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阿糍
作品:《我靠在剧院当团宠拯救BE世界》 沈清雨敲门的时候,天色已经沉下来。
感应灯在她抬手的瞬间亮起,泛着一层淡淡的暖光,把脚边的影子拉得细长。
夏季的晚风裹着白日残余的热气,从楼道尽头吹来,带着茉莉与青草被晒过的清香,黏黏的,像一层薄汗贴在后颈。
她站在门口,手里还拎着一只保温袋,脚下门垫被踩出几道浅印。今天天气闷得厉害,空气像是被谁摁了暂停键,浮着一层将散未散的热,沉沉地笼着。
她却不急,也不慌。眼里清亮亮的,像从暮色里点燃的一盏灯。
今天收得早,有些人又没吃饭。
没人心疼她放在心上的人,她来。
她轻轻抬手,敲了两下门:“师父。”
声音不轻不重,尾音落下,在夏夜沉闷的走廊里缓缓散开。
屋里静悄悄的,像是没人,也像是刻意不应。
她站了一会儿,没动,低头笑了一下,像是轻轻叹了口气,又像是某种被戳破了的笃定:“……这可不像你啊。”
她太了解他了。
徐然洲一向有分寸、有回音,从不让她的消息悬着。就算在最忙最乱的档期,也没超过一小时不回。今天她故意发了句“今天为什么结束那么早”,三个小时了,连个“?”都没点开。
她不信。
他不是不看,只是不想让她知道他看了。
沈清雨收起手机,换了只手拎袋子,指尖已经被拎带勒得发红,握着却像握着什么天大的宝贝,舍不得放。
门还是没开。
她终于俯下身,从帆布包里翻出一把钥匙——是上次冬天,他亲手塞给她的。
那天雪大,她排完练一个人去找他,站在楼下给他发消息,等了三分钟他匆匆跑下来。
手里是一杯热茶,一把钥匙。
“平时看着挺机灵的,”他说得淡,“现在才知道原来是个傻的。下雪天也不怕冻坏了。”
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把钥匙塞进了她掌心,语气仍是那副温温淡淡的,连眼神都没抬一下:“拿着。下次直接进来。”
说完转身就走,风吹过来,他外套下摆扫过她膝盖。
沈清雨那时候没说什么,只低头看了好久。
一把钥匙而已,握在手里却像是心跳声都换了频率。
她转回神,将钥匙轻轻卡进门锁。
“咔哒”一声,门开了。
她推门进去,熟悉的室内味道扑面而来,是冷气、书页,还有他身上惯有的雪松香。可空气安静得有些不对劲。窗帘半合着,屋内光线昏暗,像一口被盖上的水井,静得出奇。
她没急着喊人,而是轻轻把鞋脱了,换上拖鞋,提着汤往里走。
直到她在沙发边看到那抹靠着的人影。
白衬衣,领口微敞,袖子挽到手肘,却不像平常那样干净利落。他窝在沙发一角,整个人像是被什么病灼过,连呼吸都带着浅浅的虚弱。
沈清雨脚步顿了顿。
“……徐然洲?”她试探着喊他。
男人没动。
她快步走过去,一摸额头,手指就猛地一颤——烫的。
是真烧起来了。
“生病了也不说。”她声音轻得像怕吵醒他,却又压着一点气,“平时不都管别人多吗,怎么就不肯让人管你?”
沈清雨放下袋子,去拿毛巾、倒水,动作利落得像早已无数次在脑海里演练过。她坐在茶几边,手指被毛巾打湿,水珠顺着指节滑落,却没有松开分毫。
她一边轻轻替他擦着额头,一边盯着他脸看。
那张素来冷淡的脸此刻像被发烧揉软了些,呼吸虚虚的,睫毛安静垂下,竟多了点少年气的脆弱。
她仿佛看到了他栩栩的旧年。
沈清雨不由浅笑了一下,指尖停在他眉心。
他今天是真的难受。
连躲她的力气都没有了。
而她一靠近,就知道他到底有多不好。
他一向沉得住气。情绪收拾得干干净净,就像一场拿捏分寸的戏。冷静、内敛、无懈可击。
可现在,像撑不住了,整个人窝在沙发角,像不小心把心事也烧化了,一点点渗出来。
沈清雨把拧干的温毛巾覆到他额头的那一刻,男人的眉心忽然轻轻一蹙。
像做了个不甚愉快的梦。
下一秒,他的唇角动了动,呼吸沉沉,沙哑得像被风刮过的琴弦,低低哼出一声:
“……阿糍。”
像一粒烧红的糖,从胸腔深处滚出来,又轻轻落在她脚边,灼得人一阵心慌。
沈清雨手指一滞。
他从未在任何场合这样叫过她。
剧院也好,排练厅也罢,她在众人面前一向是“沈清雨”,或“小徒弟”。他教她演戏、教她控情绪、教她站在聚光灯下如何收放自如。他温和,也疏离,像一池冰雪下的湖水,平静得几乎没有波纹。
私下偶尔唤她“小姑娘”、“小朋友”,也不过是雪落檐前的轻响,克制而得体。
可这一声“阿糍”。
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梦呓。
软得像是一口藏了太久的糖,连梦里都舍不得吐出来。
沈清雨觉得,心口像被一根羽毛轻轻拂过,泛起层层涟漪。
别人都叫过这个名字。
偏他没有。
现在,刻意藏起来的那一点点私心,终于被梦给揭穿了。
她弯下身,轻轻把毛巾换了一边,声音也低低的,像怕吵醒梦里的人,又像在细细撒娇:
“我在呢。”
“阿糍在。”
口是心非,徐然洲。
你真的,看懂你自己的心了吗?
她低头看他,心里泛起点没来由的酸涩,是心疼。
原来最先动心的人,不是她。
是他。
【小壹,帮我看一下…】
【收到~检测中……】
【反派徐然洲爱意值:70%,情欲值:45%。】
她低头轻笑,眼里光亮一点点漫上来。
那就等等她吧。
等她长大,等风停雨歇,等他不再需要克制地站在界限之外。
那时候,就换她不客气了。
*
天刚蒙蒙亮,窗帘没拉严实,一缕薄光从缝隙间漏进来,落在凌乱的床单与男人锁骨之间。
徐然洲睁开眼,额角还有些微潮湿,毛巾滑到了枕边。他动了动,喉咙一阵干涩,整个人像是从一场苦涩而混沌的梦里挣扎着游出来。
梦里的温度还没散尽。
他闭了闭眼,脑海里反反复复只剩下一个名字,在热得发烫的意识里回响。
——“阿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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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会……在梦里那样唤她。
声音太低,又太真,像烧红的字直接落在心口上。
他伸手按住额头,微微蹙眉,几乎是在自我审判。他一向自控,该克制的念头,该咽下的情绪,从来不让第二个人知晓。
可那一声,软得几乎不像是他。
梦里的画面慢慢浮现上来。
是那天。小姑娘执拗地开口,它很重要。
他只是看着她,黄昏的光落在她睫毛上,微微发亮。他手指蜷了下,却始终没有伸出去。
沈清雨不知道。
她不知道他曾在排练视频前坐了一夜,看她怎么走、怎么站、怎么哭,那句“喜欢你”咬字咬得像在喊他的名字。
她不知道,她越演得好,他越慌。
他怕她不是在演明明,而是在演她心里的“他”。
他怕,怕她不是在演一场戏,而是在用全副真心跑向他。
而他给不了她什么——
除了一身冷静、几分自控,还有无数次的后退。
他看着自己转身离开了。
身后的剧场空无一人,只有她一个。
她站在那里,像被灯光遗忘的小演员。
他把她一个人留在那里。
“阿糍。”喉咙哑得似有火烧过。
声音落在空荡的房间里,有种无法忽视的疼意。
徐然洲重新睁开眼,眉心微蹙,他下意识抬手摸了下额头,却摸到了床边的毛巾。
房间安静得出奇,连空气都显得轻手轻脚。
可他就是知道,她来过。
鼻尖嗅到淡淡的茉莉香气,不是房间本有的味道,是她的味道。那是他衣袖上常沾的香。
茶几上的水杯被擦得干干净净,正正地摆着,毛巾也整整齐齐叠好放在一旁,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留下,像只聪明的小猫,只留下温度、香气,还有一份他几乎要沉溺其中的温柔。
小姑娘一贯的乖巧聪慧,在谁面前都是肆意明媚的。
谁又舍得真正拒绝她呢?
可在他面前,却学会了小心翼翼。她把最柔软的一面藏起来,只留下一点点余温,藏在这样细节的角落里。
明明是明艳的春光,却偏偏学着收敛锋芒,只为不惊扰他。
徐然洲喉头一哑,低低咳了两声,抬手捂住眼,半晌没再动。
指腹下是微微的湿意。
他想起她说,“我只是想更靠近你一点。”
可他现在才知道,那不是一句撒娇。
而是她伸出的手,是她在等他回应的一步。
而他,却没有回应。
他闭着眼,呼吸慢慢加重,喉头像堵了团火,烧得他胸口一阵发麻。
他轻轻拿起毛巾,把脸埋进去。
浓郁、熟悉的茉莉香气。
他不该动摇。
可他现在只觉得疯了一样地想见她。
他想起她以前看他的眼神,那种明明被他冷漠对待了无数次、却仍旧亮晶晶仰望的目光。像个藏不住心事的小姑娘,一点喜欢都藏在眼尾,连撒谎都不会。
“师父宠徒弟,理所应当不是吗?”
他轻轻低语,像是在说服自己。却又偏执地把毛巾往身前拉了一点,像是把她留在的气息也护进怀里。
一寸也不许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