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七章
作品:《假千金和真少爷在一起了》 因为薛徵受伤的事情,侯夫人便没有打算再去永兴寺,坠马的原因查不清楚,最后只能当做是薛徵倒霉,碰巧遇到了会发疯的马,好在薛徵骑术精湛,摔下来的时候也及时调整了姿势,因此没有性命之危。
哥哥受了重伤,要养好一段日子,薛瑛根本没有精力再去管和程明簌的事情,她几乎一直守在薛徵床边,丫鬟熬好了药,薛瑛都要吹凉些才喂给薛徵。
他虽然伤了需要静养,但手中的事不能完全放开,薛徵靠坐在榻上,后背垫着软枕,静静地听下属过来汇报消息,他谈正事的时候,薛瑛就在外间等,翻着薛徵桌上的书,都是什么兵书、古籍,薛徵的字和他的人一样严肃,一板一眼,薛瑛看了两眼,觉得晦涩难懂后就放下了,盖在脸上,窝在椅子上睡觉。
入夏后,气候开始变得炎热难耐,薛瑛坐在屏风后,倒不怕被进进出出的人看到,里间的说话声渐渐轻了,夏风习习,穿过门前的竹帘吹来。
过了会儿,薛瑛脸上遮阳的书突然被拿走。她一睁眼,正对上一双笑眯眯、轻佻的狐狸眼,眼尾弧度上扬,嘴角似笑非笑,下颌还有一枚朱砂痣,满身满脸都写着五个个字:“不是正经人。”
他手里拿着薛瑛方才盖脸的书,翻了翻,又嬉笑着对她道:“表妹,这《尉缭子》你看得懂吗?”
薛徵是武将,屋里的书大多也是兵法,经史一类的东西,薛瑛当然不感兴趣,看几眼就困。
可是她可以说自己看不懂,别人不可以,那样就是嘲笑她,薛瑛顿时怒了,“徐星涯,你怎么又来了!”
武宁侯有个姐姐,嫁去了扬州,丈夫是盐科大官,徐星涯是她的儿子,也是薛瑛的表兄。
去年年底,薛家的老夫人生了场病,薛瑛的姑母回京探望母亲,老夫人年纪大了,病时好时坏,徐夫人之后便一直住在侯府中。
徐星涯是和他母亲一起来的,不过他不住在侯府,而是住在书院,闲暇的时候三天两头往侯府跑,薛瑛真是烦透他了。
小的时候他就常欺负她,老是跟在她边上“小表妹”、“小表妹”地叫,还总捉弄吓唬她。
徐星涯的父亲公务繁忙,有一年被外调到很偏远的地方,他怕妻儿跟着过去会受罪,就自己一个人上任,姑母带着徐星涯住在侯府中,那时,侯府里有家塾,族里差不多大的孩子都在这里一起上学。
薛徵比他们都要年长,家塾多是给小孩开蒙的,薛徵已是十几岁的少年,就在外头书院读书。
徐星涯上课的时候老喜欢给薛瑛丢纸团,约她去摸鱼,薛瑛一开始还新奇,她坐在岸边踩水玩,徐星涯不小心将她的鞋子踢到水里,绣鞋湿了,穿不了,徐星涯就笑呵呵地用自己的衣袖给她擦脚,又捂在怀里,说要给她暖暖,薛瑛一脚将他蹬开了,他又凑过来,非要背她。
一次就算了,次次都这样,薛瑛丢了好几双鞋子!她就算蠢笨如猪也该看出来了,这狗东西就是不想让她好过,故意弄湿她的鞋袜,捉弄她!
可后来有一次,她不下心滑到池子里,呛了水,生了很久的病,听家里人说,徐星涯被他娘打个半死,她醒来的时候,床边的徐星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着她直嚎,还弄脏了她的裙子,薛瑛就更讨厌他了。
又一年,徐星涯的父亲终于被调回京,没多久要去另一个地方任职,这次去的地方不是穷乡僻壤,徐星涯就被父母带走了。
再见面是去年年底,徐夫人回京探望老夫人,徐星涯也要进京读书。
他与小时候瘦条条的样子不一样了,身量抽条长高,完全是成年男子的骨架,穿着书院的白色襕衫,头戴儒巾,手中还握着一把折扇,瞧着外表应当是极为清风朗月的,可薛瑛知道,他的里子坏透了。
“我来探望表兄,不行?”
徐星涯摇一摇折扇,挑眉看她。
少女睡久了,脸颊透着淡淡的霞红,乌圆的眸子瞪着他,“不行。”
徐星涯翻开那本书,这上面还沾着女孩口脂的香,叫人有些嫉妒,徐星涯歪头看向她,说道:“表妹,这书无趣,闻着有股糟朽味,盖在脸上也不舒服,贸然打搅表妹安眠是我不对,要不你继续躺着,我坐这儿给你遮阳,还能给你扇风,如何?”
薛瑛一把夺回那本兵书,“不需要!”
“咳咳……”
屋内传来咳嗽声,薛瑛张牙舞爪的模样顿时缓和,顾不上和徐星涯斗嘴,赶忙冲进里间。
晌午后来找薛徵说话的下属早就离开了,里面只有他一个人,薛徵垂首轻咳了两声,外面的人就急着进来,“哥哥,你怎么样了?”
薛徵肩上披着件薄衣,抬头看着她,“没事,星涯来了?”
说话间,徐星涯走了进来,“表兄,听说你受伤了,我来看看你。”
薛徵温和地笑了笑,“没什么大碍,烦你跑一趟。”
徐星涯说:“不麻烦。”
有什么麻烦的,我又不是真的来看你的。
薛徵只简单地问了他几句话,“在书院还习惯吗?”
“都好。”
“嗯,那就好。”
“……”
徐星涯本来就没什么话要说,客套完转身出去,薛瑛刚刚去看药炉了,徐星涯摇着扇子去找她,但是转了一大圈都没看见薛瑛的身影,只能不甘心地离开。
薛瑛早就要小厮将药炉端到别处去,她就知道徐星涯肯定要来找她。
过了许久她才端着温凉的药汤回屋中,薛徵的病要养好一阵子,喝了药,薛瑛看着他睡下,帮他盖好被子。
她守在一旁,外面蝉鸣阵阵,小轩窗吱呀呀地响着,薛瑛倚靠着床栏,也渐渐睡着。
她做了个梦。
梦里,她死后的魂魄飘荡在破庙中,过了许久,薛瑛已经僵了的尸体才被人发现。
穿着狐裘的高挑男人跨过门槛,停在那张草席前。
二十多岁的程明簌眼里满是阴鸷,面无表情地蹲下身,掀开席子。
过去那个明艳娇俏的少女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肤色发青,看上去有些可怖,沉默地缩在这张简陋粗糙的草席中。
她以前就是被褥上有个疙瘩都不肯睡,娇贵得不行,居然甘愿逃到这个地方挨饿受冻,死得这么凄惨,草席裹身,狼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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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薛瑛看着他盯着她的尸体不动,心头发麻,程明簌这人一向是容不得她的,她都死了,难不成还要鞭尸吗?士可杀不可辱!
程明簌看了好一会儿,突然阴恻恻地笑了,“死了好,死了好啊……”
身后的下人颤颤巍巍地开口,“二、二公子,她已经死去多日了,眼下将要入春,您看是将尸体丢到乱葬岗还是……”
二公子对前二小姐恨之入骨,偷了他的身份,还百般针对陷害他。
谁知站在前面的男人却冷冷地说:“不准葬,拖回去。”
“这……”
碍于他的威严,几人只好将那尸体用草席重新裹了起来,抬出破庙。
薛瑛在一旁眼睛都要瞪大了,程明簌这贱人要干什么,她都死了还不肯让她入土为安,拖回去要干嘛,难不成真的想鞭尸?!
可惜她的魂魄困在死时的破庙中,没办法追过去看个清楚。
薛瑛醒来的时候险些气得吐血。
她这些天忙着照顾兄长,倒是忘了程明簌那个祸害。
薛瑛起身出门,找来采薇。
“上次的杀手怎么回事,我花了那么多的钱,叫他杀个书生有那么难?!”
采薇说:“奴婢也不知道为什么……”
薛瑛“啧”一声,烦躁地叉着腰。
还是得杀了他才行,信物那样重要的东西,他定然保存得很好,没有那么好偷,况且,如今她不在永兴寺,回到侯府,已经没有那么好的几乎去接近他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也别怪她无情,她定要杀了程明簌!
馆舍中,人群杂乱,贩夫走卒,什么样的人都聚集在此处。
程明簌毫无预兆,重重打了个喷嚏。
前头,馆舍的主人正在介绍,“这上面还有两间屋子,已经收拾干净了,客官您放心,京城没有比我这儿更便宜的地方了。”
程明簌摸了摸鼻子,从行囊中拿出钱。
侯夫人临走时,叫人硬给他塞了锭银子,程明簌无奈接下,一大半捐给永兴寺,自己拿了一部分进京,没办法,他的钱都被匪徒抢走了,确实没有过路费。
客栈住不起,这才寻到那些民居混杂的地方,租一个屋子凑合一晚,明日再去国子监。
老板收了钱,憨笑着走了。
程明簌上楼,休整一晚,第二日清早拿着文书前往国子监。
信物都毁掉了,他故意与话本里对着干,不去认亲,也不与侯府的人接触,所谓的爹娘,程明簌其实没什么感情,上一世,他们更像是几具没有感情的傀儡,只会说一些固定的话。
唯一的变动就是薛瑛,还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听她们走的时候,下人说,大公子坠马了,前世没有这样的情节,程明簌不知道这种变故是好是坏,想来薛瑛应当是很担心她兄长的,已经许久不曾听到她的消息。
程明簌进入国子监,交上自己的文书,核实身份后,他便在里面住下了,过了几日,他第一次出门买书,只是刚走出没几步,一辆马车突然直挺挺地朝他撞来。
路那么宽,这马偏偏就冲向了他所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