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 35 章

作品:《共梦后清冷夫君变醋王

    听着小桃不着边际的发言,夏穗愣了愣,看了她半天,表情严肃地走向前,探了探小桃的额头:


    “你又受伤了没去买药吗?大白天的说什么胡话?哪有人死了?”


    小桃拉着她的手走到一边,四下看了看,凑到她耳边说道:“是二姨娘!二姨娘和她女儿!”


    “你说什么?”


    夏穗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我明明记得她们被王爷发配去了边关,怎么会忽然死了?”


    现在不是什么饥荒或疫病之年,就算被发配去边关,也绝不会轻易死在路上。


    “不仅如此,小姐,你猜他们俩的尸体在哪儿被发现的?”


    看着小桃凝重的眼睛,她心下忽然想到一个人。


    方才谢枕年笑意盈盈的脸庞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看她半天不回话,小桃拉了拉她的袖子提醒道:“小姐?”


    夏穗回过神来,问道:“是……我阿娘的墓地旁边吗?”


    小桃用看神算手的眼神看着她:“小姐你怎么知道的?”


    夏穗轻叹口气,这若真是他的手笔,倒也不奇怪。


    只是她想不通,明明他已经把人发配去了边关,怎么又会突然找她们回来,还让她们曝尸荒野。


    小桃像是还沉浸在震惊中,在她耳边碎碎念着:


    “我刚听到这个消息,也不敢相信。我还特地去了一趟夫人的墓地,亲眼看到的。小姐,你说会不会是……夫人回来了?”


    她一边说着,像是浑身发冷一般,朝着夏穗凑近了些:“虽、虽然夫人生前对我很好,我也希望她能够陪在小姐的身边。但是……如果是魂魄的话……那会不会……啊啊啊啊!”


    小桃话还没说完,忽然一阵凉风刮过,把庭院里正在晾晒的手帕吹得飞起来,吹落下来,蒙在她的头上,吓得她顿时尖叫起来。


    “啊啊啊!小姐小姐!夫人来了!”


    夏穗看她在原地吓得哆嗦,她单手按住她的肩膀,把那块布扯下来,塞在她手里:


    “是风而已。放心吧,我阿娘若是真回来了,肯定也是先来找我。”


    小桃吓得额头冷汗连连:“如果不是夫人……那、那会是谁?”


    夏穗不语,沉默着转身,看了一眼她刚出来的房间。


    很巧,她刚转身回眸的一瞬间,房门便打开了,谢枕年端着空药碗,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到她还站在这里,他似乎有些意外:“怎么,你就这么不放心我和他独处?昨天先动手的人可不是我。”


    夏穗立在原地,看着他那双微微上扬的丹凤眼,但无论怎么看,也觉得自己始终看不透他。


    “我有话想对你说。”


    谢枕年挑了挑眉:“正好,我也有。”


    夏穗拉起他的手,快步就往他们的房间走去。


    一回到房间,夏穗关上门,便迫不及待地问道:“王爷,我听说,我继母和继妹死了。”


    谢枕年听她这么说,云淡风轻地回了一个字:“嗯。”


    他看着夏穗,像是觉得一个字不够似的,又补充了一句:“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天意?


    什么天意让两个被流放边关的人死在了她娘的墓前?


    夏穗忍住心里翻涌的情绪,咬了咬下唇:“她们……到底是怎么死的?”


    谢枕年有些敷衍:“不清楚,也许是流放途中染了疫病吧。”


    “那为什么她们会……”


    “夏穗!”


    谢枕年打断了她,像是累极了,眉目之间隐隐有些疲意和不耐,轻叹了口气:


    “你心里既然已经有了结果,现在又何必来问我?倘若我告诉你,就是我干的,你会怎么办?”


    谢枕年逼近了一步,看着她的眼睛,“对我生气?还是失望?又或者,觉得我心狠手辣、不想与我这种人为伍?可我本来就是这种人,你现在觉得生气、失望、或者讨厌我,是你没有看清楚我罢了。我恨的人,必定是要亲手杀掉的。从来如此。”


    夏穗哽咽着没有回话。


    谢枕年退开一步,垂下目光,声音小了些,像是在自言自语:“你觉得我穷凶极恶也好,要怪我也好,我决定把她们扔在你娘的墓前时,就不怕被你知道。”


    夏穗气急了,咬着牙过去狠狠推了他一把,大吼道:“你这个疯子!”


    谢枕年像是犯了错的孩子般站在原地,不看她的眼睛,也不抬头。


    夏穗大声道:“你做这种事,若是被有心之人知道,在朝堂上参你一本怎么办?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是陛下不信任你,把你打入大牢怎么办?要是被叔父知道了,又要责罚你怎么办?她们根本不值得你污染自己的双手!”


    她说着,哭声渐渐控制不住:“呜呜……你这个疯子……你做这种事,考虑过后果吗?考虑过你自己吗?”


    夏穗很生气。


    确实很生气。


    但她气的并不是谢枕年背着她做了这些事,她气得是他此番行事完全不为他自己考虑。


    夏穗并不是什么心怀慈悲大爱无疆的小白莲。


    弑母之仇,虐待之恨,她一直都记得。


    只恨没有机会还。


    上次在夏府,她借谢枕年之手将她们发配到边疆,那时候看她们母女情深,她一时动了恻隐之心,觉得既然此生不复相见,差不多也够了。


    但,忍一时对面得寸进尺,退一步自己越想越气。


    晚上入睡时,她想起母亲临死前的眼睛,想起自己和狗一起争饭时的心惊胆颤,又恨自己当时放过了她们。


    谢枕年明明已经把她们发配去了边疆,如今却又改变主意,必定是从别处听说了什么,才下此狠手。


    夏穗看着现在好端端站在她面前的谢枕年,她忽然有一种劫后余生之感。


    “呜呜呜……”


    她站在原地抹着眼泪,谢枕年刚才听她说话的过程中,眉头一直紧紧压着,但眼中却是掩饰不住的惊讶。


    他朝着她伸开双手:“过来。”


    夏穗的眼泪还在眼眶里打着转,她闭了闭眼睛,冲过来扑在他怀中,抽泣着:“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我只是害怕……她们并不值得你这么做。”


    谢枕年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反正我生来也是别人手里的刀,身上的血污早就洗不干净了,多沾上一两个仇人的血,我根本不在乎……”


    夏穗埋在他怀中,蓦地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我在乎!”


    她的手紧抓着谢枕年的衣领和袖子,生怕他跑了似的,“我不知道叔父和母亲对你说了什么,也许他们一直跟你说的是你的使命、你的任务,你要怎么样当好一个王爷,你要怎么样扛起谢家。也许这些确实很重要。但是、但是……咳咳……”


    夏穗说得很快、很急,又还在哭,因此说得直接咳嗽起来。


    谢枕年连忙拍着她的后背,关切道:“怎么了?莫不是真被狸奴传染了?”


    夏穗摇摇头,来不及回他的话,捡着要紧的话说:“我读书少,不知道什么大道理。但是,我知道人生来就是要好好做自己的。你不是谢家的刀,也不是王府的盾,这些都是叔父和母亲强加给你的。你如果愿意,这个包袱可以背着,但你如果不愿意,想扔下的时候,任何人都没有资格怪你。”


    谢枕年愣了愣,随即将人紧紧抱在怀中。


    所谓的“你不需要成为任何人、不必强背上任何人的期望、你只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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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做你自己”这种话,谢枕年小时候也曾在书中看到过。


    不过,那些书都被束之高阁,是他叔父所说的禁书。


    理所应当地,书中的那些话,自然也都成为了歪理,不被任何人提起。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别人口中听到这些话。


    夏穗就像禁书的扉页,让他忍不住一读再读。


    不背负别人的期望生活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好好成为自己是什么样的呢?


    他不知道。


    他只能紧紧抱着夏穗,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只要有她在,这些他迟早有一天会知道。


    两人依存了很久,夏穗才终于抬起头,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道:“王爷,你做得干净吗?有没有被什么人看到?”


    谢枕年稍稍放开了她一点,歪着头,像是在认真思考。


    看他这副样子,夏穗急道:“你该不会没注意这些吧?天子脚下,你胆子也太大……”


    谢枕年摸了摸她的头:“放心,我动手前搜集过她们的罪证,呈给了刑部。刑部的判决书已经下来,我作为监斩官,算是公事公办,只不过是稍微改了地点罢了。”


    夏穗撇了撇嘴:“你有判决书?你怎么不早说?害我担心半天!”


    谢枕年勾了勾嘴角:“我不是说了吗,我有事想对你说。只不过你进门后便对我一通质问,我没有机会说。”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比起这些,我倒想问问你。”


    夏穗走到桌边坐下,喝了口茶润润干涩的嘴唇:“问什么?”


    “她们对你做过什么?”


    谢枕年也走到桌边坐下,“当时从夏府出来我就想问你,只不过那时候……”


    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夏穗直说道:“只不过那时候我沉浸在悲伤中,你不想勾起我痛苦的回忆。”


    夏穗看着谢枕年,有些没心没肺似的笑着:“无所谓啦,回忆起那些,现在倒也不觉得痛苦,反正都过去了,有时候倒觉得自己也挺勇敢的。”


    她双手支撑着下巴,依旧笑着说道:“她们做的那些事嘛……把我从楼梯上推下来,或者推进火堆里,有时候是池塘里;让我和疯狗一起争食,让我做试验体,给她们试药之类的,也就是这样。”


    也许是怕气氛过于凝重,她都是笑着,仿佛在说别人的事。


    “什么叫也就是这样?夏穗,你知不知道她们这么做有多过分?”


    谢枕年其实听彦修说过这些,但是此时亲耳听到夏穗说出来,感觉又不一样。


    他听彦修说的时候,心里已经相当难受了,像是有人用小勺一点点在剜他的心。


    此时听夏穗说,却能够真正地感同身受,仿佛她说的那些事情都曾真真切切地在他身上发生过。


    夏穗点点头,表情稍微正经了些:


    “如今想来,他们对一个孩子做的事确实是可恨至极。不过我当时尚且年幼,又亲眼目睹娘亲被她们害死,连我亲生的阿爹都不管我,府中根本没有我可依赖信任之人。”


    她看着谢枕年的眼睛说道:“所以,对那时候的我来说,根本没空去考虑她们做的事情有多过分。我只知道,我得活下去。”


    谢枕年握住她的手,宽大的手掌紧紧包裹住她的小手,像是在她的周身建立起了一圈坚不可摧的围墙。


    “我本来,只是想把她们对你做过的事在她们身上实践一遍,让她们也尝尝你的感受,并没想过真的取她们性命。”


    确实如夏穗所说,天晟王朝律法严苛,哪怕是皇亲国戚,私自取人性命也是要受刑罚的。


    夏穗直起身子:“那你最后为什么又……”


    谢枕年垂下目光,思绪飘回到那天狭窄昏暗的别院中。