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十七章

作品:《假千金和真少爷在一起了

    他大概和别的书生一样,都是来谢府参加赏菊会的,谢翰林兼任过国子监司业,程明簌算是他的学生。


    她涨红着脸,眼角洇着水色,看到他便骂:“程明簌,你……奸诈小人,你要害我。”


    程明簌懒得与她争辩,捂着她的嘴,不让她说话,按着人躲在树丛后。


    陌生的男人冲出去,没有瞧见薛瑛的人影,气急败坏。


    薛瑛大气都不敢出,有些害怕,下意识往程明簌的背后缩了缩。


    余光瞥见她缩着肩膀,刚刚还嚣张跋扈,又忍不住害怕往他身后躲的模样,程明簌淡淡地笑了一声,声音很轻。


    薛瑛觉得他在嘲笑自己,又要发怒。


    “别动。”他说。


    躲了好一会儿,那个人才走了,程明簌扶着她站起来,一转眼,发现面前的少女肌肤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微微喘着气,鼻尖盈着细汗,呼吸急促,无意识地发出呜咽,尾音轻颤。


    薛瑛抬起手去揉自己的衣襟,雪净的脖颈都红了,原本严密的衣衫微乱,一滴汗顺着她的脸颊滴落,滑过精致小巧的锁骨,落在衣襟下看不见的地方,程明簌似乎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气,甜腻极了。


    看见她这个样子,程明簌眉头皱了皱,“你刚刚碰了什么?”


    “干嘛……要告诉你。”


    都这样了,还不忘摆大小姐的架势,程明簌突然用力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仰起头,与他对视,冷声:“到底碰了什么。”


    薛瑛呆呆的,身上难受,连一向讨厌的程明簌看着都顺眼许多,他身上好凉,贴着好舒服,薛瑛咬着唇,断断续续地回:“吃了……白玉糕,刚刚,不认识的丫鬟送的。”


    她说话语无伦次,程明簌冷着脸,突然拉着她往一旁去。


    薛瑛吓坏了,虽然神智不太清,但也意识到自己被人下了药,她知道自己貌美惹眼,总有人不怀好意,程明簌看见她这样,定然起了歹意,拉她走,就是要睡她!


    “滚……”薛瑛哆嗦着挣扎,踢他,“别碰我,滚……唔。”


    程明簌停下来,不知道在哪儿找的水壶,掐着她的下巴,对着她的嘴,将水往下灌。


    薛瑛霎时被泼了满脸,清冽的水涌入喉腔,来不及吞咽下的全都流出,衣襟湿透,薛瑛快被呛死了,胡乱推搡,程明簌只掐着她,面无表情,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不由分说地给她灌了整整一壶水。


    薛瑛推开他,滑倒在地,一声声咳嗽,眼角渗出泪光,今日出门布好的浅妆都花了。


    程明簌站在一旁,问道:“好了?”


    薛瑛捂着胸口,那种灼人肺腑的热意似乎消散许多,四肢也渐渐有了力气。


    “你被人下了药。”程明簌声音平静,“多喝水,能缓解药效。”


    薛瑛咳得眼泪都出来了,纤长的睫羽被打湿,眼尾呛得通红。


    “笨。”程明簌看着她,突然说了一句,“在别人家中,随便一个人给你喂东西,你也想都不想就往嘴里塞吗?”


    薛瑛一听就恼了,“你管得着吗?”


    她只是觉得,谢家门第高,家风清正,不会出什么事,她刚刚不也反应过来了吗,又不是真的一无所知,轮得着他来教训。


    薛瑛抹了一把脸,转身就要走。


    “等等。”


    程明簌叫住她,“你这个样子出去,让别人怎么想?”


    薛瑛低头一看,自己衣襟湿了大半,妆花了,发髻也散了,一身的汗,那样黏腻,根本不能示人。


    程明簌丢给她一张帕子,转头,看向别的地方。


    薛瑛很不情愿地接过,擦了擦脸。


    “谁要害你?”


    他冷不丁问道。


    “我怎么知道。”


    薛瑛没好气地说,她平日里得罪的人太多,多的是看不惯她的,薛瑛自诩美貌出众,自然也有的是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程明簌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走出花丛,薛瑛不敢一个人站在原地,虽然不愿与他多接触,但还是害怕地跟过去。


    程明簌回到方才的凉亭,那里果然有人鬼鬼祟祟,害人不成,一定会返回作案的地方寻找,看上去有些面熟,似乎在席上见过。


    慢慢地,程明簌想起来了,那人姓谢,排行第九,似乎是谢翰林的远房侄子,很是贪财好色,不中用的一个人,怕是贪图薛瑛美貌,想趁府上人多眼杂给她下药。


    薛瑛看到他,想到刚刚追自己的就是谢九,顿时咬牙切齿,上去就要讨说法,程明簌回头看了她一眼,薛瑛气势汹汹的模样瞬间塌下一半。


    “不要脸,居然敢谋害我!”


    她压着声音,忍不住咒骂,打算去前厅找谢家要说法。


    程明簌不用问都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谢家可不会给你说法。”


    “什么意思?”


    “谢九是谢家的人,就算做出丑事,他也姓谢,事情传出去,谢家的脸面不要了?最后这件事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若你告诉别人他想要非礼你,闹大了,不管你是不是真的被非礼,你的名声都会有损。”


    外人哪里会管真相如何,一定觉得薛瑛被谢九怎么样了,他们最乐忠于编排这样的故事。


    “那、那怎么办?”


    薛瑛觉得真是憋屈,竟然不能算账。


    程明簌神情淡淡,“呆在这儿。”


    说完上前,“谢兄。”


    正在寻人的谢九吓了一跳,回头,发现是叔父最近很喜欢的一个学生。


    “我刚刚看到你好像在找什么,有东西丢了?”


    谢九有些心虚,只好找借口,说是扳指掉了。


    “我帮你找。”


    程明簌说,谢九面露为难,焦急地在亭子四周寻找,人呢,莫不是逃跑的时候掉水里了?


    他探头想去看水面,忽然被人从身后一把按住,程明簌用了狠力,掐住他的脖子,将人摁进水中。


    谢九拼命挣扎,满脸惊恐,想不通那个姓程的学生为什么突然想害他。


    薛瑛瞪大眼睛,捂着嘴,不敢发出声音。


    程明簌神情很冷,嘴角毫无起伏,做这种坏事的时候,他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只有谢九挣扎的时候微皱了一下眉头,然后便用了更大的力,将人死死按入水中,没多久,谢九就不动了。


    程明簌松开手,谢九重重落入池里,一圈又一圈涟漪荡开。


    他像没事人一样,在边上看了几息,直到谢九缓缓沉底,才侧目看向躲在角落的薛瑛。


    她像是受了很大的惊吓,腿都在抖,刚刚那张哭花的小脸上满是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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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明簌慢慢走过去,薛瑛吓得两眼一黑,连爬起来逃的力气都没有了。


    没用的腿,快站起来啊!


    程明簌走到她面前,伸手,将她扶起。


    “薛姑娘。”他说:“斩草除根,就要做成这样,你自己不学着聪明一点,就会被人吞得骨头都不剩。”


    薛瑛强撑着没倒下,难得没有跟程明簌顶嘴,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


    程明簌又笑了,他笑起来的时候,如朗月般清润温和,可是薛瑛只觉得不寒而栗,怕他下一刻就要掐自己脖子。


    太可怕了,她再也不要和他作对了,他怎么能做到杀人后还没事人一样面对她,薛瑛目睹了这一幕,怕他会找自己灭口。


    程明簌扶起她后就收回手,他走出去几步,没多久,将一直在寻找薛瑛的采薇领了过来。


    “姑、姑娘……”采薇不敢高声说话,只是去端个茶的功夫,她家姑娘就丢了,她更不敢光明正大地找,怕出了什么事,将别人都吸引过来,正焦头烂额时,被程郎君喊住,采薇当即就吓得以为自家小姐已经没了。


    然而程郎君领着她过来,对她说:“看好你家小姐,带她去偏房换身干净的衣服,别人问起来,就说她不小心打翻茶水,下去换衣服了,没有来过这里,听懂了吗?”


    采薇讷讷点头,“听、听懂了。”


    程明簌又看了一眼薛瑛,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他走了,薛瑛才终于恢复了一点力气,被采薇架着进了偏房。


    赏菊会的后半程,薛瑛已经没有心思再坐着,她还碰到过程明簌,他和他的同窗在一起,喝茶对诗,笑容和煦,就好像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薛瑛的梦一样。


    到了傍晚,有下人不知道说了什么,谢舒脸色突然一变。


    薛瑛咬了咬舌尖,镇定地问:“阿舒姐姐,怎么了?”


    谢舒小声地回答:“我有一个堂兄……好像溺水了。”


    “啊?”


    赏菊会匆匆结束了,薛瑛心事重重坐马车回家,没多久就传出消息,说谢家九郎醉酒失足,跌入池中溺亡了。


    薛瑛问采薇,“外面没传别的什么?只说醉酒溺亡?没人怀疑他不是自己跌下去的吗?”


    采薇点头,“没有,姑娘。”


    薛瑛绞着手帕,心想,程明簌杀谢九时,竟然观察过四周,确认不会被人看到才动手,那样焦急的时刻,他竟然也能考虑到这么多,心思缜密,步步为营。


    可怕,太可怕了!得罪此人,下场注定凄惨!


    她叫人将当日一开始在谢府穿的衣裙烧了,“烧干净,一丝痕迹都不要留下。”


    薛瑛心里怦怦跳,总觉得心神不宁。


    赏菊会结束后几天,薛瑛出门买东西,刚下马车就被一蓬头垢面的老妇抓住。


    “你干嘛!”


    她的新裙子都被刮花了,老妇手劲极大,抓得她脚踝生疼。


    采薇上前想将老妇人拉开,她却抬起头,抓着薛瑛说:“二小姐……老妇,是当年接生您的稳婆。”


    薛瑛顿时石化在原地,让下人将她拖开的话语卡在喉咙里。


    十七年前,侯府的女仆,伙同稳婆,换了建安公主刚出世的孩子,女仆已死,剩下的知情人,就是这个拿了钱跑路的稳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