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成亲3
作品:《夫人她天生反骨》 谢无痕转身在屋内踱步,平静的语气里带着不可置信:“未必李姑娘想嫁给一个六旬老翁?”
苏荷面色不变:“周平不只是老翁,他还是权倾朝野的尚书令。”
那潜台词是,比他这个大理寺少卿的权势可大多了。
谢无痕止步,意味深长地看她。
他幽黑的双眸里仍带着某种优越,那是天之骄子与生俱来的看人视角,可细瞧之下,那份优越里似又暗含着某种挫败。
没错,眼前这个手无缚之力的六品官的女儿,挫伤了他的自尊。
他说:“看来,我倒像是坏了李姑娘的好事?”
不是“像”,而是他确实坏了她的好事。
若是能嫁给周平,她杀周元泽时定要方便许多。
苏荷也于床前起身,行至镜前,自顾自取下头上的凤冠,轻轻置于妆奁上。
她背朝他,回:“事已至此,再说旁的,无益。”
谢无痕简直要被气笑了。
他本想孑然一身的,为了救她才娶了她,没成想,对方压却根儿不领情,甚至还心怀怨气。
他语带嘲讽:“李姑娘好似还委屈上了?”
苏荷转过身来,坦然迎视他的目光,“大人是觉得,以贫妾这等出身能嫁给声名显赫的大人,没有资格委屈,对吗?”
谢无痕立即否认,“我不是这个意思?”
苏荷反问:“那大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仍看着她,沉默了几息。
其实他有些疑惑,这偌大的京城竟然还有这般女子!
以往他见到的那些女子,要么对他百般示好、要么柔柳扶风期期艾艾,如这般宠辱不惊镇定自若的女子,倒是头一回见。
谢无痕以拳抵额,轻咳了一声:“我的意思是,若是李姑娘不满意这桩婚事,也尽可自便,我绝不阻拦,这也是当初我决定救助李姑娘时的意思。”
“既已嫁入谢家,贫妾断然没有再离开的道理。”
苏荷提步上前,走近他,她矮了他大半个头,看向他时需微微抬颌,但她不只抬了颌,还抬了手,“时辰不早了,让贫妾伺候夫君更衣就寝吧。”
她将称谓都改了,唤了他“夫君。”
谢无痕兀地抓住了她伸向他领口的手腕。
他手掌大,她细细的腕不过盈盈一握。
莹莹烛火下,二人四目相对。
也就在那一瞬,她清晰感受到了他身上一闪而过的杀气,犹如当日他在街头飞身杀囚时的情景。
苏荷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片刻后她说:“夫君弄痛我了。”
他又兀地松开了她,随即后退两步:“是我鲁莽了。”
二人默然对望,继而双双扭头避开视线。
屋内的氛围瞬间尴尬至顶点。
谢无痕再次开口:“既然李姑娘决定留下,我定会予以善待,只是希望李姑娘到时莫要后悔才好。”
毕竟,她自己都承认想要嫁给那个六旬老翁!
“夫君若能善待贫妾,贫妾又怎会后悔?”
苏荷说着上前几步,继续靠近他,近到与他呼吸可闻,“婚事既成,夫君不该再唤贫妾‘李姑娘’了。”
她眨着一双杏眼,灼灼光华。
他滚了滚喉头,唤了声“娘子”。
苏荷弯起唇角,露出一抹温婉的笑,随即再次朝他伸出手腕,“夫君该宽衣就寝了。”
他这次没有拒绝,任她柔胰般的手在自己身前游走,解开领口、解开玉带,再脱下身上厚重的礼服,直至只剩一袭月白色中衣。
他挺立的喉头在频繁滚动,百般不自在。
他向来不近女色,侍从只有吴生一个。
他从没被女子这般近身伺候过!
苏荷看了他一眼,看到他红了的耳尖。
她问:“夫君这是……还没准备好么?”
他故作不屑:“我是个男人,没什么好准备的。”
苏荷也故作轻松:“那现下贫妾便伺候夫君去沐浴吧?”
“不用了,我自己去。”他说完提起长腿进了屋后的盥室。
屋中只剩了苏荷一人。
她轻舒一口气,摊开掌心,掌上全是汗。
她亦是第一次这般近距离接触男子,且接触的还是堂堂大理寺少卿。
想来,她当日杀死李姝丽时也未曾如今日这般忐忑过。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既已走上这条路,她便要获得他的信任,以坐稳“少卿夫人”这个位子。
谢无痕沐浴完出来,苏荷再进去沐浴。
随后二人双双就寝,她睡里侧,他睡外侧。
烛火已熄,屋中漆黑一片。
屋外起风了,将窗子吹得“噗噗”作响。
一开始谁也没说话,谁也没动,似井水不犯河水。
片刻后苏荷突然问:“夫君为何无意婚娶?”
莹莹黑暗中,谢无痕的面容仍有着英挺的轮廓。
他答:“没什么特别的理由,不过是想要活得简单些。”
“如此看来,倒是贫妾拖累夫君了。”苏荷说着从床的里侧往外挪,挪到了他身前,结结实实靠在了他肩头。
她听到了他“怦怦”的心跳声,她亦心跳如鼓。
苏荷对洞房之事一知半解。
她从小服侍李姝丽,没经历过男女之事。
张秀花虽比她年长,却也羞于提起这些。
偏偏在成亲前夜,何曼云也未曾按仪程送来《素女经》教她。
一切都要靠自己去试探、去摸索。
她以肘支身,悬于男人身体上方,看着黑暗中男人朦胧的脸:“莫非……夫君今日不打算与贫妾行夫妻之礼了?”
她听到了他颤动的气息,随即见他起身,一把将她抱住。
他说:“我现在……便与娘子行夫妻礼……”
一切都很生疏,一切都很莽撞。
苏荷想到会痛,但没想到除了痛,还会这样令人无地自容。
(此处删除若干字)
苏荷好难受,一直在忍!
她以为要忍受很久,却不想,男人兀地停止了动作,随后开始静静喘息。
结束得还算快,苏荷暗舒一口气。
谢无痕却坐起来,隔着黑暗看她,看了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随即转身下床。
苏荷不知他这一眼究竟是何意,却也跟着坐起来:“我去给夫君点燃烛火。”
“不用了。”他自顾自地摸黑去了盥室。
他的语气似有些不快,莫非是意犹未尽?还是不满意?
总之不论如何,她已与他洞完房,已成为了名正言顺的少卿夫人,她安心了。
谢无痕洗完出来,苏荷也下床去盥室。
屋中仍未燃烛,四处影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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绰绰,可既然他想要摸黑,她也便摸黑吧,有黑暗笼罩,两人才显得不那么尴尬。
盥室里却燃了一盏烛。
橙色烛火下,潮湿的地面泛出一片粼光。
苏荷走进室内,弯下腰身,一个人静静地在那地上蹲了许久。
许久后才站起来,去浴桶旁擦洗身子。
身上有些痛,且还有隐隐的淤青,是刚刚谢无痕留下的。
但这些都是小事,都不值一提,她咬了咬牙,伸出两指狠狠按向自己小腹的穴位。
不过片刻,谢无痕留在她体内的“雨露”便淅淅沥沥流下,流了好一会儿才堪堪止住。
这是她从白今安给的小册子上学到的避孕法子,如此至少能清除八成“雨露”,另外两成便要看运气了。
她万不能怀上谢家子嗣,以后还得另寻法子才好。
从盥室出来,新房内仍是黑蒙蒙一片。
谢无痕坐在床头等她,待她爬上床躺下,他也才跟着躺下。
夜更深了,街巷深处传来了梆子声。
苏荷在黑暗中悄悄扯了个哈欠,她累了,想要好好睡一觉。
就在她翻了个身想要入睡时,身后的男人却突然伸臂环住她的腰身。他说:“再来一次。”
不待她反应,他便欺·身覆上来。
苏荷有些惶惑:“夫君不是打算一辈子独身的么,如今怎么还……这样?”这样的欲·求·不满。
他附在她耳边,哑声答:“如今有娘子了,自然不一样了。”
这一次的时间变得格外漫长,无休无止,永无尽头。
他似一个燃烧的火炉,有着源源不绝的力量,频频攻城掠地。
谁也不会想到,那个冷面如罗刹的少卿大人,竟是这般索求无·度。
几乎到夜半子时,他总算风消雨止。
终于结束了,好在结束了。
苏荷觉得自己已成一摊烂泥,没丁点力气了。
他仍抱着她,用滚烫的热气环绕着她。
他说:“娘子可以好好睡觉了。”
他的语气格外轻快,好似终于心满意足。
次日天蒙蒙亮,张秀花便进屋叫醒了苏荷。
苏荷睡眼惺忪,看了眼旁边的枕头,问:“他呢?”
张秀花答:“姑爷早就起了,正在书房忙公务呢,他让婢子们别叫醒小姐,让小姐多睡会儿,可小姐待会儿还得去给谢家老夫人及谢家二房三房的长辈敬茶呢,万不能误了时辰。”
“辛苦姑姑,我知道了。”苏荷披衣下床。
张秀花抬眼瞥见她锁骨下一块红印子,不由得心生怜惜:“昨夜,姑爷对小姐……可还好?”
苏荷答得轻松:“好着呢,姑姑放心。”
她起床更衣、洗漱,正欲去修剪窗前的一枝花束,却蓦地看见窗外那株老槐树上站着一个人,正是方亦成。
方亦成见她瞧见了自己,身子一跃,如飞鸟般自窗口入得屋中。
张秀花大吃一惊,连忙关了屋门,以免让旁人瞧了去。
毕竟小姐刚成亲,房中出现外男,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方亦成也不废话,直接将一个瓷瓶递给苏荷:“这个月的解药。”
苏荷伸手接过,道了声“多谢”。
方亦成又将一页纸张递给苏荷:“这是李姝丽身上胎记的形状,位置在左侧后背蝴蝶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