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进京

作品:《穿到乱世,被迫成为枭雌

    一旁的驯马小厮察言观色,上前奉承道,“将军真是好眼光。这可是名马乌骓,前朝大将军谢徽的坐骑。只是这乌骓刚烈,将所有驯马之人都撂翻在地,日子久了便无人敢骑它。”


    “哦?”宋虞来了劲,她翻身上马,拉着缰绳,只见霸气的乌骓此刻异常乖顺听话,毫无小厮口中半分“刚烈”的模样。


    小厮有些尴尬,但随即又殷勤地堆上笑容,“想必是乌骓被将军的容貌折服,才如此温顺。”


    宋虞并没有在意,“我与它投缘,就它吧。”


    乌骓从鼻孔里发成“哼哼”的声音,似乎是在表示赞同。


    小厮附和道,“那将军给此马赐个名字吧。”


    宋虞摸了摸下巴,思忖片刻,“这马通体乌黑,眼神澄澈,健硕霸气,不如就叫……”


    “就叫小黑吧。”


    小厮抽了抽嘴角。但是他转念一想,将军如此取名,一定有她的道理。将军的想法本就不是他这种普通人可以揣测的。


    宋虞坐在马上,摸了摸小黑的鬃毛,“小黑,你以后就叫小黑了。”


    小黑没有出声,似乎是被宋虞给干沉默了。


    正是主仆温情脉脉的片刻,却被一个不速之客打断了。


    “良驹苑”外,一群披甲握刀的士兵簇拥着帷幔装饰的轩车浩浩荡荡走了进来。


    纪颂躬身走在车前,直到辘辘的车轮停下,帷幔被人掀开,才缓缓走下来一个人。


    那人头戴建华冠,身着锦衣直裾袍服,手中举着明黄色的诏书,闻到马厩的味道之后,他皱着眉,翘起兰花指,捂住口鼻,傲慢地出声,“谁是宋虞?”


    宋虞翻身下马,缓缓走到那人的面前,“我是。”


    那宦官不屑地瞥了一眼宋虞,拉着尖锐细长的声音说道,“宋虞接旨!”


    众人齐刷刷跪了下来,只有宋虞一人还站着,纪颂赶忙拉了拉宋虞的衣角,宋虞这才缓缓跪了下来。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宋虞为国除贼,扫尽逆党,于社稷有功,实乃巾帼懿范。拜征东将军,封安邑侯,邑千户。上感其忠勇,特命宋虞进京面上,钦此!”


    “臣,宋虞,领旨谢恩。”


    宋虞郎朗说道,接过了圣旨。


    那宦官将圣旨递给宋虞之后,施施然开口,"皇上和丞相都等着见您这位巾帼将军呢,宋将军快些收拾进京吧。"


    说完,头也不回地又带着咋咋呼呼的仪仗队走了,走之前还嘟囔了一句,“这什么鬼地方,比皇宫的恭房还臭。”


    待人走后,纪颂才露出喜色,他对宋虞说道,“宋将军,封侯食邑,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宋虞却皱起了眉头。小皇帝才七岁,哪懂朝政,这封诏书,多半是韩泰授意的。她看着黄色丝绢上的字迹,眯起了眼。


    封侯拜将是假,鸿门宴倒是真。


    不多时,整个槐县都知道了宋虞封侯拜将的消息,宋虞骑着小黑回府时,两侧百姓都夹道相迎。


    太守府内,纪颂兴奋地在原地踱步,“这实在是太好了,宋将军,你此去洛京,也不能失了体面,我派五百人随行,保护你的安全。”


    顾辞闻讯赶来,脸上是止不住的喜悦,“虞姐姐,听说连皇上都知道你了,要召你进京。我可以和你一同前去吗?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皇帝呢。”


    宋虞面色平静,旁人都以为自己是服冕乘轩,但只有她知道,此行恐怕是九死一生。


    她不能连累这些人。


    宋虞对顾辞说道,“我走了,槐县便只剩你了,你得好好守着槐县等我回来。等日后你立了大功,成了将军,进京面圣的机会多得是。”


    想到姜宁,顾辞和纪颂的神色都黯淡下来。顾辞拍着胸脯说道,“放心吧虞姐姐,我一定会保护好槐县的百姓。”


    纪颂也在一旁附和,“宋将军放心,有我和顾辞在,槐县不会有事的。”


    就在这时,魏蓁从门外进来,“我愿与阿虞一同前往洛京。”


    两人的目光相对视,宋虞下意识拒绝,“不行。”


    纪颂见两人气氛不对,拉着顾辞识相地退了下去。门从外面关上,屋内只剩宋虞和魏蓁。


    “洛京太危险了。”宋虞提醒魏蓁。


    魏蓁颔首,“阿虞说过,萧宁救了你的命,所以你不顾危险也要救她。我的想法也和你一样。阿虞救了我,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愿同往。”


    “我可以帮你找到萧宁。”魏蓁语气坚决。


    宋虞僵持半晌,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她扶着额,“算了,你想去便去吧。不过要是丢了性命可别怪我。”


    魏蓁莞尔一笑,“生死有命,我自不会怪你。”


    *


    洛京,南宫。


    朝堂上,画屋朱梁,玉阶金柱。宏达巍峨的殿中垂首立着文武百官,七岁的小皇帝头戴冕旒坐在龙椅上,鞋履碰不到地,只能在空中乱晃。


    日照金殿,百官们穿着层叠庄严的官服,鬓边有汗珠滴落,但谁也没有发出声响。


    已经过了巳时,丞相韩泰却还迟迟未出现。


    小皇帝召来立于一旁的中常侍,转头时眼前的旒珠轻微摇晃,他小声问道,“相父为何还不来?”


    中常侍一脸为难,“丞相的行踪哪是我们能知道的,陛下还是再等等吧。”


    又过了半个时辰,一个威严如山的身影才缓缓出现在殿门。来人一身朱紫,身体肥硕,腰间系着佩剑,甫一踏进德阳殿,百官便跪拜行礼,齐声山呼,“拜见丞相。”


    韩泰身后跟着一人,戴冠披甲,手按在剑上,目光犹如猛虎,在这些百官身上逡巡,跟在韩泰身后寸步不离。


    小皇帝见了韩泰,也乖顺地喊了一声,“相父。”


    剑履上殿的韩泰已经司空见惯,文武百官也没有一人敢对他上朝来迟之事进行置喙。


    肥硕的身躯横在小皇帝面前,韩泰只微微弯腰作揖,便直起身,“臣拜见陛下。”


    稚嫩的声音响起,“相父不必多礼。”


    韩泰对着小皇帝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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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有逆臣出言辱骂陛下,惑乱超纲,臣前去捉拿,这才来迟了,望陛下赎罪。”


    小皇帝毕竟年纪小,他好奇地问道,“是何人出言不逊?”


    “太常郑清上奏说海内沸腾,百姓倒悬,唯有清君侧才能解民之难。这岂不是混淆是非,辱骂陛下吗?”


    浑厚的声音响彻德阳殿,面对小皇帝,这话却是说给身后百官听的。


    “如今百姓和乐,政治清明,陛下恩德远扬,说此话者,危言耸听,其心可诛。臣已经下令,夷郑清三族。”漫不经心的话语响起,杀死郑清对于韩泰而言仿佛不过是碾死一只蚂蚁。但他身后的文武百官无一不汗毛战栗,冷汗涔涔。


    “你说我做的对吗?司徒大人。”


    王邕头戴进贤冠,身着黑色官服,斑白的胡须挂在满是皱纹的脸上,他拿着笏板出列,面色平静,“是对是错,陛下自有公断。”


    小皇帝接着说,“相父既说他出言不逊惑乱超纲,那他便是罪臣。”


    韩泰盯着面无表情的王邕,凝视半晌才移开鹰隼一般的视线,他冲小皇帝说道,“臣还有一事启奏。平山都尉宋虞勇武过人,替朝廷除去了叛贼阮武,虽是女子,但不让须眉。臣想为她表请爵位。”


    小皇帝来了兴致,“可是那位万军之中斩下阮武首级的宋虞?”


    “正是。”


    “朕也听闻她的英武事迹,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奇女子。”


    韩泰听后笑着对小皇帝说,“臣已经召她进京,陛下可以亲眼见见她。”


    “如此甚好。”小皇帝点头。


    下了朝,中常侍抱着小皇帝离开德阳殿,韩泰则乘撵走了,百官稀稀拉拉从德阳殿中出来,王邕行至崇贤门,便被身后人喊住。


    “叔父!”王惇快步追上两鬓斑白的王邕,朝他作揖,随后压低声音,面色焦急地说道,“叔父,郑清不过是上奏直谏,竟被韩泰夷族,实在是太残忍了。郑清位列九卿,韩泰说杀就杀,再这么放任下去,王法何在,天理何在!”


    王邕面色平静,他盯着手中的笏板,“我早就和郑清说过,让他不要冲动,惹怒了韩泰,没有好下场。”


    王惇愤愤不平,“那我们便一直忍着吗?究竟要忍到什么时候呢?韩泰荒淫无道,草菅人命,被他夷族的朝廷命官不知凡几,如今人心惶惶,朝野动荡。今日杀郑清,明日可能就是我们扶风王氏了。”


    王邕却没有接他的话,只是问道,“韩泰说要为宋虞表请爵位,她什么时候进京?”


    王惇不知道王邕为何突然问起这事,但他还是恭顺回答,“诏书前两日便发往槐县了,估摸着也就这两三日了。”


    说完他又愤懑道,“这个韩泰,说是请示陛下,但诏书提前便已经拟好,他眼里根本就没有陛下。”


    王邕凝视着殿顶飞檐,自顾自喃喃,“快了。”


    王惇不解,“什么快了?”


    王邕没有再说话。


    耀日之下,巍峨连绵的天家宫阙飞阁流丹,煌煌恢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