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单元一
作品:《他们都说我烂人》 “不止这些。”裴听寂的手掌环在他后腰,温度透过单薄家居服,灼烧着李净皮肤。“我要的有很多,你都得给。”
他低声,像是在自语,“这是我尝过味道最好的酒。”
麦卡伦1926,李净随便挑的一瓶,入口温润,后劲却很大。
喝醉了的大脑有些运转不灵,什么酒味道很好?裴听寂也喝酒了?他眨眼,眉头轻微皱在一起,神情疑惑。
黑色西装领口,昂贵的面料被攥出褶皱。李净却没有察觉,反而攥得更紧。
裴听寂偏了偏腿,轻轻将李净的手拿开,起身,声音很哑,像是被砂纸磨过,“我去洗澡。”他倒了一杯温水,放到李净手里,“喝两口水。”
看着裴听寂离开,李净低头愣愣看着水杯里的水。裴听寂对他很好,他作为一个将死之人,该回报他。
唇齿间还残留着裴听寂的气息,舌尖发麻,像是被轻微地电过。
这是第二次与裴听寂亲吻了。李净想。他有洁癖,觉得唇齿交缠是件令人难以接受的事。每次赵易然索吻,李净总会找借口偏头躲开。
但是,和裴听寂接吻,似乎还不错。裴听寂唇齿间带着凛冽薄荷气,清新、干净。
浴室里,裴听寂仰头,凉水自上而下,打在脸上,从锋利的下颌滚落,又冲过紧绷的背部肌肉和修长的腿。
但这浇不灭体内那把翻涌的大火。
裴听寂尚未过而立之年,血气方刚,身体诚实反映本能。喜欢的人主动亲吻,怎么能受得了。
在冰冷中,他依然想起李净揪住他衣领时泛白的指节、吻上来时颤抖的睫毛和那因为充血变得红肿的嘴唇。
他叹了口气,水温已调到最低,只能侧开窗。
不知道过了多久,裴听寂终于勉强压制住体内的热意。他推开浴室门,云雾一般的水汽迅速涌出。
他伸手将垂在脸上的湿发捋到脑后,露出那张凌厉的脸。发梢水珠顺着脖颈滑落,没入松垮的浴袍领口。
李净还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动不动。
裴听寂边擦头发,边走到李净身边,“睡觉吧。”他伸出手,想把李净拉起来。
“我和你睡。”在李净清醒的时候,他绝对说不出来这种话。可此刻,他不仅说出来了,还笑起来了,表情十分欢欣,定定看着裴听寂,眼睛里像有两把勾子。
这人酒品不好。裴听寂想。他将擦头发的围巾随意扔到地毯上,俯身,问:“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因为他的动作,李净被迫仰躺在沙发上。听到裴听寂的话,他竟然真的又重复一遍,“我和你睡。”语气理直气壮。说完,他又自顾自笑了起来,笑容纯粹到近乎天真,仿佛根本不明白在深夜对一个男人说这种话意味着什么。
“嗯。”裴听寂捏住他的下巴,有些生气,“我是谁?”
“裴听寂,”李净不满地扯住裴听寂的浴袍腰带,“我做你的情人。”
裴听寂眸色骤然一沉,伸出手,捂住李净的嘴。声音越来越危险,“以后不许喝酒。”
李净却仿佛已经不在听裴听寂讲话了,他觉得嘴被裴听寂捂得难受,含糊的声音从裴听寂指缝露出来,“难受。”说这话时,舌尖擦过他的掌心。
他双手环住裴听寂脖颈,看着裴听寂,那双素来清亮的眼睛此刻像是被薄雾轻笼的湖面。然后他微微偏头,好像在认真思索什么。
李净试探性咬了咬裴听寂的耳垂。
裴听寂终于被气笑了,“你在干什么?”李净歪头,目光无辜,“调情。”说完,他伸出手,指尖覆在刚刚被咬的地方。
他一副求知模样,“这样做不对吗?”
裴听寂觉得他好像处在烈焰之中了,但李净现在的状态明显不对,他说过,他要等李净心甘情愿。
犬齿已经将下唇咬出血,裴听寂深吸一口气,手臂环在李净腰上,准备抱李净去睡觉。
还未来得及,李净又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
那把火烧得更旺了,裴听寂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条,额头也已经开始渗出细汗。
他想,不能继续了。
下一秒,他震惊低头,看着那双修长的手指解开了他浴袍的腰带。
那双温凉的手覆了上来,带着薄茧。
从小到大,裴听寂一直被认为是个有自制力的孩子。四岁时,就能在堆满糖果的桌子前坐上一天,直到母亲回家应允他吃糖。
可现在李净像极了他婴儿时,被仇家拐走,饿了三天,接回家时喝到呕吐的奶粉。没有理智,饥饿和情欲都是最原始的欲望。
李净的技术并不是很好,生涩且毫无章法,断断续续弄了近一个小时。裴听寂就随着他胡来,额角青筋勃动,呼吸却始终被刻意压得很沉。
慢慢的,两个人都沁出细汗。汗水混在一起,蒸腾出一股奇异香气。
当李净终于成功时,裴听寂看见他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下一秒却又皱眉,低头往下看,小声说,“怎么又.."
裴听寂想打住,想说到这行了。但李净又自顾自地开始了工作。
后来裴听寂也忘记了时间,双手覆在李净手上教他。掌心相贴,直接交缠,他们的手仿佛都要被粘在一起。
终于,李净满意了。朝着裴听寂说,“给我打八十分。”下一秒 ,就闭着眼毫无防备地睡了过去。
裴听寂拿过桌面上的清洁湿巾,认真给李净擦了手,轻轻说了句,“不及格。”
将李净放平在沙发上盖上毛毯,裴听寂又去洗了个冷水澡。
洗完后,他披着大衣,走到花园。
月光下,他整个人舒展开来,肩颈线条格外清晰。
他很久没抽过烟了。
他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一包烟,伴随着打火机“咔嗒”一声响,火光映亮他深邃的眉眼。
烟草被燃烧的瞬间,裴听寂微微眯起那双狭长的眼睛。
他的内心是矛盾的,可餍足后的精神饱满,眉眼意气风发。
他本来就打算不顾李净意愿,将他关在身边,后来又心软,要等他心甘情愿。
但现在他既没有做到完全强迫,也没有做到让李净真的心甘情愿。
他发现,他想要李净的真心。
裴听寂吐出一个烟圈,垂眸,将烟尾碾灭。回到沙发前,将李净抱上了楼。
裴听寂是特地回来陪李净守岁的,年初一老宅客人多,裴听寂还是得回去。
李净看完裴听寂发来的消息,松了口气。夜晚醉酒的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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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总是容易冲动,他现在根本不知道怎么面对裴听寂。
昨夜喝酒前,因为怕胃疼,他特意填了很多食物,使疼痛可以忍耐。如今,食物被消化,胃又开始作疼。
但喝酒不能吃止痛药,李净选择忍耐。
他如常洗漱,却在流水冲过双手时忽然顿住。他低头多看了手几秒,那种奇异的感觉似乎又在掌心浮现,李净耳侧又红起来。
他应该做的。从他决定走上三层时,他就知道自己该做这些的。
还好,Lucky没给他时间多想。穿着一身新的红毛衣的Lucky发现李净醒来,兴冲冲上了楼,围绕着李净打转。
“Lucky,新年快乐。”李净笑着抱起Lucky,从头摸到尾,“这是我和你过的最后一个新年了。”
Lucky听不懂,只伸长舌头,去舔李净的脸。
李净再见到裴听寂是三天后。
他以为他再看见裴听寂会很不自然,但是裴听寂姿态如常,仿佛那个夜晚的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裴听寂在家里呆了十天。当他不开线上会议时,他会带着李净遛狗。阿姨除了准备三餐,其余时间也不在家里出现。
谁都没有再提那个晚上。
过完大年初八,李净和裴听寂提出,他要去找个工作。
裴听寂沉默了一会儿,告诉李净,他缺个秘书。
于是,李净上岗了。
他以前根本没做过这个行业。他才二十一岁,大多数人大学还没有毕业的年纪,根本都没有过正式工作经历。
因此他不确定是不是所有的秘书的工作都和他一样清闲。
他已经在工位发呆了两个小时了,期间唯一的工作是给裴听寂送了一杯咖啡。
正当他想给裴听寂发个消息问问具体职责,一个男人来了。
这个男人应该和裴听寂有血缘关系,李净想。他们的眉眼有些相似。
来人是裴听琪。
李净想了想,问,“您有预约吗?”
闻言,男人唇角微扬,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他的目光在李净脸上停留了两秒,像是在确认什么,随即低笑一声,“换人了。”
他的尾音微微上扬,带着点玩味。
李净神色不变,“如果您没有预约,可能需要稍等。您的名字是?”
裴听琪随意地敲了敲前台的桌面,节奏散漫,却莫名让人感到一丝压迫。
“裴听琪。我等他。”闻言,李净确认这人是裴听寂兄弟。
裴听琪懒洋洋地拖长音调,看着李净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李。”李净回答得很简短,并不打算透露更多。
裴听琪轻笑一声,忽然向前一步,微微倾身,声音压低,“李秘书,有没有兴趣去我那里做事?”他顿了顿,补充道,“工资只多不少。”
李净没抬头,给裴听寂递了消息后,回答,“不必了,谢谢。”
裴听琪似乎觉得他的反应很有意思,他慢悠悠地直起身,指尖在西装袖口轻轻一掸“真可惜。”
李净没接话,只是指了指裴听寂办公室的门,示意他可以进去了。
裴听琪点点头,却在转身前,留下话,“如果哪天改变主意了,随时可以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