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乔辞竹做好心理准备,还是被“绯闻女友”这个称呼惊了一跳。


    注意到杨培警告眼神,她识趣,赶忙摆手拒绝:“不去了,我今天还有事。”


    云星端不满皱眉,张嘴想要吵吵。


    杨培轻拍桌子主持局面,及时止住一场没有硝烟的战火:“云星端,闲得没事就去楼下录音棚把新歌录了,下午还有其他艺人要用。”


    她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梭巡一圈。


    “综艺开拍之前,别让我在热搜上看见你们。”


    合同问题谈妥后,乔辞竹与杨培告别,拿起包率先离开办公室。


    身后响起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一道阴影缓缓笼罩,她瞥了云星端一眼,继续面无表情盯着跳动的电梯数字。


    “我要去楼下录歌,你想来听吗?”他慢条斯理戴上口罩,只露出一双笑眼看她,发出邀请。


    凉风穿堂而过,乔辞竹拢紧外套摇头:“算了吧,等发行的时候通知我,我给你冲销量。”


    云星端见她软硬不吃,只好暂且作罢:“那就下周综艺再见。”


    “再见。”乔辞竹点头。


    走出公司,晌午日光正盛,乔辞竹轻轻眯眼,从包里摸出墨镜戴上,沿着路边漫无目的闲逛,盘算着接下来去哪。


    她不想回繁竹别苑,那简直是一座华美的牢笼,禁锢着她的自由。


    突然,消息提示音响起。


    她拿出手机细看,是来自“老公”的微信:“我要去A市出差一周,乖乖在家等我回来,到时候给你带礼物。”


    乔辞竹勉为其难将“老公”这个称呼同沈锡联系起来,不禁感觉一阵牙酸肉麻,第一件事是火速把备注换掉。


    金主就是金主,叫什么老公。


    她转念一想,一周以后正好要去拍摄农综,这意味着,等他出差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成功进组。


    天高皇帝远,沈锡肯定拿她没有办法。


    这不正是她跑路的好时机吗?


    于是,乔辞竹按捺住内心兴奋,假装乖巧发送一条语音:“好,我会想你的,路上注意安全。”


    S市机场。


    沈锡坐在贵宾休息室,直勾勾盯着消息聊天框刚收到的语音,右手拇指反复点击,播放一遍又一遍。


    指节处还留有一道浅白牙印,似乎残余爱人的气息。


    张特助在旁边提醒:“沈总,要准备登机了。”


    他才依依不舍地取下蓝牙耳机,顺手将这条语音放入收藏夹,眉眼俱是春风得意。


    沈锡收起手机,拍拍助理的肩膀,亲切询问:“小张啊,结婚了吗?”


    “没有,目前单身。”张特助一头雾水,绷着脸认真回答。


    可惜了,小张这个没有老婆的人根本体会不到他的快乐。


    他露出怜悯目光,上下打量这位得力下属,然后啧啧摇头,转身脚步轻快走向登机口。


    张特助低头,仔细检查自己的穿着,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只好茫然捋平衣角褶皱,跟上老板步伐。


    乔辞竹最终还是回到了繁竹别苑。


    她找出一个颜色嫩黄的行李箱,估摸着这应该是她平常出行时用的,摊在卧室地毯上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她从衣柜里挑出几件春季常服,看起来普普通通没有任何奢侈品标签,折叠好放进行李箱里,再将开过封的化妆品揣进化妆包内摆放整齐。


    乔辞竹心想,如果有新的金丝雀入住这个别苑,定然不会用她用过的化妆品,与其扔掉浪费,不如直接带走。


    内心残留的愧疚感顿时烟消云散,她边哼歌边整理,一想到自己马上要离开死对头提供的牢笼,过上自由生活,唇角忍不住上扬,效率提高许多,不一会儿就收拾完毕。


    她环顾一圈蹲下身,熟门熟路拉开床头柜抽屉,那份《金丝雀包养协议》仍然压在腕表下。


    一看见白纸黑字写下的“上五休二”,她就气得牙痒痒,实不相瞒,她对协议里的霸王条款不满许久了。


    既然决定跑路,乔辞竹便不再犹豫,果断抽出这张纸,推开笔帽对着签名区唰唰一涂,将两人的名字统统抹黑。


    确认无论是从正面还是背面,都完全看不清以后,她手指飞快动作,将其折成一架纸飞机。


    紧接着,乔辞竹在机翼一侧潇洒写下留言。


    直抒胸臆以后,她合上笔盖,小心翼翼抬起腕表,将变成纸飞机形状的金丝雀协议放回原位。


    完成这桩大事,乔辞竹满意地拍拍手站起身,拉着行李箱下楼。


    邵姨正在客厅擦拭花瓶,听见动静赶紧上前搭把手:“哎乔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今天给沈锡说,我接到了一档广告拍摄,需要去A市三天,”她甜甜地朝邵姨笑,搬出提前想好的借口,“结果你猜怎么着?他正好也要去A市出差,让我跟他一块走。”


    邵姨一早就知道沈锡出差的事情,因此对她说的话深信不疑。


    “这么急啊?中午饭不吃啦?”邵姨帮她提着行李箱走到别苑门口,一脸关切。


    乔辞竹满嘴跑火车,糊弄道:“不吃了,沈锡正在机场等我呢,再不去他就要打电话催我了。”


    “行,那你快去吧,路上注意安全。”邵姨不再多言,站在院子里目送她离开。


    乔辞竹坐上网约车,隔着窗户看了这栋别墅最后一眼,竹林郁郁葱葱,翠绿欲滴,或许是临别的缘故,她的内心泛起焦躁不安。


    “坐稳了,准备出发。”司机大叔爽朗提醒,缓缓启动汽车。


    她收回目光,在心底默默告别这个不知道住了多久的地方。


    只是不知为何,胸口某一处泛起淡淡涩感,仿佛不小心尝到橘子里最拧巴的那一瓣,酸得她皱起眉眼。


    她将其归结于对未来的担忧。


    乔辞竹双手搭在小腹,努力调整呼吸频率,压下这股异常感受。


    未来皆是坦途,她没什么好怕的。


    她需要做的就是好好照顾自己,和肚子里这个不请自来的小崽子。


    到达高铁站,乔辞竹顺利买到票。


    她坐在候车厅,看见手机上新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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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炉的车票信息,一颗飘忽不定的心终于安宁下来。


    这趟逃跑的目的地是C市,一座热闹的山城,她的奶奶就住在那儿,是她为数不多可以投奔的亲人。


    正巧,她早上刚看过合同,综艺拍摄地也在那里,可以提前踩点,熟悉环境。


    到了C市,乔辞竹拉着嫩黄色行李箱走下高铁,箱轮在地面摩擦出咯吱声响。


    有小孩从她身侧蹦跳跑过,欢快大喊:“下雨了,下雨了!”


    她循声抬头,放缓脚步,小雨淅淅沥沥,温和打在她的发丝上,雾气如丝带般遮蔽双眼,视线变得朦胧,仿佛山城送给她的见面礼。


    她拢紧风衣微微出神,第一次见到沈锡的时候,也是类似的阴雨天。


    那一年,她才九岁。


    父母因公殉职的讯息传回家时,爷爷向来身子骨不康健,直接一病不起住进医院,奶奶顾完大的顾小的,忙得焦头烂额,没几日就瘦了一大圈。


    乔辞竹被大家蒙在鼓里,照常上学,只是时不时有怜悯目光向她投来。


    此刻她尚且不知道,她的生活即将迎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直到下午,奶奶回到家,一脸疲惫拉过她的手:“乔乔,跟你商量一件事,你愿不愿意转学去S市?”


    乔辞竹呆怔,不明所以地重复:“转学?”


    她一派天真,歪头询问:“奶奶,你陪我一起去吗?”


    奶奶挤出难看笑容,粗糙指腹蹭过她的脸,仿佛在抚摸世界上最珍贵的珠宝:“我不去,乔乔是勇敢的孩子,你自己去可以吗?”


    “奶奶不去的话,我也不去,”乔辞竹童声清脆,“我还要在C市等爸爸妈妈回来呢。”


    奶奶闻言,暂时止住话题,狼狈转身悄悄抹去眼泪。


    农村矮墙后便是一望无际的田野,乔辞竹一想到奶奶询问她的话,就感觉心烦意乱。


    她没了做作业的念头,冒着小雨跑出家门,蹲在田埂上看着眼前翠绿。


    几天没人照料,田间野草疯长,她练就一双火眼金睛,能够轻松分辨出野草和小麦,不愿这些杂草跟着分享雨露甘霖,可惜没有趁手的工具。


    她思考片刻,只能咬咬牙用手拔草。


    “喂,你在干什么?”一道男声倏然自她头顶传来。


    乔辞竹被吓了一跳,慌张间不仅没拔下来草,自己还摔了个屁股墩。


    她捂着屁股龇牙咧嘴,愤怒抬头,却看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大哥哥,顿时愣住。


    她在乡下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生,面容白皙,唇红齿白,此刻正撑着一把透明雨伞,居高临下俯视她,像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小王子。


    她屏住呼吸,一时看直了眼。


    男生侧过伞举到她上方,遮住逐渐变大的雨珠,语气偏凶:“你家人呢?谁准你在这拔别人田里的作物,不怕挨骂?”


    乔辞竹无辜眨眼,指了指背后的低矮房屋:“这是我家的地。”


    “而且,我刚刚拔的是野草哦。”她得意挑眉强调,揪着草叶子,想要迫不及待向他分享这个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