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不让我亲,让你的天秤座亲?(删减)

作品:《欲吻夜色

    所有万劫不复都有一个起点。


    陈纾音不知道她和谢明玦的起点在哪里。


    是电台门口。


    是陈家。


    亦或是……这里。


    床品和陈列都是深色,只有纱帘是纯白,在地上垂落一截。


    谢明玦问:“你先洗?”


    陈纾音点头,进浴室前又茫然回头,“洗完我穿什么?”


    今晚的安排太过临时。她甚至没有准备换洗衣服,就到了这里。


    谢明玦朝着衣帽间抬抬下巴,“随便拿一件。”


    浴室里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他靠在阳台抽烟,百年香樟枝繁叶茂,遮去了一半视野,往下是寂寂无人的草坪。


    陈纾音洗得很快,从浴室出来转个弯就是衣帽间。她裹着浴巾,看到层板上有个篮子。


    拖鞋、睡衣,还有一次性女士内裤,都在这个篮子里。


    她当然不会傻到认为,十分钟时间,够置办这些。


    陈纾音在原地站了会。只伸手拿走了带包装的内裤。


    谢明玦听到动静转身时,看到她光着脚,身上是他的衬衫,白色那件。衣服很长,盖过一半大腿。


    他笑笑,“有睡衣怎么不穿?”


    陈纾音走到他身边,仰头看他,“你不是让我随便拿一件?真拿了又不舍得。”


    谢明玦笑得咳了几声,夹烟的手碰碰她的脸,“我哪里会不舍得。”


    说话时气息低低的,和外头的稀薄夜色,几乎融到一起。


    他说:“就是解起来麻烦。”


    陈纾音脸一下红了。她背靠窗台站着,衬衫下摆被撩开一个角。


    ……


    知道这里没人。外头也没人。但这样的夜晚,楼下路灯茕茕孑立,月色淡得快要消失,她有些紧张,下意识并拢双腿。


    谢明玦喘了口气,黯声问:“不舒服?”


    陈纾音说不是。


    事后回想,她此刻应该不是全然清醒的。神棍兼职的调酒师给她递了太多酒,让她失去基本的思考能力。否则不会在被抵上窗台时,颤栗得发不出一点声。


    第一次性爱是在阳台完成的。


    他没有前戏。很短的亲吻。甚至指尖的烟都是做到一半才灭的。


    陈纾音被揽着腰,任凭他动作,身后是空的,她惯性后仰,恍若置身悬崖峭壁、万丈深渊。


    有一瞬间,她觉得会死在这里。


    全身密汗砸砸,酸软到脱力的双脚无处安放,又被他拽着、拎着环到腰间。陈纾音醉得不轻,她看着这双又冷又欲的眼,鼻尖泛酸:“谢明玦,你为什么不是天秤座啊?”


    谢明玦不喜欢她分神,“喜欢天秤座?”


    “……嗯,天秤座和我天生一对。”


    “是么。”他轻轻笑了声,气息擦过她的唇,动作没停,“谁是天秤座,那个肖澈?”


    陈纾音觉得有些神志不清了。她说不知道,唇往前凑了凑,湿热的舌尖递给他。


    在阳台弄不顺手,谢明玦拦腰抱起她,压向卧室大床。


    床上散着几个包装袋。


    揽在腰间的手,顺着凸起的脊柱,径直抚上了她的肩背。陈纾音倏然一僵,下意识要推。


    谢明玦也愣了愣。


    后背光洁细腻,只有肩胛骨的位置,有小片凸起,像是疤痕。


    他稳住她。掌心微一用力,把人往怀里带,“怎么弄的?”


    陈纾音说车祸。


    三月的夜里还有凉意。谢明玦掌心温度不低,贴着那道疤,来回抚摸,像是丈量到底多长、多深。


    “因为这个,不肯穿我送的衣服?”他皱皱眉。


    陈纾音嗯了声。


    白衬衫宽大,扣子也没系端正。谢明玦伸手将她肩上的布料拨开,褪至手臂,莹白的肩膀露出来。


    他就这么低头看了会,然后搂紧她,濡湿的唇贴在她肩后。


    唇带着鲜明的热意,陈纾音忍不住抖瑟缩了下,“别……”


    谢明玦笑笑,把她汗湿的头发往后撩了一把,些许恶劣地揶揄:“不让我亲,让你的天秤座亲?”


    陈纾音更窘迫了,他说起浑话来得心应手,可她做不到脸不红心不跳的听,抬脚要踢他,又被压住。


    “往哪踢呢?”


    将人摁住,抵上来,滚烫的唇含住她的耳尖。


    陈纾音被动承受,任他予取予求,最失控的时候,一声绵长的细哼从喉间破出。谢明玦浑身的血都热了热,齿尖抵住她脖颈后面那块肌肤,他黯着声说:“再叫一次。”


    *


    陈纾音醒得很早。


    身上的衬衫被扒了个干净,胡乱丢到地上。她忍着全身酸痛,撑在床上想起来。


    谢明玦也醒了,哑着声,“怎么不多睡会儿?”


    陈纾音顿了一下,嗓子说不出话,就算说出来也不像她的声音。她拥着被子坐起来,脸色从未有过的凝重:“……谢明玦,你这栋房子隔音好吗?你有没有邻居啊?”


    谢明玦瞥她一眼:“有。就在隔壁那栋。”


    他补充一句,“喜欢半夜出来放狗。”


    陈纾音几乎要哭出来。


    她这人有什么都放脸上,谢明玦一眼识破,连人带被子拉进怀里,笑说:“要不现在再试试?他白天不出来。”


    陈纾音脸上一个爆红,“谢明玦,我要上班的。”


    “别上了好不好?留在这陪我。”


    他搂紧她,声音困倦极了。陈纾音突然心软。


    “那我下午再去?”


    她想了想,上午没有外采,跟闻玉说一声,替她打掩护,可以偶尔翘个班。


    谢明玦没睁眼,只应了句“好”。


    两人一直睡到中午。直到楼下窸窸窣窣有声音,陈纾音才推了推他。


    “是不是张嫂啊?”


    “嗯。”想到她昨晚的话,谢明玦揶揄她,“下去打个招呼?”


    陈纾音有些无语。


    过一会儿,等她起来洗漱完,看到房间门口放着一个纸袋。


    她哑然失笑,又不得不佩服张嫂的眼色,不知道这样的事,她为谢明玦做过多少次。纸袋里有一身吊牌未拆的衣服。从内衣到袜子,全部替她准备了。


    换完衣服,她带上门,轻手轻脚往楼下去。


    张嫂在厨房准备早饭,见她下来,招呼她:“陈小姐,吃碗小馄饨?”


    “好呀。”她微微笑。


    屋里的香味很特别。很通透清凉的蜜香,混着一些柑橘薄荷的味道。陈纾音闻了几次,“是芽庄的白奇楠?”


    张嫂人在厨房,笑着答她,“陈小姐认得?二公子最喜欢这种香,吩咐了每天都往壁炉里丢一块。”


    陈纾音点头。她对香味异常敏感,大学时候给人做家教,曾在一处富贵人家闻到过。那天正好是他家长子办成人礼,但也有且仅有一次。


    据说一个冬天的用量够买一辆BB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