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记忆归来

作品:《顶级刺客沦为菜鸟

    姜缘缘见到来人后,顿时惊愕,她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如同泼妇般,拽着雾畏的发丝,雾畏的脖颈脸颊间,尽是自己留下的道道划痕,如此荒诞的行径,竟被父亲目睹,她立马缩手,僵笑颤声道:“父…父亲,您怎么来了。”


    一旁的主母登时腾起,她脸上划过一丝不可思议,紧接着讪笑道:“老爷,您不是在书房谈事么,为何,为何突然驾到。”


    姜万荣负手而站,威武挺立的身躯掩盖住背后漆黑荒芜的夜色。


    他无言,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她们。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威压,如同千斤铜炉般悬在头顶,迫使飞扬跋扈的母女二人气焰顿消,主母颤着双肩,不敢发言,姜缘缘脸色苍白,垂头躲避姜项黑沉的双眸。


    雾畏捂着手臂的伤口,摇身往门口一望,目光不禁凝成一点。


    姜万荣头戴高帽,长须飘扬,一袭深色宽袍大袖挺拔而立,似乎觉察到雾畏的目光,姜万荣眼神微移,四目相对间,他的眸色变得温柔了起来,细看,竟有些心疼之意。


    “竹溪丫头,快过来,让父亲瞧瞧你伤哪了?”


    雾畏有些受宠若惊,虽说这些小打小伤对她来说如同挠痒,但她还是佯装作痛走近:“是,父亲。”


    待雾畏走近,姜万荣抬手撩来雾畏脸上凌乱的发丝,别在耳后,脸颊上的抓痕赤裸展现,尽是通红颀长的刮痕,姜万荣脸色铁青,视线下移,又看到雾畏衣摆下的残羹烂饭,仿佛从泥地爬出一般,他顿时勃然大怒。


    “杨氏,你这毒妇,还有何话可说!”姜万荣厉声道。


    此言一出,主母双膝变软,“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在地上,她悲泣道:“老爷,您听妾身解释,并不是您看到的这样。”


    所有人见状,也跟着主母跪下。


    姜缘缘跪在一旁,惊慌失措,脑中飞速闪过“怎么办,怎么办?”,心神极度慌乱。


    嬷嬷替主母求情道:“老爷,您误会夫人和四小姐了,是我们眼拙,误以为小小姐是被奸人顶替,特来察看她是否有易容痕迹,因此酿下大祸,望老爷谅解啊。”


    “可笑,简直荒诞至极!”姜万荣怒火中烧,“看来是本相昔日太过骄纵你们,才让你们如此愚不可昧,胆大妄为!竟敢伤害本相最为宠溺的竹溪丫头。”


    主母霎时慌乱,拼命摇头道:“老爷,我们此次绝对事出有因,仅此一次啊,往日,妾身是真心待小丫头极好,未有亏待啊!”


    姜缘缘哽咽道:“父亲,是小妹先伤二哥在先,我们只是心中不平,稍加惩戒罢了。况且,小妹在外败坏了府里多少名声,您不忍出手,我们做长辈的,训斥一下又有何错?!”


    姜万荣皱紧眉骨。


    雾畏悠悠开口道:“你们口中的训斥,就是将我囚在膳堂,叫下人欺辱我,姐姐主母施虐于我,而我如今遍体鳞伤,各种刀痕瓷片扎身,难道我犯的错重到至死?”


    姜缘缘双眸登时猩红:“姜竹溪,还不都是你自找的!”


    “够了!”姜万荣打断道。


    主母:“老爷…”


    姜缘缘不死心道:“父亲,这是她应该的!”


    姜万荣眸光微闪,犹疑之色溢于言表。


    雾畏觉察到他的迟疑,心中不禁啧啧摇头,试想,他又怎会真的惩戒这二人。


    一是自己的继室妻子,二是亲生子女,真要抉择判错的话。


    姜竹溪可能要首当其冲。


    雾畏突然自嘲般一笑。


    身旁的姜万荣捕捉到她的情绪,眸色猛地一缩,心口突然滞痛。


    姜缘缘见他面露迟疑,神色欢喜,心中存着期冀。


    可下一刻,姜万荣的话语如同一盆冬日凉水,彻底浇灭她们心中的期冀。


    “来人,将四丫头处以家法十五鞭,不得留情。且即日起,主母和四丫头禁足两月,无本相传令,严禁踏出房门半步!”姜万荣冷冷道。


    “是—”


    身后手下听了之后,将两人一齐架走。


    此刻,姜缘缘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她拼命挣扎吼道:“父亲,为何要如此待我,十五鞭,我会死的!我会受不了的!”


    主母涕泗横流,抓着姜万荣的衣角哭道:“老爷,要罚就罚妾身好了,缘缘身子骨弱,怎能挨得了十五鞭的重刑,老爷三思啊!”


    姜万荣毫不留情斥道:“一切皆是她自作自受,本相既下了令,便没有收回的道理!”


    话落,他狠狠地甩开了主母。


    主母和姜缘缘被带走,走前,二人的的哭喊声响彻云霄。


    “简直是府中不幸,有此等疯子。”姜万荣摇了摇头道。


    雾畏则是一脸讶异,惊得她都忘了佯装疼痛。


    姜万荣瞥见雾畏受宠若惊的模样,则是满意地摸了摸她的头顶。


    “父亲说过,这一辈子都会将你捧在掌心里,待如珍宝,你莫要对父亲没有信心。”


    雾畏愣愣地盯着他。


    她不懂了,为什么一息之间,局势就此逆转。


    还记得雨泽门新探在底下的议论纷纷,一直被雾畏记在心里。


    【兄弟姐妹不喜她,未婚夫厌她,父亲放任她,甚至连丞相府先夫人母亲也是被她克死的!】


    当时,雾畏不知为何,心中腾起一股无名火,那一刻,她恨不得当场将这两人就地解决。


    她从前不会如此共情他人的处境,她向来是不受世俗情感制约的。


    可听到如此残酷且现实的话语,她的心还是忍受不住的疼。


    雾畏那时便认为,姜竹溪也是个没人爱的家伙。


    可现如今,眼前慈祥且温柔注视着自己的人,竟是人们口中,放任她不在意她的父亲。


    他比雾畏想的要好。


    “她们母女可是虐待你许久了?”姜万荣突然开口。


    雾畏也不知姜竹溪的过往记忆,半响,只好摇头道:“没有…”


    姜万荣捋了捋自己的长须,他道:“你不说,父亲也明白了。”


    他叹了口气:“你向来好动,但对我们却沉默寡言,只有纪臣那小子,能影响你的一举一动,果然啊,女大不中留,罢了罢了,我已派了大夫入府给你疗伤,待你伤好,父亲有话问你。”


    雾畏“嗯”了一声。


    此事有了落幕,雾畏在如兰帮忙擦药的时候,右腕的菩提子突然来回收缩。


    似乎在提醒她。


    雾畏思忖了片刻,半响,她闭上眸。


    倏地,一堆不属于她的记忆猛然灌入她的脑中。


    其间,雾畏紧皱眉头,额前不知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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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沁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如兰见状,连忙放下手中药膏,担忧道:“小小姐,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雾畏没有回应,面上神色苍白。


    如兰焦急地不知所措,半响,正当她要跑出门外,试图喊来没走多远的大夫。


    忽地,冰凉的手攥住她的手腕。


    雾畏醒了。


    如兰见她醒了,焦急一扫而空,顿时欣喜:“小小姐,发生什么了,方才为何面色如此难看?”


    雾畏咽了咽口水,然后道:“我渴了,给我倒杯水。”


    如兰虽担忧,但还是乖乖先去倒水。


    雾畏逐渐从方才的记忆中回神,短短几息内,她大概明白了姜竹溪的苦处。


    姜万荣有二子三女,长子和幺女姜竹溪为先夫人正妻所出,次子和两位女儿是妾室上位的杨氏所生。


    先夫人在姜竹溪出生没多久便殁了,妾室杨氏就此光明正大地上位。


    其间,长子天赋异禀,早早从军打战,久不回府,留下幺女姜竹溪,丞相公务繁忙,难以看顾,却被杨氏趁机而入,杨氏表面视她如己出,实则暗地对其施虐,长期对她的心灵造成重大影响。


    杨氏精明狠辣,虐待方式肉眼不可见,因此,姜竹溪在府里逐渐沉默寡言,对于继母的施虐她不敢宣之于口,只好默默忍受。


    不仅要遭受姜先滔的欺凌诋毁,还要被姜缘缘嫉妒陷害,儿时,父亲极其疼惜姜竹溪,对其有求必应,姜缘缘见状,不甘父亲偏心,便私下陷害姜竹溪偷盗、霸凌弱小,可她有口不敢言,姜万荣对此感到失望,便放任自流,不予管教。


    姜竹溪的处境一度掉落深渊,直到少时遇见了李纪臣,他仿若一道光,突然闯进她的生活,至此成为她心中的救赎,姜竹溪那时便立誓,此生非李纪臣不嫁,于是她重新振作,性情大变,对他费尽心思,死缠烂打。


    父亲见其锲而不舍,不肯罢休的毅力,心软下,主动与长庆王提及尘封已久的娃娃亲。


    那时,普天同庆,高朋满座的日子下,年少成名的李纪臣率先腾起,他道:“我绝不认同这段亲事。”


    话落,甩袖愤极离开。


    众目睽睽下,姜万荣的脸面大跌,长庆王僵笑着安抚,他悄声道:“纪臣不愿意,本王也属实难做。”


    经此之后,姜竹溪非但没有放弃,反而对李纪臣的追求愈演愈烈,李纪臣逐渐不耐烦,越发厌恶姜竹溪,能躲则避,自此,她的风评变得臭名昭著,尤为难听。


    甚至在十八岁的生辰礼上,姜竹溪扬言进入永安阁的那一刻,无数人都觉得她不知好歹,没有自知之明,嗤笑与奚落如潮水般向她涌来,可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小姐,请喝水。”如兰端来。


    雾畏“嗯”了一声,她一口灌入,干涸的喉咙顿时得到浸润,她舔了舔唇道:“我好得差不多了,先让我休息一下。”


    如兰犹疑道:“可您的伤…”


    雾畏摆手:“睡一觉就好了。”


    对于她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如兰只好作罢,给雾畏端水洗漱完之后,熄灯离开了。


    昏暗间,雾畏平躺在榻上睁着眼,今日,她还有个顾虑未消。


    在膳堂屋顶上的监视者,会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