。


    “叮叮叮~”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埃尔瓦摸出手机,在电话那头梅拉夫人的催促下选择先去找彼得。


    ————


    彼得现在很慌。


    他戴着红头套,穿着一身胸口有黑色蜘蛛的红色衬衫,抓着一个抢钱的抢劫犯准备送他去警察局,没想到一出出口就在路边遇到了自己的叔叔本。


    本叔刚把车停在路边,他一下车就看到一个怪人抓着一个双手被绑住的人,立即站住了,手里还拿着车钥匙。


    他上前两步,想要搞清楚发生了什么,正义感不允许这个老实本分的男人不管眼前发声的奇怪的事情。


    本叔甚至从红色头罩红色蜘蛛衣服的怪人身上感觉到一种微妙的熟悉感,尤其他能够在靠近后看清这个人一双年轻的清澈的眼睛。


    而彼得也发现了本叔,在一个奇特的状态下遇到最熟的亲人之一的尴尬瞬间爆发。


    他十分想吐槽,嘴巴却紧闭,他在心里求了一万遍,希望本叔不要再过来,他应对这种情况的方法还在方法他妈妈的肚子里!


    仅一松懈,抢劫犯就一把撞开彼得,冲向本叔。


    能看到抢劫犯真的一身牛劲,他干不过怪人,还干不过路边的老头?


    他信心满满又一个野牛冲撞,把本叔撞开,用不知道哪里摸出来的小刀粗略地切割蛛丝,勉强解放双手,快速捡起掉在本叔的车钥匙,打开车门就要上车。


    第97章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彼得就在当场,蛛丝随时可以射出,还能真让这抢劫犯当着他面打了他叔叔,成功抢车跑掉不成?


    天色将暗未暗,彼得左右手白色的蛛丝激射,一道黏住车门,一道黏在抢劫犯身上。


    抢劫犯的小刀先划掉自己身上的蛛丝,但另一道蛛丝已经足够彼得借力,就像一道红色闪电飞一般拉近距离,侧身躲过对方扎来的刀子,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和手腕,用力一拖,把半个身子进汽车的抢劫犯拖车来,重重掼在地上。


    抢劫犯哀嚎着,被彼得再次捆起来。


    彼得又搜了一遍身,确认对方没有武器了,才安心。


    耳麦里埃尔瓦的声音传来:“彼得,你到哪了?”


    彼得如实汇报情况,转头就见被撞到的本叔此时已经挣扎着坐了起来,手撑着地面双腿屈起想站起来,但没能站起来。


    彼得立马走过去想扶本叔,走近才看到本叔后脑勺有一个血肉模糊的伤口,刚刚本叔摔倒的水泥地面上还有一个血印子。


    本叔自己觉得脑袋后面有点凉,后知后觉地伸手摸了摸后脑勺,摸了一手血,这才感觉出痛来,脸都扭曲作一团。


    彼得再也不管什么秘密身份,叫道:“本叔,本叔,你感觉怎么样?”


    “我觉得头晕,你是,是彼得吗?”


    这时候埃尔瓦也跑了出来,身后跟着那个黑心老板。


    埃尔瓦张望了两下,跑到本叔和彼得旁边,一边叫了救护车:“医院就在旁边,救护车很快就来。你把叔叔衣领解开一点,以免影响呼吸。”


    她蹲下来问本叔:“叔叔,叔叔,意识还清楚吗?”


    本叔晕乎乎地说:“还行,就是又晕又痛。”


    埃尔瓦看看本叔的伤口,还好地面没有尖锐的石头等东西,伤口是擦伤出血而不是破了一个大口子直接外伤上到脑子里面。


    “别慌,把头套摘下来,你陪叔叔去医院,可能会有脑震荡什么的,我先去送抢劫犯,走一趟就过来。”


    彼得连连点头,眼睛一直粘在本叔身上,尤其看到本叔的伤口,他的眼睛里的痛苦就在发酵,发酵得又酸又苦。


    他遇见过有人磕了脑袋颅内出血去世的,他害怕了。


    本叔看到了彼得,眼睛睁大,虽然他撞了脑袋,但是还记得刚刚抓着劫匪,射出蛛丝的是戴着头套的人,而现在这个人摘下头套变成了他的侄子?


    她捡起车钥匙塞给彼得,又对老板说:“我把钱还给你,你跟我一起去,我要看着你把枪上交,把人送进去,然后做笔录,听得懂吗?”


    黑心老板毫无异议。


    ————


    等埃尔瓦到医院的时候,本叔在里面做检查,而彼得跑上跑下。


    在做检查的空隙,彼得看到埃尔瓦,又慌又打起精神的状态垮了一下,露出脆弱的神情。


    埃尔瓦摸了摸他的头,跟他商量:“别多想,先给叔叔照顾好,看医生怎么说。给你婶婶打电话了吗?”


    彼得把头靠在埃尔瓦肩膀,闷声说:“还没有,我现在就打。”


    他直起脑袋去打电话。


    “不要吓到婶婶,正常说,婶婶应该也比我们会处理这种情况一些。”


    “嗯嗯。”彼得应了,拨通了梅婶的电话。


    梅婶很快就赶来了,她提着一个大包,


    先是询问本叔的情况,然后安慰彼得:“好孩子,时间不早了,这里有我照顾你叔叔,你和这位——”


    彼得这时候脸色好了一些,跟婶婶说:“她是我的朋友,梅婶你可以叫她埃尔瓦。”


    “夫人你好,我叫埃尔瓦苏帕,和彼得都在中城高中上学。”


    梅婶点点头,对两个人说:“你好,埃尔瓦,时间不早了,彼得你送送埃尔瓦,然后就回家,明天你们还要去上学。”


    彼得把车钥匙给梅婶,反复跟梅婶说有什么事情立马告诉他,才离开。


    回去的路上彼得和埃尔瓦两个人都没有立马说话,安静地乘车下车,在偶有人走动的街道,让影子静静地交叠。


    夜色一点点笼上来,天空几乎要黑了,绰约的云朵被染上深蓝色,朦胧的月从东边的角落爬起来,将辉光洒落,与路灯映在一起,就像风一样无痕了。


    彼得突然开口:“如果我像原计划的一样去打黑拳,被黑心老板骗,然后恼怒任由抢劫犯抢老板钱跑掉,抢劫犯是不是会抢本叔的车,用枪打本叔?”


    “假设没有实际意义,徒增内耗,彼得。”


    “那如果我能谨慎一些搜出那把小刀,看住抢劫犯,本叔是不是就不会被抢劫犯推倒磕破脑袋?”


    埃尔瓦想到了自己,想到了死在暴乱中的自己,想到了自己死前的不甘和怨恨。


    她也曾做出许多的假设,假设那天她没有出去,假设……


    没有什么好假设的了,只会让自己愈发沉溺于痛苦,不要止步不前能够在下次应对是更好才是最重要的。


    但是她也曾不否认面对不幸时人情绪的宣泄,这也是必须的。


    所以她没有说出那句这世界上所有的不利状况,都是当事者能力不足导致的。


    这是说给自己听的,说给彼得,好像她在高高在上地贬低彼得一样。


    “明天会更好。”


    彼得垂着头,去拉埃尔瓦的手,然后抱住她,把头靠在她的肩膀。


    “救护车上本叔跟我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他也跟我说保护好自己,我总觉得他是清楚我在做什么的。”


    埃尔瓦静静地听他说,给他一个拥抱和依靠,好像也是给曾在死亡中挣扎的自己一个拥抱和依靠。


    “所以我决定了,我要戴着头套去帮助别人,阻止纽约再出现有人伤害像本叔一样的好人。”


    第98章 父母是否与罪犯有关


    这不是蜘蛛侠成为超级英雄的独家片场,所以只能说从此在纽约悄悄多出了一个在空中吊来吊去,拯救小猫或者扶老人过马路的年轻蒙面人。


    而埃尔瓦,在上学之余还在持续调查莉莉丝的事情,当年行凶的邪教徒被警察当场击毙,而莉莉丝的亲人和来往的维斯都查不到踪迹,像是凭空消失。


    她不得不先转向那个撒旦教开始调查了,有时候夜里埃尔瓦都蒙面潜伏到一些有些许关联的人家中搜查,做一个不太合法的家伙,但是撒旦教没怎么调查到,倒是查到各种难以直视的贪污行贿等犯罪证据。


    埃尔瓦进一步调查发现某些人利用权力进行钱色交易,贪墨慈善组织的善款,要求受救助女性提供性服务,还有为贩卖人体器官和进行人体实验提供便利。


    越查就越发现这些人组成了一张网,牵涉众多,把埃尔瓦恶心坏了。


    而且背后似乎又指向某个神秘组织。


    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埃尔瓦一个人,或者加上一个彼得,对莉莉丝的调查进展很慢,而那个支付了五十万美金的神秘雇主自从转了账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这么大方还不管事的金主,哪个乙方不爱?


    反正金主没有提要截止日期,再加上对于金主提到的她那对父母,搞金融的爹不知道在哪,搞律师的妈和资本大鳄、美国政府公职人员打得火热,近一年似乎一直在给一帮政客做事,包括她之前的雇主詹姆斯议员,拉选票提高支持率,甚至暗地里清除异己。


    哦更糟心的是,她发现生她的妈服务的就有一些她调查到的曝光出来就是法制咖的政客。


    超市里琳琅的货架陈列各色的食品,五颜六色的塑料包装袋蓬蓬的,货架间有几个顾客正在挑选商品,有人把一大包薯片放到购物车里。


    看完消息,埃尔瓦长长叹了一口气,收起手机,垂着脑袋抱着两袋子刚买的东西结账。


    “嘿,埃尔,”彼得从旁边伸出脑袋:“没想到在这里碰见,我们一起回去吗?”


    埃尔瓦收起零钱,彼得一个快步把自己买的东西放到结账处,并提起埃尔瓦大的装面包的一大袋东西:“等下我有事要和你说。”


    男朋友要帮忙提东西,埃尔瓦也不会拒绝,单手拎着一袋子零食,掏出一袋奶糖拆开,自己吃的同时偶尔塞两块给彼得:“好啊。”


    哦,彼得成年后两个人在一起了。


    超市距离两个人家里不算远,惠风和畅,阳光温暖,埃尔瓦舔舐着一根棒棒糖,和提着袋子坚持去踩奥尔瓦影子的彼得一起压马路。


    “梅姨说本叔医院的账户里多了二十万美金,她把卡给我,说本叔不严重,家里治病的钱还是有的。她说也不会有别人,而且看你衣着就知道你家里富裕,就猜测这钱是你出的,叫我来还你。”


    彼得一只手拿出小心放在裤兜深处的银行卡。可以说,他从没有拿过这么多钱。


    “不用给我,莉莉丝那个委托的报酬挺高的,你也陪着我跑了很多地方了,钱要分给你的。”


    “这么多?”


    穷小子彼得惊讶极了,睁大了眼睛。这委托,可比打黑拳要挣钱多了,他开始有点担心这里面的事情了。


    “雇主大方,但是毛病也多,遮遮掩掩的,查到现在进度一般,你也是和我一起去查地下拳击场,叔叔才发生这种事情,你家里也不富裕,拿着有用。”


    埃尔瓦牙齿磨了磨棒棒糖边缘,想这蓝莓味比草莓味更好吃。


    “我不该拿这笔钱的,我没有做什么。”


    他觉得自己没做什么,每次多是埃尔瓦办事他约会,彼得觉得自己就是陪着的那个。


    “拿着,也给叔叔好好补一补,不许推辞,我使唤你的时候哪里客气过?”


    埃尔瓦把那张卡塞回彼得口袋,强硬地做好决定,转又说起另一件事:“对了我们一起改进的装备最后的材料我给你更新好了,你知道在哪的,自己去取吧。”


    她冲彼得眨眨眼睛。


    埃尔瓦从一开始就对彼得简陋的战服和蛛丝发射器有诸多的担忧,她能做到的,就是提供足够的材料给他,让他自己去造作了。


    彼得惊讶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谢谢你了,学校那些说我吃你软饭的,都成真了!”


    埃尔瓦翘起嘴角:“所以,为了不被说,你不要吗?”


    彼得摇头,露出狡黠的甜蜜笑容。


    他自认自己不是那种跟埃尔瓦硬要清高的人,虽说他会有些许压力,而且升级装备也可以做更多事情。


    “当然不,就让他们羡慕去吧!”


    ————


    羡慕彼得想开得真快,高喊着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喊着什么羁绊啊勇气啊就出道了。


    而埃尔瓦,还没出道,就遇上了生母本人叫停她的调查。


    无疑伊薇苏帕女士很美,但相比于美貌,更显现出一种气质。


    干练梳理好的黑色头发,笔挺的西装,一双绿色的眼睛像鹰隼,注视着自己的女儿时,也压迫力惊人。


    埃尔瓦甚至能想象在法庭上伊薇女士能有多强的统治力,她是一个一看就很有自己想法,强悍的人。


    突然冒出的伊薇女士直接下令:“我不管你在调查什么,都给我停止。”


    她甚至没有加强语气,而是一种陈述,仿佛命令,又或者说她认为埃尔瓦听从她理所当然。


    这话一出口,就打破了埃尔瓦一开始还算不错的印象。


    所以她回话也很冲:“没怎么管我的人,你在说什么鬼话?”


    伊薇女士用她浓绿的眼睛盯着埃尔瓦,似乎在看什么令她惊讶的小动物。


    “小孩,不要闹脾气,你做的事,都有人警告到我这了。”


    “是警告,而不是威胁吗,作为犯罪者对于即将要查出真相的调查者的威胁?”


    埃尔瓦的大声反问叫伊薇女士终于正视自己这个孩子,她似乎笑了一下,又似乎没有,把一个袋子丢给埃尔瓦,快速说:“我已经跟你外祖父母说了这件事,我想他们应该不会想要你到处乱跑的。我没功夫跟你玩什么过家家的游戏,我走了。”


    “你以什么身份来说这句话,是犯罪者的同伙吗?”


    伊薇女士她走路跟她人一样的利索快速,一点都不拖泥带水,转身就走,没有回应。


    埃尔瓦站在原地,曾无数次跟自己的心脏说不要在乎父母,这时候心脏却像破防一样,剧烈跳动,带着一点痛*意。


    埃尔瓦深呼吸一口气,冲着伊薇女士大喊:“你既然不想要我,你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


    伊薇女士好像顿了一下,又好像没有。


    埃尔瓦能够确认的是,她没有回头,一次都没有。


    伊薇女士留下的那个袋子,埃尔瓦连看都不想看。


    她把那个袋子随手扔在一个角落,感觉心情down极了。


    其实抛开母女关系,埃尔瓦曾经觉得伊薇女士做的事情很有价值,她能够用法律为正义发声,她做得那么好,打赢了很多官司……现在却发现,而且,而且,这位女士跟她搞金融犯罪的丈夫一样,根本就是彻头彻尾的烂人!


    埃尔瓦忍不住发出一声低骂:“狗屎!”


    然而她还要面对苏帕老先生和梅拉夫人的念叨,苏帕老先生更是直接嚷嚷道:“你妈妈不跟我说,我都不知道你到处跑,甚至还去了田纳西州,孩子,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们,是想要不管你年迈的外祖父母吗?”


    埃尔瓦顿时紧张起来:“哦不,我只是在调查一个事情,我不想让这些事影响到你们,我亲爱的外祖父母。”


    梅拉夫人把她拉到身边,揉了揉埃尔瓦毛茸茸的脑袋,温柔地说:“可我们也不想事后被告知,我们亲爱的孩子曾经去冒险。其实我们也知道一点你偷偷做的小活动,只是我没想过你会这么上心,为此还接触到了你妈妈都觉得危险的东西,埃尔瓦,我们很担心你。”


    埃尔瓦拒绝不了梅拉夫人,她低下头:“对不起,我错了。”


    梅拉夫人干燥温热且柔软的手指捧起埃尔瓦的脸,认真看了看,又把她抱进怀里,她的声音温和而强大,带着让人信服的力量。


    “我们并不认为你去做某些事情错了,我们总是害怕你受伤,原谅我们的小心脏吧。有时候多和我们说说吧,说说你为什么去做这些事,说说你的想法,我想我和你爷爷也能给你一些自己的看法。”


    埃尔瓦直起脑袋,对上苏帕老先生,这位老人心情终于平复了一些,对她说:“是的,我想我们能够多帮帮你。”


    这时候,埃尔瓦就没办法不缴械投降,她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始讲述自己在做的事情:“我一开始就是想多了解一些事情,我在接受他人的委托帮人做事,也能挣一些钱。其实挺玩票性质的,接的也不是特别复杂的事情,但是最近我接到一个调查一个女孩死因的委托,委托人很神秘,还一下子给我转了五十万。”


    梅拉夫人说:“这个委托一定很难。”


    埃尔瓦点点头:“是的,报道说女孩死于邪教暴乱,但是如果答案是这样就根本不会有这个委托。我本来并不想接的,可是……”


    她想:我觉得自己也曾经是这样一个死得凄惨的女孩,如果她有冤屈,我想帮帮她。


    苏帕老先生说:“可是你是一个善良的孩子。”


    埃尔瓦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两个老人的眼神都是对她的鼓励,她就继续说:“女孩的家人和一个神秘的朋友都找不到了,我就开始从那个邪教入手,调查又偏转了方向,查到一些官员、集团与邪教的勾结……”


    苏帕老先生端起一杯水喝了一口,语重心长道:“你妈妈说你还小,就接触这些不好,我觉得有道理,但是你妈妈也是十岁就给我当小助手的,我想作为她的女儿,你做得也没错。”


    听到这里,埃尔瓦想嗤笑一声,现在做帮凶的人曾经这么早给正义的苏帕老先生做助手?


    但是她没有,她只是沉默着等老人继续说。


    “所以我想帮你查,毕竟你外祖父比你有经验多了。”


    第99章 伊薇女士


    苏帕老先生一出手,就是老辣,他面色古怪地把一沓资料和一张照片交给埃尔瓦。


    “埃尔瓦,你忽视了十字架本身。那把十字架是撒旦教的物品,是由一个叫杰斯的牧师送给莉莉丝的。杰斯送出过十个那样的十字架,每一个十字架的主人都在近十五年之间纷纷死去。而且尸身都被悄悄转移走,流入器官买卖市场。莉莉丝的那个十字架本应该作为证物保存在警察局,但是却被人偷走,砌进了詹尼斯议员家的雕塑,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范围限制到了56个人,但是都没有动机。我转而调查詹尼斯议员,发现他的派系与你所调查的事情颇有些牵涉。”


    埃尔瓦十分惊喜,认真地查看资料,而苏帕老先生对这些资料做了概述。


    她又拿起那张照片,看着里面生母和詹尼斯议员等人的合照,一时竟不知道作何感想。


    苏帕老先生叹气一声:“如果想要知道更多,去问问你妈妈吧,她正在与那些人合作。”


    对此,埃尔瓦没有回复,而是反复查看那56个人的资料,将可疑的人缩小到4个的范围,并在里面看到了吉米管家的名字。


    吉米管家有一个欠下巨额赌债的儿子,然而吉米管家却在一年前将这笔钱还掉。


    这笔钱不是线上流动,所以更难查到源头。


    还有一些埃尔瓦没有查到的信息。


    没有找到的莉莉丝的家人其实都秘密移民出国了,他们所使用的钱都是大笔的现金,同样查不到源头。


    “要做到这一点而不被我查到,如果不是大组织就是利用了官方力量。”


    而维斯的父亲,曾经换过很多个身份,在暗地里是一个巫师,早年在世界各地活动,因为某些原因成为莉莉丝的邻居。


    埃尔瓦越看越头疼,谜题愈发多了。


    她想在里面找到合适的入手点,并不想去找她的生母伊薇女士,然而乱七八糟的把埃尔瓦弄得晕头转向,而外祖父母也都劝她去询问。


    “我并不觉得我去询问,她就会告诉我。”


    苏帕老先生说:“有时候案件或者委托就是这样,很多线索都难以继续查下去,而能够突破的点又困难重重。当然,如果你想放弃自己的委托,我和你的外祖母也是赞同的,要知道,其实我们并不支持你过早地接触这些事情。”


    埃尔瓦埋头看资料的眼睛抬起,视线投向眼神微微放空似乎在想着一些什么的苏帕老先生。


    “我不想放弃……”


    她猜测到苏帕老先生想到他和伊薇女士的过往,说不定正在回忆呢。


    想到这,埃尔瓦有些无言,踟蹰着把到嘴边那句“就像你们对伊薇女士一样你们不支持,却没有阻拦吗”吞回了肚子。


    梅拉夫人则说:“伊薇叫我们来劝你不要继续调查呢,结果你外祖父查起来了,伊薇冲我们发脾气,说我们不懂事……哦,上帝,这话可是她爹在她十岁的时候说过的。”


    埃尔瓦偏过头,她不想听跟伊薇女士有关的事情。


    梅拉夫人继续说:“伊薇是个很好强的孩子,她很看重她的事业,但是律师这一行嘛,还是男性占大多数,即便她父亲在,也改变不了这个社会的男权性质。她为此看到也遭遇了很多不平等的事情,她很愤怒,为了拿到话事权,她自己开事务所,招聘女律师,打下自己的一片天。”


    这些事情,埃尔瓦不曾了解过,她只知道她生母是律师……


    埃尔瓦垂下眼,她其实不怪父母不爱她,却怪他们不爱她,却要她出生。


    梅拉夫人突然叹气道:“伊薇倔强,你也是。”


    埃尔瓦思来想去,还是去找伊薇女士。


    埃尔瓦没有说自己是伊薇女士的女儿,找到的是她的助理。女助理说伊薇女士忙,如果有事可以直接联系或者等等。


    埃尔瓦坐在空无一人的个人办公室外的长凳子上等待,偶尔路过的步伐匆匆,高跟鞋细细的鞋后跟在地面敲击声很脆。


    半个小时后助理过来说伊薇女士外出了,建议直接电话联系。


    埃尔瓦点点头,她其实并不介意来事务所没有见到伊薇女士,她更多地想来看事务所是否真的如梅拉夫人所说全是女士。


    而且每一个都神采奕奕,自信出了各种模样。


    真好啊。


    上辈子她一边做着普普通通,毫无波澜的文职工作,一边维持着一个查尔斯可以随时回来的小家,也许也曾想像伊薇女士一样有自己的战场,可以拼搏出自己的事业和价值。


    到这时,埃尔瓦才觉得,自己或许是放下了过去,她现在有爱她的外祖父母,每天会练习术法两个小时,还有一个磕磕绊绊开始自己的蒙面义警工作的男友,也正在为了查清楚无辜死去的莉莉丝的真相而努力。


    精神问题总是因为不能接受某些事实,但现在她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


    ————


    她难以接受,眼前的一幕。


    放学回来,梅拉夫人双眼通红地抱住她,口鼻里发出带着哽咽的气声,似乎想要说什么,却怎么也没开口。


    埃尔瓦自梅拉夫人肩头向前方看去,苏帕老先生神情哀伤疲惫,惯常打理得很好的头发有些凌乱,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白发比早上见多了一些。


    埃尔瓦有了不好的预感,而能够导致这……


    苏帕老先生望向她,声音沙哑,像从天外飘来的:“今天上午伊薇被人发现死在居室中,警方说她从居室的窗外枪击了。我们下午在处理她的后事,她居室的文件都被烧了,手机和电脑也不知所踪,我们怀疑她被灭口。”


    苏帕老先生说话的时候,梅拉夫人把头垂在埃尔瓦肩头,温热的液体打湿了埃尔瓦的肩上衣服的布料。


    埃尔瓦呆滞地眨了眨眼睛。


    她才刚熟悉了一下她的生母,就……


    喉咙里似乎有许多黏液,黏住了嗓子,埃尔瓦张了张嘴,吐不出一个字。


    生命的逝去多么突然。


    梅拉夫人突然抬起头,快速地说:“一定是灭口,伊薇曾经跟我抱怨自己很累,我问她她也只说是工作上的事情。她小时候也是很多事情不愿意说,但我们知道她其实又希望我们能够明白……”


    埃尔瓦脑子乱得像一锅粥,她深吸了一口气:“警方怎么说?”


    梅拉夫人放开埃尔瓦,终于收拾好心情:“FBI说和上次闯入我们家的歹徒类似,是有目的的有计划的灭口处理。”


    “只能查到这了吗?”


    “要等调查结果,我会持续关注。”


    苏帕老先生让埃尔瓦好好上学,态度变得更加强硬。


    埃尔瓦却想到一个人。


    如果一个人与这些事都有关联,那就一定是个重要的突破点。


    这个人就是詹尼斯议员。


    ————


    詹尼斯议员父亲葬礼的委托之后,就只有前任委托人这个身份了。


    但如果那个奇怪的十字架出自詹尼斯议员家,又是邪教的东西,关联到莉莉丝,同时又是伊薇女士的甲方,其背后的党派藏污纳垢……


    背着外祖父母,埃尔瓦跑去调查他和他的管家。


    红色蜘蛛服的蜘蛛侠从詹尼斯议员家别墅附近荡过去,又荡回来。


    彼得在埃尔瓦头顶的围墙上蹲下,小声说:“埃尔,是你?你这个样子,是在干什么?”


    埃尔瓦扮作清洁工,向管事所在的地方匆匆走去。


    她同样小声说:“你别管。”


    “可是……”


    “有事就去做事,没事硬要凑就在外面等我。”


    埃尔瓦快速小声说完,到管事那里报道。


    埃尔瓦负责清洁的是詹尼斯议员家巨大的草坪,根本接近不了可能藏有机密的书房等地。


    但是这难不倒埃尔瓦,她钻到没什么人的一边,绕到仆从的宿舍,出来时就变成了詹尼斯议员家的仆从,混入正在给别墅日常清洁的队伍。


    她的敛息技能用得炉火纯青,使其他仆从都觉得她是某个同事。


    甚至埃尔瓦低着头路过一个个摄像头的时候,监控室里保安看到的也觉得是正常的。


    客厅、一间间卧室、图书馆、书房……


    到底在那?


    而和她一起的女仆看她望向书房詹尼斯议员的书桌上的电脑和堆放的资料,低声说:“不用管那里,雇主不喜欢我们动他的东西。”


    “我知道,我只是想把书桌下堆积的灰尘给清扫了。”


    埃尔瓦走过去,趁着弯腰清扫的空隙,把一个插件插到电脑上,又将一个存储式窃听器安装在桌子底下的死角,收回手的时候转身就看到书房门打开,詹尼斯议员走进来。


    埃尔瓦跟着另一个女仆向雇主问好。


    詹尼斯议员扫视了两圈,挥手说:“你们先出去吧,书房不需要清扫了。”


    明明她们才开始呢,就这么急着把她们赶走,绝对有问题。


    而且插件可以复制电脑里的文件,但是需要最短需要五分钟,最长需要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完成。她还得回来一趟。


    埃尔瓦跟着女仆顺从地出去了,然后她借口要去上一个厕所,躲起来偷听书房的动静。


    窃听器正常工作着,什么东西滑动的声音响起,詹尼斯议员似乎在打电话。


    “……该死,你们没有找到那份资料?”


    “她父亲?上次你们没得手,现在法警把那老家伙保护得严实,你最好别让资料落到他手上!”


    伴随着该死的政客鞋子踩在地上的声音,然后又是一下滑动的声音,书房就安静了。


    听起来詹尼斯提到的资料对他很关键,但他现在还没到手。而且,资料的来源是一位女性,而女性的父亲逃脱过一次袭击,现在被法警保护着。而法警保护的人正是像苏帕老先生这样的法官等法务人员。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埃尔瓦心底藏着小火苗一直难耐地舔舐她的心脏,现在突然跟倒了酒精一样,猛地窜起来,蓬勃燃烧。


    她预感自己终于找对人了。


    冷静,冷静。


    埃尔瓦对自己说。


    然后她再次潜入詹尼斯的书房。


    詹尼斯没有开门出去,而像是走进了房间暗藏的空间。


    她趁机取下插件和窃听器,换了一个窃听器,并在书房四处寻找。


    根据听到的脚步声,埃尔瓦测算了步距,詹尼斯大概走了两米远,而滑动的声音像是什么在滑轨上推移。


    这时电话里管事的在问她去哪了,该去吃饭了。


    这活计还给包一顿饭。


    埃尔瓦不得不回到自己本该待的草坪,她还不能打草惊蛇。


    第100章 寻找真相


    应付过管事,埃尔瓦拿着插件往外走。


    “嘿,埃尔。”


    在拐角处,棕色脑袋穿着一身埃尔瓦搭配的物美价廉的潮牌外套加牛仔裤靠在墙边,往这边张望,看见埃尔瓦,立马走过来。


    “你在调查詹尼斯议员?”


    埃尔瓦满脑袋子都是证据,她抓了一把头发,蜷曲的发丝飞舞又落下,乱转的眼睛对上彼得担忧的眼神,那些控制不住的烦躁就像野火遇到了雨丝落下,消减一些。


    “彼得,我需要帮助的时候会向你求助的,我现在有些混乱,可以先给我一些时间吗?。”


    埃尔瓦手里还捏着插件,她要赶快回去读取文件。


    彼得又上前一步,想说什么,但是埃尔瓦的拒绝让他没有再向前一步。


    “……好的,埃尔瓦,你一定要记得,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我很担心你。”


    “我知道了。”


    埃尔瓦匆匆回到家,把插件插到电脑上,读取上面的文件,并整理出来。


    又把窃听器里的音频拷贝出来。


    除去詹尼斯曼森电脑里无用的文件,埃尔瓦偷到了他的巨额不明资金来源流水的资料,她赶紧把这些资料拿给苏帕老先生。


    苏帕老先生扶着眼镜认真看过,却说:“这些资料不完整,不够有力,难以确定詹尼斯曼森的罪行。”


    “还有这段音频,那个家伙提到了秘密的资料。”


    “这个能够起到一些辅助作用,但是如果拿到他紧张的那份资料,可能能够直接给他定罪。能够让对方为之杀人灭口的,一定是他的要害,难怪伊薇的住处被翻了个底朝天,手机和电脑都不翼而飞,他们应该就是在找那一份资料。”


    “他们怀疑东西在我们这里,可是我们什么也不知道。苏帕先生,她有和你提过吗?”


    苏帕老先生皱起眉,眼神游离,埃尔瓦看到他多出的皱纹和白发,心里犹如油煎。


    “没有,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对方也没有找到,在开庭之前,我们还有时间。”


    梅拉夫人走过来,她摸了摸埃尔瓦的脑袋,手指温暖又温柔:“小星星,我很担心你。”


    埃尔瓦一把抱住她,没有说话。


    还有什么呢?


    虽然埃尔瓦内心焦急如焚,但鉴于她还是个未成年学生,不得不去上学,所以她也是干着急,蕴着那腔怒火无处去。


    好在她能忍,内心能够按捺住。


    彼得又来找她。


    他拉住埃尔瓦的手臂:“我们是一个团队,我也想让罪有应得的人被法律惩罚,我可以帮上忙的。”


    埃尔瓦摇头:“我没有找到足够的证据,也许我找错了方向?”


    “埃尔瓦,这愿意和我说一说吗?”


    “埃尔瓦,你还好吗?”


    “埃尔瓦,我也有一件东西要给你。”


    他挨着埃尔瓦坐下来:“你终于肯跟我说了,埃尔,我想你需要去找一个人。”


    彼得因为伊薇女士被谋杀和埃尔瓦的异常举动,也在查詹尼斯议员。他循着詹尼斯议员的经历查找对方


    做过的事情,试图从中找到蛛丝马迹。


    最终他发现对方发起的一项慈善活动,背后涉及一系列的非法人体实验。


    但是具体的知情人大都不知所踪,无从查起。


    当他陷入僵局时,他收到了一封信。


    信没有署名,留了一个地址。


    “谁?”


    “你的朋友,莎妮。”


    彼得将那封信让她去找莎妮给了埃尔瓦。


    埃尔瓦快速阅读信,联想到一向不喜欢接政客驱魔单子的莎妮牵线接了詹尼斯家的驱魔单,还说了那些奇怪的话……


    信上珊妮先向她因为不辞而别向他道歉,表示当初那么匆忙的离开还要吵一架对她生气的歉意。


    珊妮说本来她和埃尔瓦一般接的都是并不大的委托,比如帮人寻人找物,或者帮富商看风水,算开工日期,驱驱邪之类,而接下詹尼斯议员家的委托,其实是莎妮有意的结果。


    在信尾莎妮再次向埃尔瓦道歉:对不起,是我的私心害了你,害了我自己,但是请一定要按照地址来找我,我会告诉你真相。


    珊妮留下的地址是在纽约大学城玫瑰咖啡店。


    阳光透过大大的百叶窗,洒入室内,在桌子上,坐在高脚凳上的埃尔瓦的手上还有以及手边的两杯咖啡上画上明暗的条纹。


    甜蜜的没有歌词的慢节奏音乐缓缓地流淌,空气中充斥着浓香中带着苦味的咖啡和香甜的牛奶的香气,埃尔瓦时不时看向窗外,显得心不在焉。


    莎妮走进来的时候,穿着很常见的兜帽卫衣,帽子好好戴着,两根可以收紧放松的绳子一晃一晃,她很好地融入周围的人群,自然而言地坐在了埃尔瓦的身边。


    埃尔瓦把一杯加糖加奶咖啡推到她面前,注视着莎妮眼底的青黑和长了痘痘的脸:“好久不见。”


    莎妮把热咖啡捧在手里,局促地收紧手指:“好久不见,埃尔瓦。”


    “你过得不好。”


    “……是的,长话短说,我也不浪费时间,我主导接下曼森家委托,是因为我的爸爸曾经是他们家投资的实验室的研究员,但是我小时候爸爸就死了,实验室声称是他操作出错,出现爆炸,只给了基本补偿。但是爸爸留下的笔记上写着他参与了非法实验,负责人还威胁他们必须完成实验,不得透露出去。这些年我和妈妈都心存疑虑,但是没有证据,直到我看到那个委托,擅作主张接下来了。”


    莎妮手指动了动,她眼皮微微抬起,但是把头低下了,她没有看埃尔瓦:“那次驱邪竟然出了意外,你也晕了过去,我悄悄把那个十字架藏了起来,谁也没说。但是没想到他们竟然派人去你家刺杀,还有我的妈妈为了救我……我又害怕又愧疚,这时候有个人找上了我,他说我拿了一个危险的东西,如果我想活下去,不连累你,就应该转移那些人的视线离开。”


    埃尔瓦迟钝地眨动眼睛,感到一种荒谬。


    她生硬地开口:“那个十字架是什么东西,谁找到了你,那些人是谁?”


    莎妮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用粉色的包装纸包着,放到埃尔瓦面前:“这是那个十字架,我也不清楚是什么。找到我的人是个年轻男人,他,应该很重视这个十字架,也是他让我把十字架给你。那些人,就是包括詹尼斯议员在内的坏人,他们在隐藏他们的罪恶。”


    莎妮松开咖啡杯,站起身:“对不起,埃尔瓦,我为因为我的私心把你卷入其中感到抱歉,对不起,其实是我配不上做你的朋友,我不奢望你能原谅我,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


    这个十字架原本属于莉莉丝,重视十字架除了和十字架本身的奇异有关之处,还有就是和莉莉丝有关。又是年轻男人……


    埃尔瓦拿起那个盒子,某种看不见的能量就隐隐呼应。


    她感觉手上有一种冷意。


    对于莎妮,她站起身,把那杯咖啡塞给她:“买都买了,带着走吧。以后,你自己好好生活,照顾自己。”


    埃尔瓦抱着自己的燕麦咖啡,把装着十字架的盒子塞进口袋,没有管莎妮,大步走了出去,没有回头看怔愣望自己背影的莎妮。


    ————


    针对詹尼斯议员的起诉一审结果出来了。


    埃尔瓦站在法院大门口,瞪着詹尼斯曼森在保镖的保护下即将离开,她捂着脑袋,头痛得紧。


    “法官和大部分陪审团都被收买,我拿出的证据被指控证据链有问题,遵循疑罪从无原则,哈,詹尼斯曼森竟然被无罪释放?”


    “我们还有机会,埃尔瓦。”


    彼得担忧地望着她,为着这件事,埃尔瓦甚至翘课去找了所有她知道的可能。


    这个时候,埃尔瓦的手机响了,是五十万美金的到账。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条信息。


    “咔嚓——”


    只听一声急促的爆响,埃尔瓦快速抬头,就见詹尼斯曼森倒了下去,头上红红的,他的保镖慌忙围住他,将他送到车上。


    但是埃尔瓦确定他不会活下来,除非他异于常人,是极低概率下的幸运儿。


    彼得看到了子弹的轨迹,他跑了出去,目光与法院楼顶的蒙面男子相对。


    他钻到监控死角,消失不见,转而是红黑的蜘蛛侠发射蛛丝,追了上去。


    埃尔瓦反身回去。


    此时苏帕老先生正在和自己出庭的律师徒弟聊天,见到她匆匆忙忙跑进来,还有些疑惑。


    “詹尼斯曼森在法院门口被人射击身亡了,我亲眼看见他的脑袋被击中了!”


    这个消息让听到的人都很震惊,要告的人在胜诉后死亡并没有让苏帕老先生高兴,他严肃地说:“法院是公正之地,在法院门口暗杀,是在蔑视法律,挑衅法院的权威!”


    律师也说:“詹尼斯曼森应该被法律定罪,而不是这样不明不白死去。不过,是谁杀了他?”


    苏帕老先生说:“仇杀,行凶者对于今天的结果很不满意,ta认为法律没有做到的,由ta自己来做到。”


    这种事情并不少见。


    很快警察就来了,迅速拉起警戒线,彼得拿着一袋三明治又回来了,还被警察盘问了一番。


    彼得把三明治分给苏帕老先生、他的弟子还有埃尔瓦,。


    彼得咽下嘴里的食物,在埃尔瓦耳边小声说:“是个年纪不大的男人,我追到警察局,没有继续靠近,他好像自首了。”


    “那他的身份我们会知道的。”


    这件事情闹大了,各界都在讨论,一时众说纷纭。


    最终警察局发表了声明,称詹尼斯曼森议员遭到仇杀,不治身亡,凶手已经自首认罪。


    詹尼斯曼森的死,好像就让一切结束。


    苏帕老先生很无奈,他和埃尔瓦去见了杀死詹尼斯曼森的年轻人,他叫维斯,也就是埃尔瓦曾经调查到与莉莉丝强关联却又不知所踪的人。


    他的作案动机是詹尼斯曼森害死了他的爱人,他为爱人复仇。


    于是一桩陈年旧案再次被翻了出来,受害者莉莉丝究竟是被邪-教害死,还是如维斯所说,因为詹尼斯曼森发展邪-教,操纵信徒进行人体实验而死。


    隔着玻璃,埃尔瓦打量着监狱里面容深沉的男人。


    维斯看上去还不错,对苏帕老先生道谢:“谢谢你们的帮助,如果不是你们,我不能就这么痛快,杀死他,是对莉莉丝最好的祭奠。至于那些同党,就靠你们了。”


    苏帕老先生说:“你选了一条错误的路。”


    维斯摇头:“我等不及法律的审判了,我等太久了,也失望太多了。当敌人不是我可以用肌肉和拳头报复回去的存在,我的灵魂就变得飘浮和痛苦,因为我很难以得到公正,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莎妮应该把莉莉丝的十字架给了你,如果可以,请把它和我葬在一起,谢谢。”


    探视的时间很短,离开之前,维斯直直看着埃尔瓦,好像在说“接下来你加油”一般。


    事情发展到这样,埃尔瓦也终于理顺这些纷乱的线索。


    莉莉丝疑似被曼森害死,维斯想要为其复仇。


    莎妮父亲疑似被曼森害死,莎妮接了十字架的委托,拿走了莉莉丝的十字架,曼森为此追杀,害死了莎妮的母亲,而埃尔瓦的祖父母因为埃尔瓦没有被杀死。


    维斯帮助莎妮隐藏,同时隐藏身份拿出五十万美金委托埃尔瓦接下莉莉丝之死的委托。


    埃尔瓦的母亲伊薇女士明面上帮助曼森打官司,实际上暗中收集了证据,被害死,证据不知所踪。


    曼森收买法庭成员,胜诉,维斯直接枪杀詹尼斯曼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最终呈现出这样的局面。


    在这其中,维斯是推动复仇的人。


    现在,维斯将希望寄托到了埃尔瓦身上。


    按照美国的司法体系,刑事案件中被告詹尼斯曼森死亡,他无法出庭受审,导致案件终结,苏帕一家就无法在控告詹尼斯曼森。


    这背后有关的罪犯并没有因此而被审判,维斯的意思是要用伊薇女士曾经掌握的那份证据让更多的罪人伏法。


    埃尔瓦心里有了答案——


    是伊薇女士曾经掌握的证据。


    ————


    维斯的葬礼很简单,埃尔瓦拿着仍旧带着一股冰冷的波动的十字架,怀疑维斯的骨灰和带着怨气的十字架放在一起会产生不好的后果,所以她在维斯的墓穴留了一个可以放置十字架的地方,希望等到十字架无害后陪葬。


    埃尔瓦去咨询了唐人街的大师,大师说先消除死者的怨气,度化死者,就可以把这个十字架陪葬。


    但是埃尔瓦寻找那份丢失的证据几乎毫无进展,她搜来搜去,把出事前伊薇女士拿来的东西翻了出来,里面竟然放着一只穿着带扣子的小衣服的玩偶黄油小熊。


    这是补偿她的童年,是不是也太晚了?


    这样的心情难以消解,又被伊薇女士保留证据而被杀这件事给压下去,埃尔瓦摸着小熊,柔软,被棉花所填充。


    又想到伊薇女士是不是把证据藏在里面,但是摸了一个遍,也没摸到里面有藏着什么异物。


    时间过啊过,蜘蛛侠加入了复仇者联盟,有了新的高科技战衣,而埃尔瓦始终无法忘记那份缺失的证据,莉莉丝案件也没有彻底结束,她开始免费接灵异委托,帮助别人,偶尔利用冰冻能力踢坏蛋屁股。


    异种的尖刺从后面戳向蜘蛛侠,锋利的尖端刺破蜘蛛战衣,彼得蜘蛛警报大作,但是异种太多了,他面前还有一只,他的蛛丝正射向它。


    他大概要挨一下,蜘蛛侠做好了受伤的准备。


    但是他眼前出现一些冰花,背后没能感觉到疼痛,他向旁边的广告牌射出新的蛛丝,吊上去,却见一层冰晶冻住了那只偷袭的异种。


    而纽约很低调的超能力者巫女就在那。


    事件结束后,彼得找到埃尔瓦:“埃尔瓦,你有意向加入复仇者联盟吗?”


    埃尔瓦看了眼露出一角的巫女服,抬脚把那一脚踢回去,关上柜子门,把彼得压倒墙上:“没有,曾经有人说我的目标应该是成为超级英雄,但是我不想给自己贴标签,我只想做我想做的事情。”


    彼得也不反抗,抱住她的腰肢:“你还在找那份证据吗?”


    她静静抱着彼得:“是,有些坏蛋确实遭到了应有的惩罚,但是更多的没能查出来,那份证据是关键证据,能够平息亡者的怒火。”


    相比起超级英雄,她现在更像一个巫女,为冤死的鬼魂奔走。


    话题结束,两个人玩闹起来,彼得射出蛛丝,而埃尔瓦把蛛丝冻起来,变成一个个冰疙瘩,纷纷落到地上,因为质地坚硬,还砸到了一些物品。


    玩时快乐,收拾时麻烦。


    只是当埃尔瓦拿起那个放在床边被砸到的玩偶小熊,却发现它的衣服上最大的那颗扣子被砸掉了,尖锐的冰块砸烂了扣子一角,她竟然发现里面还藏了点什么东西。


    “竟然在这里!”


    那里面小小的一片储存芯片,让埃尔瓦一看,就确定,她找了很久的东西出现了。【魔蝎小说 mo xie xs .c 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