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乱如麻
作品:《为占有我夫君,嫡姐亲手活埋了我》 慕枭松开谢婉宁,缓缓直起了身。
梦里的感觉太真实了,以至于他不愿相信那只是一场梦,他想拉着谢婉宁,再试着找找那种感觉,他想再验证一次。
可是没有。
明明是同一个人,可那种感觉,却截然不同。
在梦里,他情动,却克制。
而此刻,他心里对谢婉宁的抗拒,却远胜于对她的欲念。
慕枭依偎在床头上,缓缓闭上了眼睛,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什么变了,可他就是知道——不一样了!
这种变化,他的心做不到视而不见。
他的身体,也忽视不了。
谢婉宁完全是懵的。
慕枭的主动,出乎她的预料,慕枭的突然抽身,也在她的意料之外。
开始的太快,结束的也让人猝不及防,以至于她心底才刚刚升起一抹欢喜,还来不及去体会那种滋味,就又被推入了深渊。
盯着慕枭,谢婉宁挣扎着坐起来,她眼睛泛红。
“王爷……”
“一会儿本王换药,你伺候吧。”
不等谢婉宁的话说完,慕枭就已经先开了口,吩咐了一声。
谢婉宁的话,被堵了个彻底。
不过她也没拒绝。
她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并没有从太医的口中,探听到昨日丘圜具体发生了什么。她让知鸢往侯府给她爹送的信,也还没有任何回应。
即便猜到了,昨日祭天出了事,情况不好,但她实在摸不准事情糟糕到什么地步,慕枭又会不会再翻身?
这种情况下,能先亲近慕枭,这种机会,她自然不能放过。
谢婉宁从善如流。
“照顾王爷,本就是我分内之事,我也正担心王爷,这种时候,王爷不让我在身边伺候,我还不依呢。”
“是吗?”
“自然是真的,我何时骗过王爷?”
谢婉宁媚声回应。
话音落时,她还睨了慕枭一眼,似是嗔怪,但媚眼如丝,诱惑更浓。
之后,谢婉宁就起身下了床,奔着外面去了。
太医还在外面候着呢,慕枭要换药,她得去问太医要换什么药,要如何换,万不能出一点差错。
在慕枭最脆弱的时候,将他照顾妥帖,才更容易走进他的心。
这点事,谢婉宁可不糊涂。
谢婉宁脚步很快,并没有注意到慕枭打量的目光。
慕枭冷着脸思量。
过去三年,他受过伤,谢婉宁也没少照顾他。
最初的时候,谢婉宁惊恐、忐忑、小心翼翼,尤其是看到他背上留下的那些伤疤时,她怕的厉害,也心疼的厉害,每次她都眼泪汪汪的,默不作声。后来,关系亲近了,谢婉宁胆子大些了,会埋怨他照顾不好自己,数落他明明挺厉害的一个人,怎么每次都让自己这么狼狈,难不成堂堂战神是只纸老虎?
默不作声也好,埋怨数落也罢,担心都是一样的。
可眼下——
谢婉宁把担心挂在嘴边上,但真心,却反倒是少了不少。
还真是奇怪的紧。
慕枭想着这些事,心里乱糟糟的,就是当年领兵,敌军压境,兵临城下,他都没有这么烦躁过。
外面。
谢晚棠出来,就发现主院里,不知何时搭了一架秋千。
她坐在秋千上晃荡,目光僵滞。
她脑子里,全是刚刚在屋里瞧见的画面,一幕一幕,让她心里堵得要命。
她咬了咬唇,随即哼了两声小曲,想让自己开心点。
死人,没有资格,也不该去束缚活着的人。
慕枭还有自己的生活要过。
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过什么样的人生,那都是他的事,她无名无分,甚至连慕枭的妾室都算不上,这些事,她不该掺和,也不该埋怨。
道理,谢晚棠都明白。
只是明白是一回事,坦然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
尤其那个人还是谢婉宁!
谢晚棠声音发酸发哑,亦如她的心。
酸的厉害。
接受,真的很难!
谢晚棠正想着,就听到了脚步声,谢婉宁快步从屋里出来,她直接去了几位太医身边。
微微福身,谢婉宁柔声询问。
“诸位大人,王爷说要换药,不知要换什么药,又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好说。”
太医们跟谢婉宁一一交代,事无巨细。
谢婉宁听着,倒也用心。
谢晚棠泛红的眼睛眨了眨,知道这个时候,谢婉宁从屋里出来,大抵是没发生什么,连带着谢婉宁的口脂,也还完完整整的,也或许连那记亲吻也没有成,谢晚棠的心不免有些飘忽。
她从秋千架上下来,又进了屋里。
她坐在床边看着慕枭。
慕枭闭着眼睛,依偎着床头,似是睡着了,只是他眉头紧蹙着,也不知道在愁什么?
很快,谢婉宁就回来了,还拿着药膏和纱布,准备为慕枭换药。
见状,谢晚棠直接坐去了床尾。
她静静的瞧着。
不止这一次,接下来五六日,谢晚棠都坐在这瞧。
慕枭让谢婉宁伺候他换药,伺候他用膳,伺候他沐浴,他让谢婉宁帮忙铺床,收拾屋子,擦拭瓷器,摆弄花草,但凡是这屋里的活儿,但凡是与伺候他相关的活儿,他都让谢婉宁操办,不让外人插手。
谢婉宁像个粗使丫鬟,被使唤的团团转。
生在永昌侯府,谢婉宁自小受宠,她自来过得都是锦衣玉食,呼奴唤婢的日子。
这种事,她哪沾过手?
起初的时候,谢婉宁还有心借着干活的机会,诱惑慕枭。
尤其是为慕枭换药,伺候慕枭沐浴的时候,她会时不时的展现下自己的妩媚风情,或者制造些意外,亲近慕枭。有两次,她更是直接在浴池里湿了身,像是画里走出来的妖精似的,贴上了慕枭的身子。
可随着要做的事越来越多,她越来越累,那些心思,也就都歇了。
实在太累了。
她觉得,自己骨头都要累散架了。
每次瞧着谢婉宁累到崩溃的模样,谢晚棠都眉眼弯弯。
当初,慕枭受伤,她也曾照顾慕枭,那时候,这些事她都为慕枭做过。
被囚禁在永昌侯府的后院里十几年,她和沈嬷嬷相依为命,她这个侯府的嫡出小姐,实际上根本算不上主子,那些事,她自然也不能都指着沈嬷嬷一个人。
这些事她熟悉,她做来也顺手。
而今换了谢婉宁,谢婉宁手生,露出的破绽不会少。
谢晚棠有种感觉——
慕枭起疑了,他这么折腾谢婉宁,大约是在试探谢婉宁。
一想到这种可能,谢晚棠就忍不住开心,哪怕眼见着自己的魂魄,越来越透明,她也不怕。
只要慕枭起疑了就好。
慕枭的疑心,就是她的指望!
……
畅晚阁。
又过了两日,谢婉宁寻了要沐浴更衣的由头,趁着慕枭睡着了,直接回了这边。
一回来,她就躺在了床上,烦躁的蹬了蹬腿。
这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
享福?受宠?
一样也没有!
越想,谢婉宁就越气,她真心觉得,慕枭大抵是疯了,要不然他怎么会放着王府上百口的下人不用,非要这么折腾她?
见谢婉宁又累又怒,知鸢从旁小心翼翼的开口。
“小姐,你还好吗?要不奴婢为你揉揉肩,松快松快吧?”
“你没长眼睛?我好不好,你不会自己看?”
“小姐恕罪。”
“恕罪恕罪,除了说这话,你还有什么用?”
腾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谢婉宁抬眸剜了知鸢一眼,这阵子堆积在她心头的火气无处发泄,她忍不住拧了知鸢一把。
骂声,紧随而至。
“说话办事半点不走心,你敷衍我是不是?看着我被王爷使唤,沦落的跟你这种贱婢似的,你在看我笑话是不是?真是跟了灾星,你也成了个祸害,成了个贱人。老天爷怎么不开开眼,直接一个雷劈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