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
作品:《江湖旅游团》 “你们几个,出来。”
在白榆准备实施逃狱的计划之前,狱卒满是不耐地将他们的牢门打开了。
临出门时,薛明辉对闻弦道:“闻公子,你放心,我出去了一定想办法救你。”
“多谢薛公子的好意,不过不必勉强,万望各位珍重己身。”闻弦拱手送别他们。
狱卒本就心烦,看薛明辉还在那叽叽喳喳个不停,直接用刀把打在他的背上,语气不善地道:“快走,还想不想出去了!”
薛明辉吃痛,当下不再说了,跟着狱卒出去。
狱卒把他们带到门口,指了个方向道:“去吧,赎你们的人在那。”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顺着狱卒指的方向看去,一名年轻男子站在那里,一身灰袍,生就一副多情相,手握折扇。他朝几人笑笑,待众人走近,拱手问好:“诸位,别来无恙。”
“白姐姐,你认识他吗?”盛元冉看白榆。
白榆面不改色道:“不认识。”
盛元冉又看向薛明辉:“掌柜的,这位是?”
“我也不认识,”薛明辉一口否决:“我同这位公子此前从未见过。”
“这么说来,”盛元冉若有所思,语气认真,“公子,你许是赎错人了。”
年轻男子展颜,扇子一一扫过众人,每到一个就念出那人名字,在经过白榆和竺晏时停顿略长,念到江崇时眼神兴味,最后扇子落在盛元冉前方,他笑意更深,道:“盛元冉盛姑娘,我刚刚念的都对吗?”
盛元冉愕然,回头去看其他人。江崇面无表情地走出来,语调无波无澜:“百晓生。”
百晓生微一颔首,笑眯眯道:“正是在下,江公子,初次见面,久仰大名。”
虽是在和江崇打招呼,但百晓生眼神却不经意地又看了白榆一眼。
白榆面上毫无反应,心底却已将他骂了一遍。心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百晓生偷偷坑了她那么多次,竟然敢主动出现在她面前。
她之前诈死退隐是与百晓生合作。二人当时约定好百晓生不得向任何人透露白榆下落,没想到百晓生背弃契约,把她的去处透露给了竺晏,这还没完,他又把消息卖给了她师父。
想到这里,白榆脸色愈发和善。
百晓生感到背后莫名一凉,打了个哆嗦,道:“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先寻处地方再慢慢详谈吧。”
他把众人带到了陵安最大的酒楼,开了间雅间。
一进去,薛明辉就迫不及待地问:“易公子,你真是传说中的江湖百晓生?”
来的路上,百晓生对众人自称姓易名晓,让他们称呼名字就好。
易晓道:“不过是受众人推举,名过其实。”
薛明辉看盛元冉,盛元冉道:“我师门上下对他都很尊敬。”
薛明辉明白了:“易先生,你过谦了。”
易晓回以一笑。
薛明辉又问:“易先生,我能问问你为什么会来救我们吗?我们里面有你认识的人?”
易晓一顿,目光平等将几人看了一圈,朝江崇道:“我与江公子神交已久,对其颇为敬佩。江公子遇难,自是要来搭救的,再者也是我与诸位有缘,这几日正好在附近办事才来得快些,如若不然,恐怕也没这个机会帮忙。”
江崇平静地敬他一杯茶,易晓欣然饮下。
白榆心底发笑。
神交已久?哼!也只有薛明辉和盛元冉才会信这鬼话。
百晓生确实有可能是为江崇来的,但一定不是为着那点虚无缥缈的情意。毕竟,二人能够认识还是她给搭线的。
自退隐之后,白榆从未向其他人透露过真实身份。一直到现在,薛明辉、盛元冉和伏玉也依旧不知道她的底细。
至于江崇,差不多也算是他自己猜出来的。
毕竟她徒弟和师父先后来访,后面又差不多算是在江崇面前露了马脚,暴露了会武的事实。以江崇的手段,查出真相只是时间问题。
白榆便主动投诚:坦白身份,同时给出百晓生的联系方式作为交换,让江崇同意不将这件事情说出去。
不过……她倒是没想到江崇竟然没将这件事告诉给薛明辉三人。
等易晓放下茶盏,江崇对其他人道:“他是晓先生的徒弟。”
话若惊雷,薛明辉和盛元冉满脸惊讶,伏玉亦多看了他一眼。
晓先生是几人在清溪镇结识的,算得上是薛明辉半个师父,他也是从晓先生那第一次接触到正经武学,学了轻功。
易晓嘴角抽抽,对情报上描述江崇的七窍玲珑,锱铢必较多了几分实感。
到了这个地步,他不打算抵赖了,认道:“晓先生确是家师。”
“这么说来,掌柜的是不是算易先生半个师弟。”盛元冉喃喃自语。
音量虽低,可此时没人说话,她的声音就显出来了。
刚说完,盛元冉就后悔了,条件反射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发现大家都在看她,这动作显然没什么用后尴尬放下手,嗫嚅开口,试图挽救:“我不是要逼易先生你认师弟的意思,只是随口一提,随口一提……”
也不怪盛元冉如此紧张,毕竟从初代百晓生起:百晓生一支就定下了一代只收一名徒弟作为继承人培养的规矩。当着现任百晓生的面说他还有位师弟无异于说上任百晓生对他不满,意图更改继承人。
白榆替她解围:“小盛年轻,一时失言也是常事。”
竺晏和她一唱一和道:“易先生德高望重,在江湖中连小盛师父都要称一句先生,定不会与这么个小辈计较的。”
江崇则颇为平淡:“小盛方才有说话吗?”
薛明辉当即心领神会,接道:“没有啊,我坐小盛旁边都没听见,她肯定是没有说的。如果有人听到了那肯定是幻觉。”
“不错。”伏玉亦出声附和。
盛元冉听得目瞪口呆,随即乖巧装哑巴,无辜地看着易晓,一脸我根本就什么也没说过。
易晓唇角微勾,道:“我也什么都没听见。”
这群人,还真是有意思。
其实他并不介意盛元冉那句话,就是师父真的收薛明辉为徒,他真多了个师弟他也不介意。
且不说他已经继承了百晓生的名号,就是还没继承,薛明辉的身份也注定了他不会继承百晓生名号。更何况,薛明辉与师父虽有教导之实,却并无师徒之名,勉强称得上半个徒弟而已。在他看来,薛明辉不过是师父无聊时教着玩的闲趣罢了。
气氛又重新活络起来,就如江崇所说一般,刚才盛元冉什么也没说。
江崇向易晓道:“杨树街那家客栈……”
易晓了然,当即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杨树街那家黑店在陵安待了十几年,一开始当黑店时被官府罚过几次,后来他们就开始给府衙上下送孝敬,每次得了钱财后都至少分出一半献上去。官府将他们圈在杨树街,又勒令不准在陵安开分店后便对这事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是证据确凿被人告了,都是轻飘飘翻过。
后面有一年陵安府衙要重新修订江湖名册,他们就塞钱去了自家名字,免去了江湖事江湖了这个规矩的风险。此后,他们在陵安混得风生水起。
为了壮大自身势力,在陵安情况稳定后黑店老大就带着几个兄弟去外面开分店,留下老二和老六看守老家,老六也就是当时招待薛明辉几人的店小二。
这次黑店遇上白榆六人,吃了亏,便花重金打点牢头不要轻易放他们出来,然后就拿着六人的行李四处打听他们的身份,搜寻无果,最后求到百晓生这边。
百晓生这边的人一见到黑店送过来的充作佐证的行李就往上报,恰好易晓最近在附近办事,认出里面银子钱庄与江崇有关。
未免出现什么问题,他就问了陵安这边的事,发现被关的确是江崇几人后匆匆赶来,同时不忘搪塞黑店那边,并收了黑店的钱对他们保证一定处理好后续。
说到这里,他道:“几位,强龙难压地头蛇,希望你们能尽快离开陵安。”
只要陵安官员仍在,他们是很难通过报官来让黑店得到惩罚的。
众人不语,薛明辉平生第一次生出以权压人的想法,恨不能马上寻到一名认得他的官员,而后带着人浩浩荡荡地过来将陵安的官砍了!再把那群黑店的人流放!
只是……
他满面惆怅,如果是在京都他确实很容易就能找到认得他的官员,可问题就在于这里不是京都。
这些地方官员中,根本没几个人见过他,如果随便挑一名官员表明身份,又不幸倒霉选中与陵安官员蛇鼠一窝的恶人,那就算走运没被坑害,只怕也找不出什么证据收拾他们了。
仔细一想,他发现最好的办法就是现在改道京都,再带着人来收拾这群人。
“易先生,你能再帮个忙吗?”薛明辉想起一个人。
易晓道:“薛公子请说。”
薛明辉道:“我在狱中结识了一位公子,与他颇为投缘。我答应他出来后一定想办法救他出来,能麻烦你帮忙把人赎出来吗?”
易晓思索片刻:“救人倒是不难,但薛公子总得给我交个底,这人到底是谁。”
薛明辉:“此人姓闻,单名一个弦字,是个书生。”
来陵安的路上易晓已经看遍了所有被黑店坑过的名单,自然知道闻弦是谁。他道:“薛公子可真是给在下出了个难题,若是普通书生只要拿着银子去就可以了,可这位闻公子乃是举人,陵安府衙不会轻易放人的。”
“百晓生神通广大,区区一个举人而已,又怎会难得倒你?”白榆插了一嘴。
“唰!”的一声,易晓一展扇子,盖住下半张脸,只留一双眼睛,道:“白姑娘,你真是抬举我了。”
“做不到吗?”江崇神态不变,语气漫不经心。
易晓收起扇子,正经几分,说:“倒也不是不行……”
江崇无心与他推拉,直截了当地问:“你要什么?”
“江公子,这件事不在于我能不能做到,而在于你们愿不愿意?”
易晓从袖中掏出一个钱袋,上面的花纹几人看过去都很熟悉,他把钱袋用扇子推到江崇面前,道:“诸位也该知道,百晓生这个名号听上去威风,实际上根本赚不了多少银子,我连赎你们的银子都凑不齐,又哪里有余钱呢?”
这话一出,在场几人神色各异。白榆略瞥一眼,就知道盛元冉和薛明辉又信了,其他人神色倒是没什么变化。
收回视线时恰好与易晓对上,白榆举盏,微微一笑。易晓从这笑容中看出几分威胁之意,连忙移开视线,目光转了一圈,最后决定还是看着薛明辉和盛元冉。
江崇将一切看在眼中,把钱袋推回去,道:“就用这里的银子赎人,如果不够就麻烦易先生先垫付一二,日后定会还上。”
“这是不是不太好,”薛明辉道,“易先生出银子把咱们全赎出来了,现在还要……”
“别担心,掌柜的,”白榆话虽然是朝薛明辉说的,眼睛却看着易晓,道,“赎我们的银子本来就是我们自己的,又不是易先生出的。我看江先生那个钱袋里银子还剩不少,估计也不用垫太多,就算不够,以易先生为人,肯定也会为我们想办法。您说,对吗?”
最后那几个字白榆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易晓心神一震,相当配合:“当然当然,白姑娘说得是。这点银子我出就好了,不用还不用还。”
“如此,便多谢了。”江崇十分平淡。
看他这样,易晓也拿不准江崇到底是什么想法,不过就算再来一次,他也不会自己出钱赎这几个人的,把他们包袱里其他东西还给他们而不是变卖已经算他有情有义了。
虽然嘴上说得好听,什么仰慕什么敬佩的,但说白了,大家就是纯洁的金钱交易关系,他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不错了!
“几位,我这就去将那位闻公子赎出来。”说着,易晓就起身准备离开。
白榆见他想溜给竺晏使了个眼色。竺晏坐的离门口最近,当下立即站到门边拦他:“易先生,稍等!”
这时白榆也从里面靠窗的位子出来了,易晓一见她就想跑,但门被竺晏看得牢牢的,他只能赔笑站在原地。
“白姑娘。”易晓拱手。
白榆温柔道:“易先生,急什么?你好不容易把我们救出来,肯定也不是想让我们换个地方打工的吧。”
精神高度集中之际,易晓瞬间理解她的意思,从怀中取出另一个钱袋给她,语速飞快:“这是我带出来的银子,不多,就留给几位用作路上盘缠,只当是我的一份心意。”
“那真是太感谢您了。”白榆毫不客气收下,又慢吞吞地道,“那这雅间……”
易晓:“雅间会记在我的账上,几位吃好后直接离开就行。”
白榆:“那闻公子……”
“闻公子就交给我了。明日,不,今天日落之前,我会让你们见到他。”说完,易晓小心翼翼问道,“白姑娘,我现在能走了吗?”
白榆真情实意道:“自然可以。阿笋,你送易公子下去,再和小二点几道菜。”
待二人下去之后,薛明辉问白榆:“我怎么感觉易先生待你十分小心谨慎?”
“是吗?”白榆淡定自若,道,“掌柜的许是感觉错了,我和易先生又不认识,他也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有什么必要小心待我。”
她心想:这次算百晓生运气好,待下回单独遇见,她定要让百晓生付出违约的代价!
“你说得也是。”薛明辉不再纠结。
没一会,小二送来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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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众人得以吃饱喝足。吃完之后,几人一致决定就留在酒楼等易晓带着闻弦回来,又拿出一半银子,派竺晏去药铺买药。等竺晏回来后,白榆借了酒楼一个灶台给伏玉熬药。
雅间里有一张软榻,几人就跟酒楼要了屏风隔开,等伏玉喝药之后就让她在软榻上休息。
*
日暮时分,闻弦登门了。
把闻弦迎进来之后薛明辉在门口张望片刻,问道:“怎么不见易先生?”
闻弦面露不解:“易先生?”
“对呀,易先生,就是他帮忙救的人,闻公子你没见到他吗?”盛元冉道。
闻弦摇头:“狱卒并未提起,我出来时外面只有一个小童,他告诉我你们在这等我。”
薛明辉奇道:“那易先生去哪了?”
自然是溜了,白榆默默在心底回答,想到:还好已经从他得了点银子,不算太亏。
“约莫是有要事在身。”江崇道。
闻弦遗憾道:“若下次遇见,在下定要好好谢一谢他。”
“闻公子放心,以后遇见他的话我会替你传达谢意的。”薛明辉道。盛元冉亦道:“我也是。”
闻弦一笑,再次朝几人鞠躬行礼,郑重道:“此番能够出来,还是多亏了几位,若不是看在几位的面子上,这位易先生也不会无缘无故搭救在下。此番大恩大德,在下铭记于心,必定涌泉相报。”
薛明辉连忙推诿,盛元冉很有求学精神学薛明辉推诿,于是又是几轮谢来谢去。等他们谢完了,江崇把早就写好的书信递给闻弦。
他道:“我与京中的凌夷大人是旧相识,有过些同窗之情。你带我这封亲笔信上京,他会知道怎么处理陵安的事的。若在京都遇上其他什么事,也可请他帮忙。”
闻弦自然又是千恩万谢,将信妥帖收好。
薛明辉从江崇递信开始脸色就不算好,罕见地没了精神,恹恹坐在位子上。盛元冉忧心忡忡地看着他,求助的视线看向白榆,见白榆摇头便也没说话,只是贴心地给薛明辉换了盏热茶。
注意到这边异动,闻弦十分识趣地没多问凌夷究竟是谁,引开话题。
一行人又在雅间请闻弦吃了顿饭,然后从易晓给的钱袋中取出一部分银子给他当盘缠,最后才送他离开。
雅间里只剩六人。
江崇已经将余下的银子数了好几遍,但怎么算都是不够支持他们走到碧霞帮的。
原本他这次取从钱庄里取的银子是要用在这次行程中的,可现在没了……
如果联系上最近的江家人,让他们送钱,最快也要半个月。
半个月……
他又心算一遍花销。
不够,完全不够。
江崇难得发愁,只可惜那几个都没发现,他们现在全看着竺晏。
薛明辉:“消息可靠吗?”
盛元冉:“我们是不是应该早点过去,免得他们听到风声逃了?”
伏玉:“定皋城,好像离陵安不远。”
白榆:“在陵安东边,骑马一天就能到,但主要还是得看阿笋你怎么想的。”
竺晏压力倍增,余光瞥见不停拨弄银锭的江崇,想起他一直没参与进这件事,喊道:“江先生,你怎么看?”
“什么?”江崇根本没听他们聊天。
竺晏便又把方才内容简要提了提:他之前和陵安这边的人打听到惊雷派余下的人都在定皋城内,定皋城离陵安城不远,现在几人在讨论要不要改变计划,不去南康郡,改道定皋城。
南康郡是几人原定计划的下一站。
“可以。”才听到改道定皋城,江崇就毫不犹豫同意了。
陵安到南康郡路途遥远,骑马需要五天,去南康的话,这点银子会在还没到南康之前就全部花光。但是定皋城比较近,到了定皋城也还能留下一些银子,而且还可以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赚钱。
“那咱们就先去定皋城,待解决了那群败类,再去碧霞帮。”薛明辉一锤定音,其他人都无异议。
江崇道:“离开之前,先去做一件事吧。”
*
夜深,陵安城内外一片寂静,杨树街家家户户都熄了灯,唯有开店的几家还留有几盏烛火。
客栈后院厢房。
老二龇牙咧嘴地趴在床上,时不时咒骂几句:“该死的,老子在陵安混了十几年,哪个见着老子不是点头哈腰的,哪怕是官老爷的宴席也是吃过几顿,结果竟然那么几个小子给揍了,真是被鸡啄了眼了!
也怪老六!都特么干了这么多年了,竟然还能让人逃了,这才有了后面一堆事!害得老子还要自掏腰包请人解决这事!搞到现在还得卧床!”
他嘴里骂骂咧咧,丝毫没注意到窗外多了一道影子。
“咔嚓。”
门开了一条缝,风从缝中吹进来。
“这什么破门!修成这个鬼样子还敢说自个是陵安最好的木匠,老子明天一定要去讨个说法!”
“哎呦!痛死了!”说话时不慎扯到伤处,老二连连哈气。
“真的很痛吗?”一道空灵女声从外传来。
老二没想太多,下意识答道:“这不废话!要不你试试!”
“好啊。”女声答道
老二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惊恐回头。
只见外面飘进来一道白色影子,不见五官,脸被长到落地的乌发盖住,一片乌黑浓密之中正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你、你是什么……人?”老二哆哆嗦嗦地问,想起身逃走却发现自己完全动不了,惶恐地看着飘在屋里的东西。
“呵呵呵,呵呵呵……”白影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笑个不停,老二精神愈发崩溃,却不敢发出声音,死死咬住嘴巴。
良久,女声答道:“我不是人,是鬼啊,你要看看鬼长什么样子吗?”
“啊!”一阵高声尖叫之后,老二彻底昏过去。
白影撩开头发,露出一张惨白的脸,脸上还有两道血痕。
“胆子真小,”女声从外传来,“都还没怎么吓就晕了。”
白影转过头去,看见来人扬起嘴角,一张口发出的却是清脆少年音:“师父。”
白榆走到竺晏旁边,用他的袖子胡乱给他抹了抹,血痕变成大块血迹,看上去更奇怪了。她认真打量片刻,道:“阿笋,你别对我笑了,看着怪瘆人的。”
竺晏又想笑着说好,临了想起白榆的话便绷着嘴角,严肃道:“知道了,师父。”
“把人捆了咱们就走吧,他们还在等我们呢。”白榆道。
竺晏点头,把老二倒吊起来。
做完这事,二人离开客栈。
翌日,送菜的菜农发现了被倒吊着的一众客栈人士,陵安城从此流传起一个倒吊鬼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