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油盐不进
作品:《天上掉下个路人甲》 有人的地方必定会有争斗这句江篱很早之前就听说过的话,最近这几天体验了个淋漓尽致。
她住的小院里,一共有五个侍女。
芸香年龄最大,院子里的大小事基本都是她在打理,剩下几个也都听她安排。
春荷管着首饰平常主要给江篱梳妆打扮。
梅香管的是衣服,铺床更衣那些的都是她在留心。
碧桃照看的则是江蓠屋子里的洒扫摆设那些的。
至于春樱,那是江蓠自己挑的要带到外面去的人,平日基本和她寸步不离。
几人各司其职,其乐融融,亲如姐妹。但孙婆婆来了之后,这个和谐就被打破了。
她年长又是余夫人身边的老人,院子里的事交给她管芸荷没有怨言,她专心打理江蓠身边的大小事就是。
要知道虽然江蓠现在什么都和魏王一道,但真等回了王府那可就不是这样了。江蓠又是个对俗事不上心的,魏王日后必定要从她们其中选一人为她打理财帛人情关系。她只要把江蓠身边管好,不让她费心,让她每日开开心心的,王爷自然不会亏待了她。
她也确实是个有手段的,把剩下四个管的服服帖帖,让芸芽束手无策,怎么都找不到突破口不说,还碰了不少软钉子。
但芸芽也从中看出来了,江蓠是个不管事心又软的,试探了孙婆婆的态度后,两边就暗自较起劲来了。
作为被争夺的对象,江蓠自然是感觉到了。
但她从始至终都觉得自己只是借住在此,先不说她来之前这几个人就分好工了,就说她一个借住的也不好越过主人去插手人家家里的人事安排。
和芸荷几个悄无声息就把她身边的事包揽了不一样,芸芽可能是太急于融入她们了,目前的处境多少有点尴尬。
平日里江篱梳头的时候,其他人都各忙各的,最多有个香樱帮着挑挑首饰打打下手。她们几个都知道江篱的喜好,挑的时候也净往素净的银簪檀木簪上挑。芸芽也看出来了,但她觉得江篱作为魏王的身边人,再喜欢素净也不能就一根檀木簪了事,再加上也想试试江篱的脾性,她就直说了,“姑娘再怎么说也是殿下身边的人,这般素净在家里也就罢了,到外面去旁的见了怕是要笑话殿下,还是换上这根碧玉簪吧”。
江篱还没来得及说话,捧着热茶进来的芸荷就沉了脸,“怎么和姑娘说话的?!”。
“芸荷妹妹息怒”,她福了福身道,“我没有旁的意思,就是姑娘这般出门,那些个嘴闲的怕是要说殿下苛待救命恩人了”。
芸荷不慌不忙的倒好茶捧给江篱,“咱们做下人的难不成还能为着旁人为难自己不成?再说了”,她笑了笑说道,“咱们姑娘是要在医馆治病救人的,这碧玉簪虽好却易碎易折,戴去医馆着实不适”。
“嗯嗯嗯”,江篱觉得她说的十分对,绿的都要透油的簪子,万一磕着碰着多可惜了。眼见这两人要呛起来了,她头都大了,“没人说没人说,大家都挺忙的,没人盯着我的脑袋看”。芸芽还不想放弃,“那便再加支珠花如何,这个是前几年南边进贡的彩贝制的,您瞧多素净”。
江篱看着铜镜里已经梳好的发髻,再看看她手里栩栩如生的蝶贝珠花,笑了笑说,“这样就行了,不用再折腾了”。
“是”,春荷把芸芽手里的蝶贝珠花收到锦盒里,“芸芽姐姐,这蝶贝珠花配姑娘今日的衣服不好,还是改日再戴吧”。
江篱想到她初来乍到,还特意安慰了两句,“你眼光真好,挑的东西也都好,只是我去医馆坐诊打扮的花枝招展不合适”。
也不知是被她的话提醒了还是怎么了,次日江篱要出门的时候,她竟收拾了五个食盒,连同大一个包裹给春樱,“看这天色午后怕是会有雨,这披风和蓑衣你们带上,里头还有一套换洗的,这里头是姑娘爱吃的桂花蜜糕和芡实糕,这里头的八宝蜜是昨个夫人特意差人送来的,沏茶时放上两滴,风味更佳........”。
那一瞬间,江篱觉得自己好像成了要去春游的小朋友,放心不下的家长恨不得把家都给她一块带上。
“蓑衣带上就行了,其他的真不用”,她哭笑不得的把她拦住,“谢谢芸芽姐姐的好意,但这些我都用不上,快些回去吧,别忙了”。
自这之后,江篱的衣服啊首饰啊吃食啊,芸芽再没了经手的机会。
芸荷几个在孙婆婆跟前也有说头,我们提醒了,姑娘不喜奢华不喜排场,你不听非要去再去试试,我们也给你机会了,结果你也看到了,姑娘她就是不喜欢,我们总不能由着你两次三次的惹她不喜。
对于江篱院子里侍女们之间的交锋,萧明睿不是不知道,但他从小见惯了这些早就习以为常。
争可以,斗也可以,无非就是看谁更能韬主子欢心。
但江篱最近看起来可一点都没有欢心的样子。
他轻飘飘的扫了一眼各怀心思的几人,叫住了要和江篱一块回屋的孙婆婆。
“婆婆来了也有些日子了吧”,他随口问道。
“是”,孙婆婆恭敬的跟在他身后。
“都还适应吧?”。
“这”,孙婆婆斟酌着答话,“江姑娘天真烂漫心思单纯,为人和善没有架子,对待奴婢们也宽和”,她看了一眼前方背手而立的人小心翼翼的说,“可,可就是太和善了点”。
“哦?”,萧明睿回首,“和善点还不好?”。
“好”,孙婆婆见他面无愠色,胆子也大了些,“善过了头就是软,软了就会纵的下面的人没有规矩。再这么下去,姑娘怕是会吃大亏”。
以奴告主可是大罪。
她要说江篱的不是,都不能明着说,而只敢拿下面的人说事。幸而萧明睿不是江篱那个一窍不通的,不需要多加解释就懂她是什么意思。
“孙婆婆”,他摩挲着腰间的玉佩不紧不慢的说,“我母亲将你留下来为的是江篱身边能有个帮衬的,不是让你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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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规矩来的”。
“奴婢不敢”,孙婆婆当下就慌了,“就算给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也不敢给江姑娘立规矩啊”。
“哼!”,萧明睿甩袖,“那后院最近是怎么回事?你们是来给她添堵的?”。
孙婆婆也是为难,余夫人走前特意交代她,要她平日里多提点点江姑娘,规矩礼仪该学的都要学起来。
可江姑娘她面上看着软和,却是个油盐不进的。
你与她说,平日里走路要落后尊者半步,她说记住了,等出了后院却走的比魏王还快。
你跟她说内眷女子不能随意和外男碰面,她说,治病救人不分男女。
你说不可懒散依靠几案,她说,跪坐对血对什么神经不好对关节不好。
旁人家的侍女若见主子如此,怕是早就劝告了。她的倒好,一个比一个纵着她,没一个人把她的话放在眼里。
她说几句,她们便拿魏王的话压她,“公子只交代我们要把姑娘伺候的高高兴兴的,让她再想不起来搬去医馆住,旁的可从来没有交代过”。
都这么纵着,等回了皇都可如何是好?
“待回了皇都,江姑娘总要出门交际的。世家宗族的嘴,那可比刀枪剑雨还要厉害。您不为皇家颜面着想,总得为她以后的处境想想吧?”,她小心看萧明睿眼色,“若是您没打算带她回皇都,那当然就另说了”。
道理倒是这么番道理,但想想江篱的性子,萧明睿觉得去不去皇都这件事他恐怕还真做不了主。
他当然愿意带她回皇都,但前提是她愿意。
要不是他找了个刺客还没抓到的借口,她怕是早就搬去医馆住了。前两天他去接她回家,还听到赵清源在那跟她说,哪哪的药材品质好,哪哪的药农淳朴。
皇家富贵在她眼里,不过是浮云罢了。
有拿皇家富贵不当回事的,自然就有拿皇家富贵格外当回事的。
晏州境内某驿馆,身穿蟒袍的中年男子恨铁不成钢的指着跪在跟前的年轻男子,“你,你们,你们一个个都是猪脑子吗?”
“那是晏州,他当了十五年的晏州世子!你们竟然想着在晏州弄死他?你们怎么不在皇宫弄死他?啊?”。
“可”,其中一人不服气,“可他七岁之后就被先帝召入宫中教养,丹城偏僻,我等料想没人能认出他才是”。
“丹城的人认不出来,搜山的人还能认不出来?蠢货”。
“眼看御驾就要到了,不行,青州的事绝对不能让陛下知道”。
“夜色暗沉,他未必能看清河堤上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是是是,派出去的都是死士,他说留有活口怕是在诈我们,叔公,咱们可不能自乱阵脚啊”。
“闭嘴”,男子叉腰而立,阴沉的眼睛杀意四起,“这样,派人去趟青尾村”。
“啊?”,两人对视一眼,小心翼翼的说,“可御驾不是就要入晏州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