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皇后婢,18
作品:《快穿捞女日常》 皇帝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孩子还会有的?
多生几个就好了?
康儿不会忘了你?
他知道自己的虚伪,此刻偏偏想说些真话,反倒哽住。或许是不想糊弄她吧,皇帝轻轻叹了一口气:“你还有朕。”
是啊,宫中女子真正依赖的只有他一人,生儿育女的功劳,也要他肯承认。就算孩子被抱走,皇帝也可以给她逾越其余人的荣耀。
第一锦默默靠进皇帝怀中,低低道:“臣妾知道,不会让陛下为难的。”
皇帝觉得她黯然的时候,别有一种令人怜爱的动人。一直以来第一锦都耀武扬威,鲜活快乐,以至于旁观者总是忘了她失去的东西。但现在皇帝愿意体会她的痛苦,账单忽然就长了好几米。
“皇后……也是真心疼爱康儿的,你放心,等他长大了,谁也不能拦着你们见面,”皇帝绞尽脑汁地安慰,其实内心忍不住对皇后颇有不满。抱走别人孩子这种事本来就缺德,但也不是没有先例,有两个母亲一起照看孩子又怎么了呢,非要第一锦远远躲开。这太不像话了吧!
不看僧面看佛面,皇帝喜欢第一锦,皇后还想排挤她,这就是最大的错。在这个宫里最大的罪过不是不受道德甚至法度,而是不顺皇帝的心。原来的苏鸣玉默默死去,谁也没觉得不应该。
现在的皇帝想起皇后,就觉得她永远是这样,聪明面孔笨肚肠,当真以为自己的打算瞒得过旁人吗?没有一点宽和慈爱的心态,怎么能当好这个国母?
而贵妃也着实一言难尽。皇帝不是那种一点不了解人性,以为身边所有人必须纯白无瑕的大傻子,但是他仍然难以免俗,喜欢站道德高地霸凌别人。话头是贵妃挑起来的,就是为了诛心,这种用女子最柔软的母性来伤害别人的事,实在是面貌丑陋。
第一锦虽然受宠,终究没有越过贵妃去,便有争端,贵妃仗着自己熟练,马球赛都缠着他办了,还要怎样?
皇帝恼怒起来,脑回路就一发不可收拾,皇后一直稳定发挥,所以他虽然生气,但只是记了一笔,贵妃过去实在表现太好,此次遭到反噬,承担了大部分怒火。你也是当娘的人,用孩子扎另一个母亲的心,怎么,你对我很不满吗?我哪里对你不好了?只不过是在你之外终于有了另一个新人,你至于这么恶形恶状吗?
怎么,皇后还要忍着痛苦给我献美,鼓励我开枝散叶,你作为独占恩宠这么多年的贵妃,就觉得我只能守着你一个吗?你以为你是谁?
关系一旦进入“认清你自己的身份”这一步,接下来便是万丈深渊。谁让他是皇帝,谁让他就是可以翻脸无情?他只要怀疑了贵妃的本心不再单纯,不再任劳任怨,含辛茹苦也笑脸迎人,根本不需要证明,贵妃也没有机会证明。
帝王之心在自己手中的时候,固然无所不至,所向披靡,可一旦失去了这颗心,那便是万劫不复。
第一锦就当没发现。
马球赛那天很快到来,第一锦总算磨合出了一支能打配合的球队,但毕竟训练时日太短,上场后胜算仍然和贵妃四六分。王巧娘在宫里也见识过了训练,了解更多,忧心忡忡坐在她对面,吃饭都没心情。
第一锦笑着打趣:“您怎么比我还紧张?”
和苏鸣玉的母亲相处这段日子,第一锦倒觉得不赖。她自己的亲子关系很扭曲,从小就很独立,从不觉得有什么空洞,若王巧娘对苏鸣玉知之甚详,亲密无间,她会觉得难受,或许还要费许多精力,但现在王巧娘对女儿也有许多缺失,再亲昵总有点微妙的疏离,这就完全在第一锦的舒适区,游刃有余地把她哄得很好。
王巧娘嗔了她一眼:“我是怕你输了球赛,又被贵妃欺负。”
自从见识过自己女儿和其他嫔妃相处的画面,王巧娘也有了很严重的失宠焦虑。她怎么没料到,女儿竟然有点缺心眼呢?陛下到底喜欢这种性格哪一点?就算现在喜欢,那以后呢?
她简直一想到这个就睡不着,甚至很想问第一锦:“你这个年纪你怎么睡得着的?”
但王巧娘是有自知之明那种母亲,她知道,自己帮不上女儿太多。她能获宠,必然有吸引皇帝的地方,真出谋划策,却未必能吸引皇帝,弄巧成拙了怎么办?于是只能忍着,担忧着。
第一锦笑道:“我难道还会白白给人欺负了去?再说,陛下看多了马球赛,才不在乎一场输赢,你就安心等着我把彩头都赢给你吧。”
王巧娘现在不是没见识的村妇了,又横她一眼:“御赐之物岂可转赠?”
饭后,第一锦换上朱砂红的窄袖缺胯袍,腰带一束,越发身姿窈窕,修长秀丽。这袍子是联珠狮子锦纹样,甚是华美威风。换好衣服,第一锦拿出一张幸运符贴在身上,符纸瞬间消失。
有外挂不用就肉搏,她难道脑子有病?
这幸运符只有六小时期限,且不能保证第一锦事事如意,只能保证运气偏向于她,这才是第一锦真正的底牌。虽然总是说输了也没事,但能赢谁不想?
备战这段日子里,第一锦这边没少出现意外。不是队员意外不能参赛,就是马匹生病,想也知道怎么可能是意外?不管贵妃的意图是扰乱训练,还是干脆让第一锦无法参赛丢个大人,第一锦也不可能那么善良,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大人的世界就是这么肮脏。
第一锦容光焕发地出了门,来到金明池畔的马球场。皇帝也换了一身窄袖袍,正好是暗红色,看上去倒像是和第一锦呼应。自从椒房殿里簪牡丹那一回后,再见面两人之间总有些与之前不同的缱绻情意。
皇后坐在一旁,身着一件乳白色的大袖衫,下面一条淡蓝色的破裙,看着这一幕。
第一锦向帝后行了礼,就告退去准备比赛。
不一会儿贵妃也来了,她倒是想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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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皇帝说说话,唤起对方青葱的美好回忆,然而皇帝虽然和颜悦色,却也不愿回应:“你也去吧。”
贵妃黯然离去,回首几次,发现皇帝再也没有看过自己一眼。她心中微沉,知道过去的美好时光再也不会回来。比赛尚未开始,贵妃的泪水已经漫上了视野,她很委屈,也难忍愤怒:凭什么啊?为什么?第一锦到底哪里特别,为什么仅仅一年,一切都变了?
马球场有两道相对的门,不同队伍在门后等待比赛开始。第一锦这边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忠心符不能改变本人的智力和性格,只是让他们对第一锦再无隐瞒,唯命是从,因此该紧张还是紧张,叽叽喳喳的声音也没停过。
倒是让第一锦想起从前当学校排球队长的日子。
开赛的信号是击鼓,嗵嗵嗵的鼓声激昂,令人热血沸腾。闸门一开,两支队伍二十多人策马奔腾而出,冲向正中被扔出的那颗球,一时间烟尘四起。
第一锦眼疾手快,从贵妃手下一杆勾走马球,甩向身后左侧蓄势待发的击球手。她不一定要做进球那个人,但必须身在战斗的第一线。
贵妃和她多少有些私人恩怨,因为之前意识到自己再不能回到从前,贵妃更想要胜利,打得更加直接硬核。如果能把第一锦从马上打下去,她绝不会手软!
第一锦在球杖交锋的第一次就意识到这一点,顿时冷笑一声。看谁先被打下马!
她仗着自己身高足够,马个头也高,直接冲入对方队员之中,横冲直撞为击球手创造空间。小小的马球一时在地上被激烈争夺,一时被打上天让众人追逐,战况激烈程度超出了裁判和观众的预料。
不过马球比赛本就难以预料,众人只觉得精彩。
第一个遭遇减员的是贵妃的队伍,她的一名队员在近距离肉搏的时候被别人从马上挤了下来。当时人太多,她没有彻底掉下马,避免了被踩踏成肉泥的危险,第一锦正好在一旁,托住了她的身体,但在瞬息万变的局势中,她没能及时脱离马镫,一侧腿被拉拽骨折。
比赛暂停,她被抬了下去。
好在贵妃这边有的是替补,很快换了一人上来。
第一锦出了一身汗,有点懊恼地扯松了领口,重新上马。
第一局,贵妃负。
第二局,第一锦负。
第三局,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第一锦这边劣势尽显。她的队员人数少,替补不足,经过两场比赛,即便轮换休息,也不能完全恢复体力。而贵妃那边除了贵妃本人坚持全程,也摸清了第一锦这边的思路与实力,其他疲惫的队员第三场全都被换了下去。
这不公平,但谁要谈公平?
皇后不会打,但看得懂,担忧地看向皇帝:“苏昭容会输吗?”
她还是希望第一锦坚持坚持,爆种赢了贵妃,狠狠挫一挫贵妃的锋芒。
皇帝站起了身。
他走下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