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十七章

作品:《顶流竹马与助理青梅

    ~出乎意料的问题让陈煜礼骤然愣了一下,停住了手中的动作。


    随后回过头望着人生里最珍贵的礼物,亮得出奇的眼眸里翻涌着藏不住的温柔和爱意,伸出手摸了摸不知道怎么突然就耷拉下的小狗脑袋,给了坚定且唯一的答案:


    “当然。”


    “真的吗......”


    “嗯,骗你我就是狗。”


    俞晚歆怔怔看着陈煜礼眼眸里立于星河璀璨的自己,清晰地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正在奋力破土而出,妄图肆意吸取养分生长,但不愿承认的她还是低下头,用蝴蝶振翅般轻柔的声音嘟囔着说:“可你本来就是狗。”


    “那怎么办?按照你的理论,写上你的名字就是你的东西了,你的东西就肯定在你身边了。”


    说完陈煜礼就拿来笔,在自己的左手手腕处一笔一划写下了她的名字:俞晚歆。


    这番石破天惊的举动把俞晚歆弄懵了以至于错过了拦截的时机,待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你干什么啊,发什么疯?这个是油性笔不好洗掉啊!”


    当她着急忙慌抓住陈煜礼的手腕,看到写下的三个勉强都不能算字的“字”时,紧锁着眉产生了了一个质朴的疑问:啥,啥,啥,这写的啥?


    “俞晚歆”三个字本来笔画就多,配上陈煜礼的“狗爬体”还是写在手腕上这么小小的一亩三分地,呈现了一种匪夷所思不属于中文的扭曲感,像是江湖道士用来驱魔的鬼画符。


    足足沉默了十秒后,俞晚歆缓缓抬起头,爆发了一声仰天长啸的怒吼:


    “陈煜礼,你现在就滚去给我练字,立刻,马上!”


    而且什么写上她的名字就是她的东西。


    脑子抽了嘛,活在上个世纪,搞些非主流文学。


    现在初中生都不玩手腕上绑个皮筋就代表有对象的那套了。


    嗯?等等,不对啊。


    这是什么意思?


    俞晚歆刚上了润滑油没多久就又锈迹斑斑的反射弧姗姗来迟,意识到这行为多少有些不对劲了。


    不过鉴于陈煜礼本来就是个傻子,明天还得拍戏直播,赶紧弄掉才是当务之急也就没太深想。


    她飞奔着把人拖到卫生间,洗手液,酒精,来来回回折腾了半天,陈煜礼手腕处的皮肤都被搓得通红后总算是清洗掉了。


    又去拿了护手霜给胡乱摸了一通后,陈煜礼低垂眉眼,温润着语气告诉她:


    “不要瞎想,就算没有写你的名字,我也会一直在你身边。”


    心跳忘记自身使命,漏跳了一拍的瞬间,鼻尖萦绕着金盏花香气的她没有敢抬头去看陈煜礼星河万丈的眼眸。


    怕只要看了,有什么东西就再也藏不住了。


    ------


    赛博朋克电竞房里的“亲切友好”交流声此起彼伏。


    陈煜礼:“你到底在干什么?这么简单都跳不过来吗?”


    俞晚歆:“你话为什么这么多,本来就烦。”


    陈煜礼:“太菜了,我受不了了。”


    俞晚歆:“你给我闭嘴,闭嘴,闭嘴!”


    陈煜礼:“我闭嘴你就能跳过来吗?都等五分钟了,实在不行我来。”


    俞晚歆:“滚,你给我滚!”


    陈煜礼:“我滚了我们就玩不了了。”


    游戏果然是陈煜礼与俞晚歆两人关系的镰刀,大刀一挥管他啥羁绊都能一刀两断。


    当事人俞晚歆现在就是后悔,十分后悔,刚才的她是被夺舍了嘛,为什么会产生害怕陈煜礼离开的可笑想法?


    什么陈煜礼,赶紧滚,滚得越远越好。


    不就是因为太久没玩不熟悉操作嘛。


    至于吗?


    嘴巴跟淬了毒的法术机关枪一样,不仅没有施法前摇,MP无限,堵也堵不住。


    而且本来说好玩一会儿就去练字,结果陈煜礼的手一旦碰上手柄就跟被502胶水粘起来了一样,不用砍的分都分不开。


    最后是在俞晚歆忍无可忍,下一秒就要打响指毁天灭地下才依依不舍放下了。


    从昏暗的电竞房里走出来时,俞晚歆都有种服刑三十年后刑满释放的感觉,但不得不说这次的《双影奇境》依旧每分每秒都惊艳十足。


    这种天花板级别的创意竟然没有在不同关卡重复利用太奢侈了,不枉等了这么久。


    而且即便又吵得不可开交,和陈煜礼一起玩也是乐在其中的。


    在关键之处戛然而止,意犹未尽的陈煜礼立马迫不及待张罗起了明天的事:“明晚继续玩。”


    “明天玩个扯淡,《今宵月不西沉》明晚九点开播,你得直播连线带大家一起看剧。”俞晚歆白了心里根本不装事的人一眼。


    陈煜礼毫不掩饰的嫌麻烦表情俞晚歆恨不得给他拍下来,发给黑粉让他们也提前过个年。


    结果他嫌过年不够,还特意放了烟花助兴,发出了一声让所有打工人震怒的:“哎,人就不能不工作吗?现在AI都这么发达了,啥时候能让AI代替我上班。”


    “滚,陈煜礼你给我滚!一天不止208w还在这里抱怨,你要脸吗?!你不干有的是人干,有本事明天就宣布退圈!”


    气不打一处来间,俞晚歆又注意到了他的左手手腕,心中像是有个鸡毛掸子在来回横扫似的,叫人不得安宁。


    这个傻子到底知不知道这番行为真的会让人误会錒。


    应该不知道吧。


    毕竟是傻子。


    ------


    今天《白昼梦》主要拍在琴房的场景,不需要那么多同学甲乙丙丁,但俞晚歆作为形象气质俱佳,就是用来出镜的前景演员,被安排在门口来回瞎晃悠。


    “哎~”


    再次做好学生妆造,换上校服同时唏嘘于自身命途多舛的她重重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不是挺好吗?”陈煜礼对她的演艺事业十分关心,笑眯眯来了句,“好好加油,争取早日当上特约,期待你的表现。”


    “滚滚滚!”


    本来就烦得厉害的俞晚歆摆摆手,让某顶流识相点不要再来煽风点火招惹她,现在没空。


    李沐谦见状,也过来拍拍她的肩膀给她打气说:“没事,已经进步很大了,都不会笑场了。”


    “这个要求也太低了......”


    这话俞晚歆听着没感受到安慰,苦笑着扯了扯嘴角,望向罪魁祸首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杀意。


    往口袋里摸的时候正好摸到了昨天放进去的七巧巧克力棒,顺手就给了李沐谦。


    昨个俞晚歆中午看李沐谦只吃那么一丢丢还不够塞牙缝,女明星要维持身材是,但就那两口身体会吃不消的,还是得吃点小零嘴补充糖分。


    李沐谦接过后道了谢:“这个巧克力棒我也挺喜欢吃的。”


    “可惜马上就要印他的脸了。”俞晚歆想起天鹿食品有眼无珠更换代言人一事,不禁悲从中来,连声摇头唏嘘:“之后味道可就没这么好了。”


    李沐谦瞬间会意,转头问:“陈老师拿到天鹿的代言了?”


    陈煜礼摊开手,耸耸肩,坚决不接这口天降横锅:“嗯,不过我只是代言,可没有让人家改配方。”


    李沐谦一语中的:“说明你改的是她心底的配方。”


    陈煜礼:“那可不能怪我,只能说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


    俞晚歆:“滚滚滚!那不是成见,那是事实。”


    陈煜礼:“味由心生,是你的成见让巧克力棒的味道变了,和我没关系。”


    俞晚歆:“哎哟喂,你不会觉得你这句话很有哲理,很有深度吧。”


    陈煜礼:“难道不是吗?”


    俞晚歆:“滚,有多远滚多远!”


    陈煜礼:“现在拍戏呢,我是主角,能滚到哪去?”


    俞晚歆:“哪里都行,赶紧滚!”


    大战一触即发之时场务招呼着要马上开拍了,及时阻止了滚滚硝烟的蔓延,弄得俞晚歆憋着一肚子火气无处发泄。


    一切准备就绪,正式进入拍摄。


    高中时期每天中午夏晨曦在琴房练琴时,江凝远都在旁边的教室睡觉,虽只闻琴声不见其人,但少年的爱意却随着飘扬的音符肆意疯长。


    弹琴的部分后期会找专业人士来演奏,但李沐谦从小学习钢琴,现场为了拍摄效果是真弹,她还特意抽了时间练习。


    白皙修长的手指触碰黑白琴键,肖邦《降E大调夜曲》的音符响起。


    轻柔如纱,婉转如梦的旋律在午间勾勒出了静谧之夜的朦胧和婆娑光影的流转。


    随风缓缓飘动的淡色窗帘,窗外是无限的蝉鸣夏天,坐在钢琴前随着音乐摆动,轻闭着双眼的少女。


    如白昼一梦般的场景铺陈开来,如痴如幻。


    俞晚歆不自觉屏住了呼吸,看得入了迷。


    陈煜礼的戏份是在旁边的教室,下一个场景拍,便也一起跟着在旁边看。


    “这曲子是啥来着?感觉很有点熟悉,绝对在哪里听过,贝多芬的月光吗?”没有一点音乐素养的陈煜礼把气氛乱拳打碎的一声虽迟但到,凑到她耳边低声大言不惭评价说:“但这大白天的,弹月光不是很符合吧。”


    “......”


    “......”


    “......”


    话音刚落,俞晚歆冲天的白眼紧随其后,咬牙切齿握紧了拳头。


    觉得跟陈煜礼解释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与月光没有半毛线关系,是他赠给彼时的热恋对象朱丽埃塔·圭恰迪尼的曲子一事就是对于肖邦与贝多芬两位大师的最大亵渎。


    谁都可以,能不能来个人把陈煜礼收了啊。


    ------


    陈煜礼虽然傻子一个,对演戏细节的把控还是十分有见解的,准确说是有经验。


    毕竟他虽然没当过霸总,没穿越回古代,也不会法术,但他上过学。


    特别是拍江凝远趴在桌上午睡戏份的时候,他提出枕着胳膊睡起来脸上肯定会被压出红印子,为了增加真实性还特意去压了一个才开拍。


    在睡觉方面没有人比陈煜礼更专业了。


    俞晚歆扮演同学甲乙丙丁从门口路过的时候,只不过按照导演的要求,往教室里不经意瞥了一眼,时光就再次猝不及防倒回了好多年前绵延不绝的夏天。


    高中学习任务太重,每天午休大家吃完饭都会趴在桌子上睡会儿,俞晚歆有时候被题目耽误了时间便会睡得晚些。


    收拾好桌子准备趴下时,视线不经意会往后排角落的位置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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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生日送陈煜礼的显眼绿色乌龟枕头第一个就映入了眼帘。


    陈煜礼当然不是会用枕头的人,随时随地发现新枕头,书堆和手臂都是枕头。


    两个人生日是同一天,在炎炎暑假的正中心,以至于俞晚歆想要假装忘记他的生日都做不到,每年到底要送什么礼物就成了不得不考虑的问题。


    他这个人其实挺好懂,送什么都不如给他充点畅游天下网咖的网费实在,但又不能真的违法违反学生手册充网费,所以俞晚歆经常绞尽脑汁也不知道送个啥好。


    年龄小些的时候,在幼儿园画的蜡笔画,好吃的水果糖,走在路上捡到的奇怪石头,出去旅游时买的纪念品小镜子都送过。


    后来长大了些,靠这些就糊弄不过去了。


    且也明白了礼物不单单是礼物,是你对另一个人心意的具象化,不能随便乱送,以至于每年一到生日前两个月就愁死人。


    本来俞晚歆想着就干脆不送了,省得麻烦,可陈煜礼就跟七喜一样,无论是什么,只要收到礼物就会开心到摇尾巴。


    而她喜欢看狗狗摇尾巴。


    去年左挑右挑,想着陈煜礼一天睡觉时间那么长还是睡舒服点好就挑了个乌龟枕头,打开还能变成一个小的空调被。


    乌龟枕头送出去的第二天,陈煜礼洗都没洗就直接用上了。


    俞晚歆看着一会儿枕着龟壳,一会儿又给翻了个面变成乌龟肚子,来来回回找不到舒适的姿势,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在嘀咕些啥的陈煜礼,是既觉得可笑,又觉得可爱。


    陈煜礼虽然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比格让人抓狂无语,恨不得打包狗粮狗窝狗盆一起倒赔五百块钱连夜送人,有时候变成金毛又听话乖巧让人喜欢得不得了。


    倒也不是不喜欢比格,但金毛还是给人省心多了。


    在夏风成浪的回忆里徘徊了一阵后,这条没有NG一次过了。


    陈煜礼对少年时期江凝远白昼一梦的演绎得到了导演的大力夸奖,说他演出了江凝远隐匿在漫不经心中的滚滚爱意,还调侃问他是不是学生时代有过恋爱的人才能如此入木三分。


    他笑了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怎么样?你的纸片人白月光没演砸吧。”得到了导演的表扬,陈煜礼自然要在还未升级成特约演员的前景演员俞晚歆面前显摆显摆演技。


    “脸都不要了。”


    俞晚歆当然也不惯着他,导演是导演,书粉是书粉,他陈煜礼想染指江凝远还得才回去修炼个五百年把那名为“成见”的大山给移了才行。


    而陈煜礼依旧觉得她喜欢的那群纸片人根本不及自己的一根手指头:“纸片人有什么好喜欢的,又不能给你当牛做马。”


    从这个维度讨论的话,那一切精神世界的食粮都是虚无,她好笑地问:“那你说我不喜欢纸片人我应该喜欢谁?现实中有人值得喜欢吗?”


    【我】


    自始至终的唯一答案没有任何一丝的犹豫便浮现在了心间。


    但他不能说,准确说是不敢说。


    他和俞晚歆是家人,是发小,是青梅竹马,是姐弟,是农场主和忠实的仆人,但不是恋人。


    而如果说了,或许连陌生人都不是了。


    不过是随口一句的插科打诨,他突然带着些失落的愣神弄得俞晚歆有些懵,自己应该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干嘛?为什么突然不说话了?”


    “没什么。”陈煜礼回过神,摇着头,笑笑否认说。


    但直觉告诉俞晚歆他一定隐瞒了什么:“你这两天很有点奇怪,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快说!”


    “真没什么。”


    俞晚歆虚着眼上上下下打量了陈煜礼一番,并没有相信:“你不要骗我。”


    “我没骗你,真没什么。”


    回想起从前幼儿园,小学时期没有那么多小九九的陈煜礼,俞晚歆甚是怀念:“你变了陈煜礼,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陈煜礼一脸无辜反问:“我以前是啥样的?”


    “算了算了,不说算了,我也不稀罕知道。”


    最近总是被牵着鼻子走的俞晚歆别过了脸去,觉得区区一个陈煜礼不值得她如此上心,拿出手机查看消息时发现收到了宋以安的消息。


    宋以安:【我回国了,最近有时间吗?请你吃饭】


    卖烤肠的兔子:【哇,这么突然?怎么没提前说一声?什么时候回来的?】


    宋以安:【刚回来没几天,那就这周末,有空吗?】


    卖烤肠的兔子:【我看看哈,应该没问题的】


    宋以安:【行,那等我选好了地方再联系你】


    卖烤肠的兔子:【随便吃点就行啦,大排档,路边摊,小火锅都OK的】


    宋以安:【那不行,好久没见了,肯定要请你吃顿大餐】


    陈煜礼在一旁看她和人聊得热火朝天,心中泛起嘀咕,用眼角的余光一直往手机屏幕那边瞥,假装漫不经心问道:“谁啊。”


    “宋以安,他回国了。”俞晚歆在屏幕上敲敲打打,并没有看见此时陈煜礼陡然暗淡下去的神色。


    在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陈煜礼胸口刺痛跟被针猛戳了一下似的,心跳也漏了一拍。


    宋以安,她高中的暗恋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