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燕归巢

作品:《“金丝雀”失忆后带崽跑路了

    乔辞竹抓住重点,身体前倾,急切询问:“我奶奶生病了?”


    在她现存的记忆里,高中时,爷爷病重到药石无医,终是没挺过鬼门关,撒手人寰。


    奶奶虽然消沉了一段时间,但身体还算硬朗,大学寒暑假从B市回村探望她,都是能说能笑的,看不出病容。


    究竟是得了什么样的病,才需要沈锡专门在村附近建一所医院?


    要说是他人品好心地善良,特意帮扶农村建设,她一点也不信,像他那样的商人往往以利益为重,冷情冷性,怎么可能干费力不讨好的事。


    其中肯定有猫腻。


    她努力安慰自己冷静下来,毕竟刚刚陈澈才说过,奶奶去隔壁村打牌去了,若是身体真的差到极点,哪有力气跑那么远。


    这句话宛若一根救命稻草,被她牢牢攥在手心,不敢轻易放开。


    陈母回答:“就是人上了年纪出现的毛病,脑梗,哮喘,心脏不好,前几年还做了心脏手术,烧钱得很。”


    “上回去你奶奶家里探望,呼吸机制氧机一应俱全,比病房用的还高级呢,这得花不少钱吧?”


    乔辞竹对这些事一概不知,僵着脸不清楚该说什么,只好胡乱点头,脑海里闪过阵阵刺痛,却什么也回忆不起来。


    一想到这几年里,病痛一直折磨着奶奶,她眼眶逐渐发烫,手指颤抖到连筷子都握不稳。


    这是她为数不多的亲人,她不接受任何可能的失去,不愿当一株无根浮萍,随水漂流不知去往何方。


    陈母没有察觉异常,还在连连赞叹:“孙女有出息就是好啊,庆玉老人家能跟着享福,这辈子也算没白折腾。”


    乔辞竹垂眸吸吸鼻子,强行憋回眼泪,面前一桌子佳肴瞬间变得索然无味。


    她低头扒拉几粒米,机械性清空碗里的食物,整顿饭吃得浑浑噩噩,神游天外。


    饭局结束,天色擦黑,乔辞竹站起身,迫不及待提出离开。


    陈澈被母亲大力推出农家乐的门:“去,送你乔姐回家。”


    他半推半就走上前,帮忙拖动行李箱,轮子在沙砾丛生的水泥地上磨出突兀声响,夜色中尤为刺耳,惊得乔辞竹蓦然回神,望了他一眼。


    陈澈一个激灵,赶忙换成提着行李箱,吭哧吭哧埋头走。


    夜空繁星点点,路灯朦胧映照,一个心不在焉,一个紧张到寻不见合适话题,于是沉默蔓延,直到乔家院子门前。


    望着一楼亮堂灯光,确认奶奶正好好呆在家里,乔辞竹才算暂时放下心。


    她回身接过行李,对陈澈笑道:“谢谢今天款待,工作的事,我会帮忙留意的。”


    “我听天由命,你也不用勉强,我妈现在不管见到谁,都想给我找份工作,跟疯魔似的,你别理她。”


    陈澈摸了摸鼻尖,不好意思低下头,红发在院门小灯照耀下愈加显眼。


    乔辞竹认真看他:“别妄自菲薄,其实你在拍摄方面挺有天赋的。”


    “真的吗?”陈澈唰的一下抬起头,像被夸奖的小狗,眼眸晶亮。


    她诚恳点头,恍惚间忆起在村里小学和他当同桌的日子,那时他也如此好哄,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会毫不犹豫相信。


    她与陈澈挥手告别,转身按下院口门铃。


    “谁啊?”一道熟悉声音响起。


    她屏住呼吸,视线锁在紧闭的铁艺门上,看着它在遥控指挥下一点点打开,露出宽敞院子。


    奶奶拄着拐杖,沁凉月色披在她肩头,仿若蒙上一层绸缎,此刻正隔着老花镜眯眼看向来人。


    “奶奶,是我!”乔辞竹推着行李箱奔进院子,像归巢乳燕般冒冒失失。


    没想到,老人家横刀立马,举起拐杖抵在她身前,疑惑发问:“你是谁啊?”


    她呆愣在原地,脸上写满不可置信:“我是乔乔啊,乔辞竹,您的孙女!奶奶您不记得我了吗?”


    乔辞竹焦灼万分,直接伸手握住拐杖末端,走近两步急切解释:“你手里这根龙头拐杖,还是我拿奖学金给你买的。”


    奶奶低头拉住她的手,浑浊视线逐渐变得清明,喃喃道:“对,对,是孙女回来了没错。”


    “哎,我这记性越来越差了,现在连宝贝孙女都记不住,真是老糊涂咯!”


    她长叹一口气,慢慢收起拐杖,鬓边白发被夜风吹动,悄然诉说着岁月痕迹。


    乔辞竹看在眼里,疼在心底,一阵酸涩涌上鼻腔,险些流下泪来。


    她强忍心酸,小心翼翼搀扶着奶奶回到客厅,电视里正在播放年代剧。


    两人刚落座在沙发上,卧室门骤然打开,走出一个中年婶子,皮肤略黑,嘴唇厚实,看起来是个老实人,


    婶子热情招呼:“乔小姐,您回来了。”


    乔辞竹估摸着她应该是请来照顾奶奶的住家保姆,点头应和:“我奶奶最近身体怎么样?”


    “老毛病了,上回脑梗发作留下一些后遗症,记性不太好,最近农闲,我陪她去隔壁村找老朋友打牌,倒是稍微恢复一些……”


    婶子将她扔在院子里的行李箱推进屋子。


    奶奶出声打断保姆的话:“你的房间在二楼,刘婶天天打扫,没什么灰尘,等会换套被褥就能住了。”


    她笑眯眯地看着宝贝孙女,嘘寒问暖:“饿不饿?要不要让刘婶给你做顿宵夜?”


    乔辞竹摆手:“不饿,下午回来得早,没见着你,陈澈邀请我去他家吃了顿饭。”


    “是那个成天在村子里晃悠的红毛混混?”


    她憋笑点头,第一眼看见陈澈的中二打扮,她也以为是村里面的小混混。


    “那小子上回还抱着相机跑来,非要给我拍照,你改天帮我问问,能不能洗出来?”奶奶想起这茬,低声喟叹,“人老了,照片拍一张少一张咯。”


    “奶奶!”乔辞竹听不得她这样说,不满嗔怒。


    老人温柔宽慰:“我乱说的,我还要活到能见着重孙的时候呢。”


    乔辞竹愣怔片刻,刚想说其实她真的怀孕了,话到嘴边还是咽下去。


    算了,还是先瞒着吧,毕竟老一辈的人不一定能接受未婚先孕这件事,最好不刺激奶奶为妙。


    刘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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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削好苹果装盘,送到客厅茶几前。


    乔辞竹叉起一块嚼嚼嚼,腮帮子鼓起来像只小仓鼠。


    奶奶安静一阵,小心翼翼问:“这次小沈没陪你一起回来?”


    她悄悄观察孙女表情,心里直犯嘀咕,大老远赶来看望她,小两口不会闹矛盾了吧。


    又是沈锡。


    乔辞竹默然无言,回村仅仅不到半天时间,她就听见了三次关于他的消息,简直是个无孔不入的坏家伙。


    她相信,失忆前的她不会到处声张自己当了金丝雀,奶奶肯定不清楚其中的弯弯绕绕,或许还误以为他们在谈恋爱呢。


    念及此,乔辞竹半真半假糊弄:“沈锡工作忙,现在正在A市出差呢,下回肯定带他过来看你。”


    奶奶仿佛洞悉一切,搭着她的手轻拍:“别怪我老婆子多嘴,俗话说,床头吵架床尾和,你们俩哪有隔夜的仇。”


    这段话听起来怪怪的,怎么像是在劝和一对闹离婚的夫妻?


    乔辞竹晃晃脑袋,甩掉莫名想法,抬眸对上奶奶隐含担忧的目光。


    她搂住奶奶胳膊,头枕在她肩侧,小鸟依人的姿态,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放心吧,我们没吵架。”


    陪老人坐着看了会电视,直到年代剧播完最新一集,奶奶心满意足取下老花镜,准备睡觉,她才起身走上二楼。


    推开半掩的门,陌生房间静静等待她的光临。


    乔辞竹打量一圈,装修风格是她喜欢的类型,书架上仍旧摆放着她年少时的课本读物,窗边挂着一串老旧风铃,随着微风叮当作响,如落玉盘。


    她上前闭合大敞的窗,风铃也慢慢归于寂静。


    “叮铃铃——”


    A市私人会所,包厢里光线昏暗,几人围坐在一起玩“抢铃”游戏,气氛热络。


    唯有沈锡置身事外,正蹙眉盯着手机屏幕,荧荧白光照在他脸上。


    飞机落地A市以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老婆发信息报平安,直到晚上都没有收到任何回复。


    为什么她一点都不关心他?明明临走前还会发甜言蜜语声称想他。


    如今看来,多是口是心非。


    望着空荡荡的聊天界面,他气得牙根痒痒,退出微信,手指悬在屏幕某个软件上,犹豫着要不要点下去。


    “沈总,怎么一个人坐在这,玩得不开心?”有人不合时宜凑过来,抄起一瓶罗曼尼康帝送到他面前,“要不要来喝点小酒助助兴?”


    被人打断思绪,沈锡只得暂时收起手机,抬眸看了眼面前笑容谄媚的中年男人,没有说话。


    男人醉意朦胧,没听见回答,自顾自旋开红酒上的木塞,深红酒液倒入水晶醒酒器中,一股芬芳扑散开来。


    “来,我敬沈总一杯,提前祝我们这次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李总。”


    第一次在生意场上相逢,沈锡愿意给他面子,抬手接过高脚杯浅啜。


    李总眯眼看他,不赞同道:“你这样喝酒算不上爽快,唉,要是保持这个态度,明天的合同可不好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