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拉先生
作品:《重生62年:从上山剿匪开始发家》 “特派员”
“特派员!”
随着嘈杂的声音暂歇。
瘦削中年男子出现在门外。
“拉先生!”
陈兴国眼前一亮,看到门外人穿着一身灰黄色马褂,手里晃荡着一根大烟杆。
微微前倾的身子有些佝偻。
陈兴国起身迎了上去。
室内的其余几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明白这个人只有陈兴国认识。
余大军主动站起来去找茶水。
余天明跟着后面要去帮忙。
屋子里顿时活络起来。
原本的压抑气氛一散而空。
之前来这的外来人都已经离开了。
刚才正是出发前的讨论会。
剿匪的大部队到了,他们围山的这些民兵队耽误不了太久,余大军早早的就让人去通知其他民兵在村口集合了。
陈兴国原本正苦口婆心劝余天明利用这次功劳去读书。
余天明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读书是不错,但他有要做的事情。
没想到还有来客,省了口舌功夫。
但看到来客手里的烟杆,余学成只感觉头皮发麻。
“嗯?是他?”
余学成眉头忽得皱了起来,深深的叹了口气。
这个人,
这个现在正被陈兴国热情款待的人,
错误的人在错误的时间点出现在了错误的地方。
要杀吗?
一缕疑问划过心间。
余学成轻轻摇了摇头,按捺下心中冲动。
却是灵光一闪有了新的发现。
“这个人出现在这里。”
“那前任排长是在这的事,难道和他有关?”
“难怪,难怪卷宗里没有具体的细节。”
“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余学成舔了舔嘴唇。
本以为重生前他已经搞明白七七八八,有些事情也有合理解释。
现在看来。
这合理解释,恐怕只是纸上给他看的。
至少眼前这人出现在这里,就十分不合理。
“可真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不大的屋子里。
陈兴国有些尴尬的拾掇走桌子的部件,空出地方来放下板凳。
来人轻巧坐下,嗓音出乎意料的柔和。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兄台真是淡泊名利之人。吾不如也。”
“哪里哪里,拉先生大驾光临,也不提前说说。”
陈兴国像个小孩子一般局促的挠了挠头,看向余学成。
“这,学成?”
余学成眨了眨明亮的双眼,故作天真道:
“叔和天明去烧茶了。”
陈兴国似乎是处在某种激动的情绪中,并未察觉异常。
“哦,那就好。”
被称作拉先生的瘦削男人端了端他有些灰尘的眼镜转过来问道:
“兄台,这位小战士是?”
陈兴国立刻伸出手掌道:
“这是我们村的小英雄!他一个人和十几个山匪在山上周旋,还大获全胜!”
说完朝着余学成努了努嘴。
余学成会意。心里不禁暗道这人事情败露之后也不知道陈书记会怎么想。
“我叫余学成,年年有余的余,学习成长的学成。”
似是眼前少年毫不忌讳的模样让拉先生想到了什么。
他把烟杆放在双膝上,俯身仔细看了看坐在地上的余学成。
陈兴国眉飞凤舞。
慌乱间低喝到:
“喂,学成,快站起来行礼,这位可是.”
随即又满脸笑容俯身对着拉先生想解释。
“我们这地方偏僻,学成他没读过书!不懂礼貌!”
一只有力的手却是把陈兴国一把扶起。
“拉某岂是腐朽封建之辈。”
“兄台多虑,这小英雄不愧是能和山匪周旋的人物,颇有些气概。”
陈兴国脸上的表情看的余学成心里有些乐。
重生前陈兴国后来混的不太行,原来根子在这。
他还以为是陈书记没响应号召放开肚皮生导致仕途不利。
现在看来倒是另有一番因果。
余学成稍稍摩擦了一番腰间的短匕。不动声色收回手,就像是挠了挠痒。
这是田玉莲送他的匕首。
说实话当时他也没想到会那么轻松就活捉田玉莲。
这湘西的女人,个个都狠,哪有束手就擒的道理。
他余学成当时鏖战一番后已经没了多少力气,又没有压倒性的成年人力量。
还是准备了一些其他手段摸上田玉莲的藏身处。
然后就撞上了枪口。
眼前拉先生和陈兴国热切聊天间。
余学成眼神放空,仿佛回到了那天傍晚。
夕阳的金光照在金属枪口上。
黝黑的枪膛直直顶着额头。
正当余学成三分懊悔,三分薄凉,眼角湿润的时候,那柄枪就这么掉了个方向。
枪把子塞进手里,另一只手则被塞进这把匕首。
眼前的湘西女匪张开嘴指着她自己道:
“你们姓余的,真是长得都差不多。”
“余家娃娃,朝这打。”
“我是田玉莲,是女土匪,打死我,去领赏。”
笛!~~呜呜!~~~
一阵蒸汽从窜动的壶盖边缘喷出。
余大军眼疾手快一把按住,嘴里喘着气把漆黑的壶身拎起。
“嘶!这老陈也不搞块木头垫,烫咧!”
余天明从灶里抬起沾着灰的脸,抹了一把汗道:
“陈书记肯定是等水温点再拿,就用不上。”
余大军噔噔噔跑出灶房,跟外头刚过来的两个姑娘打了个招呼,就转身进了主屋。
一眼就看见了聊的正欢的陈兴国和拉先生。
“兄台深入基层,深入一线,真真的都是实实在在的经验,拉某却是纸上谈兵。”
“哪里哪里,陈某只是一介布衣,这世上还有千千万万个陈某,如同拉先生这样的指导却是少之又少。”
余大军手里提着开水壶,只想找个地方先放着。
看见这两个人说些他听不懂的话,就转头看向余学成。
余学成腾的一下站起来。
“叔!你怎么都不垫一垫,这手背不得给烫伤了!”
灵巧接过水壶,放在一边,余学成捏着粗糙的大手翻看。
果然,中指和无名指背已经通红。
余大军用力一抽,随口吐了口唾沫往上一抹道:
“不碍事,这茶在哪,得给客人倒茶。”
余学成哎了一声,伸手从地上被提到一边的抽屉里拿出茶叶,就着旁边的搪瓷大缸子往里头撒。
拎起水壶往里头倒了两倒。
溅出缸子的水花撒了一地。
得,这叔侄俩还烧了一整壶水!
随手把缸子放在聊的热切不闻外物的两人身边。
余学成回身道:
“走了叔,其他人该在村口等着了。”
余大军点点头,他还要回去拿些家伙事。
刚赶来的余天明好奇的看了看里头的人。
紧跟着离开的二人追上来。
“学成学成,那是谁啊?”
“陈书记不是说了吗,特派员。”
“你别糊弄我学成,那么多特派员有几个老陈看得上的。”
“那我说了你听着。”
余学成有点好笑。
余天明这家伙待村里长到这么大,连新闻报纸都是最近听那知青读的。到底想打听什么。
“他是克格勃。”
“克格勃是什么?”
“你看,我就说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