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作品:《从零开始的系统错绑了真酒

    或许是因为这段时间频繁在组织里和hiro见面,降谷零总是会梦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一月的东京偶尔会下大雪,降谷零的梦里也在下雪。


    降谷零低头往下看,看见路边的行人纷纷撑起伞,他意识到自己此时应该是在某栋高楼的天台上,大雪飘落,落在地上堆积成薄薄的白。


    他站在那里,一晃神之间,苍白的雪融化流淌,雪水蔓延爬到他的脚底,梦境黑白色的滤镜里骤然出现刺目的血色,降谷零顺着血迹抬头,看到的却是诸伏景光的尸体,胸口破开枪洞,汹涌的血一股一股从洞口流淌而出。


    降谷零猛地惊醒。


    他的心脏剧烈跳动,带着对未知的恐惧,他盯着漆黑的天花板反应了数十秒,才意识到这不过是一个梦,他好好地躺在床上,并没有在天台上看见hiro的尸体。


    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是真的如此吗?降谷零来到和密斯卡岱约定的地点。不知为何,从醒来到现在,他所做的事似乎都在昨天做过一次。


    醒来的时候是凌晨五点,出门的时候发现路边的书店还没有关门,走去开车的时候有流浪汉在街边打鼾,打开车门的时候一只黑猫踩着梅花脚印从车顶上跳下来消失不见。


    一切都在极强的既视感,就好像他身处某种会不断重来的循环。


    降谷零想到了两年前的有一天。似乎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他陷入了重复的时间循环,每一天醒来都是十一月七日,直到经历了五次十一月七日,时间才恢复流动。


    他两年前没有弄清楚为什么会发生循环,也不确定是不是他的幻觉,现在一样无法确认。


    降谷零在心里叹了口气,决定先把这件事放在一边,如果再一次发生了循环,他似乎也只能够重复做一样的事。


    密斯卡岱从远处走了过来,裹着厚厚的围巾,把半张脸都埋在其中,他还戴着墨镜,一如既往把自己的脸全副武装。


    降谷零懒得去追究密斯卡岱的真实长相,他心里早有判断,一直没有戳穿只是想观望,想知道密斯卡岱到底有什么打算。


    “滋啦……”


    很轻的机械声传入了他的耳中,降谷零警觉地竖起耳朵,却见密斯卡岱没有什么反应,像是没有听见。


    降谷零意识到了什么,从距离上来看,这声音好像就是从密斯卡岱身上传出来的。


    [宿主有什么事吗?]先是一道机械音响起。


    然后是非常熟悉的,密斯卡岱的声音,带着不耐烦和怒意:[你再不说话我以为你睡死了。]


    降谷零盯着密斯卡岱看,非常肯定对方并没有张嘴。但是声音就这么出现在了他的耳边。


    [抱歉抱歉,毕竟宿主你把我关了两年,休眠太久了。]机械音回答,[让我看看发生了什么。]


    密斯卡岱的语速很快:[诸伏景光提前死了,我又开始循环了。]


    北百川一很烦躁,不管是谁,在忙完一天的工作,回到家准备好好休息,结果一睁眼又发现回到了头一天,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而且这一次的任务突然,他完全没有想到。明明按照剧情的话,诸伏景光应该是在两年后才会自杀。


    [啊,可能是因为蝴蝶效应。]系统996说,[毕竟宿主你改变了那么多事,会带来系统效应也很正常。]


    北百川一一边和系统说着话,一边走到了降谷零面前。坏心情总是在看到降谷零的一刻变好,他暂时把系统和任务放在一边,向降谷零问好:“晚上好啊,波本。”


    降谷零的大脑还沉浸在刚才听到的对话中。


    诸伏景光死了。


    这句话在他大脑里反复循环播放,他心脏不安地狂跳,只想揪住密斯卡岱的领子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密斯卡岱。”降谷零张嘴,几乎想要直接问。好在最后的理智悬崖勒马,他想到了密斯卡岱所说的循环,抓住最后的希望,心想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意味着hiro现在并没有出事。


    于是他把还没说出口的话吞下了。


    北百川一不知道降谷零把自己和系统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他的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很快沉浸在zero的美色中,没察觉到降谷零变换的情绪,黏黏糊糊地凑了上去,把脑袋搭在降谷零的肩膀上。


    [早知道今天会循环,我就应该趁机对zero做点过分的事。]北百川一对系统996说,这几年系统996都在休眠,他都没有可以炫耀的对象。


    他还想以密斯卡岱的身份占点便宜,就被降谷零推开了脑袋。


    他疑惑地看过去,看见降谷零压了下帽檐,避开了他的视线。


    北百川一终于发现降谷零今天似乎不是很高兴。


    “分开完成任务吧。”降谷零淡淡地说。他需要有自己的时间去弄清楚景光的事。不管是从行动还是心理来说,他此时都完全不想和密斯卡岱待在一起。


    他甚至没有心思去计较密斯卡岱话语里的“过分的事”是什么意思,只想着尽快获得独自行动的机会。


    北百川一正好想说这句话,他欣然同意:“好啊,那明天见,到时候把任务细节发给我就好。”


    降谷零点了下头,转身离开。


    北百川一看着他离开,微微皱眉,不太对劲,在上一个循环里,降谷零没有提出过要分开做任务。


    [系统,你说有没有可能……其实zero也在循环里?]北百川一问。


    系统996没有回答,过了十几秒,北百川一听见一声尖锐的爆鸣:[啊啊啊啊啊啊我不在的时候你都做了些什么!你对我们降谷桑做了什么!]


    北百川一揉了揉耳朵,漫不经心地回答:[谈了、睡了,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我以为你在休眠前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密斯卡岱这两年里并没有怎么和波本保持联系,但北百川一可不是。


    北百川一是降谷零、安室透的正牌男友,他理直气壮地把这个恋爱谈了两年,该做的都做了。


    [有是有,但是、但是为什么降谷桑会答应啊!你从商店里兑换了什么?我没看到加魅惑的道具减少啊?]系统996狂翻系统商店。


    [因为他喜欢我。]北百川一骄傲地说。


    系统996不信,他翻看了这两年的一些记录,指出:[他只是喜欢你演出来的马甲,不是喜欢你。]


    北百川一撇撇嘴,对系统的智商充满了不认可。不过好不容易能有个人说点平时不太能说的话,北百川一不介意再透露一些,他的意味深长问:[你不会觉得,zero不知道我是谁吧?]


    系统996卡壳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他知道你就是密斯卡岱?]


    北百川一轻快地跳下两节台阶,走进雪中。


    他回答:[大概吧。]


    [那他为什么……]为什么不戳穿这个阴险狡猾的家伙的真面目?


    北百川一打了个喷嚏,知道系统肯定又在偷偷骂他了,他没有理会系统,觉得它有点吵了,回忆起了为什么自己会把系统屏蔽两年。


    继续屏蔽吧,他反手就把系统重新拉黑。


    他也在想为什么zero没有戳穿他。可能是因为不完全确定?也可能是想用北百川一这个身份栓着他?北百川一哼着歌,属于密斯卡岱的气息融入夜色。这个做法是对的,因为北百川一是纯情的、心地善良的大学生,但密斯卡岱可不是。


    演久了总觉得自己好像也有点精分,都快要忘记密斯卡岱在面对喜欢的东西时会怎么做了。北百川一心想。下一个循环里,对zero做点过分的事吧,反正能够循环。


    ---


    北百川一知道这一次救景光不会有那么容易。涉及到组织的事情总是会变得复杂。


    一天不到的时间不够他查清楚来龙去脉,北百川一挂断手底下人打来的电话,这次调查先到这里。


    苏格兰的死不是意外。根据他所获得的信息,大概是有什么东西让他的身份被怀疑,琴酒持着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的想法,直接把他和另一个被怀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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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都杀了。


    出手的是琴酒,还是其他人?北百川一坐在车里思考。如果是其他人,他或许可以制造一次假死,瞒天过海。但如果是琴酒亲自动手,就麻烦起来了。没有尸体的假死很难瞒过琴酒,他想要更安全地救人,就必须打消琴酒动手的念头。


    “琴酒,你现在在哪?”北百川一拨通了琴酒的电话,敏锐地捕捉到了对方电话那头的风声。


    北百川一皱眉,听见琴酒带着玩味的声音传来:“听说你一天都在打听苏格兰的事情。”


    反正都要循环,北百川一调查的时候也没掩着,琴酒会知道也不意外。


    “你亲自动手?真是难得。”北百川一发动了汽车,直截了当地向琴酒索要地点,“在哪?”


    琴酒有几分意外:“你什么时候成了喜欢看热闹的人。还是说,你——”


    北百川一知道他要说什么,在他说完之前,迅速挂了电话。然后再打给伏特加:“地址。”


    “……”伏特加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琴酒的脸色,琴酒粗暴地从他手里把手机夺了过去,把自己没说完的话说完:“你想看热闹,还是保人?”


    北百川一说:“请把手机还给伏特加。”


    琴酒被他的装聋作哑气笑了,冷笑着说:“你就算过来,也只能看见苏格兰是怎么死的。”


    说完这句话,他把手机扔回给了伏特加:“告诉他地址。”


    北百川一毫不在意,他过来确实是为了看苏格兰怎么死的,确认了场地、子弹还有凶手,就可以做多手准备。


    过了一会儿,琴酒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勾起嘴角,对伏特加说:“把波本也叫过去。”


    “波本?他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吗?”伏特加问。


    “哼,除了波本,我还从来没见过密斯卡岱对谁这么上心。说不定我们这次能够抓到两只老鼠,还有……一个叛徒。”琴酒冷冷地说。


    北百川一来到琴酒给的地址。


    废弃的大楼里没有人的气息,雪覆盖的地面上只有一串脚印,带着星星点点的血迹。


    苏格兰受伤了。北百川一心想,他没有听说苏格兰今天有做危险的任务,所以是琴酒在玩弄猎物吗?


    他沿着血迹往楼上走,血迹一开始还不算多,但可以看得出来苏格兰应该知道自己已是死路一条,没有止血,血迹一路蔓延至楼顶。


    天台的门半合拢着,北百川一推开门,生锈的铁门发出一声吱呀的呻.吟,惊动了天台上唯一的生物。


    诸伏景光警觉地看着他迈入了天台。


    北百川一左手握枪,但在看见诸伏景光后就知道没必要举枪了,琴酒已经动手了,苏格兰已是强弩之未,虽然还保留着一丝神智,但身上有着三处枪伤,都是大口径的狙击枪打出来的,失血过多,很难救回来,也没有必要救回来。


    北百川一抬头朝着周围看去,找到了最适合狙击的点位。


    距离很远,但他猜此时琴酒一定在狙击镜里欣赏着苏格兰的死亡。


    没有一击致命是想听到什么信息吗?


    北百川一踩进鲜血,靠近诸伏景光,看见他手里握着沾满血迹的手机。对方已经因为失血和疼痛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在他靠近的时候都没了反应。


    深冬的风猛地吹来,寒冷刺骨,吹散了北百川一的围巾,围巾的一边落在地上,粘上了血迹。


    北百川一注意到诸伏景光在看见自己的脸时露出了些许震惊,生命不断流逝的眼睛里亮起最后一点光。


    他认真打量,判断最后这一丝神采大概是在说着不甘。


    北百川一从苏格兰手中抽走了正在通话的手机,另一边的号码是琴酒。


    “可以动手了吧。”北百川一说。该了解完的已经了解完了,是时候进入循环了。


    “砰。”


    电话那边狙击枪声响起,北百川一同时听到了天台的铁门被撞开反弹在墙上的声音。


    他回头,在进入循环的前一秒,对上了属于降谷零的紫灰色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