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少府顾问记(二)
作品:《被读心后成为秦国团宠》 工匠干的都是技术活,可技术活也分难易,与火有关的工种都不简单。
人眼能观看到水的变化,记录在案,总结成人人皆知的经验,火焰的变化却不能单靠眼睛就能看明白,尤其那项事物要在火中静置、烧炼,而非人用手持拿物体于火面烘烤。
烧制竹盐的窑炉建造成多大的样子?一炉能生产多少竹盐?其中要使用多少斤柴薪?全程要用多大的火?中途有无火力变化?火力调整的时机为何?
千罐牙粉是怎么算的?一罐算多少容量体积?一斤?半斤?
若要十日之内生产千斤竹盐,窑炉小了不行,得造多少个窑炉?
可往大了造,也没人有经验呐!
五公主和手下的人只有小灶小炉烧竹盐的经验,大灶大窑没砌过没用过,还是得少府工匠从头开始摸索。
时间紧,任务急,没人有闲心和耐心等少府工匠一一试验,从零开始。
五公主人都亲自来了,你还重新摸索什么?
嬴秧笑眯眯一挥手,段轮双手呈上竹盐烧制记录的竹简和帛书。
工师眼巴巴地看着,却要等上司们接过,挨个装模作样地看一眼之后,才传到工师这一等级的人手里。
工师不是纯粹的工人、匠人,而是官营作坊里的工匠小头领,有官方编制,相当于生产厂长,具有丰富的制造实操经验、产品把关经验,以及培训经验。
秦国《均工律》有要求,工师必须好好培训手底下的工匠学徒,保证有经验的学徒一年学成、无经验新人两年学成。期限到临时,学徒假如没能出师,师徒一起受罚,若是提前学成,师徒同样受奖。
因此秦国官籍工匠教学时即使有藏私,情况也不多,或者说不严重。
私人作坊里的工匠教学就是老一套,优先教自家子侄,其次女儿女婿,再次才是外姓徒弟,徒弟往往要当几年免费劳动力,给师父全家干活,展示足够诚心,师父才可能大发慈悲,教授一点技艺。贵族士人传学,对外人教授学问技艺也是如此。
少府上下不明白五公主为何亲至,也是出于此种缘由。
所有人都没想到,五公主竟然来真的!
她竟然把两样巧物的制作过程、要点、难处写画详细,讲得清楚明白!
她甚至还列了张清单,上面写着牙刷牙粉的任务粗解和粗估情况:炼制竹盐所用的竹筒必须来自生长三年的壮年楠竹,三年生的楠竹长度在八十尺以上,口径有大有小,最好能选三寸宽口径的竹筒,截至一尺半的长度,其中装三分之二筒海盐或矿盐、井盐,剩下三分之一塞入新鲜竹叶。
照此估算,一根合适的楠竹能制作四十到六十斤竹盐,用二十口小炉烧制一天一夜。
取个中值,一根楠竹、二十口小炉、一日一夜能烧五十斤,十天就是五百斤!
咸阳乃秦国都城,聚集工匠者众,官营私营手工作坊多,寻用不到百口窑炉对于少府来说并非难事。
原本担忧的任务被公主直接解开烦难结点,少府官员皱起的眉毛和脸皮舒展开来。
少府官吏不是吃干饭的废物,花些时间,动用脑力,自然能想出解决办法,可公主白送上的解决之道真的很香!
少府主官造虎大拇指蹭了蹭嘴唇上边的八字胡须,嘿然道:“多谢公主垂怜臣下,这下我不必厚颜向大王撒娇了。”
铁塔般的黑壮大汉声如洪钟,说自己原本想撒娇,其效果不亚于大黑熊歪头卖萌——卖不了一点。
包括嬴秧在内,在场所有人都抖了一下,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少府卿!
“撒、撒娇?”嬴秧忍不住追问,“怎么做?打滚?坐地上哭?”
她脑海里闪过两百斤的黑脸大汉娇滴滴说“人家要抱抱”的表情包。
造虎哈哈大笑,“吾岂会如小儿般行事!”
他的撒娇无非是在向大王禀报告饶,申请将牙粉的计量单位从“罐”变为“合”“瓶”罢了。
牙粉无疑是一件奢侈品,原材料要用上等青盐,就连焚烧所用的柴火都得是松脂松木,一斤竹盐牙粉的成本一千钱都打不住。
用料昂贵,工艺复杂,出品珍稀,那秦王赐几瓶几合也不算吝啬,不会丢脸。
当然,能不打折地完成领导布置的任务最好了。
造虎真情实意地感谢五公主出手相助。
【叮,获得人气值一百点!】
【叮,获得人气值五十点!】
多费一些功夫是值得的,嬴秧满意笑纳不断增加的人气值。
还有项意外收获——
【声望功能开启!】
点开说明,人气值达到1000后,开启新地图,并在新地图获得300点人气值以上即可激活声望功能。
新功能出来,嬴秧心里痒痒,想赶快探索一番,留段轮和阿蓼两人带着侍女宦官去帮少府干活,剩下贴身侍候的人簇拥着她前往少府早已洒扫好的厅堂歇息。
叫人搬来一座长方形的木桯,小桯上再放一个木制支架,支架上放空白柳木板,嬴秧手捏炭笔,借画画之名沉入意识深处。
一卷古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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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图缓缓铺开,一座小型宫阙于地图亮起。
【咸阳宫:15(友好)】
嬴秧:“??”我人气值那么高,在宫里声望才15点,区区友好程度?
在看到少府声望18点的时候,嬴秧对系统的质疑之心愈加强烈,系统是不是算错了?
系统没有回应。
撇撇嘴,嬴秧回到现实,画起石磨、漏斗和豆腐模具的图样。
不知道是帮了少府忙,还是亲临少府带来压迫感的原因,闻着花椒茶的嬴秧等来了好消息。
夏无且和石磨一起到的。
“夏侍医,公主欲以此石硙做何用?”
从考公室库房翻出石磨的年轻小伙子悄悄来到夏无且身边,低声问道:“很多人都不知道石硙是什么东西呢?我见此处并无麦子,公主不是想石硙用来研磨麦粉?”
小伙子出身秦国墨家相里氏,和专心研究军事工程、工具的家里人不同,他性情散漫,热爱工匠事但不持续钻研其中一项,喜欢做一段时间某种工具便更换他物。
一旦少了乐趣,相里继就不情愿工作,在他因为心不在焉而出错几次后,家里人怕他迟早有一天被严格的秦法惩治得失去性命或身份,找人托关系让他从工师转为考工室文吏,负责看管、维修百样工具。
这项无奈之下的安排反倒让相里继如鱼得水,工作得有滋有味。
“你是什么人?好无礼!公主想做什么还要向你禀报不成?”侍女严厉叱喝,骂得相里继浑身一激灵。
奇怪,他明明是找了块空地来问相熟侍医相关情况的,为何会有陌生女子听见?
“小人一时失察,多嘴失言,无意冒犯……”相里继本能地喏喏求饶。
“你这竖子,怎么越发眼拙!”夏无且拍了一下相里继的后脑勺,向五公主拱手赔笑道,“还请公主饶恕相里继失言之过,他年纪虽轻,眼神却老得快,看物看人有些花……”
原来是个近视眼。
难怪她就站在他面前,他跟看不见似的。
嬴秧看了眼努力瞪大眼睛还是显得茫然的青年小胡子,摆摆手没和他计较。
“把石磨洗刷干净。”
清水浇过灰扑扑的石磨,用干丝瓜瓤子粗粗刷过两遍,不止磨盘表面,就连两块石盘中间的孔洞都要用布穿过,拉扯着擦拭。
待石磨洗干净,嬴秧派去拿泡好豆子的人刚好返回。
洗刷石磨的动静不小,又是担水,又是泼水,一些闲人闻声而来,并不默默地站在庭院附近观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