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与程砚没有被分在同一个教室。


    因为明德高是按照成绩从低到高排班的，楼层越高，班级越大，里面的人的成绩往往也越好。


    两人内心各异，表面毫无异常，相隔的距离比正常人近了一丢丢，但是对于兄妹的话，很是正常。


    他们在三楼就分开了。


    阮棠进教室的时候，方存仪周边围了一圈同学，看到阮棠到教室后就向她热烈招手。


    很热情，她最喜欢了，毫无欲望地对她好。


    阮棠也朝她扬起笑。


    她一进来，同学们都了然地“喔”了一声。


    看样子是方存仪已经替她解释了一些谣言了。


    果然，方存仪身边的另一个女同学道：“阮棠同学？你好呀，我是林千儿，听说你还有一个哥哥早上与你一起到学校的啊？！”


    阮棠点点头，没有详细再说。


    有时候还是得给自己言语留点后路的......


    在这个班她只待过一年，记忆也不多，早已经不认识很多人，所以就当重新来过吧，她在心里默默打了个勾。


    然后是班主任过来举行开学班会，先是轮到他们做自我介绍。


    阮棠长得太惊为天人了，班主任特地交代了声“高中可不允许谈恋爱啊”。


    阮棠应下了。


    自我介绍后便是班主任在介绍学校的校史校规。


    阮棠和方存仪理所当然地坐在一起，成了同桌。


    方存仪觉得阮棠太乖了，特别是她点点头一脸认真应下班主任的样子。


    于是和她咬耳朵：“其实班主任的话你可以不用放在心上的，她就是吓唬吓唬我们，偷偷谈个恋爱也没有什么，”


    “我悄悄跟你说，我哥他就在艺术班上课，他们班上有多对都谈恋爱，老师都不管的......”


    “那是艺术班，他们走的道路与我们不一样......”阮棠语气软，拒绝人的语气更软。


    “能有多大差别，而且，”方存仪又直勾勾地对着她瞧，略微停顿，装作深沉：“你这个长相就挺适合去上艺术班的。”


    上辈子已经被套牢了，这辈子还要再去吗？


    阮棠坚决摇头。


    方存仪可惜。


    阮棠勾住她的手：“我如果一直呆在这个班，就可以一直和你呆在一起的啊，存仪......”


    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的，阮棠这句话放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


    少女侧过头，看着方存仪，莞尔一笑。


    很甜很甜，宛如花朵在清晨绽放开来，带着清纯又诱人。


    方存仪觉得自己的心受到一万点来自阮棠的爱心攻击，拼命抑制住哇哇叫的冲动：“阮棠，你甜得有点犯规了！”


    “老夫的少女心快受不鸟了。”


    但许是她们两人的动作还是太大了，阮棠感受到椅子被人从后面踢了一脚。


    她顺着侧脸的角度回头，笑容还挂在唇边，红润红润的，特别勾人。


    “怎么了吗？同学？”她不解。


    声音也很轻很柔，带着刚才与她同桌说话的上扬味道，声音也像勾子一样。


    男生不说话，眼神阴沉沉的，特别是微长未剪的碎发搭在眉间，刺在眼中，更是有几分阴郁。


    他一直不说话，阮棠也转过头来。


    真是奇怪！


    幸好方存仪已经打听好了班上大部分人的家世。


    她又压低了几分声音，对着阮棠道：“不用理他，棠棠，据说他是私生子，从小性格便阴鸷孤僻，不跟班上大部分玩的...”


    “刚才可能是我们说话太大声被他听到了，等到我们下一次换座位就不做他前边了......”


    阮棠不断点头，这种程度的阴沉她还看不在眼里。


    又在笑...有什么事可以这么好笑......


    阮棠与方存仪没注意，后桌男生一直盯着她们，特别盯着阮棠嘴角的笑容，挂在白润脸颊上，像小天使一样纯净。


    ......


    班会课后。


    阮棠与方存仪两人相邀一起去逛逛校园，熟悉环境。


    阮棠为此早就与程砚打了招呼，让他不用在班会课之后等她。


    本以为是两个人的环游校园。


    等到随着人群熙熙攘攘出了班级门后，发现几个‘熟悉’的人正站在走廊边上等着。


    方存仪领着阮棠往他们那边走。


    “难怪门口那么堵，原来是你们在这里等着啊。”


    怕阮棠紧张，她说得很是轻快，向阮棠介绍起人来。


    殊不知，阮棠已经和他们有过几面之缘了。


    那几个人，方折野是被动唤着来的。


    没有他这个名义上的哥哥，怎么能合理地来看妹妹，但他又通过论坛的爆料知道那天那个女生在这里读书，现在又看到女生与自家妹妹站在一起，心情复杂，没主动提起两人之间的小尴尬事。


    尚且不自然地打了个招呼。


    阮棠已有预料，打定主意不再招惹方折野，于是显得很是自然地向同学的哥哥打招呼。


    李济川若有所思看了眼方折野，眼眸深了几度。


    失算了......


    等在面向阮棠时，他已经勾起笑，道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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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巧。”


    后又提了一嘴说他们在旧城区小店数码区的事情。


    阮棠回忆起来，也对他勾起同样的微笑弧度，跟他和旁边的陈茂打了招呼。


    五人一起往外走，就形成了这样一个场面：陈茂与方存仪两人对着话，余下的阮棠、李济川和方折野三人沉默着。


    “小心点。”


    李济川提醒阮棠注意脚下的阶梯。


    并伸手微微扶住了她。


    眼神看得却是另一个同样慢了一步伸出一手的人。


    方折野被他看着收回手，耸耸肩，很是不在意样子，却完全没有当初调侃李济川看呆时候的劲。


    阮棠没有看到方折野的动作，低头很快脱离了李济川的手，对着他道了声谢。


    她已经看出来了，李济川，嗯，很可能，喜欢她。


    但她已经决心变好了，因此默默与他隔开距离。


    几个人的距离就这么点大，远离了李济川，就和方折野走近了。


    况且，几人在下楼梯，拥挤得总会发生不想靠近而相撞的事。


    方折野闻着身边少女若近若离，似有若无的桃花香，屏住了呼吸，但是没有用，总是会无孔不入地闯进敏感的嗅觉里......


    他的手指动了动，他想画画了......


    ......


    “程砚，那是你妹妹？”


    学校论坛上已经有人澄清，他和阮棠一起来学校因为是表亲，所以才比较亲近，根本不是男女朋友。


    听到妹妹这个词时，他还是很不适应，没有反应过来，也没有应下。


    但他们仿佛都已经默认了阮棠就是他的妹妹。


    程砚那时听完嘴角扯了扯，心里想的却是，这是不是还要多亏他那初中只有他们两人考上市重点。


    没说话，那就是默认咯。


    新同桌又兴奋地说：“哇，你看阮妹妹周围那么多人......”


    两人开始是因为计算机聊起天来的，那时候的兴奋劲堪比现在。


    他能看到的，程砚自然也能看到，还比他更早注意到，从两人都想伸手扶住少女，到少女扶住其中一人的手，然后靠近另外一人......


    两人在下方的人上方，隔着一层楼阶梯，上方的人能轻而易举地看到下方场面，下方的人不抬头是看不到上面的。


    “我们不去打招呼吗？”


    同桌期待见到美得如此出众的少女。


    程砚摇头。


    去听她介绍自己是她的哥哥吗？


    同桌看着明显脸色不好的程砚，猜测，


    可能是兄妹俩感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