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腾蛇之裔 她的真身本相

作品:《我花开后百花杀

    阿契击出一道白光,吞噬了眼前缭乱的鬼影,随之山飞夜周身的鬼气消散,制约着花不杀和冷山月的力量也在此刻松动。她们凝神聚力,趁机冲杀过来。


    山飞夜腹背受敌,短时间内来不及迎击,只好在她们刺到衣发时,引爆自身化成一阵血雾,而后这阵雾极速向后飘去,在几丈外凝聚成人形。


    “好一个不仙不鬼的怪物。”山飞夜冷眸瞧了阿契一眼,从他的气息预判出他非此界中人,只是暂时看不出他的身份,也就找不到他的弱点。


    有他在,他即使释放再厉害的鬼气也无用处,需得想个法子让他停手。


    阿契站在花不杀和冷山月身后,发现山飞夜盯着自己瞧,胆怯地低下了头。他在花不杀耳边嘀咕:“姐姐不怕,我、我会保护你,他要是再杀过来,我就用拳头砸他,把他砸哭,赶他走。”


    “好阿契,看不出你这么厉害,你帮了大忙了。”


    冷山月把他夸得有些脸红,他没好意思地把头埋得更低,羞羞笑着。


    花不杀剑指山飞夜,冷声道:“我欲前去,你拦不住我,你和案子我都要管。你若要和我耗,再战三百回合也无妨。”


    山飞夜笑道:“凭你?仙君在我面前,我也不皱下眉头。这趟水深,蹚进来就是个死!”


    “小小鬼魅,大放厥词,你这案子还没人能管了不成!”冷山月剑随人动,杀将出去。


    花不杀随后动身,却忽然间身旁香气聚拢,结成一道屏障,将她和阿契各自困了起来。香障无形,力量击出去都扑了个空,瞧着一时半刻破解不了。


    “姐姐,怎么办?我出不去,帮不了山月姐姐了。那只鬼好厉害,山月姐姐不是对手,她会被打的,我、我好担心。”


    阿契身上的白光也拿香障没有办法,他急得捶打着无形的香雾,眼眶飘泪。


    “别怕,屏障是虚的,打不到,但也不是毫无办法。你像我这样将灵力化成风,让风集中于一点,慢慢吹开香雾,屏障就可以破了。”


    花不杀双手贴在香障上,掌心生风缓缓拂开香雾,面前便出现一个缺口。


    阿契抹干眼泪,立刻学着她的样子以灵力御风。他将掌心对着屏障,掌心的风突然窜了出去,一大股风像个小钻头一样在屏障上破开缺口,速度比她快不少。但他自己也被反弹的风吹得嘴皮子都张开了,头发群魔乱舞着。


    “啊啊,风大了,我调小一点。”阿契灵活改变风力大小,这次总算不被吹成鬼脸了。他看着花不杀说:“姐姐,我快好了,我马上来帮你。”


    “好。”花不杀朝他一笑。


    冷山月靠近山飞夜身边时,突遇上一团鬼气,把她逼停下来。与此同时,她的头顶一个巨大的方形物体坠落下来。


    她往后一闪,物体落地才看清是顶婚轿,轿子周围挂着红绸与喜字,是台八人大轿。阴风在此时忽的猛烈,吹得轿上的银铃叮当作响,冷得她一个激灵。


    “你不和我好好打,弄顶轿子来做什么?莫非瞧不上我,连和你打都不配?”


    山飞夜无视她的怨怼,身影闪至她面前,趁她不备,伸手将她一拽,推向轿子。冷山月结结实实撞在轿子上,后背险些要散架。


    山飞夜控制着她的双手,脸逼近她的面前,近得连呼吸都可以觉察到。


    “你、你要做什么?放开!”冷山月移开目光,用力挣了挣,双手却半点移动不得,就连出腿都被预判,让他及时挡下。


    山飞夜欺身压在她身前,眼眸透过面具看着她,有些深邃,有些波动。


    他不回应,只将她身上的衣物替换成婚服,再来一方盖头落在头顶。他将她塞入轿中,压紧她的身子,逼得透不过气。


    “山飞夜,你到底要做什么?你最好给我松开,不然定叫你鬼头落地!”


    只听他轻轻一笑:“凭你也敢说杀我?”


    “怎么不敢?你身上背着几桩案子,手上人命无数,人人得而诛之,我只恨杀不了你!”


    冷山月召来长剑,穿入轿中。山飞夜将她腰身一搂,带着她翻滚半圈,让剑扑了个空。他逼得更近些,定定看着她,眼中有些捉摸不透的波动。


    冷山月红着脸,呸他一声,“你这样按着我算怎么回事?有本事将我松开,决一死战!我们仙界的女子没一个怕的!”


    山飞夜道:“我不与你战,赢你没意思。”


    说话间一道白光、一把利剑穿入轿中,山飞夜起身抵御。冷山月趁此机会将他身子掀开,逃出轿外。


    她和花不杀双剑联合,一剑化百影,汇成一道巨大剑阵,如雨般穿透轿子四壁杀了进去。阿契也击出两道白光,加入其中。


    霎时间乱光晃眼,银铃与剑击之声乱耳,轿子应声而裂,炸成万片。那鬼影却站在原地,不伤一寸。


    “入夜了,我没时间和你们浪费。花不杀,既然给你活路不走,那就到鬼门关走一遭吧!”


    疾风吹来,鬼影忽闪,花不杀没半点察觉,脖颈已在他手中。山飞夜将她挟持着飞向高空,一闪而逝。


    鬼影一瞬至百里之外,停下时,脚下已是万顷湖面。山飞夜一道力量打入湖中,湖底突然亮起诡异红光,浮现出一幅鬼神图腾。


    山飞夜落向湖面,再一掌催发了这“伏仙阵”,霎时天空狂风闪电发作。掌下惊涛起,湖卷千层浪。


    湖心出现一个巨大漩涡,转速极快,宛如巨兽之口。山飞夜攥着她的脖颈,举过头顶,哂笑着:“此阵伏仙、诛妖,生不得出!花不杀,且去吧!”


    花不杀被攥得透不过气,自然也无力挣脱。眼看着他撒开手,将她打入漩涡,她竟是半点反应机会都没有。


    漩涡将她送入深水,阵光将她压入湖底。她被扣在湖底的图腾上,四周血藤爬来,勒紧手脚、脖颈,窒息感强烈。


    伏仙阵天生压制仙妖之力,身处阵中非但灵力施展不出,就连力气也全散了。


    眼见着红光中凝出许多把光剑,像星辰一样布满头顶。剑雨一旦刺下,必是骨肉分离、血肉模糊。而这只是伏仙阵的第一道攻击。


    危急时刻,花不杀面前闪来一道白光,竟耀眼得仿佛是湖底白日,将周围的红光都压了下去,阵法的力量也在一瞬间被克制,减弱下去。


    花不杀看清来物,是一颗纯白发光的珠子,只有拇指头那般大,浑身却透出一股极为纯净的力量。这力量不似三界之物,倒像自异界而来的某种古老力量。


    它的压制感太强烈,即便是这样的阵法在其面前也如柳絮般不堪一击,被压制得一丝阵力也发不出。


    珠子飞到她身体上方,绕着身体左右转了一会儿,像是在查看着什么。忽然那颗珠子向她嘴唇奔来,力量撬开唇齿,沿喉咙进入腹部。


    这一刻她挣脱阵法的限制,力气也回归,体内灵力充盈,更胜从前许多。


    花不杀从湖底飘起,身下生出一片灵泽,将她的身子承托,悬在中央。


    珠子在腹内游窜,突起一阵焦灼感,好似一团火焰,要烧穿肚皮。她的四肢已麻木,灵力也凝聚不起来,只强撑片刻,终抵不过化作白蛇原身。


    她的身体在此刻发生着巨变,全身白鳞闪着亮光,身侧长出一双半透明的翅膀,长约一丈,如蝉翼嵌在身上。


    那股力量强制带她飞离水面,于半空中幻化成耀眼光团,将她全身吞噬。


    她意识愈渐模糊,只知道有轻灵的力量流窜于经脉,令她鳞片越发闪亮。随之剧痛猛烈,皮下如有万蚁行窜。


    在那股力量的怂恿下,她震动双翅冲出光芒。双翅张扬,翻飞如凰。这一刻,她终于知道自己的本体是何物,她原是腾蛇后裔,一种名唤“繇蛇”的仙灵。


    《仙纪》载:北海之渊,有繇蛇栖。身同蛇,具龙象,生双翅。擅戏水,擅翔天,在水如鱼,在天如鹏……


    传闻上古时,天生腾蛇,因资质太过绝艳,引神兽们嫉妒,被毁神骨,跌落凡世。腾蛇不甘,与凡世的仙灵们繁衍了几支后裔,繇蛇是其中一支。这些后裔生来的使命就是重回天空之巅,斩神兽,成万兽之尊。


    过去的生命里,她平静如水,像是浮萍,来到世上,似乎也只为了来此一遭。她没有太惊人的天赋,没见过太惊艳的人,原以为她会如此庸庸碌碌了此余生,可此时却好像有了新的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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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终于知道自己是谁,古老的使命感在心中种下。她当如腾蛇那样,纵情于长空,将万兽踩在脚下,重掌天空之巅!


    腹内灼热更甚,即使飞入云端,清凉的云气也减缓不了身上的半点热度。她的身体承载不了这股力量,若不令其消散,只会烧穿肚皮化成灰烬。


    她于高空长啸,拼尽全力,却运转不了身躯的力量。眼看灼热愈烈,经脉俱损。


    这时一股清风从她头顶袭来,清冷的灵力包裹她的躯体,将她疾飞的身躯逼停下来。面前的云海里,出现阿契和冷山月的身影。


    “大人,那个天杀的山飞夜对你做了什么?你这是怎么了?你的身体怎么变成这样了?”冷山月冲上前,将她虚弱的身体抱在怀中。


    阿契紧跟着蹲在冷山月身旁,着急地看了看花不杀,哽咽说:“姐姐,你没事吧?你好像很痛苦,我能做什么啊?我想帮你。”


    花不杀强撑微笑,对他们摇摇头,她缓了口气说:“山飞夜想用阵杀我,我被他打入湖底,不想误打误撞吞下一颗白珠,这才破了阵捡回一命。


    那颗珠子不似凡物,我吞下后生出双翅,化形为繇蛇。它让我体内灵力成番暴涨,我一时受不住,这才失控。好在你们将我逼停下来,用灵力冷却了我的身体,缓上一会儿便无碍了。”


    “姐姐说的是不是一颗小小的有缺角的珠子啊?我见过它的。”


    阿契突然激动地转到花不杀正面,用他的眼睛查看了一番她的体内环境。他发现她的心脏中悬浮着一个异物,正是一颗缺角的白珠。


    “我、我终于等到你了,原来我要等的人就是姐姐!”阿契突然哭起鼻子来,两只手扯住她的袖子。


    “阿契,你怎么了?”花不杀看他突然激动起来,似乎是知道珠子的渊源。她撑起上半身,凑近些,抹了抹他的泪痕。


    “你怎么哭了啊?什么等的人啊?阿契在说什么?”冷山月疑惑道。


    阿契把哭腔憋回去,顺了顺气说:“姐姐体内的珠子是我的本体,我是被人用上面削下的一角捏成人形的。我出生的时候见到了一个和我长得一样的人,他让我等一个人,我这辈子是为了保护她而存在的。他告诉我,被珠子认主的就是我等的人,这个人就是姐姐啊!我是为你存在的。”


    花不杀轻抚几下他的手背,安抚他激动的情绪。她不解道:“我不曾记得与谁有过私交,你这张脸也是第一次见。你可知道他是谁?为何要帮我?”


    阿契擦擦鼻涕,情绪稳定下来。他道:“那个人是魔化的幽冥神,我是他的一个分·身。那个人很厉害的,他身上的魔气可吓人了,一百个一千个山飞夜也比不上。只是他说他要睡一场很久的觉,暂时回不来,才让我帮他守着你的。他要是在的话,天底下就没人可以欺负姐姐了!”


    “这世上原来真的有神?那他岂不是从异界飞越过来的?”冷山月不可置信道:“神之一指就可毁天灭地了,那是多强大的存在啊,大人和他见都没见过,他为什么要保护大人?该不是等他醒来要利用大人吧?”


    这世上的每个世界都是独立存在的,就目前所知而言,天上天下只有人界、仙妖鬼界、天外不知域,这三个独立世界。每个世界之间都有严格的等级秩序,只有高等世界的人可以去到低等世界。


    仙妖鬼界自古就和天外不知域无来往,因此关于“神”这一种族是否存在都是未知。可想而知,神对她们而言是多么遥不可及的存在,更不必说和神攀上关系是多么离奇的事了。


    “一个异界来客,为何偏偏要帮我?我身上有值得图谋的东西么?”花不杀审视着阿契。


    阿契着急辩解道:“姐姐说过我和你之间是有命契在的,既然我一个分·身身上都有契,他身上应该也有吧?会不会他和姐姐之前认识过,只是姐姐不记得了呢?”


    “或许吧。”


    花不杀不再细想,总归那不是眼前该考虑的事,当务之急应是去到平山城,缉拿山飞夜。


    花不杀站起来,正望见远处有一片天烧得火红,与之对应的山野间有乱光闪烁着,似有异兆。


    “去瞧瞧吧,有人按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