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十五章
作品:《假千金和真少爷在一起了》 “那你喝水吗?”
齐韫看着她汗津津的脸,“只是山上的泉水,没有味道的。”
薛瑛想了想,点点头,她真的有些渴了,如果是清泉的话,应该不会脏,可她还是有点害怕,于是叮嘱齐韫,“我只喝烧开的。”
“嗯。”齐韫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坐在那儿。”他指了指不远处的树荫,将自己最外层的襕衫解下,翻出里子,叠好,铺在石头上。
“噢。”
薛瑛慢吞吞走过去,坐在他的衣服上。
齐韫离开了,没多久又下来,大汗淋漓,将干净的水袋递给她。
她很金贵,水要喝清冽的泉水,就连擦汗的巾帕也要丝绸的,齐韫没有,他只有粗布手帕,没有那么细腻,薛瑛勉为其难地接过,用它擦了擦汗。
齐韫的手帕上满是淡淡的皂荚香,很好闻,可是料子不大好,大抵是做衣服剩下来的边角料,洗得虽然干干净净,但擦脸的时候有些硬。
她不大高兴地撇了撇嘴,用手帕擦过汗的地方都红了。
齐韫低头看着她的样子,嘴巴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又没说。
薛瑛坐了一会儿,仰头看向他,“你今日不去镇上给那些人写信读信吗?”
齐韫本来是要去的,但是太热了,她肯定要跟着,一定会晒得难受。
他摇摇头。
“那你今日要做什么?”
齐韫说:“看书,写课业。”
“哦。”薛瑛低低道:“我能坐在旁边看你写吗?”
齐韫下意识想拒绝,只是她殷殷切切地看他,若说了不好的话,大概又会露出那样伤心的神情。
他沉默一会儿,点点头,转身走在前面。
薛瑛嘿嘿一笑,腿也不痛了,跟在他身后,有齐韫站在前面遮太阳就一点也不晒了。
她不爱走路,只喜欢躺着,在家里也都是瘫在美人榻上,歪歪扭扭地倚着看话本,身边摆满果盘零嘴,阳光有些刺眼,走久了头就发晕,薛瑛脚下晃了晃,为了稳住身形,手下意识伸向前,抓住齐韫垂在身侧的左手,站稳。
齐韫不知道为什么,身体突然僵了一下,扭头看向她,声音有些沙哑,“怎么了?”
薛瑛神色如常,说:“刚刚差点踩空了,没事,继续走吧。”
等齐韫转回去,她回忆起刚刚抓住他时的触感,齐韫好像,少了两根手指……
书院里人来人往,齐韫找了个僻静阴凉的地方坐下,是薛瑛第一次和徐星涯来松源山迷路时遇到他的地方。
竹林里有张石桌,齐韫就坐在石桌边看书写字,薛瑛在一旁,叽叽喳喳地问他话。
“你有没有喜欢的人,上次问你,你都不理我。”
“你以后能当大官吗?明年春闱你可不可以考状元?”
“我很有钱的,我家里的钱几辈子也花不完,我就想找个入赘的,我养着他,男人穷一点没关系,但要知道上进,知道伺候我就行。”
“我家里什么情况你都知道的,我爹娘人很好的,我还有个哥哥,也很好,要是谁入赘到我家,都不用侍奉岳父岳母,是不是很好?”
有她在旁边说话,齐韫没法静下心来写字,她说了许多,说得都口渴了,齐韫只是给她递煮好的泉水喝,但是并不搭她的话。
薛瑛一个人说了半天,他都没个回应,一气之下拂开他面前的书,捧着他的脸,强迫他抬起头与她对视,薛瑛直言道:“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你难道听不出来我在暗示你吗?我想招你为婿,你入赘我们薛家,保你衣食无忧,就是你得好好读书,当上大官。”
笨死了,她都已经说得很明显了,换做别人,早就和她山盟海誓,甚至发毒誓,要是自己不高中,就天打雷劈,可他居然一点回应也没有。
齐韫惊讶于她大胆的行径,少女的手触感柔软,衣袖盈香,齐韫愣住了,站在面前的薛瑛怒视着他,她装了好几日的贤良淑德,如今终于张牙舞爪起来。
这个才是真实的她吧,没有那么温婉,霸道娇纵,说一不二。
薛瑛咬了咬牙,一鼓作气,握住他的手问:“齐韫,你喜不喜欢我呀?”
她声音很软,手有些凉,可握着他时又不容挣脱,说这些话的时候,丝毫没有小女儿家的含羞带怯,眼神热烈又直白,躲也躲不开。
“我……”
齐韫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他刚张口,前方就突然传来一声怒喝,“齐含章!”
徐星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一脸盛怒,双眸里几乎折射出杀意,他大步冲了过来,一言不发,“嘭”地挥拳向齐韫砸去,齐韫躲闪不及,后背重重撞向身后的柱子,束发也乱了。
这变故来得突然,薛瑛都惊了,徐星涯冲上去一把抓住齐韫的衣领,怒骂道:“你这个贱人,不要脸的东西,你敢勾引我表妹,狐狸精,老子弄死你!”
两个人就这么突然扭打起来,实际上是徐星涯单方面发疯,齐韫人很清瘦,比不过金枝玉叶的纨绔少爷,很快脸上就青了一片。
“徐星涯你干什么!”
薛瑛回过神,赶紧冲上去拉徐星涯的胳膊,“你住手,不要再打了!”
他拳拳往齐韫脸上招呼,那张很得薛瑛喜欢的脸变得又青又紫,齐韫的嘴角都渗出血,徐星涯气疯了,他听人说表妹经常来松源山,今日还来书院了,徐星涯以为她是来找自己的,心里美得不行,兴冲冲来寻她,可是同窗却说,她是与齐韫一起的,徐星涯一打听,才知道两个人早就私下里见过许多面,薛瑛每次对家人说来见表哥,根本就是个幌子!
他一路跑到竹林,远远一看,两个人的身体都快贴到一起了,一个低着头,一个仰头,那模样就像是要亲上。
这个狐狸精,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什么家世,也敢肖想薛瑛,徐星涯恶狠狠地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配吗?”
齐韫眼前有些花,薛瑛跑过来,拉住徐星涯的手,急道:“徐星涯,你再这样,你就滚,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混乱中,她手上的镯子滑落,摔碎在地,薛瑛没有注意到。
徐星涯这才冷静下来,气得胸腔都在起伏,惊讶于她这般胳膊肘往外拐,薛瑛扑过去查看齐韫的状况,他嘴角都是血,脸也紫了。
“齐韫,你怎么样,你疼不疼?”
齐韫摇摇头。
哪里能不疼呢,脸都肿了。
薛瑛气得眼睛通红,徐星涯将她拉起来,说:“你少跟这种人搅和在一起,你知不知道,他爹是罪臣,他处心积虑接近你是为什么?还不是看上你的身份!想要借侯府的势,好叫他齐家东山再起!”
他怒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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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韫,一字一顿,“齐含章,你敢告诉她,你家中是什么情况,你敢说,你的左手因为什么而受伤吗!”
薛瑛惊愣在原地。
齐韫在徐星涯开口的一瞬间,脸上血色尽退,薛瑛很少看到他这般无措的神色,他下意识放下衣袖,遮掩住在打斗中露出来的左手,抬头看向薛瑛,她呆呆地站着,神情有些害怕。
齐家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齐韫的父亲也只是一个小县官而已,日子算不上特别富奢,但也安宁,只是数年前,齐韫的父亲因为犯了错被下大狱,没多久就死了,家中弟妹年幼,母亲体弱多病,齐家门庭没落,欠了不少债,为了还债,也为了保护弟妹,齐韫被仇家剁去两根手指。
他平日里写字读书都是用的右手,加上刻意遮掩,不将伤处展露在旁人面前,所以薛瑛并不知道他的残缺,方才在山门前的石阶上,她险些摔倒,及时抓住齐韫的手,察觉到有些不对,可薛瑛只当是自己想错了。
如今听徐星涯的所说,齐韫竟然是罪臣之子,虽然并不是什么抄家的大罪,但罪臣就是罪臣,比普通的穷书生更加配不上她。
薛瑛不动声色地往徐星涯身后躲了躲,徐星涯那样指责,齐韫竟然一句话也不反驳,可见是真的。
他就那样看着她,像是要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似的,薛瑛反而不敢再和他对视,她垂着视线,避开他的目光。
慢慢地,齐韫就不再看她了,他站起身,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没有多说一句便离开。
好一会儿,薛瑛才从徐星涯背后探出头,齐韫已经不在了。
“表哥……”
她低声道,徐星涯脸上的怒气消减一些,他劝服自己,“没事,是他引诱你,我知道的,我教训过他了,他不会再来纠缠你。”
徐星涯当然不愿意承认他的小表妹会喜欢别人,偏袒别人,只能在心里对自己说,她只是被引诱了,被骗了,心还是向着他这个表哥的。
一定是这样。
薛瑛垂着目光,神情有些难过,徐星涯背着她下山,她趴在他肩上,虽然他一路上都在逗她笑,但是薛瑛一点也笑不出来,她闷闷不乐,不发一言。
朝堂上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薛瑛弄不明白,但是她也知道,绝不能与罪臣之子接触,以免惹祸上身,给家中带来灾害。
她没再去过松源山,安安分分在家中待了几日,某一天,小厮突然到她院里请示,说刚刚有一名男子路过侯府,请他将一物交给二小姐。
薛瑛纳罕,走上前,接过下人递来的东西,木盒里,是一枚碎裂了,但被修复好的玉镯,裂纹精心用银丝装饰过,样式很好看,一点也不突兀。
薛瑛拿着镯子,许久才想起来,前几日,她确实在松源山丢过一个镯子,但薛瑛怕遇到齐韫,不敢去找,想来是那时掉在竹林里的,被齐韫捡起,修好后送到侯府。
“他……有说什么话么?”
薛瑛怕他拿先前的话说事,提入赘的事情。
小厮摇了摇头。
薛瑛将镯子又放回去,说:“你还给他,就说不是我的,他认错了,还有,你再帮我带句话。”
她斟酌一会儿,说:“你家世不好,我们两个没有可能,你也别怪我翻脸无情,你一开始也没有和我说过你家中的情况,所以……错在你才对,别来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