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
作品:《江湖旅游团》 “不对劲。”竺晏喃喃自语。
白榆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个粗布短衣、伙计打扮,脚步虚浮的人走进了他们方才出来的汤面铺。
“二位,您们的馄饨好了。”馄饨摊的老板笑容满面地端来两碗馄饨,余光也看见了斜对面汤面铺新进去的客人。他心中更喜:又有生意来了。
没多久,馄饨摊前面就多了位客人,正是先前去汤面铺的那人,他掏出一锭银子递给老板:“来一份小碗馄饨,不放葱。”
“得嘞,客官您先坐着稍等。”老板接过银子,低声说道,“最近我这得一批牛肉,客官要不要常常这牛肉馅的馄饨。”
“是专养的牛?”
老板笑了笑:“哪有那本事,就是城外人家的老牛死了,我娘子和那家人相熟,悄悄买的。”
“那就试试。”
“好嘞!您稍候片刻。”
白榆和竺晏在此时吃完,与新来的客人擦肩而过。
走出这条街道,竺晏道:“那人是开黑店的。”
白榆知道他说的是馄饨摊的新客人,仔细回忆后道:“那他估计是栽了跟头,才刚伤了就急急忙忙跑来查身份,也是报应。”
竺晏不置可否,继续说:“身上没什么油烟味和香料味,衣料较粗糙,约莫是开客栈的。”
此话一出,二人齐齐沉默下来,心中升起同一个想法:那三个不会这么倒霉吧。
互相对视一眼,白榆先叹了口气,看向对面的茶馆,道:“先等着吧。”
从那边街道出来只有这一条路。
师徒二人上了茶馆靠街边二楼雅间,点了壶据闻是进贡的绿茶,坐在窗边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楼下大堂说书先生中气十足的声音传上来,说的正好是“已故”天下第一的故事。
“要说这应大侠,只能用八个字来形容:旷世奇才、独步天下。她十九岁下山,战遍当世英杰而未尝一败,又以计谋不费一招一式除了危害百姓多年的贼寇,实乃文武双全。我们今日要说的正是应大侠戏耍无涯寨。
无涯寨大家可能不太清楚,年纪小些的客官恐怕都没听说过,但在几十年前,那可是恶名昭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也就是六年前被灭了之后才渐渐没了声息。
坊间传闻这无涯寨的寨主长相丑陋,出生时天空绕满了乌鸦,鸦声阵阵,风雨欲来。村长一看天有异象,赶忙跑去村里唯一一家在生孩子的。村长劝他爹杀了这个孩子,免得惹得神仙生气,降怒于整个村子。
但那毕竟是至亲骨肉,他爹自然不肯,两人争执之际稳婆突然大叫一声。他爹一听赶忙跑进去,然后就看见这辈子见到的最恐怖的东西,吓得三魂丢了七魄,一时口不能言。
村长在外面等得心焦,担心他们出什么事,也顾不得许多,冲进去一看,就见地上一个血娃娃,明明才出生,但竟然已经生了一口尖利的牙,脸上和身上都有一大块黑斑,貌丑无比。
那娃娃虽然睁不开眼,但感受到这么多人气,当时就咯咯咯笑了起来……
要知道,他可刚从娘胎里出来啊。
还是村长最先反应过来,一把扯起孩子就要摔死以绝后患。这时孩子他娘醒过来了,连连哭着求村长放孩子一马。他爹也终于回神,上去阻止村长。
两口子在那苦苦哀求,没人注意到稳婆已经跑了出去。村里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担心村长放那孽胎一命,纷纷赶到他家叫村长一定摔死孩子。
看着孩子娘拖着生产后的身子在那哭,村长进退两难,狠不下心,却又担心给村长遭来祸患。最后,孩子他娘抢回了孩子,给村里人下跪,说自己会带着孩子住到山上去,不会让村里人为难。
大家都是一个村的,沾亲带故的,和孩子他娘多多少少也有些情谊,看她这么说,也就心软放过了。
此后几年村里风平浪静,如果不是偶尔看见孩子他爹上山给他们送东西,都要忘了这事。直到有一年,村里丢了好几只牲畜,连着好几日都丢了,又有人在山上发现了鸡鸭的骨头。
大家上山一瞧,就发现几个孩子扭打在一起,打人的正是住在山上的那个,他一边打人一边还紧紧抓着鸡,哪怕是挨了打也不肯松手。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村里人气急了,我们好心好意饶你一命,结果你就这么报答?不仅偷鸡抓鸭,还敢揍人!
这次母子二人被带到了祠堂认罚,期间那孩子还在一直嘴硬,不肯承认事情是他做的,非说是其他孩子污蔑他的。可是村里人已经问过那几个孩子,知道事情真相,自然不会被他蒙蔽。
最后,母子二人都被沉河,他爹也在年后娶了新媳妇,这事慢慢淡了。”说书先生稍稍停了一会,饮茶歇口气。
“先生,后面呢?他真没了?”下面有心急的看客追问。
楼上竺晏也插一嘴:“先生,不是说应大侠的故事?怎么还没讲到她。”
“快了快了,别急。”说书先生抚了抚胡须,“这孩子当然没死,他被一个山匪捡了回去,最后,杀了这山匪,夺了他的寨子,改名为无涯寨。
无涯寨建立之后,抢劫金银、杀人放火、无恶不作,附近百姓深受其害。可朝廷剿匪多次都未能除尽,正气盟派去的人也折了不少。无涯寨愈发嚣张,又建了好几个分寨,每个分寨做得恶行都毫不逊色于主寨。
二十年过去,这期间朝廷和正气盟多次试图剿匪,最后都没能成功,直到应大侠的出现。
应大侠趁无涯寨一分寨建立之机混入其中,明面上每次都和他们一起去作恶,却在暗地里救下那些人,将他们藏起。短短两个月应大侠就藏了好几个村子的人,可分寨管事又不知道,只觉得她功劳出众,就在前往主寨时将她带上。
无涯寨主寨的位置经常变换,这也是为什么总是剿匪失败的原因。
应大侠记下了前往主寨的路,暗中将打探到的讯息传到府衙,内外应和,府衙迅速解决了各处分寨。此时主寨也觉察出不对了,一番搜查之下锁定应大侠。
可应大侠是什么人?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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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群乌合之众可以打赢的?期间打斗细节不甚清楚,只知道等府衙官兵上山之时,地上已横七竖八躺了一地,俱是受伤不能行动,无一人身亡,没一个逃出……”
“师父,”竺晏问询的目光投向白榆,“他说的可有错漏?”
“八九不离十吧。”白榆神色不变,从之前起就是一副淡然之色,若不是竺晏清楚知晓这位应大侠其实就是白榆本人,定然不会将二人联系起来。
竺晏对白榆的身世知道的不多,不过听师祖说过白榆的家在一个小渔村。
他问:“师父,你是舟山人吧?”
舟山靠河,河两侧的居民都以捕鱼为生。原本过得还算不错,只是自从无涯寨分寨在附近建立之后,两边居民就没了安生日子。
白榆颔首。
她不是此世中人,穿过来一睁眼就是四四方方的天,然后就发现自己是个婴儿,正待在井底,血腥味从上方飘下来。
在底下安安静静地待了一天一夜后,白榆开始大喊大叫。在她耗尽力气之前,终于被人救了出来——一个形容潦草的中年男人。同时,她也终于看见了此世原该是家的地方——屋门碎成几块,院里躺着一个,屋里还有一个。
潦草男人将村子里的尸身都收敛了,而后带着白榆离开。
虽然没与他们相处过,但白榆不敢忘了这份仇恨,在出师下山打出一定名声之后开始着手混入无涯寨,将其一举灭尽。
竺晏没再说话,转头盯着窗外。没多久,拐角处出现一个熟悉的人影,二人结账下楼,不远不近地跟着他到了一家雅致客栈。
现在天色已黑,借着客栈烛火,竺晏看清了客栈牌子下首挂着木牌的图案,朝白榆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确是道上的。”
行走江湖,自然免不了有遇上黑店的时候,有那运气不好的,还会碰上黑吃黑,为了避免大水冲了龙王庙,此道中人都会互相认认记号。
竺晏之前花大价钱买过消息,卖消息的人便附赠了他几个道上势力的记号。
先前来的路上白榆已经观察过客栈的马厩,没在其中看见那几匹马,不过马厩的围栏倒是坏了,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撞开了。
二人没在客栈前停下,顺着街边走。
白榆道:“再去其他地方看看。”
贸然动作只会打草惊蛇。
“嗯。”竺晏轻轻应了一声,心想,现在时间还早,走走也好,等夜深了就能抓人审问了。
又在城里逛了半圈,找了近半数客栈都没找着人,不过倒是迎面遇上了江崇,再互相一对,好了,整座城里的客栈都没有那三个。
江崇道:“要宵禁了,还是先找个落脚处吧。”
白榆:“也好,我和阿笋先前找着了一家客栈,看着还不错,就去那吧。”
阿笋便是竺晏,拜师之后,他就从师祖那得了个“小笋儿”的新名字。自那之后,白榆也干脆改口喊他“阿笋”了。
江崇没有意见,三人就一起朝那家雅致客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