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许柔贞
作品:《她的替身驸马》 若换做平常,以宋阳的身份,许聘婷断然不敢这样和他说话,但此刻的她,心绪激动,早已不管不顾,只顾着一味指责。
面对许聘婷的质问,宋阳仿佛并不放在心上,只是平静的解释:“许二小姐比元嘉公主年长,身量比她较高,即便是最后一个救上来,也性命无虞。”
“性命无虞?”许聘婷笑声颤抖,“宋阳宋城主,你不觉得你这话太过于可笑了吗?我纵然不比元嘉身份高贵,可也是宰相府的千金。”
宋阳却答:“我是为了许相的利益考虑。”
听到这话,坐在床榻边的努力克制怒火的许相,转过头来问宋阳:“为了本相的利益?”
“许二小姐若与元嘉公主在荷塘边争执,元嘉公主真有不测,你觉得卫皇后会相信许二小姐你一个人所说的前因后果吗?”
当时在荷塘边,只有元嘉与许聘婷、以及许聘婷的侍女,除此之外,并没有人目睹事情发生的原因。
宋阳继续道:“许相,谋害皇嗣是大罪,我这样做是为了有两全之法,是在维护许相的利益。”
很快,许聘婷才逐渐冷静下来,将荷塘一事的前因后果,告知给许宰相。
只是,在说之前,许聘婷在心思在宋阳的身上多做停留,说道:“我本想去荷塘边,散心赏荷,可元嘉却来了,她看中我手上的秦紫玉镯子。”
宋阳的眼眸锐成一条线:“难道是因为,她要抢许二小姐的手镯?”
“没想到宋城主见上元嘉一面,竟然了解至深,你说的不假。”
一想起当时的画面,许聘婷便心绪难平,“元嘉公主年纪虽小,但一向霸道反骨,我不给,她就动手抢,我终于忍不住反抗,争执之下落入了荷塘,再之后你们就来了。”
许相拍案怒骂:“仗着自己是开国公主,就敢随意欺辱我的爱女?此事我务必禀明陛下,讨个公道。”
宋阳淡淡垂眸,思绪从他眼中一闪而过,他的耳边再次响起,那个少女的声音。
回忆里,元嘉趴在桌案上大睡,后背上下起伏,原本要读的一摞书籍被她枕在枕下。
宋麟生当即把手抽出来,少女的额头撞击在桌面上,她哎呀一声,揉着脑袋气呼呼地盯着他。
他看着她凌乱琐碎的发髻,还有那件与之颜色完全不搭的衣裳,眸光一凛。
“公主这样的仪态,是不想上臣的课吗?还是说昨日的体罚不够,没让公主长记性?”
元嘉打了个哈欠,仰起头,看向那张略带寒意的面具,面具下遮挡的,是狰狞的烧伤。
“本公主的首饰衣裙,今日想穿就穿,不想穿就不穿,旁人的看法与本公主无关,只要是本公主的东西,都归我说了算,但……”
宋麟生:“……”
少女杏眼中透着几分不同于寻常女子的坚定:“但不属于本公主的东西,我才不屑于要呢。”
——
黄昏西斜,继而是繁星点点的夜,一辆马车沿着街市小路向前行驶,最后停在了宰相府的后门。
虽然已经到了,可小公主仍旧还坐在马车里,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心里不断酝酿着什么。
见自家主子这一副临上场的调整模样,早月出声:“公主,我们到了。”
元嘉还坐在这里,早月说:”哎呀公主,你不下马车,奴婢可就先下了。”
她抬手制止:“等等早月,先别下马车。”
“为什么?”
元嘉拿起小铜镜,把自己的脸里里外外照了个遍,最后指着自己的脸问早月:“本公主右侧的面颊还没消肿,早月,你看见了没有?”
“奴婢看见了。”
昨日荷塘一事后,卫皇后把元嘉带到了慈宁宫,当时在场不止有她们两个,还有元兴帝。
元嘉像个男儿一样,硬生生挨了好几道鞭子,愣是没喊一声疼,上一秒被打,下一秒就把疼痛抛诸脑后了。
她没与卫皇后坦白与许聘婷争执的理由,只觉得坦白也无用,在卫皇后的眼里,元嘉天生就生了一具反骨,难以管教。
面颊还泛着余热,元嘉捂着面颊,不由嘟囔:“只是……抽鞭子就抽鞭子,打人就不地道了。”
说着,元嘉放下铜镜,懊恼道:“可是如果带面具的话,对方一眼就能看得出,不太安全。”
早月安慰道:“公主放宽心吧,如今已是深夜,不仔细瞧是瞧不出来的,我们下车吧。”
元嘉想了想:“早月,你去寻一件斗篷斗篷吧,夜里风凉,本公主惧寒,穿一件斗篷没什么稀奇的。”
“是,公主。”
说来也巧,马车刚停驻没多久,便下了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
咚咚咚。
咚咚咚。
一声、两声、三声……
素裙女子环视了一眼周围,确认无人后,温温吞吞地摘掉木桩,把门推开。
门外的两个女子穿着黑斗篷,站在最前面的少女娇珑明媚,面颊泛着淡淡的红,那句‘柔贞’尚未说出口,就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
讨厌的风寒,讨厌的许娉婷。
“阿嚏!”
“元嘉公主?”许柔贞惊讶,“我听府中下人说,元嘉和我二妹在宫中……”
话还未说完,早月迅速将一个东西放入许柔贞的掌心。
那东西手感光滑,许柔贞定睛一看,顿时愣了一下:“秦紫玉手镯?”
说着,许柔贞不敢相信地撸起袖子,露出皓腕上带着的玉镯,两块手镯几乎一模一样。
“这里又没有旁人,别叫公主了,你从前唤我什么就唤我什么,阿嚏!”
“好,好,嘉儿。”许柔贞头脑发蒙,“二妹病了,父亲出府不知去做什么,外面冷,嘉儿,快进我屋中吧,别着凉。”
小小的女儿家闺房,虽然陈设齐全,又被收拾的整洁,但相较于宰相府的其他宽敞舒适的相仿,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她与元嘉是闺中好友,用元嘉的话来讲,是极为要好,非常非常好的那种。
许柔贞和许娉婷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二人嫡庶之别,许娉婷的生母出自官宦之家,家世显赫,与许宰相是门当户对。
而许柔贞的母亲,不过是个寻常的织布女,和她一样心善柔软,后来病死了,病死之前什么都没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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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只留下了家传的秦紫玉镯。
与元嘉相识,是五年前的事了。
许娉婷看中母亲留下的秦紫玉镯子,不仅强行抢去,还戴上镯子进了宫。
许柔贞至今还记得那一幕,因为担心镯子,她便一时情急去宫里找许娉婷,却被她的侍女打了一巴掌,根本见不到人,更别提去要镯子。
无奈,她只能蹲在原地哭泣,甚至有在树杈上套上白绫,干脆就这样吊死,一了白了的念头。
令许柔贞没想到的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少女不知何时蹲在自己面前,杏眼里满满的不解与好奇。
那是元嘉,传言中皇宫里最可怕的小公主。
听完经过之前,元嘉歪着脑袋问她:“本公主叫元嘉,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哭了呀?”
听完经过之后,少女几乎原地弹跳了起来:“简直欺人太甚!等着!我帮你把镯子抢回来!”
之后,元嘉当真跑去抢镯子,还真把镯子抢过来了。
只是没想到,许娉婷心里不愿意还镯子,就用假的镯子代替,骗过了元嘉。
——
窗外的雨似是小了些。
侍女端来热茶,元嘉把上面的热气呼呼吹开,而后咕咚咕咚地饮下去。
“喝得太急了,嘉儿,小心烫。”许娉婷关切道,“对了,这只秦紫玉镯子,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咕咚咕咚地喝完热茶,元嘉道:“这是真镯子,当年许娉婷还给你的,是假的。”
许柔贞一时惊呆:“假的?可我戴了这么久,并未发现异样啊。”
“父皇说过,这世上有以真乱假,也有以假乱真,只要有银两,重金伪造一一块秦紫玉,不难。”元嘉道,“等明日,本公主去街上寻个懂行的人验一验,柔贞姐姐,你不能被抢东西,也不能被骗。”
听了这番话,许柔贞只觉得心里酸涩,不知滋味:“谢谢嘉儿。”
元嘉一笑:“现在镯子要回来了,本公主替你出了气,哪里有空,去马厮叫上小月,一起喝酒。”
“好。”
多年的交情,好像并未随着时过境迁,从而淡去。
两个女子交谈甚欢,很快就到了该走的时辰。
许柔贞撑着雨伞,亲自去后门送元嘉,元嘉依依不舍地与她道别,继而带着早月,准备回去。
“对了,柔贞姐姐。”没走几步,踏在雨水中的绣鞋停了下来,小公主的语气难得沉重:“那个宋阳……”
话说到一半就止住了。
元嘉是想问的,突然不知该问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问。
在荷塘底一事,元嘉没有一点记忆了,但早月说,宋阳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救许娉婷,而是先救了自己。
丰绕城城主,宋阳……
既然有意成为宰相府的女婿,又与公主献殷勤。
元嘉想,此人朝三暮四的,定不是什么好人。
真讨厌。
他就该与许聘婷长长久久一辈子,最后用膳、睡觉、去茅厕也不要分开。
当然,倘若一个用膳一个去茅厕,那便是谁也拆不散的天作良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